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五份靈魂碎片

第63章 第五份靈魂碎片

“娘, 我也要說對不起。”唐昊抽泣的道：“是我提議去老教授他們家玩的，結果......嗚嗚，小叔會不會有事啊。他們都說發燒的話, 很容易變成傻子的。”

唐芯愛：“！！！”

——孩子,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你小叔他本來就是傻子啊。

唐芯愛無奈，又不想提醒唐昊, 幹脆就讓唐昊滾去休息, 唐震有她守着就好。

唐昊不情願, 想說一起守着小叔，可唐芯愛眼睛一瞪, 就癟着嘴巴哭哭啼啼去睡覺了。後半夜, 吃了特效藥的唐震退了燒, 不過人還處于昏睡中。

唐芯愛松了很大一口氣，依然沒去睡覺, 而是瘦了唐震一個晚上，等唐震第二天醒來後, 唐芯愛才去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大概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 才幽幽轉醒。而醒來後, 唐芯愛的第一個反應是找唐震。

唐震醒來後整個上午, 都端了凳子傻傻的坐在門口, 什麽話都沒有說。唐昊陪着他, 絮絮叨叨，幾乎說了一個早上, 搪瓷缸裝得滿滿的白開水，唐昊幾乎喝了三大杠。唐芯愛起來時, 依然在口沫橫飛。

唐芯愛：“......想吃點什麽？”

唐昊聞言眼前一亮，卻無比期待的看向唐震。

“小說，你想吃點什麽？”

唐震好像才回過神，無比扭捏的說：“我想吃魚。”

“吃魚啊，紅燒還是清蒸？”唐芯愛又問。

“清蒸要，紅燒也要。”

唐芯愛點頭，表示知道後，又問了唐昊一句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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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昊搖頭又點頭：“和小叔一樣，紅燒魚，清蒸魚，就夠我們一家三口吃了。”

倒是不貪心，還挺護家。

唐芯愛輕笑，轉而道：“你們倆就留在家裏，我出去買菜，很快就回來。”

這個點，去供銷社肯定買不到什麽好東西的，唐芯愛所說的出門買菜，自然是去黑市買菜。

而且不一定能買到，這點就不用唐昊知道了。在唐昊的印象中，黑市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在那兒的話，不管什麽東西，都能買到。

唐芯愛很快出了門，她喬裝打扮了一番，才挎着竹籃子慢悠悠的往黑市的方向走。說來也巧，走到半道的時候，碰到了同樣喬裝打扮準備跑去黑市買東西的美蘭。

美蘭的喬裝打扮不如唐芯愛高明，不像唐芯愛直接像換了個人。唐芯愛一眼認出了她，而她卻沒有認出唐芯愛。

不過唐芯愛沒有打招呼，她今兒來黑市，不光要‘買’魚，還要賣些東西。比如說暫時性用不上的票據以及新鮮的瓜果蔬菜，都是空間囤放的。質量保證，唐芯愛來後就是采取這樣的方式，才讓自己穩定收入保持月200左右。

沒辦法，家裏的開銷太大，空間裏的東西，好多又有局限性，根本就拿不出多少來自用，幹脆以物易物，遮掩一二。

唐芯愛輕車熟路的拐彎進了黑市，有人放哨，更有人看到唐芯愛進來後，直接迎了上來。

主要唐芯愛的穿着打扮，太有時代感了。花襯衫喇叭褲，順便還用紅布包着腦袋，整一個鄉土味兒十足的大媽。別人一看就印象深刻，一來二去的，唐芯愛可不就成了黑市的名人嗎？

“新嬸子，今兒有什麽好東西？”

“我就挎了個籃子，能有什麽好東西？”唐芯愛刻意改變聲線的道：“20枚雞蛋，5斤挂面，還有一塊浪琴手表，你看着給錢，合适的話，我都賣你。”

“沒肉？”那人又問了一句。

“現在屠宰場都被迫關門了，哪裏來的肉？我還想問你買肉呢。”

“嘿嘿，新嬸子，我哪裏有肉啊。”那人不好意思的搓手，然後說東西全要了，給了唐芯愛200塊錢。大頭自然是那塊浪琴手表。

唐芯愛利索的收錢，然後漫無目的開始逛黑市。沒什麽好東西，就買了5個土豆，一把韭菜。

唐芯愛也不失望，全部放進籃子裏用帕子蓋好後，就出了黑市。直到快回到家的時候，才走到僻靜小巷子摘了僞裝，将籃子裝滿。

回到家，唐昊已經生火，将米飯煮上了。一看到唐芯愛，就特別自豪的說自己棒棒噠。唐芯愛笑摸唐昊的狗頭，并且還鼓勵式的拍了拍唐震的腦袋，然後就開始将大概一斤左右一條的三條鯉魚給處理了。

“一條紅燒，一條清蒸，還有一條，嗯，切成塊，給你們炸魚吃。”

鯉魚不适合用來熬湯，還是鲫魚合适。不過唐芯愛沒有拿出鲫魚，而是拿了大概一斤左右的排骨，和三截蓮藕，準備炖排骨蓮藕湯。

就不做其他的菜了，三條魚外加排骨蓮藕湯，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了。

很快，唐芯愛已經熟練的将三條鯉魚分別處理得幹幹淨淨，一旁的竈臺上已經擺上砂鍋，水更是已經燒開，排骨和蓮藕也已經放進去。

唐芯愛讓唐昊剝蒜洗姜，唐震則去一邊玩，而這頓午飯，差不多快下午兩點的時候才吃上。

不過唐芯愛他們一家三口不是整個大雜院最晚吃上午飯的人，還有隔壁的隔壁，同住後院□□房這邊的老賈家也是将近兩點鐘左右吃的，而且很奢侈的炖了一只雞。

“雞肯定來路不正。”唐昊猜測。

唐芯愛驚訝：“為什麽這麽猜？”

“那姓秦的女人，不是個好東西，養出的孩子更是賊娃子。”唐昊振振有詞的道：“他們曾經偷到我的頭上，還趁我不注意，将小叔手上的果丹皮給搶走了。”

唐芯愛：“...這也不能證明雞就是偷的啊，說不得是老賈家買的，或者別人送的。”

唐昊翻白眼，直截了當的道：“誰會那麽大方送他們家一只雞，再說了，老賈家吝啬無比，連那姓秦的女人坐月子雞蛋都不舍得買，會舍得買雞？”

“.....你啊，可真聰明。”唐芯愛無奈的說，一會兒又道：“猜到了也不能說出去，不然準麻煩惹上身。”

唐昊狂點頭：“可不是嘛，慶幸今天沒吃雞，不然的話，說不得我們就得背黑鍋。”

這是肯定的，就沖老賈家無賴的德性，如果今天老唐家吃雞，他們吃的雞真是偷的話，可不是要甩到他們身上嗎？

果不其然，還沒有到晚上呢，住在前院的許家就鬧了起來，好像是說養的一只老母雞不見了，結果大雜院搜查，看到同住前院的何同志居然在煲雞湯，就不管不顧的鬧起來，說何同志偷他家的雞。

何同志煲的雞湯，其實是從單位順來的，因為他在單位的食堂上班，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偷雞。于是乎，吵着吵着，有來勸架的街坊鄰居說，今天中午老賈家同樣炖了雞，說不得是老賈家的兩個賊娃子，偷了他家的雞。

一聽這話，跑來看熱鬧的老賈家不幹了，直接罵罵咧咧，本來只是何同志與許家的争執，演變成了四家鬥毆。

最後還請來了派出所的民警，才控制住了局面。

唐家今兒吃的魚，其他人家不知道，但肯定沒有吃雞，因此樂得跑來看戲。民警來了，也不慌張，反正最後肯定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偷了許家的雞。

果不其然，很快的，來的民警就查出是誰偷了許家的雞。的的确确是老賈家的兩個孩子偷的。

這很稀奇嗎？

自然是稀奇的。

但最稀奇的還不是這個，而是......

他們的媽，秦同志居然‘虛弱’的表演了一出，嗯，昏倒的戲碼。

太假了，以至于當場就遭受唐昊的揭穿。

“誰家暈倒還要特意找角度啊。”

唐芯愛：“....噗。”

其實老賈家的大人也是好笑，難道不知道自己孩子拿回來的雞來路不正嗎。肯定是知道的，只不過假裝不知道，并且直接殺了炖成湯，一頓解決了。

也是何同志倒黴，就像唐昊說的，不管誰今兒和老賈家一樣吃了雞，都容易替老家賈的人背黑鍋。

老賈家的人，在民警來的時候，甩鍋給何同志，結果沒落到好，還讓大雜院的人看足了笑話。

大家夥兒可沒有背着議論紛紛，而是當着面讓老賈家的，管好家裏的娃。

“你們做長輩的，要言傳身教，小時偷針長大偷金，現在不好好教，以後長大了可就遲了。”

這話其實還算好話，是告誡。可聽到老賈家的人耳朵裏，卻無疑是挖苦他們。當即就和‘好事者’撕了起來，反正好一段時間，都因為老賈家的事，搞得整個大雜院烏煙瘴氣的，三位受到人尊敬的大爺，一起出面，都沒能讓大雜院恢複以往的安靜。

想來，還是有最近局勢不好，人人自危，心浮氣躁下，自然戾氣比較重。

好在這些都與唐芯愛無關。确切的說，‘偷雞’事件沒多久，國營飯店就恢複營業，不過嘛，還是改賣素菜居多，比較天幹物燥，各地幹旱的情況下，國營飯店還能營業就不錯了，還想要像以前那樣挑挑選選，嫌棄屠宰場給送的肉不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時候，很多城裏人反倒羨慕起了鄉下人，畢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用心找，薅一把野菜就能果腹，哪裏像城裏人，不管什麽都要限量供應。

“黑市都買不到雞了。”上班的那天，美蘭喪裏喪氣的道：“就連雞蛋，都長到3.5毛一個了。”

唐芯愛原本想拿雞蛋出來的手，頓了頓，到底還是摸出一枚雞蛋遞給美蘭。“趁熱吃，還是熱的。”

“哪裏來的？”美蘭驚訝滿滿的問。

“自己養的。”唐芯愛很幹脆的回答：“放假的時候帶孩子去山上玩，運氣好抓到的野雞。發現是母雞後，就喂了起來，一天能下一個蛋呢。”

美蘭羨慕滿滿的說：“在哪座山，我也帶着家人去爬。”

“咱們這除了玉泉山外，還能有什麽山？”趙二丫同樣被塞了一顆雞蛋，已經開始剝了，并且還抽空回答。

“嘿，我記得小周好像是附近農村的吧。”美蘭呢喃，下一刻直接扯着嗓子喊。“小周同志，你是不是白羊生産隊的人？”

小周點頭。

美蘭高興的問：“你們生産隊的人缺什麽？我拿東西跟你們換雞蛋、糧食。”

小周愣了愣，然後回答：“這我得回去問問。”

“那等你的好消息。”

美蘭的詢問給了唐芯愛一個思路，幹脆就和美蘭、趙二丫商量要不要提前下班，去附近村子走走，說不定就能買到需要的東西呢。”

美蘭首先第一個響應，趙二丫更是同意了，還提議說他們騎自行車去。反正現在沒什麽生意。提前下班就提前下班。

小周和另外一個臨時工小林都沒有說什麽，只是提前下班的時候，小周提議了一句，要不先去白羊生産隊看看，反正騎自行車的話，來回很快的。

除了小周外，小林也是城裏人。就說：“我們五個人，三輛自行車就夠了。”

“行。就這麽決定。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回家說一聲，免得家裏倆孩子等急了。”

說着，唐芯愛就騎着自行車，先行一步的回家了。

她的身後，美蘭有些傻眼的看着趙二丫。“唐姐家什麽時候有了倆孩子，不是一個嗎。”

“唐震的智商難道不是小孩子？”趙二丫提醒道：“唐姐就是當孩子在養着唐震，家裏可不是有倆個孩子嗎？”

美蘭哦了一聲，表示明白，沒曾想勾起了小周和小林的好奇。

“唐姐家好像挺複雜的，能說說嗎？”小林詢問。

“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唐姐是個苦命人，小時候被老唐家撿了回去養，長大後就改了唐清同志......後來唐清同志因公殉職，就留下了唐姐還有昊子以及唐震。唐姐又當媽又當爹的，着實不容易。”

小周吃驚:“唐姐就沒想過再嫁嗎？”

趙二丫：”唐姐倒沒說不嫁，不過嘛，開出的條件有點兒那個。唐姐說了，要她改嫁可以，男方必須立字據，好讓她帶着唐震、唐昊出嫁。唐昊還好，畢竟是唐姐的親生兒子，養了也就養了，但是唐震......誰家娶媳婦會接受媳婦帶着小叔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