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面前的男人仿佛一座高大的山擋在了他的面前,童念看了周圍一圈。最終,還是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表情。這回,終于看懂了他眼裏蘊含的情緒,火熱中帶着欲望。那種,男人對女人的。
突然,蔣立澄向前一步。她,退後一小步。蔣立澄退後一步,她站在原地不動,她看不懂他想做什麽。
疑惑之時,只見他俯下身子,雙手抓過她防曬衣的衣擺,動作迅速地拉上來防曬衣的拉鏈,一拉到底,到了脖子的位置。
他擡頭,視線與她持平。表情嚴肅,一秒後,一邊嘴角微微揚起,那樣子,帶着一絲痞氣,這樣的他,比平日裏溫文儒雅的他,更有吸引力。
童念差點懷疑,平日裏,她認識了一個假的蔣立澄。
蔣立澄看着她,嘴巴微張,聲音沉得不像話,“你以為,我剛才想做什麽?以為,我想親你嗎?”
他說完,擡起手,伸出食指,輕輕劃過她粉紅色的櫻唇,“是挺想這麽做的,可是,還不是時候。”
仿佛響起一聲轟隆,童念原本就微紅的臉瞬間爆紅,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微張,那目瞪口呆的樣子,蠢蠢的,萌萌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蔣立澄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們走吧!”
他發現,周圍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男性居多。這樣子,讓他一下子就把這裏給讨厭了。
他已經記住了,下次,絕對不能讓她在這麽多人的地方穿泳衣這種東西。那樣,會折了他的壽。
童念回神時,面前的人已經在幾米以外的地方,站着不動。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童念樂了,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那結實的手臂,緊緊的,像抱着珍寶。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的手臂,她不記得。可蔣立澄,卻記住了。
還記得,她一次說清楚的那個名字,沒有誰,就是蔣立澄。還記得,她第一個學會的字,是立字,是她自己看着蔣立澄的學業本學的。還記得,她第一次做菜,是他教的,雖然黑乎乎的一團,可他卻當做美味佳肴……
童念不會游泳,蔣立澄找來救生圈讓她套着。他游泳很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推出了大海。她害怕得很,他一把抓住那只緊緊揪住救生圈的手,一直握着,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玩夠了,上岸的時候蔣立澄迅速抓起丢在岸邊的防曬衣,把她包住,害怕被人看到她誘人的樣子。
回去酒店的時候,路上遇到了童逸。
“你跑哪去了?”童念問。
童逸甩了甩還帶着水珠的發絲,說:“跑另一邊游泳去啦!免得在這裏做電燈泡。”
蔣立澄瞪他一眼,“滾……”
“……”
今天這個字都說幾遍了,就不能換個字嗎?
回了酒店,各自回房洗了個澡換上幹淨衣服,到酒店一樓的餐廳用完餐,童逸回酒店睡覺,童念想逛街,蔣立澄就陪着去。
逛了一下午,買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小飾品、擺件那些。有一部分,是童念買來當手信帶回去的,帶給宿舍裏幾個人還有林霖。
天開始暗下來,童念打了個電話給童逸,讓他出來一起去吃飯。
“不好意思,本少爺已經佳人有約,就不去做電燈泡了。”
“你就作吧!”說完,童念想也沒想,挂掉電話。
回去酒店路上,發現一家很有當地特色的餐廳,他們兩個就直接在那裏吃了晚餐。
回了酒店放下東西,童念說想去海邊走走,蔣立澄也陪着去。
兩個人,并肩走在沙灘上,童念穿了一身白色蕾絲連衣長裙,到腳踝的位置,腳下一雙米黃色平底單鞋。走在海水邊緣,突然一個浪過來,裙子提起來了,水卻漫過了鞋子。
“濕了……”童念提起腳,苦笑着看着能倒出水來的鞋子,看着身旁的人,“怎麽辦?”
蔣立澄好笑地搖了搖頭,突然蹲下,溫柔地幫童念脫下鞋子,提在手裏,“讓你換個拖鞋你不聽。”
“我這是搭配,好嗎?”
“那下場就是沒有鞋子穿了。”蔣立澄嘲笑她。
童念想到回酒店還有一段路,可憐兮兮地仰頭看着在嘲笑她的男人,“那我等一下怎麽回去?”
“赤腳回去。”蔣立澄說。
童念嬌嗔:“不要。”
“那你……不要回去?”蔣立澄故意說,沒辦法,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因為她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童念不爽了,“要我睡大街的意思嗎?”
“嗯!”
“哼!”
于是,海邊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漂亮的女子在前面氣鼓鼓地走着。身後,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手裏提着一雙米黃色女式鞋子,始終保持着一米的距離,默默跟着,嘴邊,始終帶着微笑,雙眸裏,也始終帶着深深的寵愛。
走了有一段路,蔣立澄才上前哄着走在前面的人兒,手一把拉住那纖細的手臂,強迫手臂的主人回過身來。
“還氣啊?”他笑着問道。
得到的,是一聲冷哼。
“好了,不氣了,就是開個玩笑,等一下我背你回去,好不好。”蔣立澄低聲哄着,聲音裏盡是滿滿的柔情蜜意。
“真的?”
“真的。”
“好啊!”漂亮的小姑娘破涕而笑。
不遠處傳來浪漫的歌聲,歌聲源頭那處,燈火通明。他們還以為是普通的派對,結果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結婚派對。結婚的,是一對外國人。
童念笑着說,“所有人都想到外國結婚,想不到,有外國人喜歡來中國結婚。”
蔣立澄敲了敲她額頭,“不要小看自己的國家,在外國人的眼裏,中國是一個具有文化特色的國家。”
童念不滿地摸着額頭,“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她拍了拍胸口,“我為我自己身為中國人而感到自豪。”
“貧嘴。”
派對周圍沒有任何圍蔽,路過的人都能看到。場地裝飾以粉色和白色氣球,還有粉色白玫瑰為主,配以暖黃色燈珠和白色紗幔。紗幔被海風吹得在空中舞動,就像翩翩起舞的小仙女。
蔣立澄看童念羨慕的樣子,朝那邊揚了揚下巴,“要過去看看嗎?”
童念回頭看他,“可以嗎?那是人家婚禮派對。”
蔣立澄突然沉默,正當童念以為他要說“算了”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同心結,一個很漂亮的同心結。雖與那西式婚禮格格不入,可卻是簡單真摯的祝福。
“當然可以,帶上禮物就好。”
“可是……會不會寒碜了點兒?”怎麽說也是婚禮,還是去蹭婚禮。
“最重要的是心意。”
說完,蔣立澄拉起童念的手,朝派對走去。
“立澄哥,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她指了指他手裏的同心結。
食指勾着同心結在眼前甩了甩,笑道:“剛才你買圍巾那家飾品店的老板娘送的,看到我帥。”
“車……”
“唉,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童念向前跨了兩大步,走在前頭。
“壞姑娘。”
童念回頭,皺了皺鼻頭,一個字一個字大聲道:“壞、男、人。”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沉默幾秒,笑了。剛才的鬥嘴仿佛沒有發生,兩人間又恢複平日裏那副溫馨的,暖暖的畫面。
突然,一句話打破這份溫馨感,回頭一看,是一個外國人,“帥哥美女,一起來玩?”
蔣立澄想也沒想,點頭,用英語回答:“好啊!榮幸之至。”
說完,他朝童念伸出手,“來吧!”
下一秒,一只纖長白白皙的手放到了攤開的大掌上方,大掌合上,包裹住那只帶着一絲涼意的手。
“會不會冷?”
“不會。”
在你的身邊,從不會感覺到冷。就連心,也暖得很。
原本還覺得那同心結太寒碜了,可看到新郎新娘臉上的笑容時,所有擔心煙消雲散。
悠揚的音樂響起,幾對男女在人群中間翩翩起舞。童念毫無防備地被拉了過去,不過只驚慌了幾秒,立刻回複正常。這舞步,她學過,所以不怕。
跳舞時,童念想起剛才蔣立澄與那對外國夫婦交流的畫面。他的英語非常好,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中國人,會有錯覺他是長得像中國人的外國人。童念英語也很好,可剛才的音樂太大,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你剛才跟他們說什麽了?”童念仰起頭問道。
蔣立澄低頭,嘴角向上,“我跟他們說,這在中國結代表把兩個人的心緊緊連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意思,也寓意天長地久。還有……”
看到他故作神秘,童念更加好奇了,追問道:“還有什麽?”
“還有,這是我未婚妻特別吩咐要送給你們的。”
說完,他一臉的春風得意,與童念那震驚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未……未婚妻?”
作者有話要說:
立澄哥:其實……我想說老婆來着,可我怕把你給吓跑了。
念念:不害臊,誰是你老婆啊!
立澄哥:你啊!
念念: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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