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章

第 60 章

婚禮上省去了抛捧花的環節,湯若菱直接留給了她,到他們這桌敬酒的時候,湯若菱從身後的伴娘手裏拿過捧花遞給她。

陳屋雨笑了笑,接過來握在手裏,等他們走後,她把手裏的花遞給李康時。

李康時垂眸看了一眼花,懶洋洋的說:“幹什麽?逼婚?”

“嗯。”,陳屋雨硬塞進他手裏。

湯若菱的婚禮結束,這一年也過去,她跟李康時的第十年。

一月份的一天,陳屋雨畫好了那幅畫,下午她提前了一會兒出門,她把那兩幅畫用布蓋好,一起放進了車裏。

開車到了商場,陳屋雨下車,走進賣糖的店,已經有包裝好的,她想了一下李康時事務所的人數。

大概按照人數買好,陳屋雨把那一袋子一起放進了後備箱。

晚上等到事務所快下班的時候,陳屋雨拿着那兩幅畫和糖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門,前臺的小姐姐看見她,溫和的笑了笑。

陳屋雨從袋子裏拿出一盒糖,伸手遞給她,說:“請你吃糖。”

前臺愣了一下,拿過去,手裏的盒子一看就是喜糖的包裝,問:“是喜糖嗎?”

李康時在樓上就聽見了二樓的哄鬧聲,他沒理會,過了一會,門被敲響。

“進來。”

門口是宋洲,手裏不知道握着一個什麽盒子,笑着朝他走過來,說:“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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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康時眉間微皺,“什麽?”

辦公室門口又傳來一聲員工的聲音,“恭喜老板!”

宋洲走到他的桌前坐下,說:“你這是拿捏成功了,能讓陳屋雨過來發喜糖。”

上大學的印象一直留存至今,他對陳屋雨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冷漠疏離。

李康時看向他手裏的方形盒子,粉色的紙盒。他閉了下眼睛,不懂陳屋雨在幹什麽。

李康時站起身,走下二樓,在人群中看見了陳屋雨的身影,二樓的人看見他,不停的“恭喜老板。”

李康時臉色無奈看着她,擡了擡眼詢問,嘴角彎起一個他沒有察覺到的弧度。

陳屋雨看見他,把手裏的空袋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拿起那兩幅畫向他走去。

跟他一起進了辦公室,陳屋雨把那兩幅畫放在旁邊。

聽見李康時問:“你幹什麽?”

“學你啊。”,她在心裏補了一句,學你愛我。

當她嘗試做李康時做過的事,才能體會到一點他那時候的心情,想讓對方感受到愛意。

只是李康時沒有像她一樣,掃興的讓她收走。

李康時滿臉縱容,說出根本沒有真震懾力的話,“別給我胡鬧。”

陳屋雨故意說:“明天我還來。”

李康時好笑的問:“明天發什麽?”

陳屋雨随口說:“巧克力。”

陳屋雨讓他坐下,她坐在對面,拿起那兩幅畫,揭開上面蓋着的畫布,把兩幅畫并排擺開。

李康時沒有注意到另一幅,從畫布掀開眼睛一直盯着右邊的那幅畫。

陳屋雨緊盯着他的反應,第二幅她反反複複改了很久。

李康時忍俊不禁,擡眼問:“你什麽時候這麽自戀了?”

陳屋雨看着他問:“不好看嗎?”

李康時重新把視線放到畫上,右邊那張是一副她的自畫像,是他沒有見過的照片,眼睛被她畫的很好看,看着這幅畫,仿佛就看見了她在眼前。

她臉的後面是太陽剛升起的時候,晨光熹微,她在冷色背景前,散發着動人的光。

陳屋雨笑的很好看,發絲飄揚在暖黃的日光中。

李康時心裏一陣暖流劃過,流向肺腑,沖進皮膚裏。

陳屋雨見他不說話,也看過去,問:“好看嗎?”

她最後還是選了自己的照片,畫下來送給他。

李康時擡起眼睛,柔聲說:“好看。”

“你覺得好看就行。”

陳屋雨伸手把那幅畫自畫像拿起來,轉頭眼睛巡視牆面,“我看看挂哪。”

李康時問:“你要挂我辦公室?”

“嗯。”

李康時站起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問:“為什麽送自畫像給我?”

想讓你感受到我的愛意,不要再患得患失,我一直都是愛你的,陳屋雨說:“這樣你想我的時候,一擡眼就看見我了。”

不要再看月亮照片了,我就在你身邊。

“我就在。”

說不說抱歉沒有意義,李康時也不是要她的道歉。

陳屋雨随口胡謅,“我們學畫畫的從來不随便把自畫像給別人。”

這一句是真的,“我只給你。”

李康時這一瞬間被她哄到了,心裏軟成一片,低頭親了下她的脖頸,“挂那。”,這個位置就在他辦公桌旁邊的白牆上。

陳屋雨看那個位置,“太靠後了。”

李康時不聽她的,拿過去挂了起來。

陳屋雨把另一幅也拿起來,問:“這幅呢?”

最後挂在了跟沙發正對的牆上。

年前幾天,陳屋雨已經放了假,正在李康時家裏監工,接到了陳母的電話。

之前兩年陳母都是來她這邊過的,第一年陳父沒有過來,第二年倒是來了,父女倆之間也沒什麽交流。

陳母問:“放假了吧?”

陳屋雨走出門,換了個僻靜的地方,說:“放了。”

陳母說:“今年還是一個人過年?”

陳母不把注意力放在陳父的身上,反而輕松了很多,全世界各地去旅游,上一次聯系時陳母是在歐洲。

“不是。”

陳母問:“有男朋友了?”

“嗯。”,陳屋雨說:“等你回來,我把他帶給你看。”

陳母溫柔的說:“行,我也見見女兒的男朋友。”

“那我就不趕回去了?”

陳屋雨:“嗯,玩得開心!”

晚上李康時坐在她家的書房,陳屋雨這一段時間的變化明顯,性格都有些變了,變得有些不像她,一直是哄着他的态度。

有幾件事情,李康時明顯的感覺到她是在還。

想到這些,李康時揚聲:“陳屋雨。”

陳屋雨正在客廳坐着,聽見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識“啊?”了一聲。

“進來。”

陳屋雨走去書房,“怎麽了?”

李康時從凳子上起身,站在桌前半坐下,拉過她的手,“你這倆月做那些事是源于內心,還是為了還我?”

陳屋雨想不到這有什麽區別,說:“這不是一樣嗎?”

李康時問:“你為什麽還我?”

陳屋雨想了想說:“想讓你開心。”,雖然遲了一點。

“只是這個原因?”

“嗯,你在想什麽?”,陳屋雨看他神色緩和了點,“我就說一樣,你非要跟我扯什麽?”

李康時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說:“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不是你之前求我複合的時候了。”

陳屋雨開始耍賴,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往前靠了靠,“那不是一說你就答應了麽,我什麽時候求過你。”

李康時收起調笑,正色道:“你不用別扭性子做那些事。”

“怎麽可能?”,陳屋雨笑:“當然沒有。”

李康時半坐着書桌,比她微微高一點,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擡起,握在她後脖頸上,他的手往前壓了壓,唇貼上她的眉心。

李康時的唇貼上她眉心的一刻,陳屋雨的心同頻的抽動了一下。

過了幾天,李康時的事務所也放了假,他也一起去房子裏監工,晚上十點,兩人下樓打算回家。

陳屋雨剛上車,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是周藍發來的信息,短信上說:“老師,我的成績出來了,673。”

陳屋雨給她回了一條短信:“考得不錯。”

李康時剛系好安全帶,看見她回消息時臉上的表情,問:“給誰發?溫柔成這樣。”

陳屋雨放下手機,轉頭拉過安全帶,說:“以後搶你飯碗的人。”

李康時聽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再合上她臉上的神情。

陳屋雨剛系好安全帶,旁邊的卡扣被李康時按開。

她擡起頭,李康時瞬間傾身過來,俊臉放大在面前,下巴被他捏住,他問:“搶什麽飯碗?”

陳屋雨看他這樣,他又不知道想哪去了,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開口逗他:“你把我當飯碗了嗎?”

李康時松開她,“哼”了一聲,坐回去,說:“想得美。”

陳屋雨笑笑,看他還不系安全帶,解釋說:“我的女學生。”

李康時斜她一眼,重新拉過安全帶。

回家的路上,聽陳屋雨說完,李康時想起了上次見過的那個女孩,沒事找事,“你對別人挺好的。”

陳屋雨回嘴,“比不上你啊,對整個學校的人都好。”

李康時不理她了。

陳屋雨看着路況沉默一會兒,還是想說出來,“多虧你,以後我寫生不會去很偏的地方了。”

只有她們一個班去了風陵,相較于前一年,安全很多的地方。

後面她帶着一些經費審批,也總是能很快通過。

她要再不領情,也太辜負他。

李康時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笑:“你突然這麽沉重幹什麽?”

李康時做事初衷不求回報,當他真正做了之後,陳屋雨半點回應都沒有,他也會覺得難過。不是要她同等的回報。

他要的也不過是一句話。

可當她真的這麽正式的說這些,李康時又覺得難為她。

前面紅燈路口,陳屋雨停下車,轉頭想說什麽。

李康時靠着椅背,搶先說:“不用謝。”

“誰說我要謝你?”

“我就知道,沒良心啊~”

鬥嘴到家樓下,陳屋雨剛停好車下去。

旁邊的一輛車也緩緩停下,熄滅車燈,陳屋雨随意看了一眼,車前面看見了她爸。

李康時感覺陳屋雨停了一下,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清了車裏的人。

陳屋雨拉着他的手走到車前,不知道她爸怎麽這時候過來。

李康時望向另一邊走下來的中年男人,那一場談話後的見面。

陳郎安這些年沒再看見過他,沒想到又出現在了他女兒的身邊。那年還是少年,如今已然褪去了青澀,成長為一個男人。

陳郎安還記得,那年他無所顧忌的說:“她想做就幫她做了。”

這種年少輕狂不顧後果的話,陳郎安年輕的時候也一樣,輕狂做事不顧後果,只顧着那一時的情緒,過後他也會陷入後悔。

陳郎安原本以為,他們分開是他後悔了。現在看來他想錯了,不是這個原因。

他跟那年一樣,說出的話沒有躲閃,就跟他此時的眼神一樣,堅定的站在他女兒身邊,從高中時期擋下那一巴掌開始。

陳屋雨看見陳父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李康時身上,她皺了皺眉回想他們的見面,應該只在高考前警察局門口見過一次。

等她爸站在面前,李康時揚起嘴角,“叔叔好。”,又見面了,我一定會比你做的好。

陳郎安很淡的應了一聲,沒去看他。

陳郎安從跟他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這個男生,之後那一次他說的話太尖利,陳郎安厭惡跟他面對面,這會讓他心裏萌生一種無所遁形的愧疚感。

這個男生站在女兒身邊,仿佛就在訴着,他身為父親,到底做了些什麽。

陳郎安看向女兒,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嗯。”,陳屋雨點頭,也不打算找話題。

陳郎安看着女兒一如既往冷淡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察的往前伸了伸,停頓住。

他快想不起女兒小時候還賴在自己身上撒嬌的模樣,小時候的她開朗活潑,像個洋娃娃一樣可愛。

那時候他和她媽一起回家,女兒張着雙臂,小腿倒騰着步伐向他們跑來,甜甜的笑要抱的臉。

保姆在一旁說她很乖。

那時陳郎安的心因為女兒變得柔軟。

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陳郎安完全想不起來,她成長的這些年,陳郎安現在回想,發現居然沒有過多的記憶。

她基本是保姆帶大的,陳郎安經常出差,一年在家的時間沒有幾天,她媽也就跟着他全國各地的跑。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陳郎安向來不會放在心上,只覺得一不留神女兒就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性格。

不再像小時候那時候那樣,反而渾身是刺,眼裏全是冷意。

陳郎安手不自覺握住,“行,那我就先走了。”

“好。”

這些年她也不回家,陳郎安感覺見女兒的次數見一次少一次,明明他還沒有老。陳郎安轉身前,還是沒忍住擡手在女兒頭上摸了摸,“沒錢給我打電話。”

陳郎安說完轉身快步上了車。

陳屋雨面向陳父車離開的方向,其實她對于父母還是有一點是心存感激的。

雖然情感上可能沒多少,可物質上父母給了她從小富足的生活,讓她說話做事沒什麽顧及,她知道這一點需要背後的家庭以及錢財支撐。

有一件事情陳屋雨到現在都記得。

以前初中的時候,有一次陳父拿了一張卡給她,說:“你一個女孩兒在外面不能缺了錢花。”

現在想起來心裏已經沒什麽波動,變成尋常的記憶。

只是那天下午的陽光确實挺好的。

等到車再也看不見,李康時拉着她的手晃晃,說:“不難過。”

陳屋雨笑,“有你在我就不難過。”

李康時:“少哄我。”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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