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第9章回憶
第9章 回憶
阿生說啥也不在家歇着,跟着老丈人上了山,雖然只要兩塊石頭,可架不住大呀,必須得幾個人來擡。
鄉親們看到又議論上了,二柱家又要做什麽?不蓋屋、不砌牆的,往家石頭!
閑話傳了兩天,便沒人再提了,因為村裏發生了一件大事,雲家灣唯一的童生考上了秀才!這可是光宗耀祖的特大事件,雖然齊姓在村裏是小姓,那也是全村的喜事。
“哎喲,縣裏都來人了,是送喜報的,齊娘子都樂糊塗了,抓了好大一把錢,一個村住着,啥時候見過她這麽大方?”
“你知道啥?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這次中了秀才,下次就是舉人老爺,明華當了官,齊娘子鐵定就是老封君,呵呵,她能不樂嗎?可惜啊,”
“二嬸,你可惜啥?人家都要當官了,”
那婦人左右看看,确定旁邊沒人,大嘴一撇,小聲說道:
“你怕是不知道,齊秀才喜歡雲家大丫,可惜,被她爹娘給害了,嫁了那麽個殘廢,這要是跟了秀才,将來可是官太太呢,”
“我怎麽沒聽說過,關乎女子名節,你可別亂講,齊家能看上她嗎?一個絕戶!”
“那是,雲家要的是贅婿,齊娘子能願意嗎?”
兩人正說的高興,身後來人都沒察覺,阿生聽了一會,搖搖頭走了。
吳氏聽到了這個消息,顯然不淡定了,就連雲苓都覺得奇怪,娘怎麽老是偷偷看她。
“我臉上有東西嗎?還是娘有話要跟我說?”
她們正在後院種甘蔗,空間裏已經種出了一小片,卻沒有借口拿出來,為了制糖事業,必須大面積種植才行。
“阿苓,你想不想姥爺?陪娘回一趟吳家坳吧。”
呃,雲苓詫異的看着她,正值春耕時節,爹天天都在地裏忙活,怎麽走的開嘛?
“咱們五月節再去吧,到時候還能跟着姥爺上山去。”
吳氏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麽,齊家小子回來了,她的心好慌啊。
種完了甘蔗,雲苓滿意地看了看成果,剛回到前院,就聽到外面鑼鼓喧天的,她一早就去了後園子,并不知道村裏的新聞。
“不年不節的,外面在幹嘛?”
寂靜的村莊難得這麽熱鬧,她拔腳就往外跑,剛到大門口,就被吳氏喊了回去,
“哎喲,我的頭好疼,大丫,快來給娘揉揉。”
雲苓趕忙跑了回來,扶着娘去了內室,
“是不是吹了風啊,姥姥說,當年生我時,你受了大寒呢。”
“是啊,阿苓,女子出嫁就是重新投胎,娘總算死裏逃生,可身子卻壞了。”
說到這裏,她的眼眶紅了,想起了當年的艱難。
“娘,別難過了,明天讓爹帶你去醫館,你還年輕,肯定能調理好的。”
沒有生下兒子,大概是爹娘心裏的最痛,這個時代,沒有兒子連家財都保不住。
她才三十多歲,生娃有啥難的,大概率就是宮寒,所以才不易受孕,今晚就給他們用藥,阿生的腦淤血都能清除,這個肯定不在話下。
“胡說什麽?娘有你就知足了,雖然被人罵絕戶,可那又怎樣?你招了婿不用離家,起碼不會像娘一樣,被婆婆往死裏磋磨,寶丫,聽娘的話,跟阿生好好過日子。”
呃,她有不安分嗎?最近想的都是怎麽賺錢,也沒去外面招搖呀,難道想讓自己圓房?
想到這裏,臉頰頓時燒了起來,阿生痊愈後,整個人看起來更帥了,那啥也不是不行,可她才十六歲,算是幼女吧,不行,不行,心裏這關過不了!
“阿苓,阿苓,你怎麽了?臉怎麽紅成這樣,哎呀,不會是發熱吧?”
吳氏顧不得裝病,連忙将女兒扯到了炕上,雲苓正在胡思亂想,這下臉更紅了。
“娘子,大丫,快出來,出來看舞獅!”
雲二柱在外面興奮的叫着,一聽舞獅倆字,雲苓蹭的一下就跳了下去,迅速往外跑去,
“我來了!”
吳氏氣了個倒仰,男人啊,就是心粗!這裏一個勁的攔着,那邊還來叫人,她急忙穿好了鞋子,也追了出去。
山村裏舞獅,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雖然在雲苓看來很簡陋,遠沒有前世那般炫麗,可這裏的人已經瘋了,男女老少都圍着,一邊跟着跳,一邊大聲叫着。
她剛要跟着往前跑去,卻被人一把拉住,
“跑什麽?就在這裏看!”
呃,誰這麽讨厭,她扭頭一看,原來是阿生,
“對,對,聽阿生的,就在這裏看,擠到了可怎麽好?”
娘氣喘籲籲的趕到,拉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快看,秀才郎回來了!”
只見人群簇擁着一個紅衣男子,如玉樹臨風一般,面如冠玉、溫文爾雅,紅色衣衫襯得他更加俊美,看得雲苓心裏一跳。
下一刻,她的腦袋轟的一聲,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華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我舍不得你走,”
“阿苓乖,你要等着我,這次若是考中了功名,我一定求娘上門提親,你千萬要等着我啊……”
“……”
“……”
靠,兩人竟然私定終身?!
“想什麽呢?他很漂亮嗎?呵呵呵,花枝招展的像個大公雞。”
呃,這是妒忌,她不滿的撇了阿生一眼,這話也太刻薄了,雖然,雖然确實有點像,可人家不是大喜嗎?
雲苓再次看過去,卻發現那人牢牢的盯着她,呃,這是啥眼神啊?憤懑、不甘甚至帶着一絲厭惡,宛若看着負心人一般。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回家!”
一向以她為重,以她為先的男人,竟然扯着她回了家,還擺上了黑臉,她也沒幹啥呀?就那麽遠遠地望了一眼,沒有不守婦道吧?
“阿苓,快來幫娘燒火,阿生,叫你爹回家,幹了一天活,都不知道餓呀。”
雲苓擡頭望天,午飯還沒消化呢,燒的哪門子飯。
雲二柱看完熱鬧,一回家就被娘子埋怨,後知後覺的縮了脖子,哎呀,怎麽忘了這一茬,
在他的認知中,閨女都嫁人了,事情也都過去了,不相幹的人有啥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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