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再見挑釁

再見挑釁

在這個不知道有沒有終點的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關鍵是在這個舞臺上你能不能把握機會展現自己。在白七還是個喜歡看動畫“西游記”的那個年齡時，教她功夫的師父就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強者未必是勝者，勝者一定是強者。”

正如冰帝，正如立海大。

只是今天的夏天是屬于青學而已。

就像此時場上的越前龍馬。

白七不能說十分精通網球，但至少她能看的明白。比嘉中的那個大塊頭不是弱，相反，他十分強大。可惜他遇見了龍馬，這個戴着白色帽子，總是一副目中無人但內在卻十分少年十分可愛的男孩，他的強勢在于每一場比賽之于他，都是成長。

說來也殘酷，每場比賽都是這個少年通往高處的奠基石，最終的結果，其實已經注定。

“阿七，那個矮個子貌似被壓制住了？”淺草九有些不安。

白七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此刻，等待結局便好。

“阿七，會網球嗎？”仁王雅治忽然笑眯眯地湊過來問道。白七側過頭來，“你認為呢？”

“當然是會啊。”

“呵。”白七笑了一聲，繼續看比賽。

仁王雅治顯然還有話說，“吶，下次我們去打球吧。”

白七掃了他一眼，直接用眼神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少年絲毫沒有被拒絕的沮喪，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淺草九對于仁王站在白七另一側的行為十分不滿，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相信仁王已經死了很多遍了，但奈何少年臉皮厚實，不論淺草九如何表達不滿，他都不為所動。

白七也是經歷過“如果我有一個叮當貓”“如果我能代表月亮消滅你”“如果我是XXX，我就要XXX。”的年齡，所以她知道就算是再精彩的過程，最後還是會有個結果。或你輸，或我輸，就是這樣而已。

所以，當龍馬逐漸恢複狀态後，唯一不變的是衆人贊賞、驚嘆、欣慰的眼神，以及少女的波瀾不驚。

淺草九在她耳旁低聲驚呼，“這個矮個子好厲害！”

勾了勾笑，白七轉身離開。

“诶诶，阿七！你去哪兒？不看比賽了嗎？”淺草九在身後喊道。

揮了揮手，“比賽結束了。我随便走走。”

“明明還沒結束……”淺草九嘟囔着嘴繼續看比賽。有心人都注意到了夏木白七的離開，此刻除了場上的擊球聲、衆人的呼吸聲之外，一切都很寂靜。

等到白七走在樹叢之間的小道上時，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場景很熟。

似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被找麻煩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那時，她還沒有從穿越的事實中清醒過來，對于挑釁者，她選擇了一味地面對，去回擊。

如果是換成現在的自己呢，如果是現在這個逐漸開始接受這個世界的自己呢？是不是還會毫不留情地用言語回擊，或者，收回渾身的刺，主動去融合他人？

白七這樣想着，但其實心中也沒有答案。然而，下一秒突然出現的一群人，讓她似乎能夠找到自己的答案。

眼前包圍自己的這群人由于穿着便服，所以看不出是哪個學校，并且沒有一個是她覺得眼熟的。

“夏木白七，離開冰帝！離開立海大！離開他們！”說話的人是留着一頭橘色短發的女孩，無關小巧，皮膚白皙，活脫脫小家碧玉型美女。當然，如果不開口的話……

白七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夏木白七，識相的話就滾出日本！”另一個女孩B嚣張道。

這回倒是讓她意外了，竟然是讓她滾出……日本？範圍擴大了不止一部，呵，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為什麽這群人，總是自以為有決定他人命運的能力？

白七垂下眼，不再看這群明顯是她學妹的女孩。

如果再來一次，她會怎麽選擇？

如果換成現在的自己，初來乍到的自己還會那麽毫不留情麽？

“夏木白七！你給我站住！滾出立海大！”

“滾出冰帝！”

“遠離王子！”

“滾出日本！”

四周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一片漆黑的，但為什麽還能聽見這麽多人的叫嚣？為什麽總要無止無盡地纏着自己？

白七環視了一圈，來人大概有十來個。她的面容冷峻，一雙黑眸無星月，沒有焦點地輪番掃過對方。打頭陣的橘色短發女孩A往後退了半步，意識到自己的退縮，又把腳邁了回去。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什麽？沒看過大姐我啊？！”

冷冷一笑，白七終于開口，“你們是誰？”

“你管我們是誰？總之不是來請你喝茶的！”女生B說。

“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我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剛才我把自己記憶中的事都回憶了一遍，卻沒有絲毫關于你們的痕跡。”說到這裏，她停下來，就像不急不緩地慢跑許久的人停下來歇口氣，然後又繼續說道，“所以，能給我點提示嗎？”

“呸！”女生A又是一口唾沫，“少廢話！”

白淺，如果我真的選擇了融合與退縮，你會對我失望麽？會的吧。

可是我啊……很累。

“我會離開，你們走吧。”

對方似乎沒料到夏木白七會這麽幹脆地答應，一個個都愣住，眼睜睜看着夏木白七從他們面前離開。

回去以後比賽已經結束了，青學的人一陣歡呼。

淺草九有些擔心地看着白七，“發生什麽事了麽，阿七？”她覺得好友此時的模樣很奇怪，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與平時無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白七四周有種奇特的感覺。

就好像……就好像要随時離開一樣。

得出這個結論，淺草九立馬慌張地抓住了白七的手臂，對方詫異地問，“怎麽？”

淺草九搖了搖頭，“恩~沒事。”

不要離開，白七。

仁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過來，“阿七，為了感謝你今天為我們帶路，所以待會兒一起去吃飯吧。”

白七沒甚表情，“不用了。”

“夏木桑，一起去吧。”柳生比呂士在這時走過來，一手搭在搭檔肩上，“怎麽說大家也是同學。”

“曾經。”白七斷然開口，柳生比呂士神情一頓。她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來拒絕，但淺草九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滿臉期冀，“去吧去吧，一起去吧阿七。”

“是啊白七，一起去吧。”

白七有些莫名地看了眼面前的幸村精市，對方的笑容毫無破綻，看不見底的瞳孔中她能夠看見自己，然後，緩緩點了下頭。

*

雖說動畫中各校的王子出去吃飯總會遇見不同學校的人，但白七在環顧一周沒有發現熟人後終于有些慶幸自己還是有RP的。

“你在做什麽呢，阿七？”藤原靜子主動示好地問道，這一路她都走在白七的身旁，引來淺草九一波又一波不滿地怒視。白七對于藤原靜子的行為不為所動，直接選擇了無視。此時對方突然開口，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做解釋。

藤原靜子的臉頓時僵硬，咬了咬唇低下了頭。

*

總是這樣，總是在不恰當的時間做了不恰當的事情，然後，又在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地渴望着被原諒。

一切都是不恰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