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風中飛翔

風中飛翔

沈浪捏了捏朱七七的手示意她不要開口，熊貓兒倒也在這時候回來了，見到歐陽非煙和王憐花也吓了一跳。

“沈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歐陽非煙與沈浪走遠了一些，這才心平氣和地與他說了快活王的消息。朱七七和王憐花在，不知道為何她的腦回路就出了問題，說話都帶着刺，而且總忍不住想要出手，想來是這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和飛飛聯手也是想要對付快活王，至于飛飛和沈公子之間的私事我也不好幹預，所以在花神祠才只救下了王憐花。如今快活王和雲夢仙子死在了一起，飛飛與你的事情也了結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用那麽劍拔弩張吧？”

剛才的氣氛不算好，歐陽非煙可不願拖着這樣的氣氛出大漠，她和沈浪之間本就沒有什麽恩怨，花神祠之事說開也便好了。

“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是我草木皆兵了，還望非煙不要計較，王憐花剛失去了至親，想必心情也不好，我會多體諒的。”

有的時候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沈浪和王憐花之間便是這種狀态，原本這樁事情過去之後他們便成了朋友，而現在雖然被她攪亂了一些，但依舊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

“你和朱姑娘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我只能祝福。飛飛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我會照顧她的，她這一輩子想來都不想再見到你和朱姑娘了。”

沈浪與朱七七、白飛飛之間的愛恨糾葛，她也只是個局外人而已說不上話，沈浪究竟喜歡哪個女子多一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旁人也說不上什麽閑話。

兩個人有說有笑回到篝火旁的時候，王憐花和朱七七、熊貓兒之間倒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樣子，三人之間坐得很開，王憐花低着頭在地上用樹枝不知道擺弄着什麽，見非煙回來，眼睛倒是亮了亮。

“我這幾日新想出了一個游戲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王憐花旁若無人地對非煙說着話，沈浪朝非煙看了一眼倒是笑得更厲害了，他坐到了熊貓兒的身邊跟他說着快活王的事情，而這一邊王憐花已經拉着非煙坐下，跟她說着自己新發明的棋。

歐陽非煙的腦子裏如今只能冒出一句話來：這貨該不會是瘋了吧，大晚上的跟她兩個人在沙地上用樹枝下棋？！這副小心翼翼讨好着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啊，老娘不吃這一套啊混蛋。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着，但是歐陽非煙整個人倒是放松了下來，陪王憐花玩了一會兒便躺在地上睡了，睡覺的時候也難掩笑意，倒是讓王憐花也舒心了不少。他輕輕在她的身側躺下，用手指描摹着她的輪廓，舉止雖輕浮卻讓人覺出幾抹真心來，沈浪、朱七七和熊貓兒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沒有想到這世上還能有一個女人讓王憐花如此。

“讓沈兄笑話了，我家煙兒脾氣大了些，若之前有什麽沖撞的地方我代她說聲抱歉，朱姑娘也不要将她的話放在心上，要知道女人吃起醋來總是很厲害的，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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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浪和朱七七都盯着他，王憐花一邊脫下外袍蓋在非煙的身上，動作輕柔不願吵醒她，一邊輕聲說着話，讓沈浪也不知如何回。歐陽非煙的性子一直都是挺溫柔的，只除了今日剛見到他們之時語中帶刺，其他時候都是七七沖撞她多，王憐花這道歉是真的多禮了，更何況他更驚訝的是王憐花竟然會有這麽低姿态的一天。

歐陽非煙其實并沒有睡着，王憐花做的事說的話她都知道，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點開系統面板看了看見任務依舊沒有什麽變化，她的心裏也是堵堵的，不知道她和王憐花的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

第二日她醒來之時唯有沈浪在守夜，其他人都睡得正香，王憐花把衣服都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己蜷成一團顯然是冷着了，歐陽非煙嘆了口氣将身上的衣服蓋回到他的身上，起身轉了轉有些酸軟的脖子。

“天還沒完全亮，你先睡一會兒吧，我來守一會兒。”

沙漠之中瞬息萬變，自然得有人守夜，看沈浪的樣子已經有些倦意了，只是硬撐着不睡，想到他們在快活王手中受了好幾日的折磨，歐陽非煙也便提出了這個主意來。

“那就多謝非煙了，王兄待你很好，之前太行山之事便不要太過介懷了，陷你于危險之地應非他所願。”

沈浪不提也就罷了，一提非煙這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王憐花的話其實她并沒有給予十成的信任，只是信了五成，事情究竟如何她也不想去查，只是那日在火中的煎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楚，她一直記得。

若有一日你與朱姑娘同遇危險，你定選擇保護她，陷自己于危險之境，而他……”歐陽非煙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他和你到底是不一樣的，你也不用替他說什麽好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沈浪苦笑了下閉上了眼睛，這本來就是歐陽非煙與王憐花之間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倒是有些多管閑事了。他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我很自私，如果兩個人之中只能活一個人，我肯定會希望那個人是我。”

歐陽非煙望着遠方喃喃出口，她和王憐花其實是同一種人，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那種人，忍常人之不能忍，也自私得可怕。

到了玉門關之後歐陽非煙上了林別準備好的馬車，便同沈浪告別了，畢竟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武林外史》的事情到了這裏便告了一個段落，讓月香留下來明面上助王憐花處理後事，實則監視之後，歐陽非煙沒有看王憐花一眼便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此去天山缥缈峰路途遙遠，屬下已經打點好一切，路上正好可以看看各處的人馬部署，是否和小姐的心意。”

若水宮的勢力在江南和河南一帶是最多的，大部分都在中原，關外雖也有一些，卻只為了特定的事情準備，如今從玉門關一路趕往天山，路上的風景倒是很美，風土人情卻是變了又變。

歐陽非煙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見第幾波的下屬了，這若水宮勢力之大超乎她的想象，也不知道煙非是從哪一年便開始布置了，水鏡既然可以來去不同的時間點，那麽若水宮勢力做大也不是一樁難事，只是她完全不認識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做的是什麽，只能根據系統的提示和林別的報告來整理腦中的思緒。

與此同時，段譽跟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主正在前往靈鹫宮的路上，而虛竹和天山童姥正待在西夏國境內躲避李秋水，這幾個月對于虛竹來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對于非煙又何嘗不是？

其實這相隔的四月時光段譽并沒有一直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主待在一塊兒，烏老大被天山童姥重傷之後，攻打靈鹫宮的計劃自然也便暫時擱淺，慕容複一行人倒是一直跟着他們謀事，段譽卻是去了一趟洛陽城，本想找尋歐陽非煙的下落，奈何無果這才又與慕容複、王語嫣待在了一塊兒。

歐陽非煙在天山腳下住了段時間，等待着虛竹的到來，閑來無事之時便與林別将天山周圍的景色都看了個遍。這天山自古以來都是人心向往之地，沒有了瑣事相擾，歐陽非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更何況林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管是小月氏大月氏的歷史還是天山周圍山峰的名字，他都可以說出一二。

“這西北角上雲霧中的一個山峰便是缥缈峰了，因為它終年雲封霧鎖，遠遠望去若有似無，得名缥缈峰。缥缈峰上有十八道天險易守難攻，只是靈鹫宮衆人都出去尋找天山童姥，只留鈞天部部衆守宮，這才讓那群烏合之衆攻上了山頭。”

這一日歐陽非煙和林別來到了缥缈峰下，隐約瞧見上面冒起的黑煙，想來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主的人已經攻上了山頭，這一路也不知道要留下多少斑斑血跡。

“虛竹應該也快到了，他這人慈悲慣了，知道了消息定是日夜兼程趕來，不像我們這般看戲。”

歐陽非煙倒也琢磨不透靈鹫宮一行有什麽意義，只是系統任務是這般，她哪裏敢不來？和林別飲了溪水吃了些野果之後，虛竹和靈鹫宮八部的姐妹們也都到了，見到歐陽非煙虛竹也很是激動，畢竟之前他是看到歐陽非煙與段譽在一起的。

“上山救人要緊，虛竹師父若有疑問等救了部衆再說吧。”

見虛竹支吾着不知該如何開口，歐陽非煙很是貼心地開了口，虛竹跟靈鹫宮中人說這是他的朋友之後，衆人便一同悄無聲息地上了山，過了斷魂崖、失足岩和百丈澗之後，便來到了接天橋前，只是連通兩片峭壁之間的鐵索橋已被人砍成兩截，相距甚遠無法過去。

“我先過去探探，你們先在這裏等候吧。”

虛竹的武功今時不同往日，他用刀斬下一段鐵鏈之後便借力躍過了深谷，靈鹫宮門下都是驚呼一聲，生怕她們的新尊主掉了下去，見他安然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這麽遠你可過得去？”

歐陽非煙瞧着那五丈遠的距離也有些咂舌，自己的等級雖然提高了但應該是跳不過去的，虛竹也是在下墜之時借用了一端鐵鏈勾住另一端的鐵鏈才得以安然過去，就她這個膽子，估計半路就慌了掉下山谷去。

“屬下攜帶着天蠶絲，倒是可以帶小姐一起過去。”

林別從懷裏拿出綁有小鈎子的天蠶絲朝對面的鐵鏈甩去，鈎子勾上斷掉的鐵鏈之後林別摟住歐陽非煙的腰，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帶她飛了過去。

伴随着呼嘯風聲的還有歐陽非煙的叫聲，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下墜，下面的深谷深不可測，兩旁的峭壁看起來也是恐怖得很，而眼見着兩個人的身子就要撞上另一邊的峭壁，她人前再淡定現在也驚叫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