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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京郊外的管道上。
朱寧掀開馬車簾子往後看,“齊朗的人應該不會繼續追上來吧。”
“小姐,她不知道我們的方向,就算是找起來也毫無頭緒,效率極低,不會追上我們的。”伊貝安慰道。
朱寧放心稍許,緊繃的弦終于送下來。
她動作自然地靠在伊貝身上,“離開京城也好,省得應付那些勾心鬥角。”
“嗯。”伊貝直了直身子,讓朱寧靠得更舒服些。
“對了,你脖子上的傷痊愈了?”之前伊貝的脖子被項圈刺傷,一直纏着白布,這次來皇宮救她時沒有纏。
“已經好了。”伊貝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其實幾天前就可以摘紗布,只是他怕留疤,又多塗了幾天藥。
朱寧直起身,“我看看。”
她扭過身子,按住伊貝的衣領,把臉湊到人家胸前去看,溫熱的呼吸直接噴吐在脆弱敏感的鎖骨上。
伊貝忍不住微微偏頭,喉結動了一下,頸側的肌肉繃緊。
朱寧對伊貝的異樣毫無察覺,伸手碰了碰他喉結下的皮膚,“恢複得挺好。”
伊貝多敷的幾天藥并沒有發揮作用,皮膚上仍留下一圈針孔大小的疤痕,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我應該早點發現那項圈帶刺的,這樣你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朱寧自責地垂下眼眸。
“小姐,沒事的。”伊貝不想朱寧自責,彎下腰,側着臉向上,去看朱寧的表情。
他其實想說脖子上這點傷,和他之前受過的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但有個人心疼自己的感受是如此得好,他心裏暖暖的,想讓朱寧再心疼他一會兒。
朱寧眨了眨眼睛,和伊貝對視片刻。
最終還是伊貝更害羞,率先移開眼神。
“背上的傷也全好了嗎?”朱寧伸手去摸伊貝的後背。
其實看他今天利落的打鬥動作,便知道已經沒事了,但她就是想調戲伊貝。
朱寧的手力道很輕,摸在背上時,像用羽毛隔着衣服撓癢癢。
伊貝的頭皮有些發麻,他挺直腰背,被朱寧摸過的地方冒出一片雞皮疙瘩。
“小姐。”伊貝終于忍不住伸手制止,往後蹭了半步,将朱寧摸來摸去的手握住。
伊貝下意識地揉了兩下,明明她才是女人,手卻比自己的還要小,滑滑嫩嫩的,沒有一點操勞過的痕跡。
這是伊貝第一次主動握朱寧的手,握住之後,氣氛愈加暧昧,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臉頰竟漸漸紅潤起來。
朱寧将伊貝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嘴角彎了彎,随後主動将手抽回,拿起一旁的包裹,開始翻找起來。
伊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有種想把朱寧的手抓回來的沖動。
“哇,爹果然給我帶上了!”朱寧從包裹裏拿出一個小木盒。
這木盒只有手掌大小,半指高,看起來很精致的樣子,朱寧在伊貝疑惑的目光下打開盒子。
裏面赫然躺着一個黑色項圈!
伊貝瞳孔縮了一下,脖子被針刺的痛楚被迫回憶起來。
朱寧興致頗高地拿出項圈,項圈的材質也是皮質的,不像之前的奴隸項圈那樣硬挺。
朱寧手中的項圈柔軟光滑,皮質非常好的樣子。
“這是之前找人定做的,我親自選的上等軟牛皮,本來想以後和你出門的時候戴,免得又有人舉報你違反奴隸規定。”
大輝朝曾發生過私奴暴亂,因此對奴隸管理十分嚴格,律法中專門有一章是來約束奴隸的。
自從上次吃了不懂律法的虧,朱寧趴着養傷時,特意把法典抱過來,将與奴隸相關的規定仔細看了一遍。
其中有一條就是,奴隸外出時為了區別身份,必須佩戴黑色項圈。
“不過我們現在離開京城,以後估計也不會再回來,應該沒人會多管閑事,你還要戴嗎?”朱寧手裏摩挲着皮圈,目光中有一絲絲遺憾。
其實伊貝的長相和身材,特別适合戴項圈。
但項圈在他眼裏,肯定滿是羞辱意味,還連帶着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不想戴,也是正常的。
“好。”伊貝看着朱寧的目光,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因為朱寧看起來真的很想讓他戴。
“真的嗎!”朱寧興奮道。
伊貝點點頭,從朱寧手裏拿過項圈,看了一眼環扣的位置,放松肩膀,稍稍伸長脖子,低下頭,自己給自己戴上項圈。
朱寧的目光緊緊鎖定伊貝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看起來沉郁俊美,甚至有一絲野性的男人,甘願為自己戴上象征着束縛與臣服的項圈。
這是一件多麽性感的事!
伊貝戴好後,擡起頭看朱寧的反應。
朱寧兩眼放光地盯着他:“好看!好帥!”
伊貝從沒收到過如此直白熱烈的誇贊,他有些羞赧,擡手觸碰頸間微涼的皮圈,看着面若桃花的朱寧。
如果她開心,戴項圈似乎也不是件恥辱的事。
朱寧傾身上前,伸出食指,勾住伊貝的項圈,在伊貝怔愣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
伊貝的大腦瞬間宕機,項圈被朱寧勾着,他不得不靠近朱寧,兩人的胸膛幾欲相貼,唇上傳來陌生而美妙的觸感。
他的體內仿佛生出一串火花,劈裏啪啦從大腦皮層炸開,順着脊椎蔓延到腰臀。
伊貝從沒想到,堅硬如自己,竟被一個吻親軟了身子。
或許是受女尊世界的影響,朱寧很自然地占據了主導位置。
唇上的動作繼續着,勾着項圈的手卻漸漸松開,指尖輕撫伊貝的鎖骨,那絕佳的觸感,像撫摸兩塊溫熱修長的玉如意。
伊貝的呼吸急促起來,第一次與人接吻,他根本無法在唇舌厮磨中自由呼吸。
他面色漸漸漲紅,有些不知所措,手放在朱寧的肩上,想把人推開,卻沒用太大力氣。
朱寧察覺到伊貝的推拒,力度太小,不像是拒絕,反而像是求她緩一緩。
她松開唇,眼尾上挑,滿眼柔情地看着伊貝。
手指放過鎖骨,一點點向下,按在伊貝結實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衣衫,朱寧感受到指尖下繃緊的肌肉與跳動的心髒。
外面天色漸晚,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安靜而平穩地前行。
朱寧察覺到體內欲·望的跳動,她的手掌仍然放在伊貝的胸前,上半身再次貼過去,濕潤的唇瓣蹭過伊貝紅透的耳尖,輕聲道,“可以嗎?”
伊貝觸電般顫了一下,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朱寧就着現在的姿勢,雙手微微用力,将伊貝推倒在寬敞的座椅上。
伊貝躺在榻上仰視着她,發簪不知何時松掉,深棕色卷發像海藻般鋪散着,深邃冷酷的眉眼變得迷離而被動,透露出莫名的靡亂色彩。
朱寧換了個姿勢,坐在伊貝身上,将眼下的美景盡收眼底。
她俯下身子,紅唇再次吻住伊貝的唇瓣。
沒有深入探索,在唇上噬咬一番後,開始向下侵略,下巴,喉結,鎖骨……
察覺到車上的動靜後,車夫極有眼色地将馬車趕到路邊,停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面,輕聲跳下車,抱着劍倚在樹幹上假寐。
朱寧知道車停了,花費0.01秒的時間思考原因,很快便将其抛擲腦後,繼續在馬車內酣暢淋漓地運動。
月上枝頭,夜晚的官道上一片靜谧,只有一輛馬車偶爾發出吱呀的叫聲。
第二天,車夫默默把車趕到附近的小溪邊,抱着劍走遠。
朱寧和伊貝一前一後下車。
朱寧面色緋紅,雙目濕潤,腳還有些軟,仿佛昨晚被欺負一夜的人是她。
伊貝看起來淡定多了,動作利落,目不斜視地下車,仿佛昨晚兩人只是安安靜靜地蓋上被子睡了一覺。
但在朱寧想要牽他的手時,他劇烈地顫了一下,往後倒退一步,下盤不穩,差點跌倒。
又在朱寧扶他之前,迅速站穩,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與朱寧對視。
朱寧笑着看他,眼中的喜歡與滿意濃得化不開。
現在的伊貝,和昨天在宮門口大殺四方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兩人在溪邊簡單清洗一番,攜手出現在馬車旁。
車夫從遠處走來,看到兩人紅豔豔的雙唇,和伊貝脖子上洗過後更明顯的吻痕,暗自瞪大眼睛。
自家大小姐這麽多年的柔弱難道都是裝的,私下原來如此英勇!
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去邊境的路上,兩人時不時就親上了,有時淺嘗辄止,大多數是一發不可收拾,在驿站客房裏、在馬車上,有一次甚至在溪邊。
伊貝看起來冷靜自持,但骨子裏仍有西夏民族的熱情奔放。
前幾次他是害羞的,完全處于被動的狀态,後來漸漸地,竟也試圖掌控主動權,這在其他女子眼中是放·蕩的,甚至是無法接受的,但朱寧很喜歡。
畢竟只靠自己動的話,是很累的。
馬車颠颠晃晃地經過西南的山地,幾天後,兩人到達邊境戰場。
朱林派人來接應她們。
朱寧和伊貝走進主帥營帳,朱林還沒回來。
“大小姐稍候,大将軍正在商議戰況,桌上有熱茶與湯面,二位可以先吃一點。”朱林的親衛兵道。
“好,多謝。”朱寧道。
朱寧好奇地打量着周圍,主帥營帳除了面積大些,沒什麽特別的東西,朱林嚴禁鋪張浪費,自己的營帳內只有最基本的床和桌椅,連地毯都沒有鋪一塊。
“小姐,吃點東西吧。”桌上有一大盆牛肉面和幾個小碗,伊貝盛出來兩碗。
給朱寧的那碗,上面覆蓋着滿滿的牛肉。
“怎麽給我這麽多肉,我吃不了的,”朱寧無奈地笑着,“我們換過來。”
朱寧不給伊貝拒絕的機會,端過他面前的碗就開始吃。
伊貝愣了一下,随後莞爾,只能将自己親手擺放整齊的一層層肉片給吃掉。
吃着吃着,他神情突然一滞,偷偷看了朱寧一眼,見她沒注意到自己的異樣,偷偷運功将腹部的絞痛壓下去。
可這次沒有成功,反而遭到反噬。
他面色黯淡下去,忍不住側頭吐出一口鮮血。
這簡直吓壞了朱寧,“伊貝!你怎麽了!”
她把碗放下,跑到伊貝身邊,“你別吓我,是面裏有毒嗎,不對,我也吃了,沒事啊,難道是毒發了,你不是說還有三日期限嗎?”
看着朱寧擔憂的目光,伊貝有些自責,其實昨天就已經開始毒發。
朱寧為了他,這幾日已經消瘦不少,她的身體弱,伊貝不忍心讓她日夜不停地趕路,于是默默将毒壓制下去,延緩毒發時間。
“小姐別擔心,我可以壓制的,明天我們拿到草木灰就好了。”
這時,朱林掀開門簾,大步走進來。
“他這是怎麽了?已經毒發了嗎?”朱林問道。
“娘,離我們最近的西夏人家在哪裏,我去給伊貝找解藥,他要撐不住了。”朱寧哽咽道。
朱林見狀,沖門外喊道,“劉斌,把昨天我讓你找的東西拿來。”
沒一會兒,親衛兵拿着一個包袱進來。
裏面正是伊貝需要的天闕草燃燒成的草木灰,還有黃酒、白甘、枸杞等輔藥。
“寧兒,現在西夏境內混亂不堪,我不放心你親自去,接到你的信時,我便派人幫你去找了。”
朱寧感動極了,抱住朱林道,“多謝娘親!”
這是女兒成年後第一次和她擁抱,朱林拍拍朱寧的後背,還沒來得及感概,之前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不點已經長大,朱寧便松開懷抱,去找劉斌拿東西了。
“這兒有煎藥的地方嗎,能不能帶我過去。”朱寧問道。
“大小姐,煎藥的事交給屬下就可以。”
“罷了,劉斌,把東西拿過來,讓寧兒在我這兒煎吧,這樣她才放心。”朱林嘆道。
“是,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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