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次正面接火

014第一次正面接火

範文正帶人沖上來，也鬧不清是什麽情況。反正知道是後面的人在攆孫興國。二話不說，放過孫興國，就把後面的苗秀紅和車隊隊長按倒在地上，直接就在廠中間的大馬路上動手了，一群人沖上來一頓的亂踹，誰知道是誰踹的誰呀。

等孫興國回過頭來吆喝住手，已經晚了。苗秀紅和車隊隊長，已經抱着腦袋在地上縮成一團，被踹的不行了。

孫興國“啧啧”幾聲，這才說道“你們咋就不問問青紅道白，上來就動手呢。那是咱們車隊隊長，和他有啥關系呀”。

範文正看事情鬧成這樣，也就站在那裏沒說話。孫興國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就吆喝着“好了，不管那麽多了，把所有人都帶到門衛去吧”。

等到了門衛，把事情問清楚了，都是為了工作，孫興國也就明白了，明天一早還要出車呢，能把苗秀紅打出個好歹來麽。也就吆喝着算了。讓車隊隊長帶着苗秀紅回去，趕緊的把車裝配起來，別耽誤了明天的工作。

看着人走了，孫興國就坐在門衛和巡邏隊的人閑聊起來。這個時間段兒，經過一鬧騰，也快十點了。孫興國就站起身來準備上樓。這時候周文勝跑進來了，一進門，也沒看屋裏都有誰，一彎腰抱着門口的自來水管嘴對嘴就喝了一肚子。然後才說“隊長，鬧不好今晚有情況”。

“怎麽回事兒”？李永軍趕緊的問道。

“剛才帶着人去巡邏，在魚池和果園交界處，我聽着隐隐約約的有三蹦子的聲音”。

“那能說明啥”，孫興國毫不在意的說。

周文勝這才注意到孫興國在這，趕緊說“廠長在呀。啥叫那能說明啥呀，你想啊，每次他們來不是偷就是搶的，那鋼筋鐵管的可不是高粱稭啊，一只手拿着就走，那都是鐵家夥，老沉啊，那不得有運輸工具呀”。

聽周文勝這麽一分析，屋中的人都覺得有道理。而孫興國更是哈哈笑起來。說道“當初我的決定看來沒錯，英明啊。怪不得人家都叫你神偷呢，沒錯，有腦子”。站起身來，拍拍周文勝的肩膀說“好好幹”。

說完，轉身走出了門衛值班室，站在門口又說“我回辦公室了，今晚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孫興國走了，李永軍喊道“都別愣着了，去通知，今天不管白班夜班的，全部過來集合”。

時間不大，所有人集合完畢，李永軍看看大家，然後說“孫玉珍、郝永香、杜春梅，你們仨就不用參加了，在門衛室值好班。今天白天是三班值得白班，你們也不用去了。根據神偷的分析，他們可能從東北角過來，你們負責在廠裏巡邏看着。其餘人，猴子、少林外加神偷帶路，你們仨帶着一班騎車子從門前的路上，繞過果園，兜一大圈，去找那三蹦子，最好是人打跑了，車弄回來。張國明，你帶着二班去果園裏埋伏起來，聽到廠裏動手了，或是他們跑出去了，就動手，能抓就抓，不能抓，把東西留下，人趕跑就行了”。

等李永軍布置完了，範文正眨巴着眼說道“你啥意思，想辦法弄回三蹦子來，人抓不抓都行，這啥意思，咱們不就是為了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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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二傻子，平時那聰明勁兒哪去了。現在不天天喊着搞活經濟麽，咱們要的是啥。抓回人來幹啥，也就是打一頓的問題。咱們沒有權利罰款，還得留在這裏管飯，那不賠本麽。弄回三蹦子來就簡單了，這年頭老百姓為啥偷啊，他們也不富裕。沒偷着東西把車丢了，那不賠本麽，他們得想辦法來要啊，來人要了，不就有錢了麽。要沒人來要，這車就是咱們的了，用來幹啥不行”。

看着人都走了，李永軍和範文正又坐在門衛室抽了顆煙。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按照周文勝的說法，隐隐約約的聽到三蹦子的聲音，那至少一裏地以外呀。再加上外出巡邏，果園外并沒有路。都是最近他們開始巡邏，才在果園外好遠的地方淌出一條小路來。這麽推算起來，這個點應該到了。

兩人又分工，範文正守裏邊，李永軍去果園裏面。兩人出門後，就分開了。

範文正順着牆邊找到了一班的人，他擡頭看看牆上尖尖的玻璃以及鐵絲網，心說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心裏想着，和其他人一樣，蹲在了牆根下的黑影裏。

李永軍到了果園，很快也找到了張國明他們。看到有人在抽煙，上去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小聲說道“傻呀，為啥車子上的零碎都給你們拆幹淨了。那不是怕別人聽到聲音嗎，大晚上的在這裏抽煙，十裏地外都能看到火星，這不是明白的告訴人家這裏有人嗎”。

咱們有句話不是叫相聚的時間總是很短，期待的時間總是很長麽。今天晚上就是這樣，一群人趴在果園裏，等啊等啊，感覺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見有人來。看看時間十二點多了，不僅有人小聲嘀咕，是不是神偷聽錯了，判斷失誤呀。

李永軍想了一下，感覺神偷判斷沒有錯誤。因為廠周圍沒有莊稼地，更沒有住戶，有三蹦子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過路的，一種就是來偷東西的。過路是不可能的，因為只有廠門前面一條大路呀。所以肯定是來偷東西的。

範文正帶着人在牆根下蹲着，時間長了也難受啊。也早就耐不住了。看看時間夜裏一點多了。招呼人起來活動一下，往遠處走走，正想着是不是派人去別處看一看，萬一從別處進來了，那他們這一晚上算是白忙活了。

也就在這時，有人小聲說“隊長，你看，來了”。

範文正順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牆頭上搭上來一床破棉被，跟着唰唰幾下，又是搭上來幾床，搭在鐵絲網上，鋪開了有接近兩米的一塊地方。緊跟着，有兩人探出頭來趴在了棉被上，小心的四處看看這才翻身跳進院裏。

等人跳下來，範文正只感覺發暈，因為跳進來的是兩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娘們。兩個娘們進來能有個五六分鐘後，牆上才開始上人，一會兒的工夫男男女女進來了二十幾號人。從行動上看，這些人是熟門熟路，因為他們不是在四處找東西，而是非常熟練的直奔各車間之間的料堆。

等看到有人扛起了管子、圓鋼，範文正這才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