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第10章
第 10 章
莊母在門口裝了半小時慈母,結果發現屁用沒有,莊菱還是和最初一樣油鹽不進,立馬沒了耐心:“莊菱我告訴你,你是我閨女,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莊菱:“有你這樣逼着閨女給別人做情婦的媽嗎?”
聞言,旁邊的齊衛國和齊建軍愣住了,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重男輕女的人他們見多了,但讓閨女出去給人當情婦,他們第一次見。
林承水看了眼莊母身後的莊二哥。
莊母十分意外,第一反應是看身後的二兒子和二兒媳,莊二哥莊二嫂連忙搖頭。
不是兒子兒媳說的,莊母立馬反駁莊菱的話:“你瞎說什麽呢!什麽給人做情婦,我是送你去上班。”
“是不是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欺負我二十年還不夠,現在還想把我當成搖錢樹。什麽錢都敢肖想,也不怕那錢有命拿沒命花。”莊菱毫不客氣。
莊二嫂被這句話氣得跳腳:“好你個莊菱,竟然詛咒我們。”說着就要沖上去打人,只是手還沒碰到人,先被抓住了胳膊。
看到莊菱的動作,林承水收回手。
莊菱握着莊二嫂的手腕,逐漸用力。
“疼疼疼——”莊二嫂吃痛,怒罵,“臭不要臉的賠錢貨,快點松手!”
“我不想動手打人,但你如果想挨打也不是不行。”莊菱道,她最煩的就是動手,只是莊二嫂這張嘴實在不招人喜歡。
莊二嫂已經疼得快說不出話來了,額頭上滿是汗珠:“松、松開!”
莊二哥在心裏誇了句媳婦演得好,立馬嚷嚷着要教訓莊菱,然而他剛走了兩步,被林承水攔住了。
“想動手?”林承水問莊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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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二哥看看林承水以及旁邊兩個人高馬大的青年,再看看自己的身板,立馬不敢動了,萬一打起來,他肯定打不過。
識時務者為俊傑,莊二哥在心裏跟自己說。
齊建軍看莊菱和林承水都不動手,嚷嚷道:“跟他們說這麽多幹什麽,直接打一頓扔遠點,下次再過來就多叫幾個人,我看他們能挨幾頓。”這家人,他看着就來氣,還不如打一頓。
齊建軍說着已經開始撸袖子了,他是家裏的老二,上面有個聽話的哥哥,家裏對他的期望就是不惹事就行。齊建軍從小無法無天的長大,除了林承水沒有怕過的人,莊家兩個男的,加起來他都不怕。
莊二哥本來還擔心林承水打自己,聽見聲音轉頭一看,吓得魂都快飛了。
林承水比他高一頭,看起來已經很能唬人了,齊建軍和林承水差不多高,但更壯,看到齊建軍捏拳頭,莊二哥已經能想象出這拳頭砸到自己頭上有多疼了。
“媽,我們這……”莊二哥壓着聲音問莊母,想想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妹妹帶回錢在自己面前不斷炫耀的鄰居,莊二哥還是不想放棄,但讓他出頭他又不敢。
莊母同樣舍不得唾手可得的財富,跟她介紹的人說了,只要莊菱過去,每年都能給她三千塊錢,那可是三千塊!他們全家從年頭忙到年尾都賺不到這麽多,更不用說這還是什麽都不做就能拿到的。
過來之前,莊母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怎麽樣都要把莊菱帶回去,自然不會因為兒媳婦被她捏住手就放棄。
莊母揚聲:“莊菱姓莊,死活都是我們莊家的人,要回我們自己大隊,你們齊家大隊不放人,我要去告警察,把你們都關起來!”
“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主留在哪裏,不是他們不放人,是我不想走,你把警察喊過來也帶不走我。”莊菱道,“你去喊吧,現在就去,只要不怕你兒子丢了工作。”
莊母一直覺得二兒子聰明,在地裏幹活太委屈,前兩年耗光了家裏所有的錢,連兒媳婦手上的銀戒指也賣了,這才托人給二兒子找到一份臨時售貨員的工作,雖然是臨時的,但說出去絕對有面子。
莊菱的話莊母不大相信,但不敢賭,畢竟那人承諾的錢還沒到手,她還指望二兒子的工資。
只是讓她就這麽離開,莊母實在不甘心,往旁邊一看,已經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圍上來了,果斷往地上一坐,拍着巴掌罵:“我是做了什麽孽,生了你這個賠錢貨。說結婚的是你,說離婚的也是你,現在離了婚我也不說什麽,還歹跟我回家吧,又不願意回,兒女都是債,我這輩子早晚死在你身上……”
一大段話,中間停都不帶停的,莊母擡手抹眼淚,看不遠處有人指指點點,明白自己的方式奏效了,又開始新一輪的哭訴。
莊菱松開莊二嫂的手腕,沒管疼得嗷嗷叫的莊二嫂,看了眼莊母,跟林承水道:“幫我搬個凳子。”
林承水挑眉,讓齊建軍過來護着點莊菱,進去把家裏最大的一把椅子搬出來。
真的是搬,家裏的家具都是齊有富自己做的,帶扶手的木頭椅子,平時不會坐,他特意搬了這把出來。
林承水把椅子放在莊菱身後,拿毛巾擦了兩下。
莊菱嘴角微抽,最終沒說什麽,坐下看莊母表演。
莊母哭聲一頓,想象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莊菱沒有因為她的哭鬧就妥協,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平時在家連嘴都不敢頂,在外面過了兩天膽子就這麽大了,果然不能把人放出來,以前她擡擡手,莊菱就吓得打哆嗦,現在倒好,都會還手了。
餘光看着越開越近看熱鬧的人,莊母咬咬牙,擡高聲音哭嚎起來。
“天殺的,我這輩子還活着幹什麽,兒女都是讨債鬼,有家不回,非要住外面,早知道這樣,生下來的就該掐死你!”莊母兩手拍着大腿,“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莊菱表情都沒變,絲毫沒有被對方的話影響。
周圍是聽到動靜過來看熱鬧的人,因為莊菱過于淡定,目光都在莊母一家身上轉悠。
莊二嫂捂着手腕喊疼,一個離得近的老太太看了,手腕上只有點紅印,連皮都沒破,頓時明白了,這是裝的。
有了莊二嫂這個例子,再看莊母,發現莊母是假哭,嚎了半天眼還是幹的,一滴淚也沒流出來。
至于其他三人,兩個恨不得直接躲在莊母身後當自己不存在,一個眼珠溜溜轉,一看就沒憋什麽好屁。
老太太跟身邊的人嘀咕了兩句:“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
“那當然了,那天不是說了,結婚證都不是她領的,家裏人貪彩禮,替她領了結婚證。”
“怪不得結婚第二天就不願意了。”
……
周圍議論聲一句接着一句,沒有一句是自己想聽的,莊母一時間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聽見有人提彩禮的事,莊母往後抓了一把,把大兒媳拽過來,扯着她的頭發就開始打:“就是你個賤人,貪了我閨女的彩禮,要不然小菱怎麽可能不跟我走!”
莊母心裏那個後悔,當初要是知道齊家娶媳婦的是大兒子齊大虎,她肯定把三轉一響都要齊了,那時候只想着齊衛民是大學生了,為了以後能讓莊菱添補娘家,大兒媳說彩禮只有一輛自行車她都沒說什麽,結果實際上是她這個兒媳婦貪了塊手表,幫着齊家瞞她。
現在倒好,彩禮被史翠花帶走了,莊菱也不願意跟她回去。
想到現在這個雞飛蛋打的局面都是大兒媳婦造成的,莊母手上更用力了。
莊大嫂立馬哭了起來,平時婆婆就偏心小兒子,她那個丈夫只會聽婆婆的,明明活沒少幹,但日子過得比誰都艱難,她不就是多收了一塊手表,當時婆婆為了給小叔子找工作,把她的私房錢就拿走了,這麽多年也沒說過一句還。
現在手表都還回去了,又不在她手裏,小姑子不願意回家又不是她的錯,莊大嫂喊冤:“媽,這怎麽能怪我,明明是你平時和弟妹打小妹,她才不想回去。”這一點莊大嫂敢說,她可是只罵了莊菱,沒動過手。
“你還敢頂嘴!”莊母聽到大兒媳的話更氣了,掐着她胳膊的手更用力了。
莊大嫂哭着道:“媽,你掐我也沒用,都是你平時掐小妹那麽狠,小妹現在才要在這。”
莊母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教訓女兒有什麽不對,反駁:“那是她犯錯我才掐她的!我哪次無緣無故打她了?!”
莊菱聽到這句回憶了一下,開口:“如果說盛出的粥是熱的,把凳子放在房間都是犯錯的話,那确實不是無緣無故。是你自己着急喝粥才燙了嘴,凳子一直在牆角,你自己不看路絆倒了,也把我打到半死,我能活到現在不是你力氣小,是我命大。”
莊母沒想到莊菱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一時間想不起來如何反駁。
本來還有人覺得就算莊母做的不對,莊菱直接坐在這裏不管親生母親也有點不像話,聽到這裏,頓時理解了莊菱。
丁大點事就能把閨女打到半死,這樣的媽,确實尊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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