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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所以她才說自己的戀人這是相當好哄，哪怕不會哄人的熒也可以輕易安撫好自己的戀人。

他的要求與企盼格外少，連生氣的時候都會偷偷捂着氣自己。

熒還想弄清楚傾奇者與散兵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懷裏的流浪者似乎已經睡着了。

她抱住懷裏安靜的人，然後腳下輕躍帶人回到塵歌壺裏的主宅前。

阿圓還沒開口熒就示意這位壺靈安靜，然後抱着懷裏的少年回到自己的房間。

熒撥開掩蓋在他眉間的發絲，然後道晚安。

“今夜做個好夢吧，阿散。”

其實很輕易就能看出來他在刻意避開回答她所想的問題，既然他不想提及，那她順從他的意願避開就好了。

如今已是深夜，希望納西妲不介意她這麽晚才去拜訪。

房間的門被無聲合上，然後黑夜裏“熟睡中”的流浪者睜開了眼睛。

熒一直很貼心，今天也依舊保持了這種好習慣。

少年手中握着的燈紙已經不成樣子，他将東西摸黑重新攤在眼前。

真是諷刺。

散兵那樣厭惡他，最後留下的卻是祝願。

熒現在是不是已經見到那位智慧之神了呢？她們會談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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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很容易就猜出她的朋友深夜來訪是想要問些什麽：“你是想要問我關于那位流浪者的事情吧。”

熒點頭。

身量嬌小的神明轉身背對着她，然後走向擺放了許多書籍的桌案：“因與果是不可分離與割舍的存在。”

“我這段時間研究了不少相關文獻。”她的手落在書籍上，然後回頭看這熒，“先與我說說你這段時間的經歷吧。”

如果有熒的理解一起來破解這些難題的話，答案應該就藏在某些關鍵信息裏。

熒仔細回想這些天的經歷，并将所有東西事無巨細複述給納西妲，她害怕自己會忽略掉某些信息。

聽完故事的智慧之神沉思：“原來是這樣。”

所有信息在她腦海中彙聚，這次她沒有使用世界樹作為中介來分析并梳理這些：“我現在有些頭緒了，你要聽聽嗎？”

在熒點頭之後納西妲才接着講話：“你先是掉進了他生命意義最剛開始的地方改變了他的命運，以至于未能按照原定方向發展的命途偏移。但是有什麽暫且将其掩蓋，就像是在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時候改變了提瓦特所有知情人的記憶。”

至于記憶總還殘留了痕跡的那些存在：“天目十五的話，大概是因為他所經歷的事情在某個存在眼裏不屬于變量，所以他得以保存那段記憶。至于那位付喪神，她經歷這些的時候還未成形，于是在身為散兵的存在被抹去後她的記憶彌留了微小的漏洞。”

最後是關于散兵，其實整件事都起源于陰差陽錯。

“之前他将自己從世界樹中抹去，陰差陽錯打破了固有的時間線，世界樹中心的裂隙也因此再一次将你送往過去，他由此得到了那些所有被掩埋的記憶。”

關于四百年前踏鞴砂的真相，關于他一路走來其實并沒有那麽颠沛流離。

至少在那段虛無且空洞的漫長歲月中，他心中多了一點企盼與期待，期待與熒的見面。

熒還在為突然攤開在眼前的事實驚訝，納西妲的話卻沒有就此停下。

“至于你最想知道，關于那三個人一起出現在現實的原因……”智慧之神再次詢問求知的人，“你真的做好準備要聽了嗎？那可能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

唯獨關于這一點，熒的答案相當堅決：“我想要知道。”

其實答案很簡單，納西妲看着熒回答了這個她最為渴求的問題：“因為他并不能接受過去自己的存在。”

他無法與過去的自己和解。

所以傾奇者不但沒有消失，甚至還多了一個散兵出來。

那個名為散兵的少年顯然一開始就發現了事實，所以他一直在針對那位流浪者。連身為過去的自己都無法接受，憑什麽要他毫無芥蒂的與那個所謂掌握了現在與未來的存在和平相處。

熒看着納西妲，年齡尚小的神明無法分辨出那是怎樣一副神情，然後她聽到旅行者開口道：“可是現在他們消失了。”

因為不曾擁有，所以納西妲對于愛情的存在方面有着相當長的一段記憶空白。

她無法安慰現在站在面前的熒，只能接着告訴她答案。

“我無法分辨他為什麽會願意與過去的自己和解，”那代表了他承認自己過去的弱小、無能、被蒙蔽、被欺騙，但那個少年總歸是掙紮則勇敢朝前邁出了一步，“但是我猜這些都與你有關，熒。”

現在漩渦中心的人已經找回他所丢失的東西，無法掩蓋命運偏移的星空自然會落下流星雨。

那是一場盛大的欺騙終于落幕，他找回了被掩蓋、那個曾經丢失的自己。

熒想起今晚見到時候少年胸前多出的那顆神之眼。

千風大概終于嗅到少年彌漫着苦澀滋味的過去，風神予他祝福，因為風總會吹向更加光亮的地方。

她的阿散從此以後都會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少年走過漫長到毫無光亮的百年時光終于來到她身邊了，而從此以後她會帶他走進屬于自己的熱鬧的世界。

——我已經在你身邊了，所以從今以後稍微開心一些吧，那樣我一定也會跟着非常開心的，

第二天派蒙睡醒後小精靈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

她撓頭看着那邊正在親親我我的熒與流浪者覺得她可能在不知道的時候換了個提瓦特生活，還怪讓派蒙摸不着頭腦的。

這樣的場面甚至沒有終止在塵歌壺裏，連熒出去做任務鋤大地都要帶着這個人，好氣啊！

感覺派蒙我的工作完全被搶光了！

小精靈憤怒的咬了一口嘴裏的甜甜花釀雞，然後看那邊又在置氣的流浪者，熒真是太慣着他了！居然還去哄他！

氣死派蒙了！

連嘴裏的甜甜花釀雞都不香了！

派蒙又狠狠咬了一口她一直以來最喜歡的甜甜花釀雞，擡頭就瞥見不遠處的情況。

啊啊啊！那個流浪者居然還會做飯！真是可惡，感覺派蒙完全被比下去了！

這日子要怎麽過啊！

于是在須彌行走并且被揍得很慘的深淵法師很快告狀告給了王子殿下。

帶着面具的毛茸茸躬身：“您的血親，她最近在須彌的土地上與一位從未出現在我們信息情報網上的少年形影不離。”

你妹妹談戀愛了，快去制裁那個把他揍了一頓還嘴臭的小鬼！

哦對，它還用留影機拍了照片！

深淵王子面上不顯，卻在深淵法師離開後拿着照片皺眉。

他手裏握着的椅子把手“啪”的就被憤怒的人給折斷了。

熒怎麽能再哥哥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談戀愛呢！

被額外關注的小情侶還不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們，熒更不知道她戀愛的證據已經被擺在了親哥眼前。

派蒙咋咋呼呼的，偏偏阿散還老愛逗她玩，于是就總會發生她走一路身後就炒一路的情況。

這已經是派蒙第十八次跟她告狀了，她吵不過但還總愛挑起話題，阿散誰都不慣，他有時候連她都跟着一起罵，讓他讓讓派蒙更是無稽之談。

不過阿散跟納西妲的相性倒是不錯，至少他從不跟納西妲拌嘴，只是偶爾嘴硬一下。

熒站在一邊思襯着，旁邊不遠處是在認真反駁教令院學生觀點的流浪者，派蒙聽着他們嘴裏的話頭頂已經開始冒星星。

這個流浪者在這方面似乎相當不錯，只看另外兩個很快被他說服的學者就能知道這件事，但是派蒙搞不明白：“他們說的好像都有道理。”

“他在這方面相當有天分。”見到熟人的納西妲也走過來，她看向熒，“怎麽樣，有沒有想法讓他待在教令院進修兩年。”

派蒙對這個提議投了雙手雙腳都贊成的四票，熒卻說這得問他的意見。

于是在少年轉頭回來的時候納西妲就在笑着稱贊這位不怎麽習慣接受他人關心的人偶：“已經有模有樣了呢。”

“要不要再次考慮進入教令院？”

流浪者壓下帽檐，之前在單獨與小吉祥草王相處的時候她就已經問過了：“還真是不死心啊你。”

少年歪頭：“身為神明，怎能于一人身上投下過多包容的視線。”

所以傲嬌最後還是沒能挨過直球神明的“煩擾”選擇“被迫”加入了教令院。

熒對這種事情倒是樂見其成。

“阿散阿散阿散。”

“煩不煩啊。”少年伸手按住頭頂的鬥笠，也借機遮住了攀上紅色的耳根。

“怎麽會煩呢，我那麽喜歡你，再念多少遍都不會煩的。”熒笑着說出回答，然後見到那紅色借由耳朵飛速漲到他脖頸以及臉頰。

哇！這兩個人真的是！派蒙氣的跺腳，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吧！

熒很快趁機提出要求：“那今天想吃甜的！”

身邊的少年當即就她的口味提出批判：“你怎麽這麽喜歡吃甜的東西？真是沒品味。”

作者有話要說：

派蒙對他指指點點，這個流浪者！

不過能看出來他真的很喜歡熒，畢竟這樣一邊嫌棄還要一邊去做甜品的事情任何真正讨厭的人都做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