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番外:妖中骨科
七浮最近被兒子纏得有些頭疼。但說起來這是他自己的過錯, 怪不了旁人。
距上回出谷才過去半個月,兄妹倆不曉得從哪裏打聽到人間又有新的節日,于是想出去轉轉, 但他們這次說什麽也不允許父母親陪同。
怕兄妹倆出事, 聽罷七缈的請求,七浮第一反應當然是不準。可拒絕兒子後, 晚間他和雨麥商量了一陣,還是覺得該放兄妹倆出谷看看, 畢竟他們都已年滿百歲, 卻還不喑世事, 繼續賴在谷中也不利于成長,還是趁機放出去歷練一番為好。
主意打定後,七浮便拜托雨麥給兄妹倆先做個思想工作, 自己則親自去了一趟祁環居,問問莊逍祁環居還收不收弟子。
百年太久,世間改朝換代,而祁環居的主人早在五十年前也換成了莊逍。有摯友做監督人, 七浮也可放心些。
莊逍最近正忙着,只好抱歉地告訴他,三日後飛鴿傳書相告。七浮得了承諾便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哪裏料到才回晨愈谷,就被自家兒子纏住了。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七缈纏着他,是為了向他學符術。
“爹, 我想好了,以後出了晨愈谷,妹妹就由我來照顧。”少年貓妖滿臉堅決地望着他,“所以我要好好學符術,這樣才能護妹妹周全!”
可是會不會符術和能不能護妹妹周全,這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七浮正詫異,七缈便解釋道:“不然就會像爹當年那樣,眼睜睜看着姑姑和娘親受苦受難,但卻什麽也做不了。”
七浮:???
突如其來的捅刀,讓他下意識扶額嘆了口氣。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這麽丢臉的黑歷史,是哪個人告訴阿缈的?!
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揉着他的頭發,尴尬道:“可是,爹不會符術啊!阿缈不妨去問問舞子零前輩……”
七缈一怔,卻仍是不相信:“可是,娘親說爹從前是除妖師啊!”
“對,可那是從前。”七浮回想了一下——當年他做除妖師的時候,也是個半吊子水平,而且體質還根本用不了高階符術,一用就炸經脈,這麽一想,語氣裏帶了些無奈,“爹從前做除妖師時,就不學無術,一個符術都學不成。現在不是除妖師,也就更不會符術了。”
還是自黑一把比較好,不然這小子又要刨根問底,到時候翻出一些不堪回首的舊事就尴尬了。
七浮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親兒子臨走前,那種狐疑中帶着嫌棄的目光。
他實在想不通,好好的貓妖,不學妖術,執着于學符術是什麽念頭?看着七缈的背影,七浮忽然有些想沖過去,猛地拍他一把,極其自豪地告訴他:“你爹雖然不會符術,但身為妖谷之主,厲害的妖術還是可以随便教你幾個防身!”
可是已經晚了,現在七缈心目裏只留下了“爹是個不學無術的除妖師”這樣的印象。
好在三日後,莊逍的鴿子如期飛來,告知七浮,祁環居可以收下他的一雙兒女,但因為兄妹倆心智尚不成熟,只能安排到白桂階的新招弟子裏,從零開始學習符術和一些禮儀。
七浮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等雨麥将行李收拾妥當,他便送兄妹倆出了谷。
拜入祁環居後,本着好好學習保護妹妹的念頭,加之天賦過人,七缈不到半年時間便能将一本基礎符術學完,還在考核時運用小聰明,在妖力的支撐下,勉勉強強将下一階的符術釋放出來,因而被破格提升到了蒼蘭階的弟子裏學習。
可等到搬寝居那天,七缈卻賴着不走了。他原以為變厲害就夠了,倒是不曉得變厲害還要讓他和妹妹分開。因而次日的課堂上,負責教學符術的風明赤驚訝地發現七缈還在原位,小聲給七魚兒講解她不懂的地方。
散學後,風明赤忍不住問七缈:“昨日已經有管事堂的長老來我這打過招呼,說是你已突破了白桂階,可你為何不去蒼蘭階的學堂繼續修煉呢?”
聞言,七缈下意識朝窗外的某處望了一眼,搖頭道:“我有不能去的理由。”
風明赤也順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但見七魚兒在外捧着書冊伫立,當下明白了。
“是因為妹妹嗎?”
七缈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
經過半年的教學,風明赤明顯感覺到了兄妹倆的差距。七缈簡直是個符術天才,可七魚兒卻根本就不适合學符術,倒能十分娴熟地控制自身妖力。
找到了問題根源,風明赤撫着自己的胡須,和善一笑:“沒有關系,讓你妹妹做你名義上的妖侍衛,你就可以帶她到處走動了。”
哪裏知道七缈眉一皺,十分為難地喃喃:“不行不行,魚兒是我妹妹,不是我妻子,不能讓她做我的妖侍衛!”
風明赤:???
七缈紅着臉對他行了一禮:“對不起,師父,這事還是讓我再想想別的解決方法吧。”
回到管事堂,和翻看檔案的聞九空提起這事時,風明赤才反應過來七缈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他爹娘就曾是主仆關系。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想歪”?
聞九空嘬了口茶,想了想,覺得或許是七缈聽他姑姑悲慘的過去聽怕了,才想着時時刻刻守好妹妹,于是拿着名冊去找了莊逍,請他将七魚兒從白桂階弟子居調到管事堂。
莊逍的審批結果很快下來,當天七魚兒就在兄長的陪同下,怯怯地踏進了管事堂。妹妹身邊有聞九空這個熟悉的長輩在,七缈自然不再猶豫,乖乖去了蒼蘭階弟子居報道。
半個月後,探親假的前一日,練符術練出黑眼圈的七缈走進管事堂,打算詢問妹妹想不想回家。可在七魚兒平時待的地方找了好多遍,連她的人影也沒發現。
聞九空這天下午剛好出去采購教學用具,七缈尋不到妹妹,頓時慌了,一路上見一個管事堂弟子就問一個。等聞九空帶着幾個弟子回來時,但見七缈已提着劍氣沖沖地殺出管事堂。
素來平淡待事的聞九空,見他如此,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發毛,忙吩咐一個弟子過去攔住他,問問是什麽事讓他如此大動肝火。結果派出去的弟子哭笑不得地回來複命,擺擺手表示自己攔不住七缈,由他追殺羅黝去了。
從堂內弟子處,得知七魚兒方才被自家的妖侍衛羅黝帶出去游山玩水後,聞九空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只黑老鼠是不是活膩了,哪怕再想找只母妖做相好,也不該找妹控的妹妹……
羅黝一夜未歸。
次日聞九空正在堂中沏茶時,一個鼻青臉腫的妖族,被七缈一腳踹了進來。
見聞九空愕然望向自己,七缈将七魚兒護在身後,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聞先生對不起,打傷你的妖侍衛是晚輩的過錯,晚輩這就向您陪個不是,但對于這只老鼠……”
他目光冰冷地盯着羅黝:“我妹妹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昨晚那麽過分的事,不要讓我看到第二次!”
七缈兄妹走後,聞九空面無表情地将自家妖侍衛扶到藥房,一路上羅黝捂着臉上淤青,倒抽着冷氣。這是他成為聞九空的妖侍衛後,被打得最慘的一次。
聞九空随口問他:“你昨晚對七魚兒怎麽了?”
不提倒罷了,一提,羅黝頓時炸了毛。
“我不過是拉了拉那只小貓咪的手,連肩都沒摟,這就被七浮他兒子揍了!九空,你說,這哪裏過分了?!”
聞九空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看開就好,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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