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這時,許澤安和沈梅夫妻兩人也沒有睡,正在卧室中說話。
“都查清楚了,需不需要再确認一遍?”沈梅還是有點不放心。
許澤安嘆氣,“他名下有三家公司是确認無誤了,我還特地到老賈那裏去确認過他的證件複印件,确實是他本人沒錯。而且老賈告訴我,他這三家公司……交稅的金額很不小。”
沈梅皺着眉,“就算他是真的有錢,也不能說明他對容容就是真心的。”
許澤安沉默下來,這一點,他确實不能保證。
應該說,他們對許嘉容一直抱着幾分帶着歉意的擔憂,三個孩子裏,唯獨她最乖最不需要擔心,許嘉言許嘉行都是十分有主意的人,他們身為父母也做不了這對姐弟的主,而許嘉容卻乖巧到讓他們心生愧疚。
對這個女兒,總帶着虧欠的心,卻不知道改怎麽彌補。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門響,詫異地對視一眼,往外走了兩步就看到許嘉行走進來。
“這麽晚怎麽回來了?”沈梅看了一眼時間說。
許嘉行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媽,能不能另外給許嘉容安排一個工作。”
這要求來得太突兀粗暴,許澤安和沈梅都愣住了,不明白兒子為什麽現在提起這個。
許嘉行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說,“趙睿英回來了。”
許澤安和沈梅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麽?!”
這在他們家,是一個禁忌的名字,已經有十年,他們假裝徹底遺忘了那件事,然而即便是現在提起,就像是掀開了那血淋淋的傷疤。
“他還敢回來!”許澤安憤怒地說。
許嘉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他怎麽不敢,這個混蛋,還敢到許嘉容身邊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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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一聽身體晃了一下,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到有些搖搖欲墜,“他想做什麽……”
“難道是記恨當年——”
許嘉行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唯一還算安慰的是,她根本沒有認出他來。”
當年的事,許嘉容以為,那只是她和許嘉行的秘密,其實并不是。她和許嘉行那麽多年的關系一直不好,以她溫柔寬容的性格,是很難變成這樣僵硬冷淡的模樣的,可偏偏現在就是這樣。
許嘉行寧願她冷漠對待自己一個人,并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而心生不安,她畢竟是個溫柔心軟的小姑娘,不比家中其他人個個都能因為護短而成為擇人而噬的兇獸。
他們努力地想要保護她,也幸好當年那件事,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大膽包天,他還真敢!”許澤安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許嘉行直到現在,還是有一些和趙睿英相同的朋友,畢竟他們的圈子并不大,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迅速得到了趙睿英回來的消息。
“可是,嘉容很喜歡她的工作。”沈梅憂心忡忡。
許嘉行冷笑,“不管他想要做什麽,都是做夢!”
“回頭我先問問嘉容吧。”沈梅嘆氣,“實在不行,我們去做做那個小顧的工作,讓他勸勸嘉容。”
一邊說她一邊覺得心酸,不過理智告訴她,戀愛中的女孩子,确實比較容易聽得進戀人的意見。
“小顧是誰?”許嘉行不懂就問。
“是……嘉容的男朋友。”
她什麽時候有了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這時,沈梅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聽說趙睿英回來了?”
因為家中十分安靜,沈梅電話裏的聲音站得很近的許嘉行也聽到了,他的頭皮一下子就有些發麻,壓低了聲音,“是大姐?”
許嘉行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很怕大他三歲的姐姐許嘉言。
沈梅點點頭,“你怎麽知道的?”她問許嘉言。
許嘉言冷笑一聲,“總會有人熱心地給我通報趙家的事的,畢竟十年前我找過趙家所有人的麻煩。”
她可絕不是好脾氣的人,睚眦必報心眼很小,偏偏又聰明絕頂,得罪了她日子會很難過。
因為趙睿英的事,趙家那幾個堂兄妹個個被她找過碴,還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媽,你先不要着急,我會親自去找一趟嘉容的。”
“好好好。”沈梅放下了一半的心。
這個家裏如果說許嘉容最親近的人是誰,排第一絕對是和她相處得最少的許嘉言。
明明當初十二歲的許嘉容回家之後過了不久許嘉言就高中住校了,之後更是大學、出國讀書,不像許嘉行在許嘉言的教訓下長大,兩姐妹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偏偏她就是對許嘉言很信賴。
“還有,幫我提醒一下許嘉行,讓他最近皮繃緊一點。”許嘉言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我只要聽到‘趙睿英’這個名字,就容易遷怒他,希望他牢牢記住。”
沈梅瞥了一眼徹底萎了的兒子,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許嘉行感到很委屈,從小到大他姐欺負他,家裏就沒人幫他,太過分了。
“這件事上,你活該。”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許澤安瞪了兒子一眼,“還不趕緊回你房子睡覺去,今天我可不想讓你住家裏!”
許嘉行:“……”
他現在很想去揍趙睿英一頓。
誰叫曾經,趙睿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呢?盡管現在見面宛如仇敵。
而且那件事,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也難怪這會兒家人看自己百般不順眼。
許嘉行垂頭喪氣地走了。
這會兒有了男朋友的許嘉容睡得甜滋滋的,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她發現時間比平時還要早一些,溫暖的被窩都失去了一貫的吸引力,她跳起來,幾乎是哼着歌疊好了被子洗漱完畢,然後跑進了廚房。
“該做什麽呢?”她又産生了新的煩惱。
當顧宜修非常自然地摁了她家的密碼,坐在她家的客廳時,她猛然間意識到,嗯,她知道他家的密碼,他也知道她家的,明明該是十分敏感的牽扯到隐私的東西,可偏偏她并不在意,他的動作太自然,也太閑适,只感到恰到好處的親昵——顧宜修這個人其實十分有分寸,即便是到她家,也從沒有窺視過她的卧室這些真正私密的地方。
“今天早上吃什麽?”
“白粥和煎餃,還有我外婆腌的幾樣醬菜。”她将勺子遞給顧宜修,“昨天晚上沒做準備,今晚泡豆子,明天喝豆漿好嗎?”
“好呀。”顧宜修看着面前既不厚得顯得濃稠,又不稀得寡淡的白粥,用勺子吃了一口,就覺得暖融融的,又隐約有些甜味兒,在這冬日的早晨,喝一碗這樣的粥,簡直熨帖到了心裏。
面前的煎餃散發着誘人的香氣,他看着這造型特別的鴛鴦盤子,“煎餃還有兩種口味?”
“嗯,一個素的一個肉的,”許嘉容笑着說,“挑你喜歡的吃。”
“我說過,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肉是鮮肉,咬一口油滋滋地冒湯汁兒,又香又鮮,素的是韭菜餡兒,也是鮮香滿口。煎餃煎得恰到好處,皮脆裏酥,既不煎得太嫩吸了油水入口太膩,又帶着一點兒恰到好處的焦香并不過老。
顧宜修只吃了兩個就十分驚喜,即便是在那些店鋪裏吃過的煎餃,都沒有能比上眼前這一盤的。
嗯,要說這桌上唯一的缺點,就是……醬菜腌得十分一般。
許嘉容笑着,“我外婆不大會做菜,這腌醬菜呀,還是跟同她一起跳廣場舞的阿姨學的,已經比之前進步很多了。”
“其實挺好吃的。”顧宜修說,可惜他不大會撒謊,這麽普通的一句話,都讓他紅了耳朵。
許嘉容看到了卻也不說什麽,只抿唇笑。
冬日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白玉般的臉頰上,顧宜修耳朵上的紅色漸漸蔓延到了臉頰。
一頓平凡的早餐,硬是讓兩人吃完了都紅了臉,要是顧宜霏在這裏恐怕會覺得三觀都碎了,成年人談個戀愛,需要這樣嘛?
“你先走吧,我洗碗。”顧宜修主動說。
許嘉容點點頭,似乎是為了逃脫剛才那暧昧的氣場,抓起包說,“好。”
洗完碗他回家,她開車去了單位。
“許嘉容,你來一下。”剛到單位就聽到書記叫她。
“哎,來了。”
“下午你就可以回春橋社區上班了。”書記和顏悅色地說。
許嘉容十分驚喜,“真的?”
“嗯。”
“那……這邊不缺人手嗎?”哪怕是新成立的社區,這人也太少了。
書記笑眯眯的,“當然多的是人想要調過來。”
許嘉容恍然大悟,就不再說什麽了。
出去和同事們都打了個招呼,大家才知道她想要回到春橋去。
“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啊。”朱雨紅完全無法理解她。
許嘉容笑着說,“因為我喜歡熱鬧啊。”
“我們這裏是太冷清了點。”楊夢燕說。
“那回頭一起吃個飯,當歡送會好了。”何建也開口。
許嘉容答應下來,其實這些同事沒什麽不好,只是她……更喜歡那裏而已。
當天下午,寧銳去看了一下動工裝修的別墅,之後才又一次去新岳社區找許嘉容。
“咦,你又來找許嘉容?”
“啊,難道你還不知道,她調走了啊!”
寧銳:“……”
作者有話要說:
寧銳:我新買的正在裝修的別墅怎麽辦!!!
近水樓臺成了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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