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改革開始了

076改革開始了

神偷一聽說請大家喝酒，立即就說“嫂子，我去，我哥他們兩個被廠長抓去開會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

陸月梅答應一聲說“好，那你來吧”。

挂掉電話，陸月梅立即找不是廠二代的幾個服務員商量，五毛錢半瓶酒，又從她們那裏買來七瓶。再找候光平商量，從招待所內部價，買了五斤醬牛肉，用紙包包好，等着神偷前來。

再說李永軍與範文正，今天是廠裏發工資的日子。這個月，在他們這裏試點吃公分呀，等到把錢發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啊。雖說是吃公分的部分只是獎金部分，那也有多有少呀。當初的活兒本就有些分不過來，是抓阄分配的，現在發獎金，有人能拿到十五元，有的人只能拿到一塊多。

那三個長期泡病號的，直接沒有獎金，蘇癞子只拿了一塊錢的獎金。這一下，蘇癞子惱火了，嚷嚷着都是同樣幹活兒，憑啥他比別人拿的少，在供應站大院裏大罵不止。

今天發工資，來的人多，門衛室那邊一是小，二是這麽多人堵在廠門口也不像事兒，所以就在供應站這兩間辦公室。蘇癞子在院裏大罵不止，供應站的人都出來看笑話呀。李永軍和範文正，再叫上周炳坤和謝明忠兩人，一起拿着當初記公分的本子，把蘇癞子叫到屋裏一天一天的算，人家最高的人是多少公分，他是多少公分。

見到蘇癞子在鬧，領完工資的人也就都沒走，等着看結果呀。因為蘇癞子全廠都有名啊，換了多少車間了，都拿他沒辦法呀。所以，今天見他鬧起來，有的人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有的人則是心裏不踏實，怕剛剛拿到手的錢再被要回去，這個公分吃不成了。所以大家都在院裏沒走。

等到屋裏李永軍他們四人，帶着蘇癞子算完了公分，蘇癞子無話可說時，那就真實開始耍無賴了，跑到院裏來蹦着高的破口大罵“媽的，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共産黨還能餓死人，我就不信了。你們這是搞資本主義形式，嚴重的破壞社會主義制度，我要告你們……”。

蘇癞子見沒人理他，自己鬧騰沒意思了，直接就去了辦公樓廠長孫興國的辦公室，在孫興國的辦公室裏鬧騰啊。當初，孫興國和劉冬生同意李永軍他們吃公分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見蘇癞子來鬧騰，問明白情況後，讓他去門外等着，說是叫李永軍他們來核對情況。其實，孫興國根本就沒叫李永軍他們，就是晾着蘇癞子呢。

等蘇癞子在門外站的時間長了，再次走進辦公室，孫興國是一副突然想的樣子，趕緊的掏出煙來遞給蘇癞子一顆。連聲說着“小蘇呀，你看我這忙着其他的事兒，你也知道，咱們廠現在正在轉型，好多的事兒呀。一下子把你的事兒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蘇癞子接過了孫興國手中的煙，也點上了，現在見孫興國這麽說，也明白了。但是現在手裏拿着廠長給的煙，有點發不出火兒來了。

孫興國看看蘇癞子，說道“這樣吧，要不你再跑一趟，去把李永軍他們四個人叫過來”。

蘇癞子沒辦法呀，只好再跑下樓找李永軍他們。其實，李永軍四人都在拿着公分本子等着呢。等上了樓，把事情一說，孫興國能不清楚麽。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裝作生氣的樣子，一拍桌子說道“蘇癞子，我知道你在咱們廠挺出名的，那你也不能胡攪蠻纏，無理攪三分吧。當初要吃公分是你們大家都同意的……”。

“我沒同意”。蘇癞子打斷了孫興國的話喊道。

孫興國一看這樣子，也懶得理他了。沖着李永軍和範文正喊道“把他給我拖出去，揍改了為止，我還不信揍不服他，我這裏多少事兒等着呢。對了，通知你們的人，下午，連綠化班那些人一起叫上，咱們就在樓下的小會議室開個會，雖說是擠了一些，但是也能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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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永軍他們的綜合服務隊呀，二百九十多人集中到辦公樓下的小會議室。孫興國和劉冬生兩位廠裏的主要領導到場，召開這個沒有主題的會議。

會議開始，先讨論了一下這個吃公分的辦法行不行。根本就不需要讨論啊，這些老職工都同意呀。雖然這一次有人因為抓阄沒能抓到，公分少了，拿錢也少了，但是都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既然一下通過，劉冬生再宣布，下來後，綠化班那邊也要實行工分制。因為綠化班的工作繁瑣，所以公分标準有他們自己定制，感覺合理了，上報李永軍和範文正。

再然後，宣布開始對廠區和校區之間的這片鹽堿地大開發的事情。因為計劃科這段時間已經丈量好，把圖畫出來了。就以現在這二百畝的标準開始挖溝、墊高地面。是只要求去遠處，找那些高嶺子挖回來墊到地裏。至于肥料的事情，現在暫時還沒法解決。

既然決定了要大開發，這些人就閑不住了。現在早就畫好圖了，不至于沒活兒幹呀。李永軍又提出了幹脆讓周炳坤和謝明忠兩人和大家雙相結合，互相挑選，組成兩個班。各幹各的，到時候根據幹的多少，月底按照公分多少，先是兩個班組之間相互吃。然後是個人之間再吃。

劉冬生首先叫好了，因為這樣能最大限度的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了。不僅是人與人之間争搶公分的問題了，還要班組之間争搶呀。其實，這也不是李永軍的創始，只是在村裏生産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大隊（就是一個村）分成幾個小隊，就是這樣吃公分的。只是現在照搬過來就是了。

周炳坤和謝明忠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提出，說道“那樣的話，只是獎金那點錢吃公分就太沒意思了。要幹，就要讓真能幹的人不吃虧。這樣吧，我們提議，每人再拿出十塊錢的工資來，參與獎金浮動，一起吃公分”。

這一提議又是得到了多數人的贊成，那三個長期泡病號的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就是說也沒用。蘇癞子嚎了一嗓子，可是馬上想到上午挨的揍，沒敢多說什麽就住嘴了。

最後，劉冬生宣布，今年看樣子，地裏的豆子能活。秋後收成了，按國家标準賣到糧食局。所得的錢，按比例留給綜合服務隊一部分，給大家發獎金。

這一下，有些振奮人心了，大家又是好一陣的議論後，這才散會。等李永軍和範文正回到門衛室的時候，神偷已經把陸月梅接來了，并且把大家也都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