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挑人

005挑人

孫興國和劉冬生，沒有再多說什麽，轉過身來走出了車間。

李永軍和範文正心裏犯嘀咕了。兩人低着頭離開孫興國他們倆三米左右的距離。開始小聲嘀咕開了。

李永軍說道“媽的，要有事兒肯定是你惹的，整天吆喝着找小嫚兒，你說，你又禍害哪個小嫚兒了”？

“你閉肛你，我也就說說，我能禍害誰，再說了要有事兒，也是保衛科找咱們，犯不着這麽大兩個官兒來找咱”。

“說的也是”。稍微一頓，李永軍繼續說“你整天吹牛說劉書記是你姑父，現在怎麽不見他關照一下你呀”。

“那姑父八竿子打不着”。

兩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都是走了後門的關系戶呢。

兩人小聲嘀咕着，跟着孫興國兩人進了他的辦公室。擡頭這麽一看，兩間房的辦公室裏面倒也簡單。南邊靠窗的地方是一張三抽桌。桌子上放着一部手搖的電話，和堆放着一些文件。辦公桌正面和背面分別是兩把折疊椅，靠着西邊的牆是一個包着布的長條沙發，前邊一個小茶幾。靠北牆也有一張三抽桌，上邊放着兩把暖壺，桌角上搭着一塊抹布。在辦公桌的後面，也就是西面靠牆立着一個書櫥，擺放着幾本書，堆放着一摞的報紙。靠東邊門口處用磚跺起來，上邊放着兩盆吊蘭。靠着東牆擺放着能有五六把折疊椅。

孫興國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掏出煙來點上一顆，又掏出幾根分別扔給了三人。這才說“咱們有話直說，廠裏呢準備成立個巡邏隊，經考慮，準備任命你倆為隊長。因為看你倆履歷，是從部隊特務營轉業的，有一定的工作基礎”。說着話，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探出頭去高聲喊道“任德生，任德生，你過來一趟”。

喊完又回來坐下，也就兩分鐘的功夫，保衛科長任德生走進來，看看孫興國和劉冬生，再掃了一眼李永軍和範文正，然後問道“找我有事兒”？

這次是劉冬生開口了“這不廠裏準備成立巡邏隊嗎，這兩人是我們挑出來的隊長，以後就是你的兵了”。

“好，好哇，那老段他們倆呢”？任德生問道。

“他們倆是廠裏的老人了，還能攆他們下車間麽，那也不現實，歲數都不小了，讓他倆都值白班，還在門衛吧……”。

劉冬生話還沒完，桌上的電話響了。孫興國抓起電話說道“喂，哪位呀”

“噢，張局長啊，這麽快就回去了。啥事兒，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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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另一端，張國榮笑眯眯的端着水杯，喝了口茶，這才裝作氣呼呼的樣子大聲說“孫廠長啊，我和你說啊，這事兒我就沒和你們保衛科的老任說，直接找你了”。

孫興國聽張國榮口氣不善，也就放慢語氣說“哎喲，我的大局長啊，這是誰惹你了，發這麽大火兒”。

“誰惹我了？你們廠出了個英雄啊，叫周文勝，你知道不”？

孫興國還真不知道周文勝，用手捂着電話，眼看向了任德生“問道，咱們廠有個周文勝嗎”？

任德生考慮都沒考慮說道“那麽出名的人，你也認識呀，不是號稱神偷的那個嗎”。

一聽這話，孫興國氣的把手中的煙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腳，才長出了口氣，恨恨的道“娘的，準是又給我惹事兒了”。說完，松開捂着電話的手，賠着笑說道“怎麽了，張大局長，不會是那小子又惹事兒了吧”。

張國榮聽孫興國的語氣，高興的笑了，但是還是裝作氣呼呼的喊道“惹事兒？那倒沒有，只是把我的人給打了，你說怎麽辦吧，我把他送進去關幾年”？

“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告訴你啊，你們這位英雄，今天不是趕集麽。他在集市上掏包，被我們的便衣發現了，抓住他亮明身份後。你猜怎麽着，他牛啊，他說他打的就是便衣。給我的人鉚了個烏眼兒青啊，我這好幾個人啊才把他給逮着，你說怎麽辦吧”。

“哎呀，張大局長啊，這個小周啊，到底還年輕，你再給他個機會，放回來我一定好好管教，我這邊認打認罰”。孫興國說着，扭頭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李永軍和範文正了，腦子轉得快呀，立即說“咱們剛剛不還在說我們廠成立巡邏隊嗎，這個小子有點小毛病，我們都知道。俗話怎麽說來，叫內行管內行是吧，我們正準備把他弄進巡邏隊呢，讓他來抓賊，那不是正好麽……”。

“……”

好一陣的交涉後，張國榮才松了口，最後說道“明天你親自過來領人吧”。

出了這事兒，孫興國也沒心情了，沖着李永軍和範文正吼道“娘的，就沒一個省心的。好了，你倆先回去吧，明天上午集合民兵營，你倆挑人”。說完，又看看兩人，繼續說道“要是你倆有什麽狐朋狗友用着順手的，也可以拉個三兩個進來，好了，你倆先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毛毛細雨。孫興國看看天，嘟囔着“淋死這個臭小子”帶着一輛解放卡車就走了，去公安局領人。

在廠裏，劉冬生招呼着，等到上午快十點了，雨停了，這才到宣傳室，在大喇叭上吆喝，集合民兵營到籃球場上。看着集合完畢的民兵，劉冬生站在隊前宣布成立巡邏隊的事兒，并宣布李永軍和範文正的隊長，開始讓他倆挑人。

其實，昨天晚上，倆人合計一夜了。孫興國不是說兩個人要是有狐朋狗友可以拉進來麽。兩人就看好了一個人。誰呀，車工三車間的張國華，原因很簡單，因為兩人與張國華關系都不錯。再有一點，張國華老實聽話，兩人想找個小跟班。再一點就是挑人找老實孩子，至于敢不敢管理，那好說，有兩人帶頭，打幾次架也就都放開膽子了。

所以，兩人在隊前一站，先把張國華喊了出來。然後範文正先開口說“咱們巡邏隊将來要面對的是來咱們廠偷的、搶的的一群壞蛋，少不了要打架，所以，有武術底子的優先，先自己報名”。

話喊完，首先站出來的一個，也不說話，亮架子在那裏打起了拳。沒用別人說，劉冬生就認識，候光平兒子侯國明。不僅是他，估計全廠人都認識呀。侯國明只要休班就抱着一本書，不管有人沒人就比劃幾下，所以，是廠裏的名人呀。

再看侯國明揮拳踢腿，動作幹淨利落，一套猴拳打完，臉不紅氣不喘。随後，看向範文正道“你看我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