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第42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瞧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縣太爺,蘇幕一時間還真的猜不透沈東湛的心思,按理說這種事錦衣衛越少摻合越好,若是讓她下手,到時候他回去參她一本,整個東廠都能牽連一二。

即便皇帝來日查察起來,此處是定遠侯府的地盤,後果……可想而知!

四目相對,蘇幕勾唇,似笑非笑,“沈指揮使倒是挺會撿便宜的。”

“自然不能白白便宜了蘇千戶!”沈東湛反唇相譏。

抱緊懷中的千年雪參,蘇幕沒有過多的解釋,拂袖坐在了書房內,這會師爺應該在差人準備車馬,畢竟之前縣太爺吩咐他準備車馬。

此去簡城需要數日,車馬、幹糧、水等物,一樣都不能少。

吩咐完了底下人,師爺轉身就走,興沖沖的返回書房。

師爺前腳進門,房門後腳就被沈東湛合上,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師爺身子一抖,笑容還沒從唇角褪去,就對上了沈東湛的冷臉。

“你……”師爺剛要開口,沈東湛的劍已經徐徐提起。

乍見劍上的血,師爺駭然瞪大眼睛,所有的聲音都消弭在嗓子裏,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就是個小小師爺,只是個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往左邊看!”蘇幕坐在桌案旁,涼涼的開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師爺差點沒尿褲子,癱坐在地,面如死灰,“大大大大、大人……”

“是小人!”蘇幕開口,“若你主仆情深,不如生死相随?”

師爺連連磕頭,“大俠饒命,我上有老下有下……”

Advertisement

“閉嘴!”沈東湛冷喝。

這話,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每每那些該死之人,逢着死生大事,總要免不得拿出來說兩句,比如:上有高堂,下有妻兒。

師爺微微一震,吓得更是抖如篩糠。

“這副慫樣,也敢殺人?”蘇幕壓了壓眉心。

她最是不屑的便是這種人,殺別人的時候渾身是膽,到了自己就成了老鼠膽,各種鬼哭狼嚎的求饒。

但凡有半分骨氣,都不至于這樣面目可憎。

“銀針殺人,是誰教你的?”沈東湛開門見山。

師爺身子一抖,哭聲驟歇。

“說!”沈東湛的劍,往前遞了遞。

師爺差點沒吓厥過去,“我說我說,是、是我之前遇見的一個、一個大夫教的,說是以銀針刺頭頂,只要你速度夠快,又或者将銀針燒熱,便能悄無聲息的置人于死地。此舉神不知鬼不覺,一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大夫?”蘇幕與沈東湛對視一眼,冷聲問,“男的還是女的?”

問這話的時候,蘇幕心裏隐約有個猜測。

你還真別說,沈東湛心裏也有個猜測。

“男的!”師爺回答,“是個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彼時我家中婦人患疾,恰好逢着他,也不知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便将它記在了心裏。”

男的,那就不是那個人……

“此人有什麽特征?”沈東湛問。

師爺思慮了半晌,“這人年過五旬,眉梢有顆痣,花白長須,像是個道士一般的打扮,據他所說,接下來要去瀾陵州,至于其他……我、我委實不知。”

“看樣子,真的只知道這麽多。”蘇幕抱起了桌案上的參盒,“沈指揮使想如何處置他?”

驟然聽得“指揮使”三個字,師爺猛地僵在原地,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

指揮使?

沈指揮使?

傻子也該知道,這沈指揮使是誰了吧?

“錦衣衛都指揮使,沈、沈……”

屋子裏,瞬時彌漫開一股尿騷味,與之前的血腥味夾雜在一處,這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蘇幕眉心微凝,極是嫌惡的瞧着師爺坐在一灘黃漬中,目色沉得厲害,若是換做以前,這種貨色那有機會出現在她面前。

尚未靠近,就已被人拖下去了,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不好意思,嘴快!”蘇幕涼涼的開口,“暴露了沈指揮使的身份。”

沈東湛知道她是故意的,面色變了變,“蘇千戶不必客氣,你我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用分得這麽清楚!”

“千戶?”師爺想跑。

若說錦衣衛之名,足以震懾人心,那這東廠千戶之名,更會叫人心驚膽戰,這幫沒有人性的閹人,殺起人來更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閹人無心,誰人不知?

“不好意思,沒管住自己的嘴!”沈東湛薄唇輕勾。

蘇幕輕嗤,不以為意,“無妨,反正是個死人。”

沈東湛眉心微凝,她如何知道,他不會放過師爺?事實上,他也是真的,沒打算放過師爺,畢竟這人瞧着太可恨。

只是,該用什麽方式呢?

沈東湛忽然出手,仿佛是往師爺嘴裏塞了什麽。

他速度太快,蘇幕委實沒仔細看。

“你給他吃了什麽?”蘇幕問。

沈東湛目色無溫,“沒什麽,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蘇幕眯起危險的眸子,瞧着師爺倒在地上,唇角有黑血溢出,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師爺唇色發黑,再無動靜。

這毒極烈,幾乎可以用見血封喉來形容。

那一瞬,蘇幕忽然明白了沈東湛的用意。

“死有餘辜!”沈東湛道。

蘇幕沒說話,抱緊了懷中的盒子。

回到醫館的時候,小童正焦灼的在後院徘徊,不斷的搓揉着掌心。乍見蘇幕和沈東湛回來,小童頓時如釋重負,疾步迎上,“兩位爺?可算回來了。”

蘇幕瞧了一眼夜色,“時辰不早了!”

“兩位爺還是快些吧!”小童催促。

蘇幕和沈東湛同上馬車,誰能想到,來時還各自扯皮的,相互較勁的兩個人,居然會有暫時的和平相處。

馬車,快速朝着縣城外頭駛去。

想必過不了多久,縣衙裏的人就會發現,他們的縣太爺并師爺的屍體,到時候整個小縣城都會亂作一團。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更關鍵的是,定遠侯府的人快到了。

據可靠消息彙報,定遠侯為了追回賬本,此番派出的都是得力幹将,來這小縣城的是尚遠的虎将之一。

副将,申濤。

申濤是尚遠的心腹愛将,跟着尚遠南征北戰,是過命的兄弟,此人心狠手辣,唯尚遠之命是從,從來沒有違逆的時候。

申濤趕到小縣城的時候,恰逢沈東湛和蘇幕坐在馬車裏離開。

差一點,真的只是差一點。

畢竟,大部分的兵力都安排在回殷都的路上,不管賬本在誰的手裏,其最終目的是呈獻給皇帝,所以堵住了回皇宮的路,縱然你有本事拿到賬簿,卻也是沒本事立功。

東西,只要不交到皇帝的跟前,就沒人敢拿定遠侯府怎樣。

這,便是尚遠的如意算盤!

“方才出去的那輛馬車,坐的是什麽人?”申濤問。

守門的将士忙道,“回、将、軍的話,說是家裏的老人沒了,這會急着趕回老家呢!車上都搜了,沒什麽異常。”

“可曾見過這兩個人?”申濤拿出兩幅畫卷,上面分別畫着蘇幕和沈東湛。

守城門的将士快速湊過來,仔細辨認着畫中人,然後齊刷刷的搖頭,都說沒看到過。

“真的沒看見過?”申濤又問。

衆人還是搖頭。

“将、軍?”底下人問,“還要進城嗎?”

申濤猶豫了一下,“這不眠不休的找人,人困馬乏的,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傳令下去,進城休息!”

底下人颔首,“是!”

正說着話,城內忽然敲鑼打鼓的,好似出了什麽大事。

“怎麽回事?”申濤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

底下人快速離開,不多時慌慌張張的回來禀報,“将、軍不好了,縣丞被殺……”

音未落,申濤好似忽然明白了什麽,猛地勒住馬缰。

下一刻,馬聲嘶鳴,音色冷戾,“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