28 受罰

第28章 受罰

“他怎麽會不願意過來, 不會的,他定是公事繁忙脫不開身,是不是?”唐亭羽眼神朦胧一片, 近乎有些癫狂的意味。

唐榜意皺了皺眉頭道:“你還不死心,自那日你甘願算計他,你在她心裏便什麽都不是了。”

唐亭羽猶如被點了穴一般, 呆立再床榻上不動, 而後很有力的搖了搖頭:“我何時算計過他, 沒有, 從未有過, 那次,那次我也很無辜。”

執迷不悟, 唐榜意眼裏頭閃過一絲疲累。

茶盞被擱置在桌上, 臨走時唐榜意只留了一句話:“無不無辜的, 只有你自己知道, 別再癡心妄想了,即便進宮, 你以為盛氏那女人能放過你了?當日那是床榻上唯有你與盛寧兩人, 你活着到現今, 而她卻死了那日夜裏!”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床榻上, 女子面色蒼白猶如瘋癫,她只低着頭不語, 也不知她有沒有将方才的話聽下去。

————

白家的請柬,果然如約送到了莫府。

阮義舟看了一眼,便将那請柬往桌上一擲, 嗤笑出聲:“我倒要看看,明日不去, 白家能如何?”

莫瑤瑤在一旁應道:“就是,憑什麽他請咱就得去,平日裏也就算了,畢竟這天高皇帝遠榆陽唯他獨大,現如今竟還敢如此......”

“瑤瑤!”柳氏忙拉住她。

阮義舟卻聽出了其中意味問道:“他往年便如此嚣張?”

“你莫聽瑤瑤瞎說,這丫頭只是與白家的千金有些不大對付罷了,女兒家相處總也有些争端,小打小鬧罷了。”柳氏笑着解釋道。

阮義舟有些不大相信,又問了問莫确志。

莫确志唇角一勾,未置可否只滿含深意道:“我莫家家業如此,便是想為難他也無計可施,侯爺放心便是。”

這話阮義舟倒是信,畢竟莫家的生意已遍布整個大宣,能做到此等家業,豈是能被旁人随便威脅的。

莫明在笑了一聲:“既然白家請,那便去就是。”

他頓了一下,面容和藹的對着阮瑤清道:“只是阿茗便不要去了。”

莫明在本也不想他們摻和其中,這白家突然要邀請莫家參加什麽宴會,還特地要帶上阮瑤清,也不知在算計什麽。

阮瑤清自然知道莫明在的意思,她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阿茗正想去湊湊熱鬧呢,左右明日沒什麽事兒,白家既點名了要請莫家的表小姐,我若不去,倒是失禮了。”

阮瑤清自然也想知道這白家到底在打着什麽主意。

翌日,阮瑤清起了個大早,她看了看幽藍的天,總覺得心口惴惴不安,今日哪裏不妙。

“菱星,可有三枚銅錢?”

菱星一愣,很快知道她要做什麽,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三枚硬幣給她。

“姑娘要起卦?”菱星問道。

阮瑤清點了點頭;“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早起後,我這心緒不寧,蔔一蔔總沒錯的。”

菱星聞言面上有一絲尴尬,姑娘算卦本就是半路出家,旁的不說,這算卦準性實在是.....她凡蔔卦,必然走空,好幾回,邪乎的菱星都覺得有些害怕。

蔔卦明日有雨,第二日必然天晴,萬裏無雲,便是連陰了好幾日的天,都能募的陽光明媚,熱的曬人。

蔔卦某一站會有災厄,她殚心竭慮一路,可別說土匪了,就是連個毛賊都沒見到過。

再或者她蔔卦歇腳的驿站房間向南向北,就這般都算不準确,卦象向南,她便被安排在北面,卦象向北,那不出意外夜裏必會歇在南面。

諸如此種事情,多如牛毛,她一路走來,便當真一路算來,書是沒少看,什麽《易經》,《大六壬》等等,她都翻閱好幾遍了,可這算卦之術,卻無半點精近。

若不是莫須師父威名在外,她都要不禁懷疑了,這莫須師父的道行了,畢竟說姑娘極有根骨這一事就實在有些荒唐了。

“叮當”一聲響,硬幣整齊的擺在了桌面上。

菱星看不大懂,只是轉頭自家姑娘的眉頭皺的厲害,忙問道:“姑娘,怎麽了?不是個好卦?”

阮瑤清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慢慢将桌上的硬幣一枚一枚的收了起來。

菱星卻是松了口氣,按照姑娘算卦的準成,她若是補出道上上佳的吉卦,那才是大事不好呢。

她正想着怎麽安慰,卻聽阮瑤清吩咐道:“去,給我取件紅色衣裳來,擋擋煞。”

菱星無奈,便轉頭去尋衣裳,又聽阮瑤清對着菱月吩咐:“菱月,去找爹爹在要些護衛帶着,暗地裏護着。”

菱月聽聞點頭應是。

阮瑤清極少穿紅色衣裳,尤其自前世的事情,她對紅色多有膈應,今日穿上,卻是閃了旁人的眼。

一身紅豔衣裳軟煙羅襯的她肌膚雪白,那雙似秋水的眸子此刻格外明媚,靥笑春桃兮,風鬟霧鬓,只略施粉黛,粉面卻似含春。

“清姐姐,我聽說昨日白撫蕪回府,被罰跪了三個時辰。”莫瑤瑤坐在馬車裏,人便賴在她身上,一張小臉滿是歡喜,眼睛就這麽緊緊的盯在她面上。

阮瑤清與喬伊俱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

阮瑤清問道:“當真?”

莫瑤瑤點了點頭,很是确定;“白夫人求了許久,知府大人都沒肯放過她,好似最後是因着她體力不支暈厥過去,才算是解了罰,夜裏就起了高燒,去百草堂抓藥下人嘴不嚴實,說漏了嘴,這才傳的沸沸揚揚。”

“這白知府待子女一貫這麽嚴厲嗎?”三個時辰,實在是略重了些。

喬伊低頭垂思,搖頭否道;“白知府待子女一貫寬和,鮮少見他如此疾言厲色,這白撫蕪自出生起便被寵溺長大,不然性子也不會如此張揚跋扈,莫說跪上這麽些時辰了,從小到大就是連一重聲訓斥也沒有過。”

莫瑤瑤道:“莫不是為了昨日的事兒?也是她活該,往日裏折辱我們也就罷了,偏偏在表姐再時還要撞上來,這白知府定是擔心他頭頂的烏紗帽了,畢竟得罪的可是侯爺之女呢。”

若當真是擔心得罪了侯爺之女,那何故要關起門來責罰,當日夜裏就該登莫家的門庭致歉,不僅沒有登門,還恍若沒有此事發生,那便不大對勁了。

那麽白撫蕪被罰,便不是因得罪阮瑤清之事了。

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果不其然,前來迎接的人中,沒有白撫蕪的身影。

阮瑤清自始至終帶着面巾,乖巧的跟在柳氏一行人身後,只是你白夫人的目光總時不時的在她面上掃過,即便阮瑤清想忽視也無法,這位的目光明顯了些。

“這便是你們家的那位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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