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6.第36章『驚相』
第36章 『驚相』
韓政宇換下睡衣走出房間的時候,韓裴銘仍坐在樓下端着那杯已然涼透的茶。
掃了眼客廳的座鐘,韓政宇走到電視旁邊,抓起骨瓷茶盤裏的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站住。”沉穩而嚴厲的聲音凝住了他的腳步。眼神複雜的轉過身,韓政宇垂着頭轉向叫住他的韓裴銘,沉默地等待着父親照例的訓話。
“要去哪?”擡頭瞥了一眼垂着頭的韓政宇,韓裴銘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視自己面前的兒子。
感覺到父親正用嚴厲而審視的目光掃過他一頭漂染過度的頭發以及耳廓上的一排耳洞,有一瞬間韓政宇感到有些難以呼吸。他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學校裏有點兒事情,我想……”
“滿口胡言!”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地砸向韓政宇,骨瓷描金的杯子在落地的一瞬間碎裂成一地碎瓷,杯中早已涼透的茶也偏巧潑了他一臉。沉默地握緊拳頭擦去臉上的茶漬,韓政宇僵直的站在原地,任由父親站起身來擦過他的肩膀轉身上樓。
一身真絲旗袍的沈婉玉恰好剛剛結束了今日的牌局,開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丈夫面色陰沉的轉身上樓,轉眼一看,才發現一旁的寶貝兒子濕着衣領僵在原地,滿臉的沉郁陰鸷。掃了眼地上的碎瓷,沈婉玉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事态。想到韓裴銘今日接待了誰,沈婉玉心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她扔下手包直接踩着高跟鞋噔噔的上了二樓,一把推開韓裴銘的書房的門,沈婉玉盯着書桌後面捧着相冊的韓裴銘,眼圈瞬間就紅了。
“為什麽不敲門?”韓裴銘沉着臉的看着破門而入的沈婉玉,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就看到沈婉玉氣勢洶洶的朝他沖了過來,“有什麽事你…你幹什麽?!”
沈婉玉抵在桌子上,撕扯着搶過韓裴銘手中的相冊,在看到相冊中那張意料之中的臉時,她咬緊嘴唇恨恨的把相冊摔在了桌子上,下一秒,她一把揪出那張照片想要撕碎,卻被韓裴銘抓住了手扯出相片,順勢把她摔到了門上。穿着高跟鞋的沈婉玉一個趔趄崴了腳,坐在地板上捂着腳踝疼得站不起來。又看到韓裴銘目不斜視滿目緊張地檢查那張相片,一時悲從中來,忍不住哀痛地哭喊出聲,
“韓裴銘!你這個變态王八蛋!你以為……你以為留住那張紙你就可以如願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這輩子……這輩子你都別想把我們母子趕出這個家門!……”
依稀聽到樓上傳來母親的哭喊聲,韓政宇從陰鸷的思緒中回過神,快步跑上樓梯,無聲地走到父親的書房前。門內穿來母親失控的哭喊,他躊躇地握住門把手,剛想要推開門進去寬慰母親,就清楚的聽到了母親哀恨的哭喊——
“……我知道你不愛政宇,可他畢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能成日惦記着那個沒着沒落的野種……卻放着自己的親兒子不疼!”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沈婉玉的哽咽聲忽然有些顫抖,“就算……就算那個姓顧的真是你韓少爺當年的種…你也趁早死了這份心!他姓顧……他姓顧啊!韓裴銘,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這韓家,誰也別妄想和政宇争!……”
面無血色地松開冰冷的門把手,韓政宇渾身顫抖地僵直在門外。濕透的衣領緊緊貼着他頸間的皮膚,透着潮濕的寒意。韓政宇只覺得頸間那抹濕涼像是一直蹿進了心底,寒得他後心泛起陣陣黏膩的冷汗。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關,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發出聲音。可身體的顫抖卻像再也抑制不住般,顫如秋葉。
暮色漸深,指尖花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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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歌始終認為,夜幕中的香港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聳入雲天的高樓廈宇和斑斓璀璨的霓虹燈火成為了這個城市的标志。走在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大排檔的香氣遠遠穿來。暖黃色的燈光混合着各色小吃的香氣溫暖的散開,在這樣惬意而散漫的氛圍裏,你只需左手捏着關東煮,右手抓着大鱿魚,腳踩着人字拖随意逛逛,就已是最恰當不過的旅者了。
到達酒店後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微涼的夜風徐徐略過身後的維多利亞港,帶來一陣難言的清爽。像是看出了顧笙歌對遠處那些街邊小吃的垂涎,鄭珩昭把外套搭在臂彎,彎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頭頂,“先進去把行李放好,待會我們和沈尊他們一起出來。”
“哎?”眼睛不自知地亮起來,顧笙歌睜大眼睛看向鄭珩昭,“我們可以出來吃東西?那個……不用在酒店聚餐之類的嗎?”他沒想過鄭珩昭會提議一起去吃路邊攤。畢竟這次同行一行人除了他與鄭珩昭,還有泰薇和五六個随行的工作人員。
“哈哈哈,真是小孩子……”看到顧笙歌期待的表情,站在一旁數行李的泰薇彎起唇角,忍不住笑出了聲,“工作都還沒開始聚什麽餐吶,待會你們就出來吃吧,想吃什麽都可以,只是別吃壞了肚子。我會帶工作人員去餐廳吃飯,你們記得早點回來就好。”
睜大眼睛點了點頭,顧笙歌滿心期待的跟在鄭珩昭身後走進酒店。猶記得前生他跟随韓裴銘來香港處理工作,那時他就很喜歡香港的各種路邊攤。只可惜後來再沒有機會回來一飽口福,如今有這樣的好機會,隐形吃貨顧笙歌當然不會放過。
走進酒店寬大的酒店大廳,就看到一排大大的歐洲仿古沙發。大廳裏四處擺設着許多鎏金雕刻,角落裏裝飾着名貴的古董飾品。腳下是厚厚的意大利鈎花毯,歐式雕花的天花板上垂下琉璃晶瑩的水晶長吊燈。大廳內随處可見身着制服彬彬有禮的服務生。
“笙歌你和珩昭一間,我和助理一間,剩下的讓他們自己分好了……”泰薇分發着手中的門卡,看向莫名呆怔的顧笙歌,泰薇撩了撩酒紅色的卷發,微笑着向他眨眨眼睛,“拿好,快和珩昭上去吧。不是還有朋友在等你們嗎?”
恍然接過門卡,兩人出了電梯走到門口刷卡開門。還沒等顧笙歌看清房間的構造,就已經有一個黑影撲過來給了他一個熊抱。
“笙爺!!我想死你了!!!“
沈尊面無表情的站在窗臺邊看了眼被尹澤勒到呼吸困難的顧笙歌,不可察覺的動了動眉心。他盯着兩人身後笑眯眯的鄭珩昭,平淡無波的開口,“再不拉開他就憋死了。”
“沈老大你真是無敵煞風景!”翻翻眼睛松開顧笙歌,尹澤回頭對着沈尊吼了一嗓子,“關上窗戶啊喂!風這麽涼你還站在那兒吹啊吹,小心明天流鼻涕糗死你!”
看着沈尊默默地伸手關上窗戶,鄭珩昭唇角揚起促狹的笑意,拍了拍還在努力深呼吸的顧笙歌,他促狹地看向尹澤,“真是傷心吶,”他幽幽地嘆息,墨黑色的眼底閃爍着狡黠的光亮,“又是想念笙歌,又是關心沈尊……”
餘光瞥到沈尊不自在的別過臉,鄭珩昭的笑意得愈發深邃,“可你怎麽就是看不見幫你接戲幫你請假幫你走上人生巅峰的我呢?”
“鄭老三!你還好意思說!”尹澤憤慨地揮舞着手指直指鄭珩昭高挺的鼻梁,一張線條俊朗的臉哀怨的皺成一團,“你說說你給我接的都是啥戲!啊?!”
“唔,說起來……”一旁緩過氣來的顧笙歌好奇的看過來,“你還沒告訴我你簽約後都演了什麽——”他關切地打量着尹澤憤慨的神色,有些猶豫的開口,“那啥,我是說……角色,不好麽?”
“呵呵呵呵呵……”尹澤選擇對這個問題擺手微笑呵呵以對。露出一個苦情劇男主角的表情,尹澤抱住顧笙歌的胳膊,揩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一字一頓聲情并茂的開口,“笙爺!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個殺千刀的鄭老三……533除了你,沒人能鎮壓他這股惡勢力啊嘤嘤嘤!”
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尹澤誇張的表演,鄭珩昭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剛好看過來的顧笙歌。視線相接,被那雙墨黑色的眼眸帶着微妙的笑意盯着看,顧笙歌只覺得臉上恍若轟的一聲燒了起來。強自鎮定收回視線,顧笙歌拉着尹澤坐到床上,不去看鄭珩昭,他清了清嗓子揚聲對尹澤道,“組織支持你和惡勢力鬥争到底!說說看,他怎麽欺壓你了?”
“是!鄭老三他……”
“我說,這位大人……”笑眯眯的打斷了尹澤的話,鄭珩昭忽然湊近顧笙歌,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低沉的語氣中染上些狡黠的笑意,“只聽一面之詞的話,我可是不會認罪喲。”像是看出了顧笙歌的躲閃,鄭珩昭彎着眼睛湊過去,與那人靠的更近,他的氣息溫熱,語氣中的笑意像是再也掩不住,“且聽他如何讨伐我,如果你也認為我有罪——”他輕輕地眨眨眼睛,烏黑濃密的眼睫恍若掃到了顧笙歌的眼睑。“那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
感受到鄭珩昭仍是笑眯眯地漸漸拉遠了距離,顧笙歌從心底徹徹底底地松了口氣。耳後灼熱的像是要燒起來,他不明白此時的感覺是因何而起,只是近乎直覺的感覺到危機。
——為什麽會緊張他的靠近?
然而還沒等他用此時高熱的思維想清楚緣由,尹澤的聲音就輕易的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鄭老三,這可是你說的!今天大家都在,咱們就來評評理!”
看到鄭珩昭聳聳肩示意他開始,尹澤憤憤地掰起手指頭,氣鼓鼓地盯着一旁的鄭珩昭開始聲讨,
“鄭老三,我問你!第一部戲,你讓我演一個乞丐——好吧,乞丐就乞丐,為藝術沒什麽大不了——可為啥不告訴我他是個有異裝癖的乞丐?!你你你……你知道穿胸罩那一段我卡了多少次嗎?!”
一陣詭異的安靜。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被尹澤的神來一筆打散了所有疑慮,沒憋住噴笑出聲的顧笙歌捶着床淚眼朦胧地看着一臉受傷的尹澤,“……對不起…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尹澤無語地看着面前擦着眼淚的顧笙歌再度笑倒在床上,又瞥到連站在窗邊的沈尊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他憤憤地回頭翻了兩個人一眼,又把目光移回他□□的主角身上,看到按壓着太陽穴狂忍笑意的鄭珩昭示意他繼續,尹澤不屑地哼了一聲,繼續掰着手指聲讨鄭珩昭的無良暴行——
”這只是剛開始好嘛!第二部戲,那部無厘頭的音樂劇——你讓我演一棵樹——”
“事實上,那是一只榕樹精——”忍笑忍到渾身顫抖的鄭珩昭無辜地的補充。
“榕樹精!榕樹精還不是一!棵!樹?!”像是想到了當時荒謬的情景,尹澤瞪大眼睛揮舞着雙手強調,“那麽胖的一棵樹!沒有臺詞,唯一的動作就是在後面左搖右晃……”抹去一把辛酸淚,尹澤淚光閃閃地咬住拳頭,“你知道嗎!劇裏那只汪星人在我腳邊噓噓的時候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鄭珩昭徹底舉手投降,扶着額頭笑得停不下來,沈尊把臉轉向窗外,背影莫名顫抖。捂着肚子的顧笙歌捶着床擦掉眼淚,前所未有的大笑使他全身發軟,他看着面前一臉哀怨的尹澤,用最後一絲力氣鄭重的提出那個此刻最好奇的問題——
“尹澤,你這一部戲演的什麽?
郁結的瞥了顧笙歌一眼,尹澤偏過臉,悶悶的回答道。
“……唔,一個和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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