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左擁右抱

左擁右抱

見到談覃直接邀請他哥,徐由第一個就皺起了眉頭,再看他哥的時候,徐由未免感到奇怪,他哥那表情,不說是在完全期待游戲怎麽玩,但不悅是一點都沒有了。

徐由可從來不敢把他哥加來玩游戲。

所以是對外人比對自己這個弟弟要平和。

徐由心底覺得自己該吃醋,畢竟談覃是他的好友。

可是怎麽又覺得反而他不開心的是他哥,他更加喜歡他哥離開。

就過來和沈明說個生日快樂,然後出去不好嗎?

跟他們一群人,他哥能怎麽玩。

何況就他們的玩法,可是他這樣的老古董肯定不會喜歡的。

徐由等着他哥轉身,可他哥別說是走了,坐在談覃身邊八風不動,徐由怎麽都感覺,好像地震了,他哥也不會走。

“多人游戲?”

徐振洲從小到大玩游戲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只是對于談覃提出的建議,他還是來了一點好奇。

這裏這些人一起嗎?

以前談覃他們肯定玩過很多次,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麽樣,起碼現在他就在現場。

周圍的人,因為徐振洲的忽然出現,不說是完全被他嚴肅壓迫的氣勢給震懾到了,但要讓他們和最初一樣無所顧忌,還是沒可能。

總歸知道徐振洲的為人,他坐在那裏,跟一尊人形冰山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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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不自在,談覃立馬就出來活躍了氣氛。

“都準備準備,馬上要開始了。”他張揚含笑的嗓音一出來,大家紛紛都松了一口氣。

“把筆和卡片都拿上來。”

談覃擡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人。

那人立馬就走了過來,談覃提前就讓對方準備了不少東西。

既然是沈明的生日宴會,吃好喝好,自然也要玩好。

基本都是認識的人,所以玩一玩不會有什麽事。

談覃也不會真的玩那種徹底沒底線了。

他當然有底線,而且底線還不低。

來的人手裏拿了一疊紙片,筆也好多支。

“想玩的,就自己過來拿,想在卡片上面寫什麽都行。”

當然還是有前提,殺人放火之類就沒必要了。

“談少你說笑了,誰敢在你面前殺人啊。”

“你一句話,大家為你死還差不多。”

“別,我可不想背人命,免得到時候害我上不了天堂。”

“談少你還信鬼神?”

“誰能說沒有呢,沒見過又不能證僞,那就表示可能有。”

“既然有可能,那就是一定了。”

談覃的話聽着似乎是歪理,但徐振洲卻想去相信。

他多麽喜歡這個世界能夠有神,那樣一來他的那些所求,神肯定可以聽見。

讓他付出什麽都可以,只要談覃能夠知道他的愛。

徐振洲稍微伸手,就有卡片和一支筆落在了他的手裏。

“你要寫?”

“你會寫什麽?”

談覃相信這肯定是徐振洲第一次玩這種游戲,未免他不知道大概的規則,他身體直接靠近他,兩人本來就坐在一起,周圍人多,空間自然不會太寬闊。

于是談覃的肩膀就這麽輕輕貼上了徐振洲,徐振洲眼簾垂着,雖然他看着手裏的空白卡片,但心思卻漂移到了別的地方,注意力幾乎都在談覃身上。

宴會廳裏開着空調,大家都穿的不多。

談覃自然也是,薄薄的一件T恤衫,談覃穿衣都很随意。

有時候哪怕是在公司,他也不會穿正裝西服。

在他看來,那是約束別人的,他不是受約束的人。

反正他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他的衣服多數都是以舒适柔軟為主。

自然材料上面就非常的輕柔。

而且還相當剪裁得體,雖然是寬松版,但穿在談起身上,他身體坐着,腰間的衣擺往下微微下陷

哪怕徐振洲不仔細用力去看,依舊可以透過遮擋的衣服窺探出談覃的腰肢是有多纖細。

與此同時,不久前的一個記憶,應該說一個觸感浮現上了心頭。

他摟過談覃的腰。

那天過後,徐振洲就時不時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一眼。

更是生出不該有的奢望,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有這個希望可以再碰觸一下談覃。

他不會讓他發現自己陰暗的小心思,只要可以稍微接近一下就可以了

十多年他都可以忍,現在,以及未來的幾十年,他同樣可以。

但若是可以,老天憐憫他,還是期盼着能再得到點。

徐振洲快速将黏着的目光給拉開,放回到卡片上。

談覃貼的他很近,他右眼睑下面的淚痣,他極其濃密卷翹的睫毛,談覃自己本人必然不會知道,他身上的任何小細節,都能輕而易舉俘獲徐振洲的心,讓徐振洲心馳神往,心悸不已。

“先來八個號,八個人一起玩。”

“在卡片上寫,和幾號做什麽事。”

“比如擁抱,比如親吻,或者是在幾號臉上身上畫烏龜。”

“也可以是剃眉毛剪頭發!”

談覃給徐振洲指導該怎麽寫。

徐振洲一點就通,但讓他下筆,他腦袋裏沒有多少正常的懲罰,都是他個人私人的扭曲念頭。

他希望談覃能和他擁抱,和他親吻。

自然這些想法根本無法寫下來。

徐振洲将拿到的白色卡片放到了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此時已經被收拾空了,剛才還有的許多小吃和飲料酒之類的,全部都拿到了別的地方。

沙發另外一邊,還有人推了幾張椅子過來,大家一起坐着慢慢玩。

這種輸了抽卡片的玩法,不算是多特別,但卻每個人都充滿了躍躍欲試,因為今天參與的各個對象有點不同。

有人不玩,但拿着手機在旁邊拍攝。

“別亂傳。”

沈明扭頭稍作提醒。

哪怕他不說,對方也不會拿出去給随便哪一個人看。

這麽有趣的游戲,可不是多廉價的東西。

見徐振洲拿了卡片卻不寫,談覃嘴角噙着的笑始終都挂着。

“振洲哥你以前沒玩過,真的不介意?”

“別到時候有什麽狀況你不玩了,這裏的大家可不幹。”

游戲中可沒有什麽誰有錢誰有錢,大家都一樣。

談覃其實相信徐振洲既然坐在這裏肯加入了,必然不會玩不起。

但話還是要提前放在前面。

也算是幫大家說的。

怎麽說徐振洲都是第一次玩,不是每個人都對他有深刻的了解,要是觸犯到他的某些規則,被徐振洲給記上了,以後自己再倒黴,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談覃先一步給大家吃個定心丸

這樣一來,一會該怎麽玩就怎麽玩。

“随便寫,我沒有顧忌。”

“在我這裏,殺人放火可以。”

如果是為了談覃,他可以做任何事,犯法的事,他都可以做。

“看不出來啊。”

談覃挨着徐振洲的肩膀移開了,徐振洲心下微微失落,可對上談覃因他而驚奇的眼,他又感到奇異的滿足。

其他人多數都是玩過的,所以知道在卡片上寫什麽。

宴會廳別的地方的人,這會基本都圍了過來。

可以說現場是裏三層外三層還有人幹脆就站在了椅子上,這樣好高人一等,看到人群裏面的情況。

卡片都寫好了,翻過面不去看都寫了什麽。

雖然到處都是人,但談覃還是不會忘記其中一個。

說起來上輩子談覃真切傷害過對方,他最後是死了,但對于陳穆柏來說,他的死,不算是對他的補償,因為哪怕他沒了,他對陳穆柏做過的傷害依舊存在。

還會在往後餘生都影響到他。

所以談覃對陳穆柏有打從心底裏的歉意。

但讓他直接和陳穆柏道歉,這一世他還什麽都沒有做過,談覃的歉意反而顯得是個笑話。

不能道歉,談覃只能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去照顧陳穆柏。

關于陳穆柏的戀人,烏昀,談覃不會直接去幫忙,但能夠給的他還是會給。

算是一種對自己良心上的安慰罷了。

“穆柏,你不玩?”

談覃看陳穆柏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喜歡玩這種。

上輩子就有類似情況,陳穆柏可以說非常不喜歡這種在他看來,不太尊重人的游戲。

而談覃卻逼迫過他好幾次。

這輩子,他都會尊重他。

“沒玩過,怕不會玩,掃了大家的興。”

“不會玩的人确實會這樣,那不如你來洗牌。”

“其他人保不準會偷偷換牌,你的話,我想你值得相信。”

談覃将放好的一疊卡片全部拿起來遞給陳穆柏。

“你可以偷看。”

談覃悄悄對他說。

可他的聲音卻根本不小,圍着的人都聽得見。

“談少,你對一個新人未免太關照了吧,我們吃醋了。”

“那能怪誰,你們去做個手術,看能不能長成他那樣。”

“談少你自己每天看鏡子還沒看夠?”

談覃都夠絕色了,他居然對不如自己的人還能一眼就喜歡。

談覃勾了勾唇。

自己帥是自己帥,難道因為自己帥,就不去欣賞別的美了。

只要是好看的,他都會去欣賞。

他有着人類骨子裏都會有的普通慾望。

除開卡片之外,還另外拿了一副牌出來。

這副牌就用來給大家發牌,從一到十,每人發三張,誰的點數最大誰算輸,點數小的反而是贏家。

這裏的規則是談覃來設定,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這點小更改不算什麽大事,衆人都能接受。

徐由和沈明自然也參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和談覃一樣,都經常玩,而且還喜歡玩。

紙票也是交給陳穆柏來發。

他剛來,就好像成為了最特殊的那個存在。

徐振洲在走進大廳那刻,其實就稍微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因為是陌生人,以前都沒有見過的,談覃身邊的任何人,徐振洲基本都了解,他還會私下裏讓人去調查。

如果是什麽不好的人,徐振洲會用自己的方法讓對方以後不再出現。

這個所謂的新人,徐振洲本來看他安靜坐在那裏,不說話不多時,還覺得應該沒什麽。

只是他走近後看到陳穆柏熟悉的眉眼之後,徐振洲立刻就警鈴大作。

而随後談覃的各種表現,也印證了一件事。

所以那天音樂會談覃表面上不理會易冉了,還拉着他一起演戲,讓他演他的男朋友,合着其實談覃根本就沒有不喜歡易冉。

然而正是因為太喜歡了,哪怕是見到一個稍微有點像,實質不同的人,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心動了。

徐振洲再看陳穆柏時的眼神稱不上友善。

但他總是能非常好的隐藏情緒,所以哪怕陳穆柏稍微敏感點,總覺得有道尖銳的視線落身上,但他眼睛搜尋過一遍,衆人的注意力都在紙牌上,并沒有人太關注他。

所以多半是自己的錯覺了。

陳穆柏快速洗牌,跟着就拿着牌分發給衆人。

他洗牌的姿勢都看得清楚,不是太熟練。

又剛來這邊,肯定不會有什麽暗手。

所以這裏的輸贏純靠運氣了。

談覃拿了三張牌。

除開一到十以外,其他的牌都不算是數,可以直接扔了。

談覃直接就扔了兩張牌,還剩一張。

就這一張,怎麽都不會是最大的數。

果不其然,當八個人都把手裏的牌給放下來的時候,談覃看到他的牌雖然不是最小的,但是第二小的。

反倒是沈明,這個今天的壽星,開局就運氣不好,三張牌都是數字,而且還有一個十。

“壽星,你就當個首任,讓大家多樂樂。”

談覃後背往沙發上一靠,他還擡起兩只胳膊都放了上去。

于是畫面忽然就變成了談覃右手摟着徐振洲,左手摟着陳穆柏。

徐由扭頭間看到這一幕,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想提醒談覃起碼把他哥那邊的手放下來,但看無論是談覃還是他哥,都對此沒有絲毫在意,他一個旁觀的人,跑出來說三道四,這是在玩游戲,彼此都正開心,說些有的沒的,反而破壞了氣氛。

徐由湧出到嘴邊的話又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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