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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整個休息室內, 氣氛瞬間變得古怪。

保護俞厭的黎成，和帶姜澄進來的錦城行動隊員都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

從接到保護俞厭的任務屬于特級時，黎成已經在好奇這個俞助理的身份了。

這真是一個助理會有的待遇嗎？

現在看到姜澄對俞厭的舉動, 他似乎看懂了。

原來上司看上下屬了啊。

意圖插足下屬和男朋友之間？

結果下屬沒看上上司。

啧, 是因為這樣才給俞厭的特權？

黎成不信, 在他的認知中，姜澄絕對不是個會把私事帶到公事上。

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帶姜澄進來的一位行動隊員在看到這一幕時，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姜隊下凡了啊。

姜澄被推開, 面具下嘴角控制不住揚起。

也沒對俞厭解釋什麽, 轉身對身後的行動隊員說：“把這人關起來，這人具有危害全社會的風險，必須嚴加看管。”

“把方恒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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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隊員回神，立即執行命令。

黎成這個時候也把打岔的思緒拉回, 他神色凝重問：“老大, 錦城這邊的人可用？這邊沒被僞裝者滲透？”

姜澄在休息室內緩緩踱步：“除了樊城，沒有哪個部門沒有被滲透。”

“那我們還來這？”黎成不解。

姜澄走到窗戶前, 皮靴在地板上踩出沉穩的聲音, 身後是已經收拾好心情的助理，和剛剛收入隊伍的新下屬：“現在去哪都是一樣, 我和方恒曾經一起共事過, 了解他的為人，他也發現僞裝者滲透的事情, 前段時間我們交流過, 他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主動跟我聊滲透這件事，也是目前為止算是跟我們站一邊的。”

黎成聽明白了, 也理解姜澄的選擇。

“現在我們要怎麽做？總不能坐以待斃。”

黎成相信姜澄肯定有計劃，不然也不會這麽快趕來這裏。

“引出滲透者, 這種滲透我們內部，想要從內部瓦解我們，顯然是不願跟我們人類共存的異變物，這種異變物是毒瘤是禍害，最終會打破我們好不容易維護起來的秩序。”

姜澄轉身看向兩人：“滲透者是十分兇險的又十分擅長隐藏和僞裝的異變物，它們唯一的目标是滅絕人類，統治整個世界。”

“但現在它們缺少最重要的東西，它們正在找，只要不讓它們找到，我們把這些反社會滲透者殺死就還有機會。”

“是什麽？”黎成問，“只要我們先找到這東西藏起來或者銷毀，我們不就成功大半？”

“如果我知道，就不會在這頭疼。”姜澄的表情藏在面具下，黎成根本注意不到。

更沒有看到姜澄在說這句話時，目光在俞厭身上掃了一眼。

他這番話其實不太準确。

滲透者原本也沒想找什麽，它們只想瓦解他們的行動隊，從此再沒有行動隊來收容他們，它們可以繼續大肆砍殺人類，繼續過它們肆意妄為的日子。

它們唯一的目标是追殺他這個共存理念最先提出的人。

只是，在芋寶暴露後，滲透者們有了更大的目标——抓到芋寶這個能提供純淨能量的供體。

所以，他的方向也要改變了。

黎成不知姜澄話裏的更深層意思，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如何引？”

“目前我已經聯系全國各地部門內，所有能力強能信任的行動隊員，今天都會趕來這裏集合。”姜澄說出他提前的準備，“這些人都是在收容異變物任務中做過貢獻的隊員。”

“到時你和方恒去接待。”姜澄把這個任務交給黎成。

黎成：“是。”

“還有，這次來集合的隊員，有一個叫萬梓的人，他不屬于特殊事件處理部，是社會上的志願者，到時他來了你幫他做個登記。”

“好的。”

黎成離開後，休息室就只剩下俞厭和姜澄兩人。

姜澄朝俞厭看去，俞厭整個人還呆滞在原地。

他剛剛聽到什麽？萬梓？

是男朋友？還是跟男朋友同名同姓？

他一直都知道男朋友的工作是志願者，這個萬梓也是志願者。

沒那麽多巧合吧？

姜澄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點心遞給俞厭：“還沒吃東西吧，吃點。”

俞厭從震驚中回神，見遞到面前的點心，俞厭擺手拒絕：“謝謝老大，我現在不餓。”

然後謹慎跟姜澄拉開一個不顯暧昧又十分安全的距離。

姜澄好笑的看着愛人跟他保持距離，笑道：“這麽防着我？”

俞厭看了他好幾眼，遲疑道：“老大，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有男朋友，我很愛我男朋友，那種要過一輩子的愛，我們還是保持上下屬該有的距離比較好，不然我覺得我只有選擇辭職。”

“他們說部門有個很崇拜我的迷弟，是我的助理。”姜澄故意逗着俞厭。

俞厭一聽頓時瞪大雙眼：“老大，是要我跟你科普一下崇拜和愛的區別嗎？我是很崇拜你，但那不是愛，老大你要分清楚。”

原來是因為他的崇拜，才讓老大會錯意了嗎？

是他的錯了。

唉……

看着愛人着急忙慌要跟他科普語文知識，姜澄嘴角怎麽也壓不下。

很想現在就摘了面具和愛人相認，理智又告訴他再等等。

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出岔子。

更何況，等會他就能摘掉面具，以萬梓的身份保護在芋寶身邊。

于是他收斂笑意，故作嚴肅道：“俞助理，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剛剛的擁抱只是作為朋友間的關心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我們也算是合作四次過的搭檔，我覺得我們不僅僅是上司下屬的關心，還是過命的搭檔關系。”姜澄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餘光去看休息室門口的人影。

門外的錦城行動隊員，在聽到姜澄這番話，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也是，他就說姜澄那樣冷酷無情的人物，怎麽可能下凡。

再一結合自己和合作過好幾次的搭檔，在危險過後的擁抱，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姜澄一開始對俞厭的擁抱行為。

雖然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姜澄過于刻板冷漠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他反倒更信姜澄現在的說法。

這才合理。

那樣高度的強者，還是待在上面別下來了。

俞厭聽完雖然因自己的自戀和誤會趕到尴尬，但內心還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老大不是那種想法就行，他們還是好上司下屬關系，好搭檔關系。

“老大，你剛剛說的那個萬梓，有他的照片嗎？”俞厭心急着确定這個萬梓的身份。

“你去找黎成，跟他一起接待那些人，到時你自然就能見到。”姜澄給俞厭這個任務。

俞厭很樂意接下，快步離開休息室去找黎成。

黎成見他來，視線在他臉上打轉，俞厭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是鏡子嗎？照這麽久？”

黎成：……

兩人在接待處等了兩個小時，一輛黑色皮卡緩緩駛來，停在部門大樓門口。

皮卡後面坐了大概十個人，在一衆身穿行動隊制服的行動隊員中，身穿黑皮外套頭戴棒球帽的年輕人尤為顯眼。

熟悉的帽子和外套，讓俞厭一眼認出那就是他男朋友萬梓。

俞厭立即往外走了幾步：“他們來了。”

黎成從來到錦城後就換下那套西裝，穿上了行動隊黑色制服。

他帶着俞厭走下去，看着那些人從皮卡上跳下來。

俞厭則是盯着戴棒球帽的那人，臉上笑意怎麽也壓不住，想要跟男朋友揮手打招呼，又礙于眼下情況特殊，不适合交流，只能忍住。

“誰是萬梓？”黎成站在那十人面前問道。

戴棒球帽的姜澄從人群中走出來，擡頭時露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在和俞厭眼神交彙時，他沖着俞厭眨了眨眼，嘴角挂起笑意。

俞厭悄悄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黎成并沒有錯過兩人無聲交流，心中有個猜測：這不會就是俞助理拒絕老大說的那個男朋友吧？

俞厭，萬梓……

芋圓丸子？還挺般配。

“你跟我來做個登記。”黎成對姜澄說，“其他人先去裏面休息，半個小時後去會議室開會。”

剛剛接到老大發來的消息，接下來全程由他和錦城部門的部長方恒一起負責，他有其他事情需要離開。

姜澄跟着黎成進入部門大樓，俞厭正大光明走在他身邊：“哥哥，你怎麽被選中來這？”

“只能說是巧合，哥哥也想跟你共事。”姜澄毫不吝啬說出自己內心想法。

俞厭心情很不錯，但一想到這次的任務危險程度，他有些擔心：“哥哥，這次任務很危險，你不該來的。”

“芋寶能，哥哥為什麽不能？”姜澄反問。

俞厭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只覺得暖流在心頭湧動。

簡單做了登記，黎成說：“好了，俞助理，你帶萬先生去會議室集合，等會會議開始。”

“好的。”俞厭和姜澄從辦公室裏出來，直接往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裏，那些剛來的行動隊員都已經入座，姜澄坐在最後剩餘的位置，俞厭則是在準備會議內容。

所謂會議內容，也是剛剛黎成臨時交給他，讓他準備好放進電腦裏，等會會議室要以PPT形式放出來。

在一衆高大威猛的行動隊員中，俞厭這種小胳膊小腿的助理顯得十分弱小無助，但他的工作能力卻不弱，不一會兒就把一切準備妥當。

黎成和部長蘇恒過來時，會議直接開始。

這次的會議并沒有什麽遮遮掩掩，也沒這個必要，僞裝者已經知道他們察覺到它們的存在，也開始着手跟他們宣戰。

這個會議只是在規劃接下來的任務方向。

黎成指着屏幕上的文件說：“如無意外，他們還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構建幻象空間行動，至于是不是跟上次那樣，全國各地都構建一個幻象空間，還是在一個地方構建，目前還沒有相關線索，不過姜隊的意思是，不用等，直接出擊，利用誘餌把它們引出來。”

“這幾天，俞助理你多出去走走。”

突然被點到名，俞厭有點懵。

引異變物出來，關他什麽事？

“你放心，我們會在暗處安排人保護你。”

黎成面上冷靜說道，內心也是很懵，他不知道姜隊為什麽說俞厭會是引出僞裝者的關鍵人物。

就因為他是普通人？

俞厭還是很懵。

這是暗處有人保護他的事情嗎？這是他為什麽會是誘餌的問題。

他哪裏像誘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