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毀容
第8章 毀容
看來得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本事了。
虧得兩個族老沒有傳音,周南山聽不見他們的心聲,不然一定會忍不住嘲諷。
眼看兩個族老又要撲上來抓木時久,周南山開口道:“我們是來接大舅舅的,現在人已經接到,我們這就走了。”
他當然不打算離開,這樣說不過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分散到他和樊逢春身上。
果然,大家都朝他看過來。
木鴻宇面色不善,道:“你們以為木家是什麽地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樊逢春心裏咯噔一下。
瞧木鴻宇這架勢,他們三個恐怕沒法逃出去了。他被關起來倒是無所謂,木時久和周南山卻都是孩子,怎麽能跟着他一起受苦呢……他上前一步,打算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木時久卻比他更快地站出來,道:“父親,你為什麽要把大舅舅關起來?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他平日裏都是怯怯的,這次卻主動擋在樊逢春和周南山面前。
周南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木鴻宇想也沒想,冷哼道:“他姓樊,我姓木,誰跟他是一家人?”
木時久不解道:“可他是我舅舅啊,我們兩家不是姻親嗎?”
那雙大大的黑眼睛裏寫滿了困惑。
木鴻宇語氣越發冰冷:“他們樊家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們木家攀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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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實在太冷血無情了,樊逢春氣得雙手發抖:“木鴻宇,我妹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木鴻宇冷冷地掃過他,并不把他放在眼裏。
劉氏在一旁捂着嘴角笑。
周南山眯起眼,又記了木鴻宇和劉氏一筆。
這時候有仆人走過來,禀報說看守地牢的弟子全部死了。
兩個族老很是驚訝,他們第一反應是瞅向樊逢春,質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看守地牢的弟子裏有個築基中期修士,樊逢春雖說只是築基初期修為,相差了一個境界,卻是最有可能把他們殺死的。
樊逢春覺得不能暴露兩個孩子,自己應該擔起責任,便點頭,道:“是我……”
他話音沒落,周南山便走了出來:“族老,你能看出時久的修為在煉氣二層,難道就看不出我已經是煉氣九層了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的目光投向他。
族老和木鴻宇一瞧,他果然是煉氣九層,眼神立刻變了。
要知道周南山是周家的棄子,同樣是個廢物,而且他們清楚地記得,周南山離開木家時,可是一點修為也沒有,完全是個凡人。
短短一個月,他竟然達到了煉氣九層,比木時久的速度還要快得多……
這是什麽樣的怪物?!
衆人都在盯着周南山,或驚詫或深思,只有劉氏身後的王管事不覺得意外,他早就體會過周南山的厲害,至今回想起當時被壓制的感覺,他依然心有餘悸。
周南山緩緩勾起唇角,道:“地牢裏的人也是我殺的。”
這句話造成的殺傷力更大。
木家族老和木鴻宇全部瞪圓了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還是劉氏尖叫着打破了沉默:“這不可能!”
周南山沖她露出一個笑:“你覺得不可能的事還多着呢,你派來刺殺我們的人,是不是每次都莫名奇妙消失了?那是因為他們都被我殺了。”
劉氏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難看。
樊逢春不敢置信道:“她派人刺殺你們?!”
“嗯,木家主默許的。”周南山睨了木鴻宇一眼,道,“木家主讓時久交出拈花秘笈,時久交不出來,木家主就把我們趕出了木家,不但如此,他還放任劉氏對我們趕盡殺絕”
樊逢春臉色大變,雙手捏成拳頭,憤怒地盯着木鴻宇,道:“我妹妹的死還沒有一個說法,木家就觊觎起她的東西了,還要趕盡殺絕她的兒子!好好好,木家真是好得很!如果我有命出去,一定要讓整個崇武大陸的修士都看看你們木家的嘴臉!”
木鴻宇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麽,木家什麽時候觊觎過樊家的秘籍!”
周南山并不搭理他,繼續對樊逢春道:“大舅,您知道劉氏為什麽要派人刺殺我們嗎,因為時久他母親是被劉氏害死的,她害怕事情洩露,想斬草除根。”
劉氏怒目而視:“你血口噴人!”
周南山看都沒看她,接着道:“木家對您隐瞞時久她母親去世的真相,是因為他們知道是劉氏是兇手,他們為了保全劉氏和她的三個孩子,不惜讓時久去死。”
樊逢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自己妹妹是被害死的,他的外甥也被木家放棄……
他頓時赤紅了眼。
木家兩個族老的神情也變了幾變,勉強擠出笑,道:“沒有的事,時久天賦那麽好,木家怎麽會把他趕走呢……”
木鴻宇的反應卻不大形同,他陰狠地掃過周南山,道:“你再胡說一句,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雖然覺得周南山和木時久突然變成修士很不可思議,短短一個月有如此修為也叫人忌憚,但說到底,這兩小孩只是煉氣期,他并未放在眼裏。
周南山淡淡地瞧他一眼,對樊逢春道:“大舅,您看到了吧?他對我和時久就是這樣呼來喝去的。劉氏害死時久的母親,他非但沒有阻攔,還助纣為虐……”
木鴻宇直接一掌掃向他:“閉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樊逢春立刻迎上去,他是築基初期,比木鴻宇低了一個境界,再加上他經脈受損,雖然接住了這一掌,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捂着胸口,嘴裏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木時久連忙跑上去扶人,可惜他個頭矮,一時沒扶住,樊逢春最終倒在地上。
周南山走過去給樊逢春查看傷勢,發現他的經脈更加紊亂,便喂了他一顆丹藥,低聲道:“舅舅,您趕緊打坐療傷。”
樊逢春照辦。
木時久眼裏透着濃濃的擔憂。
周南山揉了下他的腦袋,安慰道:“大舅舅會沒事的。”
木時久眼眶通紅,默默點頭。
周南山的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剛剛木鴻宇對自己起了殺機,那一掌來勢洶洶,他當然有能力化解,但看到樊逢春毫不猶疑地擋在他面前,他還是有幾分觸動。
不知道是該說樊逢春品性純良呢,還是說他太傻。
無論如何,他記下了這份好意,也因為如此,他定然不會讓樊逢春出事。
木鴻宇見樊逢春替周南山擋住了自己的攻擊,而周南山毫發無傷,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眯着眼,似乎又要對周南山出手。
木時久一直在留意他的動靜,見狀立刻擋在周南山跟前。
周南山盯着他的小後腦勺,心情越發複雜。
舅舅是個傻的,外甥也是小傻子。
明知道他本事大,卻還是站出來替他阻擋危險。
這種感覺有些難以形容,但似乎不賴。
木鴻宇冷冷地盯着木時久,道:“讓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打。”
木時久咬着嘴角,倔強地和他對視:“父親,您默許劉氏害死我母親也就算了,現在連我也容不下了嗎?”
“你母親是得了重病才去世,跟劉氏無關,你別把這頂帽子扣在劉氏頭上!”木鴻宇沉下臉,呵斥道。
木時久眼眶通紅:“您這麽維護劉氏,難道只有她和她的孩子才算是您的親人嗎?我也是您的兒子啊……”
周南山在木時久身後,只看得見他耷拉的腦袋,還有可憐兮兮的背影。
這小孩應該是真的很傷心難過吧,畢竟木鴻宇的心完全偏了。
木鴻宇滿臉不耐煩:“閉嘴!我說了這些事跟劉氏無關。”
劉氏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嬌滴滴地道:“宇哥,時久也太不懂事了,明明是他媳婦克死了樊姐姐,卻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她話音沒落,周南山便嗤笑了一聲:“這也太不要臉了,你有沒有害人,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木鴻宇瞬間把怒火轉移到他身上:“就是你在這裏挑撥離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劉氏突然哭了起來,用手帕揩着眼角,梨花帶雨道:“宇哥,二族老,四族老,我是被冤枉的,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木鴻宇心疼得不行,立刻将她護在懷裏,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冤枉的。”
劉氏哽咽道:“我用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名義起誓,我真的沒有害樊姐姐。”
大少爺和二少爺就是她的兩個兒子,都是先天三靈根,這樣的天賦在崇武大陸也算是拔尖了。
提起木鴻宇的兩個兒子,木家族老面面相觑,有了計較。雖然木時久天賦卓絕,但他已經對木家起了嫌隙,木家的希望還是在木鴻宇和劉氏的兩個兒子身上。所以兩個族老很快便表态,他們相信劉氏。
劉氏眼裏閃過一抹得意。
周南山淡淡道:“既然提起你兒子,那我就在這裏放句話,我不但不會放過你,你的兩個兒子我也不會放過,時久受過什麽苦,他們也得經受一遍!”
雖說冤有頭債有主,可劉氏既害了樊氏,又害時久中胎毒無法修煉,他沒道理饒過她的兒子。更何況據他所知,劉氏的兩個兒子也沒少欺負時久,要不是有樊氏護着,時久早就被害死了。
劉氏靠在木鴻宇懷裏,嗚咽地哭道:“宇哥,我好怕啊,他害了樊姐姐不說,還想害我們的孩子……他的命那麽硬,說不定真會把我和孩子克死……我真的好怕……”
木鴻宇拍着她的背,溫聲道:“不怕,今天我就把他解決掉,讓他再也害不了人!”
他直接下令,叫仆人把周南山拿下。
周南山不動神色地将木時久推到樊逢春身側,一邊道:“哇,木家真是霸道呢,我看十大修真世家之首也該換換了,不然被木家壓迫着,大家過得該有多苦啊。”
木家族老冷笑道:“好大的口氣!”
他們也很不喜歡周南山,雖然周南山是修煉天才,卻并不是木家的血脈,在他們看來,與其以後多一個強大的對手,還不如直接扼殺在搖籃裏的好。
所以當木鴻宇下令對付周南山時,他們都是贊同的。
周南山微微一笑:“看來得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本事了。”
說着,他揮了下衣袖。
這一招是沖着劉氏去的,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劉氏的容貌便被毀了。
劉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
周南山好心地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面銅鏡,扔到她身上,道:“趕緊照照鏡子吧,看看你有多醜。”
劉氏下意識接住,往鏡子裏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毀容了。
這幾十年她能夠得到木鴻宇的獨寵,自然與她的花容月貌脫不了關系,如今瞧見鏡子裏的鬼樣子,她哪裏受得了,驚恐地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謝謝寶貝們的地雷和營養液(づ ̄3 ̄)づ╭~
枕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5-14 17:12:40
讀者“滄海之竹”,灌溉營養液+30 2018-05-14 07: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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