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桃花
桃花
定了定心神,她動作艱難的把手遞給趙安雪。
趙安雪放開缰繩,只緊緊用雙腿扣着馬背,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往自己這邊拉來,而後身軀往她的方向側傾,另一只手成功的摟住了她的腰。
即便趙安雪沒了蓋世武功,可身體的本能還在,那些着力的技巧也還在,她摟住嫡三小姐的腰,一個用力,在那匹驚了的馬嘶鳴躍起之前,就将她成功掠到自己馬上,而那匹馬則是瘋狂的往前方飛奔而去,恰巧此時侍衛正趕到身邊,趙安雪便高聲對他道:“趕上那匹馬,砍下腿,讓它停下來。”
雖然街道分左右兩邊,但依舊還是在鬧市裏,那匹馬保不定會傷到行人,因此砍斷馬腿使它停下是最好的方式。
“是!”
侍衛眼神灼熱的看了她一眼,領命飛奔而去。
此時,那些因驚吓而紛紛躲避的百姓們這才回過神來。
寧氏的嫡三小姐側坐在趙安雪的身前,腰被趙安雪攬住,愣愣的看着她,眼裏還殘存着一絲驚魂未定。
趙安雪低頭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慰道:“表姐莫怕,已經沒事了。”
踏光在趙安雪的驅使下緩緩停下腳步,趙安雪先自個從馬鞍上一躍而下,這才朝嫡三小姐伸出手溫和道:“表姐,我扶你下來吧,你受了驚吓,還是早些回府的好,着個太醫來為你看看。”
寧氏嫡三小姐直到她伸出手來,這才從那種愣住的表情裏恢複過來,她依舊有些茫然的胡亂答了聲‘好’,然後扶着趙安雪的手掌躍下了馬。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趙安雪纖細的手掌下似乎蘊藏着巨大的力量,讓人感到無比安心,明明她也還是個小姑娘,可嫡三小姐就是無端産生了這種感覺。
若是此刻不熟悉帝都之中情況的人見了,保不定會以為嫡三小姐才是侯府矜貴裏養出來的嫡女,而趙安雪則是将門出身的虎女。
這反差着實有些大。
一場人荒馬亂就這麽消逝于無形之中,索性也沒有人受傷,侍衛砍下馬腿,阻止了驚馬便趕了回來,餘下的事情便交由寧府的侍衛處理,只嫡三小姐受了驚吓,回去修養幾天便可,趙安雪将嫡三小姐交給她的侍衛之後,就上了馬,繼續往城郊而去。
這次她沒有再策馬奔騰,只是緩緩而行,趙芫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邊并駕齊驅,偷偷的打量着她,而兩個侍衛墜在身後。
趙安雪目光直視前方,并沒有看他,聲音卻很清晰。
“說吧,一直看着我有什麽事?”
趙芫被她的聲音吓了一跳,半響才讨好的看着她:“四姐,你的騎術真好。”
“所以?”
趙安雪挑了挑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那個······”
趙芫的笑容越發讨好起來。
“能不能······能不能教我呀?”
“不能。”
趙安雪果斷而直接的拒絕了他,絲毫沒在乎他臉上的失落。
她可沒那個本事讓趙芫去戰場上經歷一番,要知道有些東西早已刻進本能裏,但憑言語怎麽教得會?更何況她确實沒那個心思去教人騎馬,趙芫找她還不如找個騎術好的師傅,效果會更好。
“你還想不想去踏春?”
“想想想!”
果然,一提這件事,趙芫便将騎術放到了腦後,對于他而言,自然是什麽都比不上可以出來玩兒重要了。
趙安雪望着他微微彎了眼眸,唇邊笑意一閃而逝。
策馬的速度微微加快,他們一行四個人很快就消失在這片街道的盡頭,只剩下微微飛揚的塵土溶于空氣裏。
街角盡頭的酒樓上,有一片白色的錦衣掠過,消失在窗柩裏無人看見。
而此時正逢三月末,山上的桃花開遍,粉色花瓣漫天席地,一眼望去,花海蹁跹,最是美麗不過的了。
趙安雪從前也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對于這種美麗的東西總是無力抗拒,此時時隔多年再來此處,對于趙芫而言不過是幾日時光,但對于她而言,早已事過境遷,人間滄桑了。
漫天的粉色桃花确實美麗,她從馬上躍下,将馬匹交給身後的侍衛,便緩緩踱步踏入了這片粉色的天地。
美的東西總是給人享受的感覺,桃花也不列外,雖然趙安雪并不怎麽喜歡這種花,但并不妨礙她享受此刻。
趙芫卻沒跟着她,他早已走到另一邊去找他的玩伴去了。
實際上跟着趙安雪出來踏春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他最終的目的是和他的朋友約好了出來玩,索性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最是貪玩不過的年紀了,趙安雪也不在意他這點小心思,便随他去了,只要他按時回來就行。
吩咐侍衛在原地等她,趙安雪獨自一人踏入桃林之間。
倒不是不擔心她的安危,只是那兩個侍衛也明白,實際上他們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而已,侯爺有安排暗中跟随的暗衛,因此即便趙安雪走入桃林深處,也沒有人傷得了她。
當然,那些暗衛只負責保護趙安雪的安全,而不是窺探她的生活。
趙安雪便面色平靜的循着桃林之間的路,緩緩走進了桃林深處。
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樹前,她停了下來。
頓了頓,趙安雪在樹前蹲下,從懷裏掏出把匕首。
削鐵如泥的匕首,此刻被她當做鏟子用,趙安雪表情淡定的用匕首在桃花樹下挖開了一個洞,成功的看到了一個木雕的盒子,只是被泥土掩蓋過,所以混上了一些泥土在蓋子上。
她用幹淨的棉布把匕首擦幹淨,重新放回了懷裏,然後把盒子上的泥土擦幹,打開了盒子。
木質的盒子裏用一塊綢緞包裹着一樣物品,趙安雪把綢緞掀開,拿出了那一塊東西。
那是一個玉質很好的腰飾,只不過明顯看得出來這盒子裏的這塊玉飾只是一部分,更像是玉質腰飾壞了之後留下的殘件。
而這個盒子,是趙安雪親手埋下的,或者說,是從前的她親手埋下的。
說來也是奇怪,她連自己從前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了,卻還隐隐約約記得自己把一樣屬于他的東西埋在了樹下,時隔多年的悸動和慌亂似乎還殘存着,而這個地方便是趙安雪與那個人初遇的地方。
她心中早就沒了什麽喜歡,只不過對自己從前喜歡過的人有那麽兩分好奇而已,或許那個人放到現在對她而言已經無足輕重,可這不妨礙她的好奇之心。
依她從前的性子,這樣隐晦的把東西藏起來,甚至是藏在兩個人初遇的地方,而不是放在家裏,甚至也從來不跟寧氏或者英勇候說,瞞得緊緊的,趙安雪自個兒猜測,她從前喜歡的那個人應該只有兩種可能。
要麽身份很低,低到寧氏不可能答應的程度,要麽身份很高,高到她們家并不适合參與進去。
這樣看來,趙安雪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是······皇室之人啊。
這個殘存的玉質腰飾,玉質非常的好,尋常人家根本就用不起,雖然其上沒有什麽特殊的标志,但除了皇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誰家可以用這麽好的腰飾,但又能讓她無法和寧氏說出來的。
四個皇子之中,五皇子基本可以排除,因為他不可能出宮,也不受寵,其餘三個皇子,二皇子趙景修不喜配腰飾,上次在廣安公主府也沒見他帶着什麽華貴腰飾,三皇子腰飾一般不用這種白玉,多是青玉,只有大皇子趙景沆因為性格溫和,仁愛有禮,也喜歡用這種溫潤潔白的玉質腰飾。
因此趙安雪猜測,這枚殘存的玉質飾物,十有八九是大皇子趙景沆的東西。
這麽說······她從前喜歡的是趙景沆?
想來也不是沒可能,起碼趙景沆表面上确實溫柔優雅,風度翩翩,性格也好,若是偶遇之間被他的外貌和氣質所打動······趙安雪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只不過現在她對趙景沆并無什麽特殊感覺,甚至覺得此人心性頗深,不宜結交。
微微皺了皺眉,趙安雪把這枚玉質的東西重新塞回了盒子裏,然後把盒子再次掩蓋了起來,稍稍做了些掩飾,這裏少有人來,過幾天這些掩藏的痕跡就會完全消失,而這個盒子也永遠不會再被挖出來。
趙安雪決定回去再仔細看看,若是還有疑似趙景沆的東西,或者是從前她自己喜愛別人的證據,便一并銷毀了,免得再惹出什麽麻煩。
埋好了盒子之後,趙安雪就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的停留,直到遠離了那顆巨大的桃花樹,她才緩緩放慢了腳步,看着身邊飄落下來的桃花瓣,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粉色的花瓣顯出一鐘格外嬌嫩的感覺,只不過趙安雪卻只冰冷而又淡漠的看着這片花瓣,手掌一松,它便重新落在地上,被踩在腳下。
她踏過滿地的落花,緩緩往前而行。
桃花間有绛紫色的錦袍靠近,被花枝分割成許多塊畫面,而後趙安雪聽見身後傳來淡漠而又清朗的聲音。
“趙姑娘。”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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