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葬禮
夏如清癱坐在地,嘴裏一直呢喃憑什麽這三個字,癡癡的,直到傍晚時分,封景淩驅車回來了。
看到深秋還坐在冰涼地板上的夏如清,眼裏劃過幾絲心疼。
“在這幹什麽?”
“你們都串通好了的,是吧?”
夏如清頹然擡頭,雜亂的碎發擋在額前,蒼白的臉龐,還有毫無血色的嘴唇,活脫脫的就是個女鬼。
封景淩走近,想要扶起夏如清,她卻猶如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般,慌忙後退了幾分。
他眼裏劃過幾絲遲疑,直接攔腰抱起夏如清,無論夏如清如何哭喊,他就是不撒手。
夏如清被逼急了,就像個小兔子一樣,狠狠的咬着封景淩的右肩,死力的咬着,直到嘴裏都充滿了如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她也不撒口。
封景淩把她放到了床上,肩膀處傳來的刺痛使他微微皺眉。
“我們談談。”他淡淡的開口。
夏如清卷起被子,把整個人蓋住,不說話,砸吧了一下嘴裏的血,想要吐,卻不知道如何吐出去。
她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力氣哭了,她沒了,什麽都沒了。
她老爹從小到大對她都很好,她要讓出繼承權的時候,老爹還專門找她談了,要她考慮清楚,可她就是傻,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間接害死的自己老爹。
夏如清腳露在外面,一雙溫熱的手裹住了她的腳板。
“這件事,我沒錯,你要怪我也沒事,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是,夏如清你別不理我,可以嗎?”
封景淩的聲音軟了下來,手還在不停揉搓夏如清的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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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夏如清也怔住了,對啊,封景淩有什麽錯,如果說錯在誰,肯定是她。
一個翻身,她從被子裏出來了,去浴室把這口血水給吐掉,回來擡眼就看到了封景淩被染紅的右肩。
她是真的急了,本來就有兩顆小虎牙,咬在身上,怎麽說也得出血。
“對不起。”夏如清聲音冷硬的開口。
在屋子裏東翻西找終于是找到了醫藥箱,一臉冷漠的給封景淩消毒上藥。
說她在短時間從失去父親的悲傷裏走出來,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以及,如何去對付夏如雪和封景年。
“你……是真的不知情嗎?”夏如清還是不确定的開口。
封景淩動了動嘴唇,還是說出了真相,他不想騙夏如清,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他也不願意撒,因為在他眼中,這是背叛。
他知道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但是晚了一步,繼而懊惱的想要離開就遇到了夏如清,就這麽帶回家了。
而這幾天,他恰好就是在處理這些事情,封景年暫時不好除掉,而謀殺夏中天的替罪羔羊也已經入了牢獄,除非拿出鐵證才能讓封景淩和夏如雪進去。
恰好,他們計劃的很精密,幾乎是天衣無縫,而這案子外面風聲是說已經結案了,警察也沒閑到繼續查一遍,就這麽草草了事了。
封景淩一方面要處理公司事務,另一方面要暗中調查還要壓下消息,所以這幾天都是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就沒回家了。
“謝謝你。”夏如清聽到這些,半晌道出了三個字。
她不能去怪封景淩,他已經盡力了,他又不是天神,可以無所不能。
說完,她陷入了呆愣,她還能怎麽辦?現在一無所有,如何繼續下去。
夏如清發呆多久,封景淩就陪着多久,眼裏含滿了心疼與不忍。
“我爸的葬禮呢?”夏如清忽然問道。
看到封景淩,她又低頭看着地板,她在問誰啊,突然發現,自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三天後。”
夏如清聽到,呆愣了一下,然後冷冷的道:“哦,謝謝。”
三天,一晃就過去了,夏如清就好像失了魂一般,做什麽都不行,期間林琳來看過,但是并沒有用處。
這天,陰雨綿綿,一片烏黑籠罩着上空,細雨不斷的敲打着地面。依舊是結婚的那個教堂,氣氛卻無比的凝重。
夏如清穿着黑色的連衣裙,站在門口迎接賓客,一人一句節哀,送的都是白菊花。
她只得木讷的點頭,然後接過,猶如機械人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是設定好的。只是無法要她笑起來,臉上也是一片死氣沉沉。
終于,楊小雲和夏如雪來了,明明同為家屬,夏如清早就到場了,而這兩位卻是姍姍來遲。
楊小雲突然撲了上去,在棺材旁哭訴。
“中天啊,你怎麽就走了,讓我們母女倆怎麽辦……嗚嗚嗚……中天……”
夏如雪也跟着抽噎了起來,封景年在一旁凝重的送紙巾給夏如雪。
夏如清眼裏終于是閃過幾絲寒光和怒意,接的滿手的菊花都掉落在地。
“你們給我滾!”夏如清怒不可遏的大喊。
“姐……姐姐,你幹什麽,平時不待見我和我媽就算了,可是……這是在爸爸的葬禮上啊……”夏如雪委屈的哭泣道。
她這模樣,好似平時夏如清是如何虐待她們母女倆一般,很快,周身就響起了議論聲。
無非就是一些夏如清霸道無禮,不知禮數,狠毒……所有不好的詞語都往夏如清身上扔。
封景淩把夏如清護在身後,一臉冷色的開口:“誰再多嘴,就給我滾。”
等到封景淩開口了,下面七七八八的都閉嘴了,這可是封氏掌門人,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能排上名號的公司總裁,誰還敢繼續議論下去。
不過,他們的眼神,大多是譏諷嘲弄,只是不敢出聲而已。
“要他們滾出去!”夏如清還是死死咬着不放。
很快,保安進來了,把夏如雪一行人也他出去了。
一直沉默的封景年開口了:“大哥,夏如清是夏伯父的女兒,如雪就不是了嗎?”
聽到這話,議論聲又開始了。
“你、也給我滾。”封景淩一字一句的開口。
他對于封景年做的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封景年虎視眈眈的看着他的位置,想要拖他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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