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父子

“什麽?”雲莫頓住,耳邊似乎響起當年寒雲亭的那句話,“……一個賤人,一個野種。要不是為了陰陽雙珏,我豈會忍氣吞聲忍他們十幾年。”雲莫慎楞的看向寒易峰,心中撼動。如果如煉說的是真的,那他……

就在雲莫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的不知反應的時候,寒易峰卻因為一心想要趁隙一舉拿下雲莫而無心錯過了如煉的話。又或者是因為雲莫離的如煉更近,而如煉有意的壓低了聲音,讓遠處的寒易峰剛好聽不到她的聲音。總之,寒易峰沒有聽到這真相,反而是抱着與雲莫同歸于盡的決心,傾盡全力發出了最後一擊。

“魔頭,上官府寒府兩門血仇,今日就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

“不要!”

雲莫早已晃神,他眼裏只有寒易峰,全然不知道寒易峰的劍已在咫尺。卻在劍就要刺穿雲莫身體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影突然出現,硬生生擋住了致命一擊。血濺三尺,染紅了寒易峰的衣。

“阿姐!”雲莫終于反應過來,接住倒地的曹三娘。

“三娘!”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上官晴不知所以,被她扶着的如煉卻是一臉得意的笑的瘋狂,“哈哈哈,血債血償!雲莫,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雲莫看着刺穿曹三娘心口的長劍,擡頭,又看了眼寒易峰。不由頹然失笑,合着淚,似瘋似癫。

“姑姑……”寒易峰無力的跪倒在曹三娘面前,“為什麽!”

躺在雲莫懷裏的曹三娘扯開了嘴角,擡手微雲莫拭淚,又看向上官晴,最後雙眼停在寒易峰身上,“二十年前你娘秋家被滅,是我一時懵懂讓秋煉和阿莫有情人終成仇人。你娘懷着你錯嫁寒雲亭,才會有這麽多恩怨情仇……”

“什麽?!姑姑你的意思是……”寒易峰震驚的看着曹三娘,又看向雲莫,不敢置信,“我娘……我……是……”

“當年你娘誤會阿莫帶着天一教屠了秋家,所以嫁給了寒雲亭。只是當時他們都不知道,秋煉已有身孕。若不是後來我認識了晴兒的娘練秋,知道了秋煉和練秋的關系,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只是……我終究沒有告訴阿莫這個事實。可是沒想到……”

曹三娘說着,似乎又想起了當年,上官府被燒成廢墟……

“那年秋煉拼死帶着你闖入天一神殿,然後……秋府滅門的真相也浮出水面。你娘大概就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會被寒雲亭追殺的無處可去,只能投奔阿莫了吧。寒府滅門,是寒雲亭咎由自取。可是……”

說到這裏,曹三娘看向了不遠處的上官晴,神色哀戚又空濛,似乎是透過上官晴,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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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早些告訴阿莫練秋的存在,或許就不會讓練秋遭此橫禍了吧……也或者秋煉逃離寒家時帶着你找到上官府練秋的時候,我沒有聽練秋的話一時心軟放過了那個無意知道真相的少年,寒雲亭也不會知道秋煉和上官府的淵源,也不會被寒雲亭從中作梗,連累上官家家破人亡……又或者我沒有心存私心隐瞞阿莫,阿莫也不會作下如此罪孽。可是沒有如果,事情也沒有重來……沒能阻止這場禍事,我……難辭其咎。這些年來輾轉風塵,就是想贖些罪過。可是阿莫,你不該為了讓我回來又造殺孽。入雲樓的罪,我只能來世再贖了……”

“二十年了……恩恩怨怨也該散了。煉妹妹在昆侖之巅冷的夠久了,阿莫,不要再讓她冷下去了。當初寒雲亭的罪孽,也該在你滅他滿門的時候散了。好在……易寒如今安好,盡管離魂蠱讓他沉睡了五年,但如今到底是好了,你沒有辜負秋煉的托付。你們父子,也終于可以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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