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陳屋雨确實感覺到了冷,李康時已經扔了過來,她沒有在推脫,拿起來穿在身上。暖意頃刻間襲來,帶着他的體溫。
李康時聽見身後的動靜,黑漆漆比夜色還深的眼眸動了動,聽見她說:“好了。”
他回頭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陳屋雨垂至他腰腹的長發,沒有像剛才作亂此時乖乖的貼在她身上。
李康時沒再說什麽轉過頭擡手撫了兩下脖頸,再次擰動油門。
車開動,李康時像是不知道冷一般,持續轉動油門。
他裏面穿了件襯衫,風兜着他衣服往後跑,勾勒出好看的腰線。
一路開到山上的停車場,李康時捏緊剎車,機車往前敦了一下,陳屋雨手扶住了之前一直注意的地方,觸上去削薄緊實。
李康時沒防備住她來這麽一下,猛地向前縮了縮,快步下車拽着車把。
陳屋雨手還滞在空中,揭漏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李康時踢上機車下面的支架,單手拿下頭盔,甩了甩額前的頭發,緊緊盯着從車上下來的人。
陳屋雨趁他踢支架前若無其事的收回手,下了車也拿下頭盔,沒擡頭挂到他車前。
察覺到身側炙熱的視線,陳屋雨不想擡頭,剛才就是看的時間長了,一停車她下意識扶上去了,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過了好一會,她聽見李康時出聲:“陳屋雨。”
陳屋雨擡頭,李康時背光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嘴角勾起明顯的弧度,“你調戲我?”
陳屋雨聽見這倆字莫名被戳中了笑點,忍了忍沒有忍住,搖搖頭,帶着笑意說:“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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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有?”,李康時抓着不放。
陳屋雨收起笑容,無辜的說:“我沒有扶的。”
李康時剛要說什麽,山頂的冷風吹過來,他轉身背對着風,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看起來凍壞了。
停車場的燈不是特別亮,陳屋雨眼前差不多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看了看,實在看不清楚什麽。
陳屋雨眯起眼四處掃了眼,停車場不遠有一家門店亮着燈,“那邊應該有租大衣的。”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腳下的路,“我過去租一件,把身上的給你。”
“我去吧。”
陳屋雨站在原地等他,打量起四周,她之前沒來過這座山,還以為要爬山。
結果車可以直接騎上來,停車場三三兩兩停靠着轎車。
人還沒有多少,幾乎都在車裏坐着。
停車場前面一大塊空地就是看日出的地方,他們來早了,陳屋雨拿出手機,這個時間從下面爬上上來應該正好來得及。
李康時走回來,身上披了件厚厚的軍大衣,身形也不顯臃腫,手上多了兩杯水,冒着熱氣的水,陳屋雨問:“能騎車上來你叫我這麽早出來?”
李康時把手裏的水遞給她,“我怕堵車。”
陳屋雨把手機放進口袋,接過來雙手環握着紙杯,“你這車會堵車?”
“說不準。”,李康時說完喝了一口,熱流從肺腑劃過,身上頓時有了暖意。
陳屋雨眼睛在腳邊和遠處來回掃視。
李康時突然說:“過來點。”
陳屋雨轉過頭,李康時向旁邊走了幾步。
李康時回頭發現她站着不動,“你一直盯着人家情侶看什麽?”
陳屋雨下意識又掃了眼四周,什麽也沒看見,讓他一說又不好繼續站在原地,擡腿向着李康時那個方向移動。
她剛走了兩步,腳下被堅硬的凸起絆了一下,一個踉跄就往前撲。
李康時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被她帶的手晃了晃,熱水灑出來到手背上,“你看着點路。”
他把紙杯放嘴邊咬住,甩了甩被燙的那只手,含糊不清的說:“燙死我了。”
陳屋雨重新站直,彎腰湊近看向剛才絆她的那塊,有一塊豎起的石頭。
李康時放開手撫了撫手背,擡手拿下嘴邊的紙杯,擡眼看見她的動作。
那麽大一塊石頭還用湊近,發現了不對,“你是不是看不見啊?”
“我稍微有點夜盲。”,陳屋雨起身站直。
李康時眯着眼看了一會她,擡起手在她面前比劃了兩下,“夜盲到什麽程度?”,距離近的就快挨上她的臉,“看得見嗎?”
陳屋雨伸手把他的手打掉,沒好氣的說:“你離這麽近,我又不是瞎了。”
李康時起了興趣,後退兩步,繼續問:“這呢?”
“能看見。”
他又退了幾步,“這呢?”
陳屋雨見他沒完沒了,要測試她到底能看多遠,好笑道:“你這麽大個人背光站着我能看不見麽。”
“我看不見黑夜裏的東西。”,陳屋雨擡手指着前面的空地,說:“這有沒有草,有沒有石頭我看不見。”
李康時走回來,想起網上的科普,問:“你是不是不吃胡蘿蔔?”
“跟這有關系嗎?”
“有啊。”
在他們一句句聊天中,天漸亮,陳屋雨的視線清晰起來,前面的空地已經圍了一堆人舉着手機蓄勢待發。
李康時見她不動,問:“不去拍個照片?”
“不想拍。”
李康時去上車拿出一個支架給她,“去拍一個發給我,我手機沒電了。”
遠山上慢慢露出了橙色的光,陳屋雨見他準備的這麽齊全,真是來拍照片的。
她裝上支架走過去幫他拍照,找了個邊上的位置,舉起支架想拍照,又不知道他要什麽樣的。
看了眼旁邊的手機,陳屋雨調出錄像,伸出手對着那個山頭。
陳屋雨擡頭看向手機,中間淺黃色的光高出一塊,映射出層層疊疊的山,發灰霧蒙蒙的遠山被染上溫度,太陽像禮物盒一樣緩緩打開。
兩分鐘的時間,旁邊說話聲漸小,太陽完全升起。
陳屋雨一邊錄像時,李康時拿出手機,對着陳屋雨的背影,鏡頭下她在畫面中心,旁邊擠了很多人,他伸手手指放大畫面。
想按下拍照,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如剛才,她在畫面中間好看,他複回原鏡頭,拍下一張後收起手機。
前面的人暫停拿下手機查看起來,陳屋雨伸着手沒動,她想着多錄一會,等到升高再停。
直到肩膀被拍了拍,耳邊響起李康時的聲音,“好了。”,陳屋雨剛轉過頭,眼前他的胸膛貼過來,她的臉劃過軍大衣上冰涼的紐扣。
李康時胳膊向前伸過來拿走她手上的支架,往後站了站收起支架把她的手機還給她。
陳屋雨擡手摸了摸紐扣碰過的地方,接過手機。
回家後,家裏跟她離開時一摸一樣,陳屋雨把那段視頻發了過去。
她躺床上本想睡覺,電話響起來,她摸出手機,是湯若菱的視頻電話。
陳屋雨坐起來,把手機擺窗臺上,接通。
屏幕上湯若菱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她問:“起這麽早?”
“去看了個日出。”,陳屋雨說完找出那個視頻給她發過去。
湯若菱好一會沒說話,手指在鏡頭前點了點,“一個人看日出啊?”,她完全了解陳屋雨,壓根沒想過其他可能性。
“不是。”
湯若菱眼裏流露出興奮,“跟誰去看的?上次送禮物那個?”
“不是。”
湯若菱撇撇嘴,非常不高興地說:“我叫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麽積極。”
“男的?”
陳屋雨點頭。
“不像你啊,這麽快就處成看日出的關系了?”
陳屋雨笑了笑,說:“好奇。”
“好奇什麽?”
“好奇這樣的人心裏在想什麽?”
湯若菱皺眉,問:“什麽意思?”
陳屋雨說:“我在他身上看見了我爸的影子。”
湯若菱聽不懂她什麽意思,問:“然後呢?”
“懶散有野心,幽默會哄人,異性緣好,關心你的時候眼睛看着你沒有半點假,只要他願意剛認識的人也能哄得找不着北。”,陳屋雨舉着手伸出一個個手指頭,“英雄主義,本質上的脾氣耐性簡直跟我爸一摸一樣。”
湯若菱眉頭越皺越深,“你這是誇他呢?…還是什麽意思?”
湯若菱只見過幾次陳屋雨她爸,也沒多說過幾句話,通常都是新學期開學時候,她爸來送她在宿舍匆匆見一面。
印象中,陳屋雨她爸氣場強大,溫和中帶着該有的威嚴。
其中有一次跟她們一群學生也能聊到一塊去,理解他們從早到晚的苦學,站在他們的角度指責學校的嚴苛。
後來她爸走了,宿舍的人都在感嘆陳屋雨她爸的開明,言語間都是羨慕。
除此之外,湯若菱沒有過深的感覺。
陳屋雨幹笑一聲,眼裏沒有任何溫度道:“我也不知道。”
湯若菱想了想後說:“十個男的六個都有你剛才說那些特質吧。”
“……是嗎?”
“你跟他出去是觀察這些去了?”
陳屋雨點頭,“嗯。”
從那之後,陳屋雨把跟湯若菱的聊天框當作備忘錄。
湯若菱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到她關于那位研究對象的新發現,直到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發過。
高二開學兩個月,徐廣桐發下來分科填寫表,這期末前分科。
陳屋雨填寫好後交上去,蘇錦孫啓都選了文科,這天中午放學,她剛跟吉藝書走出學校。
剛走了幾步,陳屋雨聽見自己的名字,身旁的吉藝書也停下。
陳屋雨轉頭尋找看了一圈,在一衆相同校服的人中,有個人穿插中間一步步走來。
吉藝書也注意了走來的人,轉頭問:“認識啊?”
“嗯。”,
吉藝書在那人和她身上看了看,說:“那我先走了?”
“好。”,陳屋雨跟她告別。
吉藝書回頭間看見唐沅,皺了皺眉快步離開。
夏邑風走到她面前時,後面的唐沅剛好走到她身邊,路過她眼神在他們身上轉了轉,多看了兩眼沒說什麽繼續跟上前面的吉藝書。
等唐沅走遠,陳屋雨收回視線,問對面的人,“找我幹嘛?”,語句平緩沒有波動。
聽見這句問話的人,大概以為只是問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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