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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薇拉小姐。”

從忏悔堂出來後，我迎面就遇上了迪達女士，她不像之前那樣有光彩，這樣能一眼就讓人看出疲憊的，我還能想到子醉。

“迪達女士，您這是要做什麽呢？”我說。

“我來送領事要的材料。”她看着懷裏那一堆書和我說。

“您應該注意身體。”

“您更是的。”

“最近似乎很少在忏悔屋裏看見您。”

“您不用擔心，薇拉小姐，而且，我最近更多的在接收人們求助信的地方幫忙，那也是很幸福的工作。”

“我之前聽您說過。”我說，“恐怕您一會兒，還得回去那裏工作。”

“哦，并不是，一會兒我可以做點自己要做的事，最近這兩天，并沒有求助信呢，也是輕松的。”

我笑了笑，“願神明祝福您。”

迪達女士也微微鞠躬。

還沒有求助信？我想以矮個子姑娘的性格，她會在今天就開始行動的。

或許她去找了小鎮上懂得律法的人，這也是有可能的，還是遇見了什麽麻煩呢？

好吧，只有等我今夜出去的時候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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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小姐，先生和夫人在已經進入忏悔區了，您出去迎接一下吧。”女傭們剛把食物在桌上擺好，斯麗就進來說。

我迎父母回了小樓。

“先生夫人，請等待一會兒吧，晚餐快完成了。”斯麗說。

“不用。”父親說，“我們會去大食堂的，這麽多次了，我們得去大食堂吃一次。”

母親微笑點頭。

“啊，閣下，真的是你們一家人。”

我們剛開始動筷子，就有一家人過來，我會經常在一些聚會上見到他們。

“是的。”

我們也起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一起共進晚餐吧。”對面的先生說。

“是的。”父親說。

“閣下和夫人是今天才來的吧？之前，我們似乎只見過薇拉小姐在這裏。”

“是的，今天才到。”

“閣下和夫人在教育孩子的方面，确實是值得人學習的，薇拉小姐長得漂亮，也懂事聽話，我們一衆人的孩子，怎麽能比得上你們呢？”

“她确實是懂事聽話的。”母親說。

父親也并沒有表現出反對。

“或許薇拉小姐過幾天，就要先暫時離開忏悔區了吧，雖然她不像其他孩子願意待在忏悔區來進行忏悔，這本該得到一個好的結果，但薇拉小姐最近的身體似乎挺糟糕的，願神明保佑她痊愈。”

“是的，願神明保佑她痊愈。”父親說。

父母會休息在小樓，而我則是在醫院。

“你今夜出去嗎？薇拉。”克瑞說，“今夜你的父母過來，我想守衛們會更關注他們那邊。”

“是的。”我已經要躺在床上，“但我今晚不能去，克瑞，我覺得疲憊，而且看着我父母，想着他們那樣，至少我今夜是不能去的。”

“盡管我确實在惦記着那個姑娘。”

我沒再繼續跟克瑞說話，而是倒頭睡去了。

我已經得到醫生許可，在打完藥水，做完一節忏悔後，我去往小樓，和父母一起吃早餐。

我沒在大廳見到他們，在去往二樓的臺階上，母親身邊的人在那裏。

“很抱歉，薇拉小姐，您不能再上去了。”

“為什麽？”

“先生和夫人，正在和巫醫們談話，就連我們，都要等在這裏。”她說。

我只能下去一樓等待。

離早餐時間還有幾分鐘，我看見母親身邊的人下來，在我面前微微鞠躬後說:“薇拉小姐，先生希望斯麗女士能上去談話。”

“好的。”我說。

我看着斯麗她們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我的感覺很不好，我想到克瑞的話，會不會他們早就知道我每晚的行動，只是編了謊話來愚弄我。

沒有人能知道我此刻內心的焦急。

“克瑞，你在這裏嗎？”我想。

“是的，薇拉。”

我得到回應。

“我感覺很不好，我想他們可能會談我們的事。”

“別折磨自己，薇拉，其實就算他們是在談論這件事，讓你父母知道，也不一定就是大禍臨頭的事。”

“會是這樣嗎？”我想，“克瑞，這種罪孽的話，我只能和你說，我在想，會不會，會不會他們要密謀出什麽方法來對付我，我說的是我父母，他們又要對我采取什麽舉動？”

是的，我的父母，他們本該是我的力量來源與依靠，但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要這麽去揣測他們。

“你可以有這樣的想法，薇拉。”克瑞說，“想想吧，讓你的父母知道那樣的事，看看他們的反應，這真的完全就是壞事嗎？”

我低下頭繼續等待，早餐已經在方桌子上擺放好，他們下來時，我就起身。

我夾了一塊小包子。

“薇拉。”

父親說話了。

“是的。”

“前不久，你又跟你母親頂嘴，又做出了那樣狀似瘋狂的事。”

他們果然知道了嗎？

不完全是壞事嗎？就像克瑞說的。

“是。”我說。

“你有在忏悔屋好好忏悔嗎？”

“是。”

“對于你母親和表妹的事，你怎麽說。”

“我感到抱歉。”我說，“可父親，我……”

“看來你剛才的确是在騙我。”父親放下筷子說。

“你父親說的沒錯，薇拉，你最近為什麽總是這樣聽進不去我們的話？表現得這樣理所當然？你這樣是癡傻的，你應該努力規避。”

他們來了，我內心中的什麽被滿足，又有什麽在不滿？

我意識到這點，“抱歉。”我說。

“你現在對于前段時間，你所謂的理想，你一生中唯一想做的事，裁剪，是怎麽想的？”父親說。

裁剪？

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它了，我能想象到的自己的以後裏，所有的都是錯誤的，怎麽樣都沒有正确的解答。

之前，我确實有設想過什麽，只是那是行不通的。

這些日子，我被蒙蔽了，暫時忘掉了這些糟糕的事，忘掉了這絕對不好受的感覺。

“我已經忘記。”我說。

“我已經忘記一段時間了。”

“是你的忏悔起了作用，你終于忘記那糟糕的事了。”

“巫醫說，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可以說是類似于中邪一類的。”

“是。”

“我說過，那讓你中邪了。”

“裁剪不好嗎？父親？”

“好，甚至我有很尊敬的一些裁剪大師。”

“但薇拉，那不是你該做的事，我，我們不會允許你做裁剪。”

我知道，我得全按他們想的來。

我低頭不說話。

“巫醫們會為你想辦法的，有時候，你可能也得出去外面接受治療，但別的時間，你得再忏悔，忏悔你的種種事情。”父親說。

可能他們在上面談論的并不是我夜晚出去的事，如果是那樣，父親現在應該說那件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着無關緊要的話，母親還在一邊附和。

但也不排除，他們都在欺騙我，試圖在某件事上讓我暴露，或者讓我遭受到某種懲罰。

薇拉，你必須得為你現在的想法在忏悔屋忏悔。

我同意。

“醫生已經允許了，對嗎？”

“是。”

“中午去忏悔屋。”

“是。”

這一桌子的食物，似乎沒有我要忌口的，我知曉父母的口味，他們也和我吃着一樣的食物。

幸好我在自己要嘆氣之前發現了，抿嘴憋了回去。

“是。”我說。

一個焦急萬分的人，正在往忏悔屋門口跑過來，他的腳踏在地上，是那樣的重。

我不能回頭去看，他進忏悔屋裏沒了聲音，也許他是在尋找什麽，現在我确認了，她是在尋找，是在尋找我。

“我……我……”

矮個子姑娘臉上手臂上，所有的傷口都是新鮮的，她握着我的手在顫抖，腦後的亂發裏，一定有鮮血在流。

“女士，你……”

我說着，她一頭倒了下去。

“薇拉小姐。”

斯麗讓女傭扶起她。

“她是遭遇麻煩了。”我說，“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這我知道，您安心做忏悔吧。”斯麗說。

“克瑞，可能出大麻煩了。”我想。

我沒來得及去分辨克瑞是否出現在了忏悔屋裏，我得想想這件事，她在外面一定是遭遇了麻煩，可能會跟她并沒有給忏悔區寫求助信有關。

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進入忏悔區的人要接受的審查一定嚴格，然而她進來了，她準确的到這裏來，有可能那件事情發生，有一段時間了。

先等忏悔的時間過去吧。

“去看看那個女士吧。”我說，“是我們送她去的醫院。”

“也好。”斯麗說，“離您去見先生和夫人的時間還有一些。”

醫生說:“那個姑娘的身體狀況比較糟糕，也許她會在夜晚，或者明天早上才能醒。”

“知道了。”我說，“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您當然可以，薇拉小姐。”

我坐在病床邊，那些看得見的傷口，似乎是被人毆打出來的。

“我覺得糾結，克瑞。”夜晚，我說，“我是得等那個姑娘醒來之後問明一切，還是今夜自己出去看看？”

“畢竟她的狀況已經在提示外面是危險的了，如果我不出去，那那些證人，那些線索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