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初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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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如錦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娘親枉死,她娘親肚子裏面的弟弟差一點就能夠見到這世上的美好,夢見她娘親的貼身丫鬟翠屏被賣勾欄院。

而她,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愛她的男人,最後被男人如同草芥一般的踐踏最後被一碗黑乎乎粘稠的藥害死。

她聽到了陳氏的呼喊聲,聽到了陳氏那絕望悲慘的聲音。

她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看見陳氏紅腫的雙眼還有陳氏那隆起的肚子第第一次覺得心裏踏實。

她的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傳來的疼痛感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那些悲慘的過往都随着她睜開眼睛随風而去。

“娘。”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從喉嚨裏面擠出了一個字。

陳氏正在哭泣卻聽到蔣如錦這輕微的一聲呼喊,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如錦你醒了實在是太好了,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說着就想要去扶起蔣如錦。

只是蔣如錦看見陳氏那隆起的肚子忙說道:“娘你坐下我能夠自己起來。”

她費了一些力氣坐了起來雙眼癡癡的看着陳氏只覺得心疼不已:“娘你憔悴了。”

她看見了屋中挂着的白绫也聽到了陳氏方才說的那些話,腦子裏面的記憶漸漸的和現實融合,她想起現在具體是什麽時間。

陳氏苦笑一聲,伸出手摸着蔣如錦略微有些蒼白的小臉一臉的心疼:“如錦只要你沒事情娘親就放心了,你爹去了要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娘親也不想活了。”

這話沒說完蔣如錦就阻止了陳氏,伸出手便是捂住了陳氏的嘴:“娘這樣的話可不能夠随便亂說,娘你肚子裏面還有我弟弟呢我不會有事情的。就算是為了你還有你肚子裏面的弟弟我也要活着。”

陳氏一驚雖然她也很想自己肚子裏面懷着的是個男孩,但是蔣如錦這樣篤定她懷着的就是男孩還是很驚訝。

“如錦你怎麽知道娘親肚子裏面懷着的就是男孩?不是女孩?”

陳氏就坐在床頭,蔣如錦伸出手就能夠摸到陳氏的肚子,她輕輕的憐惜的摸着陳氏的肚子道:“娘或許這是血脈親情的一種感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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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陳氏聽到這話眼角劃過一絲悲傷。

她話才說完就看見翠屏端着蠱盅走進了屋子,見到蔣如錦醒了激動得很:“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昨晚可是把夫人吓壞了。”

蔣如錦很內疚她爹才去世而她還出了這檔子事:“是女兒的錯讓娘親擔憂了。”

翠屏把蠱盅端到了床邊貼心的問道:“小姐現在想吃東西嗎?膳房裏面還有雞湯……。”說着便把雞湯遞給了陳氏。

蔣如錦也不知道為什麽當看見陳氏揭開蠱盅的一瞬間,瞧着那雞湯的顏色有些泛黑就覺得不對勁,鬼使神差的阻止:“娘慢着。”

被蔣如錦阻止本來準備喝湯的陳氏停止了動作,擡起頭看着蔣如錦有些不解:“如錦你是想要喝湯麽?”

蔣如錦卻直接伸出手把陳氏手中的蠱盅接了過去,把蠱盅湊到鼻尖聞了聞道:“這味道怎麽有些不對勁,翠屏你炖的是烏雞當歸湯對嗎?”

翠屏不解蔣如錦為何要這樣問,但還是疑惑的點了頭:“小姐是當歸烏雞湯,最近兩日夫人動氣太多……。”

蔣如錦拿着勺子在湯裏面攪動起來,突然湯底的一個小東西引起了蔣如錦的注意:“翠屏快給我拿一個幹淨的茶杯。”

翠屏不知發生何事,卻見蔣如錦的臉色微變不敢怠慢,忙轉身在桌上拿了一個未用過的茶杯握在手中遞到了蔣如錦的面前。

蔣如錦用小湯勺把發現的異物放在了茶杯中說道:“翠屏你可識得這東西?”

翠屏仔細的看起來待看清楚便是驚慌起來:“這是虻蟲,湯裏面怎麽會有虻蟲?”

這湯從一開始殺雞到炖好都是她自己經手的,她确定一切都很幹淨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蔣如錦又攪動起來又發現了幾個可疑的東西,雖然很小但是仔細看還是能夠辨識出來這個是虻蟲的身體部位。

把蠱盅遞給翠屏蔣如錦一臉嚴肅道:“這湯娘不能喝這湯裏絕對不止一只虻蟲,翠屏這湯你是一直守着在炖還是離開過?”

翠屏知道發生了大事情忙回答:“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

陳氏不解看向蔣如錦低聲問道:“如錦這虻蟲是什麽東西?”

蔣如錦臉色微微一變一個不好的念頭劃過腦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解釋道:“虻蟲具有滑胎的功效,這湯中要是還要找一定還能夠找到,只是這個是被人碾碎了的若不是因為沒有碾碎幹淨我也不會發現,真不知道誰這麽狠心居然想要娘親肚子裏面的孩子滑掉。”

她話一落陳氏害怕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滿臉的驚恐,手絹捂住嘴恐懼的望着蔣如錦:“如錦你怎麽知道這虻蟲有滑胎的功效?”她心中很害怕擔憂。

蔣如錦看了翠屏一眼,翠屏會意立刻走向了門口,屋中只剩下她和陳氏,看到陳氏臉上的驚恐蔣如錦很心疼:“娘這個是我聽老嬷嬷說的,夏天的時候後院馬圈裏面有很多這個東西,我去玩的時候害怕府中的老嬷嬷就提起過,這個東西只有夏天的時候比較多,現在可是冬日。”

陳氏眼神中滿是絕望苦笑一聲:“這府中難道真沒有我們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謹嬷嬷你怎麽來了。”翠屏站在門口聲音很大。

陳氏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蔣如錦躺下自己蓋好了被子。

謹嬷嬷身穿湖藍色褙子頭上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金簪扭着腰繞過屏風走了進來,先是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氏,接着嫌惡的看了一眼蔣如錦旋即移開視線左右瞧了一遍最後視線定格在放在杌凳上的蠱盅。

謹嬷嬷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站在一旁的翠屏有點局促不安,正想出言謹嬷嬷卻回過神來,敷衍的行了禮便說道:“老夫人派老奴過來瞧一瞧小姐,小姐既然福大命大醒了看來也沒有什麽事情了,沒事老奴就先回去複命了。”

陳氏心中雖很不願意求老夫人但她夫君喪事後續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心中盤算着要怎麽同謹嬷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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