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簡翎殊定定地蹲在冰箱前，偵探似的仔細審查裏面的存貨，她搖晃一個瓶瓶，“這是什麽？”

程子羽放松地靠坐着沙發寫文書，聞言往那邊瞥了一眼，“小孩，不準喝酒。”

簡翎殊聽話地放下了，拿了甜點坐過來，“你在做什麽？”

程子羽頭也沒擡，專心致志地點觸虛拟屏幕，“上班呢，櫃子裏有拼圖，你先玩一會，我馬上來。”

簡翎殊看着他柔和的側影，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她咬了一口甜點，“你的領導知道你這麽勤勞地在家上班嗎？”

程子羽輕笑了聲，擡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油，“她知道。”

簡翎殊在他家亂翻搞破壞，找出來一把大弓，她抱着洛河跑去問程子羽：“我可以玩這個嗎？”

“可以，不過你找不到箭。”

簡翎殊歪着腦袋想想，那個抽屜除了弓就只有一把黑黑的匕首，确實沒有箭。“箭在哪裏？”

程子羽的手心幻現一支白箭，就像是從身體裏抽出來的，“這兒。”

她沒見過能力者，幼小的心靈受到震撼，抓緊程子羽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能不能再變一支？”

他打了個響指，又幻現了一支箭。

簡翎殊拍着手對他笑，“好神奇呀。”

程子羽化實了虛箭，簡翎殊握在手裏找靶子，她将洛河立在地上，弓高至她的臉頰，吃力地撥弦，弓弦紋絲不動。“為什麽我拉不開？”

程子羽蹲下來幫她瞄準，“這只手放下。”右手接替她的小手，松弦，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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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翎殊摸摸他手上虬結的青筋，目光帶上了敬意，“好厲害。”

程子羽望着她老實巴交的模樣，笑了出來，“小孩，除了我以外，不要摸別的男人的手。”

“為什麽？”

“因為男人都很壞，你摸了他的手，他就會把你拐走，關進陰暗的小房間裏揍你。”

她吓得手縮進袖子裏，“哦。”

簡翎殊趴在沙發上玩拼圖，程子羽走過來抱起小奶團子，“想不想出去玩？”

他眼看着小孩要吮手指，趕緊握住手臂遏止，“你剛剛碰了玩具，要先洗手。”

簡翎殊思索了一會，成熟地點點頭，“要出去玩。”

程子羽先幫她洗手，然後領着她出門。他知道簡翎殊沒有出去過，她爸養的外室去年生了兒子，女兒就更少得到關注了。

簡翎殊好奇地打量外面的世界，指着天上的黑點問道：“那是什麽？”

程子羽看了一下，“飛行器，你想坐嗎？”

簡翎殊用力地點頭，“我要坐。”

程子羽就帶她去自己的飛行器，将窗戶都關上，簡翎殊扒着舷窗，底下的景物漸漸變小，她開心地笑了起來，“哇～”

程子羽的心情也特別好，小孩真可愛啊，“想去游樂園嗎？”

簡翎殊試着開窗，發現鎖上了，就不開了，“我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程子羽就在管理局停下，簡翎殊蹦蹦跳跳地往裏走，一個黑影從二樓翻下來，穩穩地落在他們面前，長得挺帥，簡翎殊在心裏偷偷點評：好裝一男的。

她默默退後将程子羽護至身前，程子羽面露不悅，“赫連，腿還挺抗造的。”

赫連池不搭理他，蹲着和小孩打招呼，“小朋友，叫什麽名字？”

她揚起可愛的笑臉，“我叫簡翎殊。”

赫連池勾起邪氣的笑，琥珀金的眼瞳直視着她，“嗯，好聽。”

簡翎殊同他對視，他微微蹙眉，“你不怕我？”

簡翎殊指指他腰上的天譴鞭，“我應該怕這個嗎？”

赫連池大笑，程子羽往前走了一步，擋住視線，“你能不能去上班啊？”

“活幹完了嘛，能不能把小孩給我玩兩天？”

程子羽不耐煩地翻個白眼，“不能，滾蛋。”

赫連池擡頭注視同僚，程子羽被刺得別開眼睛，他突然抱起簡翎殊就跑，程子羽低聲罵了句髒話，操縱浴火追他，赫連池執鞭将箭矢打得稀碎。

簡翎殊呆呆地扒着寬肩，手指放進嘴裏吮咬，假裝思考。

走廊圍滿了職員，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場地的戰況。

“什麽情況，兩位督察打起來了？”

“頭一回碰到他們動手，是為了搶孩子？”

“啊？程督察有孩子了？？”

……

程子羽在他的四面揚起火牆，赫連池停住步伐，天譴打碎着火的褲腿，放下簡翎殊，“程，暴脾氣收收，別讓人看笑話。”

程子羽都氣笑了，“是我挑的事嗎？”

簡翎殊緊貼着赫連池站好，很怕火燒到自己，“程子羽，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程子羽溫聲對她說：“別怕，你可以穿過火焰的。”

簡翎殊沒信，畏畏縮縮待在原地，赫連池無趣地揚起鞭子，火牆滾作一團朝空地砸去，他拍拍小孩的後腦勺，“去吧，玩去吧。”

簡翎殊小跑着去找程子羽，“你上班的地方好危險呀？”

程子羽揉揉她的頭發，“離他遠一點，這裏其實是最安全的地方。”

簡翎殊相信了，扭頭去看那位奇怪的哥哥，而赫連池已經走遠了。

程子羽後來再也沒帶簡翎殊去過管理局，赫連池幾次跟他套近乎，小孩怎麽不來玩了，被他踹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