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晏師父?”肖渺放下手裏的沙拉碗,起身禮貌道:“有什麽事嗎?”

晏歸海盯着她桌上的玻璃沙拉碗,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

肖渺恍然大悟,拿起沙拉碗對着晏歸海道:“晏師父,要吃嗎?”

“你、你怎麽不來吃飯?”晏修一直盯着晏歸海,看晏歸海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磨了一下,知道他心情開始不好了,連忙替晏歸海說話,“我師父還做了燒雞。”

“哈?”小文失笑,“你讓女明星吃燒雞?”

肖渺也随即解釋道:“馬上要進組了,在控制飲食,小文會負責我的三餐,不麻煩你們了。”

晏修目瞪口呆,這世界上除了師父,竟然還有不吃燒雞的人?

“走吧。”

晏歸海沒再多說,帶着傻愣愣的晏修離開了。

小文看着師徒倆的背影,邊嚼着自己那份沙拉,邊對肖渺警惕道:“苗苗姐,這兩個人有點怪怪的,你別跟他們太深入接觸。”

“晏師父為人很溫和,”肖渺坐下繼續吃草,“下午他要親自教我。”

“噗!”小文嘴裏的沙拉噴了出來。

“咦~”正在學着她們模拟吃草的系統嫌棄地哼了一聲。

肖渺聳了聳肩,淡淡道:“如果大哥在這兒,你可能已經被辭退了。”

聽到肖渺提起肖明輝,小文立刻抖了抖,雖然習慣不好會讓大少讨厭,但如果讓肖大少知道苗苗姐跟那個晏師父親密接觸,那估計才是真的會辭退她。

不僅辭退她,還會扒她的皮。

沒有客人跟他分,晏修一個人撲在燒雞上大快朵頤,吃得滿臉都是油,埋在雞肉的海洋裏舒服得吱吱叫。

“收拾幹淨。”晏歸海很快吃完,抽劍起身。

“嗯嗯。”晏修今日難得吃到了葷腥,什麽都願意答應。

午後的館內十分寧靜,微風吹過松林,熱風擦過樹葉被吸走了熱氣,帶來絲絲涼意,暑意頓消,山間歲月悠長,晏歸海早已習慣了這樣安靜簡單的日子。

“苗苗姐,好帥!”

女孩子快樂的叫聲從院子裏傳出,像一記哨聲,刺激着晏歸海的耳膜,他站在院子外,有些躊躇,裏頭的笑聲太陌生,讓他手足無措,師父欠了唐成益那麽大一個人情,唐成益就提了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他不該左右推脫,非君子所為。

下定決心之後,晏歸海推開了院門。

肖渺正在向小文演示拔劍,帥氣的拔劍也很需要技巧,大拇指先卡住劍柄,微微使力,讓劍身探出一段,再一口氣拔出長劍,手腕一抖,便能露出寒光冷冷的劍身,雖然她現在手上沒有劍,但架勢的确有模有樣,很像那麽回事

小文和系統一齊給面子地海狗式環繞鼓掌。

“這樣拔劍,手指會劃傷。”晏歸海一進來就潑了一盆涼水。

小文拍着的手立即頓住了,下意識地擔憂道:“苗苗姐,你小心點。”

肖渺偷偷把先前受傷的虎口藏到背後,“我沒事。”

晏歸海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對着小文道:“劍術不外傳,麻煩回避。”

小文很想跳起來反駁,但晏歸海的眼神極有壓迫感,與肖明輝那種分分鐘扒你一層皮的感覺不同,晏歸海的眼神讓你下意識地不敢反抗他的命令,小文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灰溜溜地走出了院子,甚至鬼使神差地關上了院門。

院門被輕輕關上,晏歸海提步走到肖渺面前,“手。”

肖渺沒有再掩飾,直接攤開手掌,右手虎口的傷痕還在,時間一長,紅得更加鮮豔顯眼。

“小傷不治,後患無窮。”晏歸海皺眉道,拉着肖渺的手往屋裏走。

其實肖渺只是忘了,再加上怕小文啰嗦,去跟大哥打小報告,才把手上的傷口遮掩起來,晏歸海倒不是個話多的人,從袖子裏拿出個小瓶子,替肖渺上藥。

真像古人,肖渺心中暗想,觀察着晏歸海的一舉一動,當是為自己後頭的戲取經了。

白色的藥膏糊開,晏歸海憑感覺替她塗滿了整個虎口,末了,又舉起肖渺的手,把她的手幾乎貼到了眼前,肖渺微一掙紮,便被他使力攥住,“別動,我看不清。”肖渺聞言愣住。

仔仔細細地确認每個地方都抹到藥膏之後,晏歸海才放開肖渺的手,“練劍,最重要的是不傷到自己。”

“謝謝。”肖渺看了看受傷的地方,那麽小的傷口小題大做地糊了一整塊地方,這下小文就算視力再不好也不會看不見了。

“晏師父,你的眼睛有什麽問題嗎?”肖渺輕聲問道。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他,晏歸海擡眼,他的眼睛很亮,當他專注地看你時,可以稱得上是神采奕奕,絕不像個眼睛有問題的人,然而晏歸海的眼睛确實有問題,且問題很大,“青光眼。”

“會瞎嗎?”肖渺繼續問道。

因為肖渺的直白,晏歸海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會。”

肖渺點點頭,“趁還看得見的時候,多出去走走看看。”

晏歸海沉默了一會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忍不住笑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格外清脆,晏歸海突然提起劍,躍入院中,對着肖渺喊道:“好好看着。”

與肖渺那花把勢不同,晏歸海舞起劍來,猶如游龍一般,長劍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沒有電影裏看起來上下翻飛那麽花哨,利落、幹脆,毫不拖泥帶水,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不愧為真正的劍術大師。

肖渺看得眼花缭亂,臉色表情毫無波動,在腦海裏默默問系統:“錄了嗎?”

“錄着呢,”系統迷上了模拟吃東西,現在正在吃水缸,咯吱咯吱地啃,“這個人挺厲害的,武鬥素質很高,跟我們元帥能打個900000比1開吧,宿主,你考慮一下。”

肖渺除了系統說的前三個字,其他都沒聽進去。

随着一聲輕吟,晏歸海收劍歸鞘,長身玉立,站在朱紅的水缸前,轉頭對“定定”看着他的肖渺招了招手,淡淡道:“花要開了。”

肖渺微微一愣,走到水缸面前,當她的目光落到睡蓮上時,它的花瓣正巧在她眼前緩緩展開,那是一種很奇妙的場景,讓肖渺的心頭輕跳了一下,她不由問道:“你怎麽知道花要開了?”

“我聽見了。”晏歸海微微一笑,眼睛又亮又利,一點也不像一個快盲了的人。

……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晏歸海的親自指導和系統的錄播幫助下,肖渺舞劍的架勢已十分純熟,她的目标很明确,練得好看就行,也不去追求那些真本事,晏歸海練劍時,她也在一旁跟着練自己的架勢,等系統把錄像慢放出來,她再挑晏歸海練劍時特別潇灑,又沒那麽難的姿勢一幀一幀去練。

“若是你專心劍道,大有可為。”晏歸海對肖渺的悟性屢屢誇贊,讓晏修都有了危機感,勤勉了許多。

手持作弊器的肖渺沒那麽臉大,誠實道:“晏師父誤會了,我并無天分。”

“我師父是客氣,客氣你懂嗎?”晏修在一旁氣咻咻道。

小文聽了又不樂意了,針鋒相對道:“我們苗苗姐是謙虛,謙虛你這小屁孩會寫嗎?”

“你!”

眼看兩個人又要鬥起來,肖渺連忙拜別,“晏師父,這些日子多謝你,我們要走了。”

晏歸海微微颔首,“珍重。”

系統在肖渺腦內對着晏歸海“哼哼唧唧”地揮手絹,它這段時間完全迷上了晏歸海,對于先前看好的肖明輝又抛諸腦後,對肖渺道:“宿主,他好舍不得你,你快抱抱他。”

肖渺懶得理它,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倒是小文上車前還對着晏修做了個鬼臉。

保姆車慢慢駛離了武館,張牙舞爪的小文嘆了口氣,看到半躺着的肖渺臉上又堆起了笑容,“苗苗姐,你別說,這是你第一次為了戲付出這麽多,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是嗎?沒什麽特別的,”肖渺環着手懶懶道,“之前的戲也沒什麽難度要求。”

那是人家拿了錢不敢說,小文偷偷腹诽,一想到“錢”這個事,她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肖家那位大少爺,這一周,她天天早請示晚彙報,二十四小時随時候命,雖然肖大少沒有主動問過她情況,但她那點敏感度還是有的。

“苗苗姐,你回家之後,一定要跟大少服個軟啊。”小文扯了扯肖渺的袖子,可憐巴巴道。

肖渺眨了眨眼,疑惑道:“服什麽軟?”她這漫不經心的态度急得小文叽裏咕嚕一通利害分析,把形勢描述得極其嚴峻。

“你想多了,大哥沒生氣,”肖渺有點累了,閉上眼輕聲道,“安靜,睡覺。”

小文無聲地把頭發抓成一團,苗苗姐真是心比什麽都大,還睡得着覺,她光是腦海中滑過肖宅的輪廓,都忍不住打哆嗦。

“大少,小姐的車到門口了。”管家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告訴正在書房辦公的肖明輝。

肖明輝毫無反應,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管家點頭,退了出去,心中暗笑,大少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分明眼珠子都不會動了,小姐離開這一周,肖宅的氣氛實在太冷了,凍得他這個老人都有點受不了。

是該回回暖了。

“苗苗姐,你進去吧,我就……”小文雙手合十,賴在車上不動。

肖渺點頭,小文如逢大赦,忙把手上的行禮交給肖家的傭人,溜之大吉。

想到小文剛剛在車上反複向她強調的話語,肖渺對着傭人問道:“大哥這幾天在家裏發脾氣嗎?”

“沒有的,”傭人老老實實地答道,“大少最近都不太說話。”

肖渺點頭,那就是沒生氣。

既然大哥确實沒生氣,肖渺就毫無負擔地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開始補眠,她這段時間練習很刻苦,又睡不太慣那裏的床,缺覺得很。

在書房裏等着肖渺來請罪的肖明輝,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不由怒氣越發高漲,他這幾天都忍着沒跟肖渺那邊聯系,就是想讓她知道這次他的氣沒那麽容易消,原本想着她總會過來服個軟,橫豎肖渺也是挺乖巧的性子,說兩句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她還鬧上脾氣了,回了家,連見也不見他一面!

肖明輝将手中的筆重重地拍向桌子,桌子和筆都沒事,濺了自己一身墨水,白色襯衫上斑斑點點,很是狼狽。

倏地起身,肖明輝穿着髒污的襯衫便來敲肖渺的門,深呼吸,克制住火氣,輕輕敲了兩下,沒人應,肖明輝搖頭哼笑,真是反了,擰開門一看,屋子裏漆黑一片,床上還拱起了一塊小小的鼓包,肖明輝的火氣突然就散了。

蹑手蹑腳地走到床邊,接着門口透出的光,肖明輝俯身打量肖渺,她側身睡得正香,一縷碎發落在臉頰旁,一呼一吸之間調皮地飄動着,“還像個小孩。”肖明輝嘆了口氣,小心地替她整好碎發。

“手也放在外面。”肖明輝輕輕抓起肖渺的胳膊,掀開被子的一角,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重新替她掖實,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哥哥的雙手輕輕搖着你。

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腦內的歌聲響起,肖渺悚然一驚,睜開雙眼只看到肖明輝離開的高大背影。

“宿主,”系統捧着肉呼呼的胸口道,“你大哥真的好愛你哦,你選他吧,晏師父雖然不錯,但他對你好感度不夠高,還是大哥好,大哥最好。”

“這就是你在我睡覺時放歌的理由?”肖渺面無表情道。

系統心虛地對手指,“這……這是搖籃曲啊……睡覺時可以放的……”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