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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一天，所有的黑暗生物都想起來了被光明生物支配的恐怖。

來自刺眼到睜不開眼睛的光芒。

被害人之一的牛頭人是這麽說的，只見兩個新人蔥外踏進婚禮上的殿堂，然後一道刺眼的光随着他們的步伐而進入。

随着刺眼的光一點點填滿大殿，最終整個大殿上都是亮眼的光芒，模糊之間，只能看見隐隐約約的兩個身影。

就連記錄員，也是在靠臨時背的臺詞走完流程。

想到這姬珑鑰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最後又抿成一條直線。

“你是故意的吧”對此，傅雷·卡莫斯站着床頭看着他。

嗯，是故意的，是故意讓翅膀那麽亮的。

傅雷·卡莫斯伸手去來回摸他潔白的翅膀，“你這是真的嗎？為什麽還有可以挑亮度，那麽離譜？”

被撫摸的翅膀微微顫動，姬珑鑰眼睛泛紅的看向他，“你……放手。”

冷淡的聲音染上情欲。

忘記了，天使對翅膀特別敏感來的，之前在婚禮上傅雷·卡莫斯才知道這件事，可惜被亮眼的白光擋住，只能感覺到對方在顫抖，表情什麽也沒看見。

此刻，傅雷·卡莫斯看着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因為太過敏感，導致這個沒有什麽表情的青年終于露出了從不出現的表情。

他的耳朵通紅，身體跟着他撫摸翅膀的頻率而顫抖，眼睫帶上了一點生理反應的淚水。

“對不起。”傅雷·卡莫斯道歉。

嗯？不對，這天使已經是他的魔後了不是嗎，那他摸自己的老婆翅膀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就要摸，還要摸一晚上！

整只手胡亂從上摸到下，原本整齊的羽毛被弄的亂糟糟。

“嗚。”姬珑鑰無意間發出細小的呻/吟。

沒等傅雷·卡莫斯摸多長時間，整個人就飄了起來，被滿臉通紅的姬珑鑰丢到了門外。

？？？

傅雷·卡莫斯震驚了，傅雷·卡莫斯完全不敢相信。

誰敢相信，居然會有天使把魔王扔出自己的宮殿！？

好好好，男人你徹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話雖如此，但傅雷·卡莫斯還是去了隔壁的房間睡了一晚上。

他只是因為看姬珑鑰都快要哭出來了而已，才不是因為他覺得心虛。

新婚之夜就這樣過去了，什麽事都沒發生。

姬珑鑰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魔王的床就是舒服，比他之前房間的那個床柔軟多了。

姬珑鑰伸了個懶腰，剛剛合身的睡衣因為他的動作露出纖細柔韌的腰。

讓剛打開門的傅雷·卡莫斯愣住原地。

一大早就看到這種畫面，那這門他是進，還是不進？

姬珑鑰沒有在意他的視線，光明正大的準備脫衣服。

“你等等！”傅雷·卡莫斯連忙關上門。

這天使是真的沒有羞恥心嗎，就不怕門開着突然有人經過看見他的身體嗎？

眼前的這個天使還真的不怕，只是上身而已，又不是其他的東西

脫完衣服看了一圈，姬珑鑰才想起來，他的衣服忘記拿到這個房間裏。

還在原本的那個房間裏。

這下原本淡定的姬珑鑰也稍微有點不淡定了。

他眨眨眼，看向傅雷·卡莫斯。

傅雷·卡莫斯滿臉黑線，“你又怎麽了。”

這折磨的到底是誰，怎麽感覺自從這個天使來了後，他就一天比一天慘。

可是每次想拒絕姬珑鑰的時候，傅雷·卡莫斯的行為又會和想法相反，就像身體已經熟悉了一樣。

“沒有衣服穿。”姬珑鑰聲音低了下來，“忘記拿了。”

哇，看起來真的好可憐啊。

可是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他，傅雷·卡莫斯已經放棄了掙紮。

他從自己的衣櫃裏拿出一件衣服，“這件可以嗎”

姬珑鑰拿起他的衣服點頭，他不挑衣服。

穿上後，姬珑鑰整個人都沾滿了他衣服上的熏香味。

大了一碼的衣服在他的身上不斷滑下來，露出光滑的肩膀。

傅雷·卡莫斯扶額，他的體型比姬珑鑰大了幾碼，衣服也自然大。

倒是忘了這件事，話說為什麽他不直接去拿姬珑鑰的衣服過來。

想明白的傅雷·卡莫斯打開門：“……你等等，我去幫你拿你的衣服。”

還是別讓姬珑鑰穿自己的衣服了，看見姬珑鑰這幅樣子，他就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勁。

…………

魔王城後方有個很大的花園，和魔王城非常不符，姬珑鑰随便逛到了這裏。

大片的花叢出現在眼前。

魔王城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這是傅雷·卡莫斯在幾年前建的。”

是赧兒·華雷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裏。

他從花叢中走過來，整個人背着光，陰影打在姬珑鑰身上。

原來他還沒有走嗎，姬珑鑰還以為宴會一過去，所有的客人都會走。

赧兒·華雷斯繼續說着：“傅雷·卡莫斯曾經受過傷，之後醒來後說什麽也要建一個小花園，問他為什麽建，但是他又不記得了。”

“他失憶了？”因為自己也是失憶，姬珑鑰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對。”

他低頭看向姬珑鑰：“所以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他在那之前有個初戀吧。”

“甚至直到現在都忘不了他，每天都會來這裏。”

傅雷·卡莫斯有個初戀？沒關系，反正姬珑鑰也只是在利用傅雷·卡莫斯而已。

不過傅雷·卡莫斯居然也失憶過嗎？

他慢慢蹲下來，一只手扶起彎着腰的花。

花朵是藍色的，一層一層，花瓣太多而導致根莖垂下來。

這花……姬珑鑰認識，在他們天堂裏随處可見，曾經姬珑鑰最喜歡的就是躺在花叢中。

傅雷·卡莫斯怎麽會種這種花，難不成他的初戀是個天使？可是他們不是說傅雷·卡莫斯讨厭天使嗎？

難不成是傲嬌，他其實很喜歡天使族，畢竟他還和自己結婚了。

又或者是因為他初戀是天使，所以即便他讨厭天使但也會對天使好？

他垂下眼，等之後他離開後，也許可以幫傅雷·卡莫斯找找他初戀天使。

美人聽見傅雷·卡莫斯有初戀也沒什麽反應，赧兒·華雷斯忍不住開口：“傅雷·卡莫斯他都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覺得膈應嗎？”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我可以帶你離開”

撬牆角？這麽光明正大？

“你不是我的口味。”

“我可以改。”赧兒·華雷斯連忙說。

他們之間應該也才見過第二次吧，為什麽要為了他這樣？

“你改不了，你沒有翅膀。”

這的确改不了，除非他安一個機械翅膀。可是狼人配個翅膀怎麽看怎麽怪。

“那好吧，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想走，可以找我，我會帶你走的。”

“不怕傅雷·卡莫斯嗎？我們也不熟吧。”姬珑鑰不理解。

他笑了一下，“我看中你的顏值，美人當然是開心的時候最好看了。”

所以只是為了外貌？

……

傅雷·卡莫斯有個初戀，知道這事後，姬珑鑰認為應該有必要和傅雷·卡莫斯保持距離。

果然還是快點恢複記憶，然後離開地獄吧。

姬珑鑰走在路上思考着。

突然他停下腳步，在不遠處有一間散發着漆黑的房間。

“這是什麽？”姬珑鑰低語着。

他可以明确肯定，之前路過這裏的時候是沒有這間房間的。

小貓咪一旦有了疑惑，就會去自己探索，姬珑鑰也是這樣。

他直接走向那間房子。

推開木制房門，‘咯吱’的聲音響起，這木門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修過。

屋裏沒有開燈，四周都是牆，連窗戶都沒有，與姬珑鑰最開始待着的房間似乎相同。

但又有不同之處，房間內漂浮着藍白的光點，使這房間看見了竟然有種獨特的美。

屋裏有人，在這如同星海般的地方，他坐在中間。

藍白光點飄到姬珑鑰的附近，親近的貼貼他的臉頰。

“你怎麽在這。”傅雷·卡莫斯轉頭看向開門的人。

姬珑鑰走進屋內，自覺關上門，“看見了，就進來了。”

他每次回答的都很認真。

傅雷·卡莫斯注視着他，也沒有讓他走。

腳步聲來到身旁，随後稀稀疏疏的衣服聲，姬珑鑰坐在他的旁邊。

“你在幹什麽？”

地上擺放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傅雷·卡莫斯的手上拿着一個銀白色的項鏈。

項鏈的形狀是勾玉的，應該是還有一半。

姬珑鑰撫摸脖頸，他邊說話邊慢吞吞的掏出什麽東西：“我也有一個和你這個很像的項鏈。”

把玩着項鏈的手停住，傅雷·卡莫斯看着姬珑鑰掏出一個黑色的勾玉項鏈。

兩個勾玉似乎能合起來，形成一個圓。

是一對的，姬珑鑰想到。

看起來他和傅雷·卡莫斯确實以前認識。

“你這個是怎麽來的？”

姬珑鑰把項鏈賽回衣服裏，雙手撐地：“不記得了。”

他又補了一句：“我失憶了。”

傅雷·卡莫斯淺笑一聲：“好巧，我也是。”

是挺巧的，剛好都失憶，還剛好擁有一對的項鏈。

“你為什麽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傅雷·卡莫斯先開口。

這個天使身上處處都是謎題。

無論是同意自己的婚禮，還是在魔王城裏像自家四處亂晃，又或者是與自己失憶前有些許關聯。

姬珑鑰覺得這是奇怪的問題。

“我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他失憶了，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是嗎？”傅雷·卡莫斯放輕聲音，“我也是。”

“只是，印象中，有一個小男孩。”他握緊手中的項鏈。

一個讓他記了十幾年，卻不知道外貌性別的男孩。

“我其實也不記得他了，但是，我又覺得自己不能忘記他。”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聯系，姬珑鑰詢問：“你什麽時候失憶的？”

“八年前。”

一模一樣。

姬珑鑰垂下眼睫低聲說，“我也是。”

傅雷·卡莫斯也想到了一樣可能性，“我們也許以前認識？”

又或者，其實這個天使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可能是因為什麽事情，導致我們兩個一起失憶了？”

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有一點說不通。

他們兩個種族不同，一個天使，一個是惡魔，按道理來說之間沒有見過面才對。

這件事太麻煩，姬珑鑰放棄思考，他躺在散落在地上的書本。

注視着如同繁星一樣的藍白光點。

破碎的記憶就如同這光點一樣，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