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第25章
第 25 章
傅明珠率先從馬廄出來,轉身看見蘇梨背對着大家,坐在馬上看着月湖。她一夾馬肚子,朝蘇梨沖去。
“蘇梨!”傅明珠作出驚恐的樣子,手忙腳亂,仿佛是控制不住馬,筆直沖向蘇梨,手卻借機将發夾狠狠刺向馬背。這種發夾是禿的橢圓形,不至于刺破皮膚,用力之下卻很痛。
馬匹驟然被攻擊,這下真失控了。傅明珠嘴裏大喊着讓蘇梨讓開,驚恐萬分的模樣,腳下卻偷偷甩開馬镫,以免被纏住。
蘇梨聽傅明珠叫喊,轉頭就見一人一馬朝自己沖來。她神色一凜,揮動馬缰就讓旁邊讓,但馬匹居然就沖着她來。
蘇梨繼續往旁邊讓,同時腳下也甩開了馬镫。而她身下的馬匹也受了驚,竟然有些不聽指揮了,腳下亂踏。
這時傅明珠已經沖到了蘇梨身邊,松開馬缰,身體往蘇梨這邊倒,拉住了她,并且用力把蘇梨往身上扯,想讓蘇梨給她當肉墊,以免自己被馬匹踩中。
蘇梨早做好了準備,雖然失去了平衡被扯下馬,卻在傅明珠使勁扯她的時候,反手把她身上扯。她的力氣不是傅明珠可比的,傅明珠一手還死死捏着發夾,根本奈不過她,兩人雙雙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發聲。江辰煜騎馬次數多,早就沒興趣了,跟着別人去選馬,卻懶洋洋地落在最後。聽到傅明珠的叫聲,他大步從馬廄沖了出去,就見傅明珠的馬朝蘇梨沖去。
根本沒有思考,他奮力朝蘇梨沖去。周明恺正牽着馬,聽到聲音,意識到出了事,把馬缰往身邊的人手裏一甩,也沖了過去。
同時外國帥哥也在高喊馬的名字, “出了什麽事,斯考特,裏奇,你們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蘇梨和傅明珠已經落在了地上,地是沙地,而且還有護具,不至于摔疼,但傅明珠的馬跑走了,蘇梨的馬卻還在她們身邊焦躁地亂踏。蘇梨上半身被傅明珠擋着,腿卻都露在外面,被馬匹踩中一下,傷只重不輕。
江辰煜看着馬匹亂踏,心神劇顫,幾乎用百米沖刺地速度跑到蘇梨身邊,什麽也來不及想,扯住傅明珠的衣領就把她往旁邊一掀,然後彎腰托住蘇梨腋下把她往後拉,讓她遠離危險。
傅明珠想讓蘇梨當肉墊不成功,反而被迫當了肉墊,馬蹄聲就在耳邊,她被吓得心驚肉跳,然後又猝不及防地,被江辰煜扔得離馬更近了。
她尖叫,吓得忘記了動作,只絕望地哭了起來。還好這個時候周明恺趕到了,他本意是去扶蘇梨,卻被江辰煜搶了先,只能轉而去控制馬匹。
外教趕到,趁空把傅明珠也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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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恺和馬匹交流很有一套,很快讓馬安靜下來,傅明珠的馬也被管理控制住。一場驚險終于過去了。
江辰煜心有餘悸,意識到危險過去,松了半口氣,單膝跪在了蘇梨身邊,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蘇梨還算冷靜,搖了搖頭。江辰煜剩下的半口氣也松了,手搭上蘇梨的肩膀。他吓得不輕,心髒砰砰亂跳着,呼吸全噴到蘇梨臉上脖子上。
蘇梨轉頭看他,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快要親上。但江辰煜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妥,只是轉頭死死看着傅明珠,眼睛裏滿是黑色的風暴,仿佛要見血一般, “傅明珠!”
傅明珠還在哭,雖然害怕,但危險遠離,智商便回來了。她先是趁人都在看躁動的馬,沒看她,便悄悄把發夾藏進了口袋,現在更滿臉是淚地狡辯, “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的真心實意,好不凄慘,完全不敢讓江辰煜發現端倪。
蘇梨也轉頭,冷冷看着她,說, “你就是故意的。”
傅明珠哭得更凄慘了,倒打一耙,全然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我快被馬匹踩死了啊!蘇梨,你對我這個姐姐,到底有什麽意見”
蘇梨動了動,要站起來,江辰煜一邊扶她,一邊陰冷地諷刺傅明珠,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值得蘇梨有意見的”
他其實并不清楚傅明珠是不是故意的,也對傅明珠和蘇梨的恩怨不清楚,畢竟蘇梨從來沒和他抱怨過。但蘇梨和傅明珠不親,這次更是直指傅明珠故意,他當然相信蘇梨,也了解蘇梨不是惹事的個性。傅明珠這句質問,話裏話外的意思讓他不喜,說話就格外刻薄。
周明恺不太認同,無奈提醒, “江辰煜,她是女生。”
江辰煜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倒是蘇梨看着他,嚴厲地反駁, “我也是女生,還是傅家人。危急關頭傅明珠還記得扯我給她當肉墊,你覺得沒問題,大可以繼續維護他。”
周明恺看向蘇梨,沉默了。他不是理屈詞窮,說不出話來,而是這一刻,江辰煜和蘇梨彼此維護的姿态,讓他忽然覺得,這兩個人仿佛成了一體,誰也插足不進去。
“我沒有……”傅明珠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臉色蒼白,反而沒像剛才那樣放開了哭了,而是哭得無比隐忍,又無比傷心,真是令人心疼。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外教站了出來, “好了,大家先不要說了,來個人送傅去醫務室。這堂課取消,我們會查清楚馬匹為什麽受驚。”
老師發話,學生們各自散了。周明恺扶起傅明珠,關切問, “還能走嗎”
傅明珠是真的傷心,真的後怕,也哭得起勁,這會兒沒力氣,梨花帶雨地搖頭。周明恺轉頭,看了看另一個關心傅明珠,卻礙于周明恺不好意思上前的男生,問, “你能幫忙送她去醫務室嗎我剛剛跑太快,腳有些崴了。”
傅明珠轉頭,隔着淚水看着周明恺,她有些分不清,周明恺是真話,還是借口了。
男生這才點點頭,小心地背起了傅明珠,轉身離開。
周明恺看了眼江辰煜,他想和蘇梨說點什麽,但知道這個時候插不進去,只和江辰煜點了下頭表示告辭,也不緊不慢地走了。
江辰煜餘怒未消,看着蘇梨弄髒的褲子就想起剛才的驚險,不太放心, “真沒問題還是去醫務室看看吧。”
說着就彎腰把蘇梨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柏毅說他龜毛,江辰煜确實有些潔癖,但這時一點都沒介意蘇梨身上的沙塵。
“……”蘇梨轉頭看了眼圍觀的學生,不少已經眼睛瞪圓了。蘇梨連忙掙下來, “真沒事。”她還走了兩步給江辰煜看,江辰煜這才打消了去醫務室的想法。
兩人并肩朝三班教室走,江辰煜說, “你這褲子髒成這樣了,扔了吧,我給你買新的。”
蘇梨拍了拍褲子上的沙與灰,說, “算了,洗洗還能穿,別浪費。”
江辰煜不太認同,但也沒勉強她。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蘇梨想着剛才事件的蹊跷。她以江辰煜的身份,在美嘉待了十年,知道美嘉的情況。這馬術課出意外的情況是非常少的,怎麽這麽巧,就被她遇到另一方當事人還是傅明珠。
經過一段時間,蘇梨已經知道,傅明珠這人特別會作妖。如果這次意外,就是她故意設計的呢蘇梨抱着這個想法,回憶着今天傅明珠的特別之處。
她并不關注傅明珠,今天在賽馬場,也只冷淡地掃了幾眼,當時傅明珠是怎麽樣的
對了……蘇梨忽然想起來,之前傅明珠和周明恺說話的時候,頭上似乎還帶着一個發夾,出事後,頭上又是沒有發夾的。有沒有可能,這個發夾就是關鍵
“你記不記得,今天傅明珠頭上,是不是有一個發夾”她問江辰煜。
一提到傅明珠江辰煜就生氣, “她礙眼得很,我關注她幹嘛。你喜歡她的發夾”
“不是,”蘇梨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你先幫我回憶回憶。”
于是江辰煜認真地回想起來, “我怼她的時候,她頭上是沒有發夾的……”
“之前呢”蘇梨問。
“你是覺得,她可能是用發夾讓馬受驚”這麽一問,江辰煜瞬間明白了蘇梨的想法。
蘇梨也猶疑, “我不确定。”
“我問問。”江辰煜轉頭。
三班還有別的學生選了馬術,此時也在道路一邊,朝三班教室走。江辰煜找了兩個手挽着手的女生,走上前去。
忽然被江辰煜主動搭話,兩個女生都有些緊張。
江辰煜對蘇梨以外的女生,習慣性地沒個好臉色,語氣倒還算平和, “你們記不記得,傅明珠今天,是不是戴了發夾”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兩個女生彼此疑惑地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 “我記得是戴了的,紅色的,很好看,對吧”
另一個女生點了點頭。
江辰煜簡單說了個“謝謝”,回到蘇梨身邊,彙報自己打聽的結果。
“那我們現在分頭行動。”蘇梨思考着說, “你去看看馬身上有沒有傷口,我去醫務室,看能不能找到發夾。”
騎馬場的沙地很幹淨,淺黃的顏色,如果紅色的發夾落在上面,會很顯眼。蘇梨确認沒看到紅色的什麽東西。所以發夾,一定還在傅明珠身上。
“好。”江辰煜乖乖聽了蘇梨的吩咐,和蘇梨各自朝兩個方向去了。
周明恺沒有背傅明珠,但還是去了醫務室照看她,盡一個“世交”的義務。背傅明珠的男生走了,校醫給傅明珠簡單地檢查了一番,确認她只是受了驚吓,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校醫很快走了,傅明珠躺在病床上,臉上還帶着淚痕,睫毛濕漉漉的,十分脆弱的樣子。
周明恺看着她,嘆了口氣, “明珠,你應該,和蘇梨道歉。”
什麽傅明珠擡頭看向他,眼睛裏露出極度受傷的情緒, “我為什麽要向蘇梨道歉”就算她扯了蘇梨當肉墊,但這可以理解為害怕下的自保。她和周明恺是認識十七年的,親密無間的人啊,為什麽周明恺不偏袒她,維護她
“你的發夾……”周明恺惋惜地提醒着,視線下移,看向她馬甲的口袋。那裏一個凸起,恰好是發夾的形狀。
傅明珠猛地一驚,意識到她的小把戲,沒有瞞過眼前的人。她前所有為地慌亂起來,下意識地否認, “發夾,發夾……”又摸摸頭發, “我的發夾呢”
周明恺生在那樣的家庭,察言觀色是他的本能,過于早熟是他的本色。別人的心機或者什麽,很少能瞞得過他,區別只在于他肯不肯去探究。
傅明珠的小把戲,真的瞞不過他。
他母親逼他遠離傅明珠,讨好蘇梨,他希望把事情做得委婉一些,面上好看一些。即便他心裏充斥着自厭,卻還是冷靜地把握住了,眼前這個能脫身的好機會。
“明珠,”他嘆息着,仿佛有一些失望,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把你當妹妹一樣關心着,對蘇梨這也是這樣,真不希望看你們之間,發生這樣的事。”
即便之前已經有預感,但真聽到這一句,傅明珠還是立即崩潰了,眼淚流了下來, “你說什麽你怎麽能把我當妹妹”
這麽些年的特殊關愛,為了她和別的女生保持距離,這都是假的嗎
為什麽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自從蘇梨來到,一切都變了。為什麽都變了啊!,
蘇梨!蘇梨!!
周明恺看着她,有些詫異,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是不是……”他仿佛是給她面子,沒有說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句話來。
傅明珠哭得更兇了,扯起枕頭就砸向周明恺, “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周明恺接住枕頭,表情十分沉重和歉疚, “我在門外,有什麽事你叫我。”
他從病房退了出去,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蘇梨恰好在這時來到了醫務室,看周明恺坐在椅子上,手裏抱着一個枕頭。
“蘇梨”周明恺見她來了,站起身,不太确定蘇梨來的目的,遲疑地示意了一下病房門口, “你是來……明珠她,情緒不太好。”
傅明珠聽到蘇梨的名字,略顯瘋狂地喊, “蘇梨,你還敢來,你給我滾進來!”
喊的時候,她把發夾從口袋裏拿出來,塞到了床墊底下,惡狠狠地想;蘇梨這輩子都別想弄清楚騎馬場的真相!
蘇梨挑眉,有人要硬剛,她自然奉陪,于是冷冷地走進了病房,先掃了一眼傅明珠的頭發,并沒有看到發夾,于是開門見山地問, “你頭上的發夾呢”
傅明珠受了刺激,心裏有不顧一切的瘋狂,此刻也不心虛了, “發夾,什麽發夾,我怎麽知道!”
從前蘇梨學語文時,一直覺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個不停”非常誇張,但傅明珠讓她見識到了。
傅明珠哭得撕心裂肺,聲淚俱下地控訴, “你這個小人,你為什麽總要找我的事!你來了,我把你當妹妹,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嫉妒我什麽都有,嫉妒我過得好,所以總是敵視我,針對我,欺負我,我欠你的嗎你搶我的親人,搶我的閨蜜,還要搶我的男朋友,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這麽狠啊,蘇梨!你放過我,換個人搶行不行啊!”
蘇梨還沒見過這麽能颠倒黑白,這麽能演的人,即便情緒崩潰還不忘耍心機。和癫狂,無恥的人沒什麽好說的,蘇梨上前,打算直接搜身。
傅明珠見她冷着臉上前,想起她曾對自己踹出的一腳,和對安梓瑤揮出的一拳,激動哭道, “你還想打我是不是你力氣大了不起嗎因為你身世凄慘,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被我說中了是吧,來啊,你打我啊,讓別人都看看,你是怎麽欺負,你的親堂姐的!你打啊!”
她仰着臉,臉色激動到有些猙獰,沖着蘇梨叫嚣,挑釁。
蘇梨的手緊了緊,看着傅明珠撒潑的模樣。既然是她要求打的,那就讓她求仁得仁好了。蘇梨揚起了手,狠狠一耳光,打到了傅明珠揚起的臉上!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傅明珠還沒反應過來,蘇梨又擡手,又是狠狠一個耳光。她用力到手都有些發麻,但覺得真爽。
一切的聲音戛然而止,傅明珠被打蒙了,甚至覺得耳朵都在嗡嗡響。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捂哪邊的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梨。
傅明珠情緒激動,固然有崩潰發瘋的一面,但也不是全然發瘋,而是還有着一些理智,她還用着先發制人的那一套,以為自己搶先占到道德制高點上,蘇梨就不敢真的打她,因為打就意味着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但她沒想到,蘇梨居然真的敢打。
她呆呆看着蘇梨,口中喃喃, “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蘇梨不僅敢打她,還敢不客氣地搜身。騎馬服只有上身的馬甲有口袋,蘇梨彎下腰,直接去摸口袋,但是沒有摸到什麽。
傅明珠活了十七年,一直都是傅家的小公主,誰不是寵着她。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打,還是打耳光;不僅被人打耳光,還被人搜身。她終于反應過來,翻身爬起, “賤人,我跟你拼了!”
蘇梨壓根沒在意她,只想着發夾的事。既然不在她身上,那就是被藏起來了。
傅明珠伸手抓她,蘇梨擡手就扯住她的手腕,雙手用力,毫不留情地把她從床上扯了下去,甩在了地上。
傅明珠沒想到自己在蘇梨面前像弱雞一樣,完全奈不何她,膝蓋摔到地上,生生地疼。而蘇梨看也不看她,扯起病床上的被子抖了抖。
無論是被子裏,還是床單上,都沒有發夾。
傅明珠氣得全身的血都往腦袋裏沖,爬起來轉身就去扯蘇梨。她不僅要報仇,還要阻止蘇梨找發夾。鄉巴佬就快要找到發夾了!
見傅明珠又要攻擊自己,蘇梨轉頭做好了迎戰的準備。結果一直看着的周明恺,這時走過來,拉住了傅明珠,難得皺眉,勸蘇梨, “蘇梨,要不然你先離開明珠她情緒,太失控了。”
傅明珠不确定周明恺是真勸架,還是想幫蘇梨,死命掙紮, “你放開我,她都欺負我到這個份上了,我不能忍啊,你讓開!”
蘇梨見傅明珠被制住了,也沒理周明恺的話,彎腰扯開床墊快速尋找,結果,果然就找到了那個紅色發夾。她立即握進了手中。
傅明珠見狀,整個人一僵。這時,在別處忙碌的校醫和護士,聽到聲音趕來了。
穿着白大褂的校醫奇怪地問,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
“她打我,她打我!”事到如今,傅明珠只能裝作不在意那個發夾,指着蘇梨,激動地控訴。
發夾已經找到,別的都不重要了。蘇梨冷冷看了傅明珠一眼, “你活該。”然後離開了醫務室。
蘇梨走了,傅明珠演戲沒有沒有對象,加上大哭大鬧一場很耗費體力精力,在護士的安撫下,她逐漸安靜了下來,低聲抽泣。
周明恺沒說什麽,傅明珠臉腫得像饅頭,本來沒傷,不需要處理,這會兒有傷了。護士給她做了冷敷。
冷敷完畢,周明恺終于開口了, “明珠,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他的口氣有些冷淡,仿佛是因為今天的鬧劇而有些疲倦。
傅明珠發夾的事敗露,心虛,加上也沒力氣再和他說什麽了,默默跟着他離開了醫務室。
江辰煜來到騎馬場,先掃了地面一遍,确認沒什麽紅色發夾。
馬廄裏,外國帥哥正溫柔地給受驚的馬順毛。他檢查過傅明珠的馬,四個馬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以及身體,沒發現什麽問題。
江辰煜得到“沒問題”的結果,擰了擰眉,說, “再檢查一遍,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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