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前塵

“胖子！你是不是又耍詐來着，怎的又是你贏了？我明明破了你設的局，這局不算，重來重來……”小寒剛跑到前院，就看到張子耀又輸了棋在耍性子。便跑上前去蹭到張子耀身邊道“麻稈爺爺，我來代你贏回來！”

張子耀起身挪到另一張木凳上，開始在火盆上搓手，邊問道：“小白呢？靈結可做好了？”

小寒邊收拾棋子邊答道：“自然做好了。”

說話間白煞羽已進了院，看到張子耀便上前扣頭道：“師父，徒兒不知那貔貅竟是您的坐騎，卻……”

未待白煞羽說完張子耀便擺了擺手讓他到身邊來。白煞羽起身挨着張子耀坐下來道：“師父，我……”

張子耀看到小白這樣謹小慎微，忍不住一陣心疼。笑着拉過白煞羽的雙手放到火盆上暖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白，我願意收你為徒，是看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在外面定是受了些委屈。既然你叫我師父，便不必再計較你我。”白煞羽聽得心口一暖，身上也不覺得疼了，眼角有些酸澀。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麽了，只啞着嗓子叫了聲“師父”

“哈哈，左右我也沒送你拜師禮，這小貔貅以後就跟着你了。你現在試着集中精神，用你的魔靈，召喚一下小貔貅。”張子耀同白煞羽講着。小白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只一瞬間貔貅就在身後現出，霎時已是滿園飄香。“哈哈，不錯！”張子耀看着小貔貅道：“以後你就跟着小白了，你們要好好照看彼此。”貔貅低吼着回應了聲，見無事就又睡了。

這邊屈淩風邊落子邊問道：“小寒，做靈結過程可有不适。”

小寒答道：“也沒什麽感覺，只是結束時噴了一口血，嘿嘿……也爽快的很！”

屈淩風心裏一緊道：“可是你體內的封印的那團魔氣又有異動。”

張子耀聞言一把扯過小寒的肩膀道：“可難受的厲害？”

小寒看着張子耀緊張的樣子忽然捂着胸道：“呃……痛得厲害！”

看着小寒還這樣玩笑，張子耀鼻尖一酸就要哭出來。小寒見狀忙收了樣子，輕拍張子耀的背道：“好爺爺，我沒事，你怎的又難過了。”

屈淩風也走過來，輕聲道：“說來都怪我！雖通醫術，卻始終找不到好法子，能保小寒無恙的解開那團魔氣的封印。”

“小寒本就是仙魔雙休的道法，卻不能直接在體內解了那封印嗎？”白煞羽問道。

西屋裏笛墨玉拿了卷剛寫的冊子走出來道：“小寒體內封印的那團魔氣很是宏大，是被強大的法器封印在體內的。若是沒有那法器就強行解封，且不說能不能解開。縱使解開了也會被那瞬間沖出的宏大魔氣斷了心脈。”

端着果茶的剛走出小廚屋的小鸩，聽到後急走了兩步到小寒跟前，關切地問：“可是真的？那就用那法器解封呀！”

“我又何嘗不想，只是那封印神力昭昭，必是上古四大神獸練就出的法器使的封印。想來……”張子耀正說着就停下來，看向了屈淩風。

幾縷微風吹來，屈淩風嘆了口氣道：“我探過那封印幾次，萦繞的印符卻是空靈至極。與我少年時候有幸承接的那靈氣有些相似。只是後來也再未見過我那恩人，想來小寒應與我那恩人來自一個地方，只是後來我卻再未見過他。”

張子耀接着說道：“老屈見到的那朱雀便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極有可能那封印的法器便是朱雀練就的。我雖也算是這天上地下喜好研習法器第一人了，卻從未有幸見過這等神獸法器。”

“師父，支娘娘……”白煞羽将将說了支娘娘三個字，胸口就一陣酸楚。遂輕吐了口氣道：“蓬萊支娘娘便是上古神獸玄武的第八代神獸使者，持有一把玄黃劍。”

小鸩聽的心裏一陣焦急又轉頭看向笛墨玉道：“墨玉，你以前不也是蓬萊的嗎？可知道那玄黃劍。”笛墨玉将冊子收起來，走過去接過小鸩手上的果茶，放在桌上。輕聲道：“自然聽過，只是我們現在出不去呀！”笛墨玉怎會不知道玄黃劍。

那時他在蓬萊修習仙道，雖正年少，卻是一身的雄心壯志，總是刻苦的修行。卻終是未能得到澈影仙君的青睐，不能得到蓬萊首座親傳，自然習不得蓬萊至仙靈術。為此笛墨玉懊惱了許久卻更加勤奮的修習功法。沒料到自己卻大病了一場，心裏更加難過。病稍好一些以後，他便求了仙尊，準自己一人回家探親。知他向來好強，仙尊便準了。

因病着，便只騰雲出了蓬萊仙境，就下了地。只剛走了一會兒，便遇到了一個已渾身傷痕的仙人被幾個魔氣罩身的人追着。他雖病着收拾那幾個小魔頭卻是小意思。只幾下就把那幾個小魔頭斬殺了。就看到這位仙人已顫顫巍巍倒在了地上，卻還擡手行禮道：“多謝仙友相救，小仙是天倫仙境派來去凡間告知一場水患的小仙使，誰知好端端的卻遭了這劫……咳咳……”說着又咳了好些血，看着确實傷的很是嚴重。

笛墨玉那時畢竟年少，天真爛漫些，自然就信了。再看他卻已是仙氣微弱，便攙起他道：“仙友你快坐下，我是蓬萊的弟子，讓我來為你療傷。”

那仙人輕輕揮了揮手道：“看小仙友的樣子，像是生着病呢，咳咳……不能再來煩你。”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只長笛，墨綠的玉石甚是喜人。那仙人接着道：“勞煩小仙友躲閃一旁，我用這玉笛便可為自己療傷。”笛墨玉只覺得太陽穴又是一陣嗡嗡的痛，就閃到一旁。卻見這仙友拿着玉笛就地打坐，口中念念有詞。只一瞬間，周遭花草樹木的靈氣倏爾就被玉笛吸進了大半，順着仙使調息便似進入了他體內。只是片刻那仙使便已神采奕奕，渾身的傷瞬間就好了大半。

笛墨玉頭雖還嗡嗡的疼着，卻看的真真切切。雖說蓬萊的仙家法器也見了不少，可這等神器的法器确是不多見。一時間竟吃驚沒了反應。許是病着的緣故，那時竟沒在意他的仙氣卻依舊微薄。

那仙使恢複了氣力，晃了晃笛墨玉的肩膀道：“小仙友？”笛墨玉回了神道：“仙使這長笛真是一等的法器。……不知可否讓我看看？”

那仙使道：“當然，天倫仙境和蓬萊仙島本就是一家，小仙友請看。”

笛墨玉興奮的謝過他，小心的接到手中，只道：“真是極好的神器！”

那仙使看了眼笛墨玉的神情，遂頗為自豪的說：“不瞞小仙使，我是太白星君座下的弟子，這法器乃是我家星君練就的。這次也是讓我帶着防身，不過星君說過這玉笛自練就成後，便注定是為一位仙家而生，緣分到了便會送給他。”

笛墨玉聽到後心裏一陣失落，遂将玉笛還給了那仙人道：“卻不知是哪位仙家，竟有如此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