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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妮翁暫時沒有回複, 我也沒了閱讀的心情。看了一眼窗外,街對面的喧鬧已逐漸安定,我便收起手機, 找那幾個人團聚去了。
他們這場街頭賣藝(?)收獲也可謂是頗豐。小傑把項鏈還給了我,我小心翼翼地接過, 心裏擔憂着可能藏匿在暗處的窺視。我早就知道這條項鏈的價值,卻遲遲沒舍得将其轉賣。
現在估計也不會狠心把它賣掉, 大概只能找個東西把它收藏起來, 盡量別再帶在身上了。
由于夜色漸深,接下來也沒什麽要緊活動。我本還在擔憂着會不會有人觊觎我的項鏈,獨行回家路上被人搶劫滅口。
好在無需暗示, 雷歐力帶着小傑奇犽, 甚是主動的把我一路送到了旅館門口。
“明天再見!”小傑對我揮着手,奇犽也擺了擺手說道:“明天還要再借你的項鏈一用。”
雷歐力便道:“那麽明早九點……還是十點比較好?我們來接你!”
“都沒問題!”我回複道:“你們準備好了就來找我吧。”
就這樣與三人分別,我回到了旅館房間。
——
不到六點我便整了眼。看了眼手機, 發現妮翁在一個相當陰間的時間給我回複了一堆短信:
“哎呀,有人盯上我了?”
“我的能力有什麽特殊的嗎?想不通。”
“不會是想綁架我讓我給他們預言吧?那種事直說就好了嘛,怎麽還要綁架……”
“不管了!反正拍賣會我還是要去的!誰都別想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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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拍賣會嘛我的保镖小姐——”
我一條條的看完,順手回複道:“我又不是真的保镖, 保護不了你的诶我的大小姐。”
誰知道從不早起的妮翁竟然秒回了短信:“沒關系, 只要再帶另外一堆保镖來保護我們……”
“呃……”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矛盾的命題。
我回複道:“你的父親不是不讓你去拍賣會的麽?”
她同時回複道:“爸爸不讓我去拍賣會, 保镖們這次都是看着我不讓我出逃的诶。”
“……是的。所以,如果你想參加拍賣會,就得甩脫保镖們的看護。但如果你帶着保镖, 你又不可能參加拍賣會。”
“順帶一提, 我的航班在拍賣會之前,所以我也不會去。”
我循循善誘道:“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建議你這次還是別參加了。”
妮翁:“但是我拒絕!”
我:“……”
妮翁:“我諾斯拉=妮翁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對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說NO!”
“那沒救了。”我打字道:“只能看看你能不能說服保镖,讓他們偷偷帶你出去,順帶護衛你的安全了。”
這樣回複的時候,就像慣性似的,我第一反應便是某個人選。
妮翁想到的人卻和我不一樣:“達佐孽?他不會忤逆爸爸的命令的。”
我腦中想到的人選也被劃去。他應該也不是在這個時期、這種事情上對老板陽奉陰違的類型。
不過我姑且還是提了一句:“問問酷拉皮卡君呢,說不定可以幫你一把?”
“我才不要。他一直板着臉,好可怕的。”
看見妮翁這條回複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我先入為主的記憶,又或許是因為我确實對酷拉皮卡君的印象産生了偏差。我在內心疑惑過:
他總是板着臉嗎……?
“說到酷拉皮卡,”妮翁的下一條消息到來:“他好像下車之後就不見人影了诶,達佐孽沒找到他。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我緩緩回複了一個問號。
“你可能對我有一些誤解,酷拉皮卡君就算要彙報他的下一步行動路線,也不可能和我彙報的。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去哪兒了?”
“哦……”
妮翁回複着:“不說這個了!你看,現在六點!早上六點哦,我竟然在回複你的短信!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打字打到一半:“是因為你們來友客鑫的這一路上你通宵了吧”,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我匆忙地按下發送鍵,看着手機顯示的聯系人,大腦還有些沒轉過彎來。
但我的身體卻好像比腦子更激動。分針堪堪指向六點過一分的時候,我從床上一躍而起,把趴在枕頭邊的傻小子也吓了一跳;
它就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而我飛速地接通了電話:
“早上好,酷拉皮卡君!”
“早上好。”他回應的時候,聲音裏并沒有幾分欣喜。語氣平穩,尾音下沉。
酷拉皮卡君說道:“你現在在旅館房間裏嗎。”
“……是的?”
佯裝不知,我的心跳卻有些加快,隐約猜到了某種飽含期待的可能性。
“我在旅館附近。你現在能夠出來麽?”
在不合理的時間,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
這就是酷拉皮卡君。
“我的時間不太多,馬上就會回去。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就過兩天再見吧。”
而我已經整裝待發:“我這就出房間,你稍等一下!”
“我在門口等你。”酷拉皮卡君說完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
僅僅是走出門、下樓、穿過旅館大廳的時間。細算起來,或許也不過是2分多鐘、150來秒的時間。
很短很短。
我卻想了很多很多。
我看見了遠遠矗立在旅館門前的酷拉皮卡君。
本來在腦中充斥着的緊張、毛線團般剪不斷理還亂的雜亂思緒,只因見到他的金發、在他望來的那一瞬,就像按下了“清空回收站”一般,幹幹淨淨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于是,總是比我的意識要快。我的身體順應着沖動,維持着一片空白的大腦思緒,我向他跑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我還沒睡醒,或許是因為太久未見而美化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認為不論我做什麽,他都不會對我生氣。
我很想順應着未盡的沖動,幾乎已經對他伸出了雙手,想讨要一個擁抱。
……我也總想在不合時宜的地方,進行一些不合時宜的蹬鼻子上臉行為。
好在理智很快回籠,我在奔跑至他面前時及時剎住了車。可能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臂,一只手轉而拍拍他的肩膀:
“好久不見!酷拉皮卡君!”
酷拉皮卡君不是來接我放學的家長,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酷拉皮卡君面無表情的與我颔首,又像是故意為了與我拉開距離,向後退了些。
我面對他自然而然的拒絕,不由地在心裏慶幸:還好剛才沒有魯莽的越了界。他現在的心情看上去就不太美妙,說不定會不留情面的推開我,再把我狠訓一頓。
“我大概只有10分鐘的時間。”他的開場白便是這個。
“只是10分鐘嗎?”
很難說是因為我想挽留,還是真心覺得遺憾:“我和他們約好,十點他們就來了。我們可以趁現在聚一聚,他們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酷拉皮卡君知曉“他們”指代的是誰。但聽我詢問也只是搖了搖頭:“不了,我沒有太多時間,也不必這樣緊趕着與他們相見。”
“等再過兩天我這邊安定了,我會和他們聯系的。”
“哦……”
我心中想着,那麽早上6點打電話給我,就不算“緊趕着見面”了麽?
卻不知是否應該說出這樣的吐槽,只是愣愣的看了他好半天。
酷拉皮卡君不再與我寒暄,看過時間後直接與我說道:“你的傷沒事了麽?”
“早就沒事了,我的恢複能力很強的!”我露出腿給他展示已經結疤的傷口,又不料他竟然還是對我皺起了眉。
……他的心情看上去更糟糕了。
我稍微有些怵了。把褲腳放了下去後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酷拉皮卡君。我昨天遇見一個人,他的目标好像是拍賣會……”
酷拉皮卡君皺着眉頭看向了我:“你應該沒有參與拍賣會的打算吧?”
“如果有什麽想要的東西,讓BOSS給你拍下來。你不要主動卷進去。”
“我沒有,本來也不打算參加的。而且還和你們BOSS說好了。”我一時卡殼道:“就是因為那個人盯上的,呃、還有妮翁。所以……”
酷拉皮卡君才道:“妮翁=諾斯拉的能力一直被各方勢力觊觎,這也是諾斯拉BOSS會對她過度保護的原因。”
“而這次的拍賣會本就是由黑/手/黨世界的各個龍頭所組織,各方勢力龍蛇混雜。既然妮翁=諾斯拉想要參會,總有人覺得若趁此機會要挾她的能力就能一飛沖天。她被人盯上可謂是情理之中。”
我聽得似懂非懂。
本想着是否應當告知酷拉皮卡君昨天我遇見了疑似某個營銷團夥的成員(那個人說不定還是那個團夥的高級幹部什麽的),但酷拉皮卡君又說,盯上妮翁的地下組織實在是多若牛毛。
說不定那人只是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就算說給酷拉皮卡君,他也無從确認對方是誰?那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說的必要了。
“我知曉她有擺脫保镖參與拍賣會的打算。但只要我們護衛好她的安全就夠了,你不用多作擔心。”
酷拉皮卡君篤信的說着,我便放下了顧忌。
說完妮翁,卻聽他峰回路轉,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比起她,我覺得你更應該多想想自己。”
不待我疑問,酷拉皮卡君突然矮下身子,向我半彎了腰。
我被他的動作吓得虎軀一震,腦中思維又騰飛了一次,呆滞之時突聽他嘆道:“傷口,我來幫你治吧。”
我實在反應不過來,問題問得很弱智:“……你也是醫生?”
他根本就不看我一眼,只示意我把褲腳卷起來。
我疑惑地卷着褲腳,看他擡起手,鎖鏈垂了下來。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他使用鎖鏈的能力。
“效果可能不是太好。”他說:“但也比你現在這樣頂着傷亂跑強。”
“……已經結疤了。”我慢吞吞地說:“雷歐力也說很快就會好了。”
他在這時候突然瞪了我一眼。
“?”我不太理解:“你生氣了?”
“……”
他并沒有立即回答,有意地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我一直看着酷拉皮卡君的頭頂,看着他的發旋兒。甚至又在這種時候,明知不可為之,卻想伸出手,再一次手賤的去摸摸他的發梢。
我才聽酷拉皮卡君問道:
“……疼嗎?”
我蠢蠢欲動的手僵在了那裏。
其實早已不疼了。
酷拉皮卡君施展着念幫我治愈的時候更不覺得疼,只有一些微微的癢意。
似乎是我沉默了太久,酷拉皮卡君擡頭看向了我。
仍是微微蹙着眉,黑色的隐形眼鏡好像連他眼底的情緒也一并隐去了。我看着酷拉皮卡君的臉,很難說清那究竟是怎樣一副神情。
我想,如果我是普通孩子,如果我的家庭和睦、父母親愛——
我是否也會從親人臉上見過與之相似的表情,并在其中尋到深深的擔憂呢?
“不啊,完全不疼。”
我第一句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就算喊疼,也不會有人聆聽,更不會有人憐憫。
我不喜歡自作多情。
作出習慣性的回答之後,卻又有了輕微的悔意。
內心突然忐忑起來。
喉嚨中多了一分滞澀。這句話本應醞釀許久,當我吐出第一個音節後卻意外流暢地說完了整句:
“……其實,是有一點點疼的。”
酷拉皮卡君的表情松動起來。
完全是突然起意,我迅速地擡起手,食指點向他的眉心。
酷拉皮卡君皺着的眉頭松開來,臉上的表情被驚愕取代。雖然他很快恢複了鎮定,但他本來準備說的話好像也被我突然的動作彈飛得老遠。
酷拉皮卡君幹脆地拍開了我的手,很嚴肅的喊了我的名字。
我已沒了剛見他時的拘謹,格外有恃無恐的看他。
這次,表情沒繃起來過一分鐘,酷拉皮卡君又松弛了下來,隐含着些無奈的說道:“看你傷口很痛的份上,現在就不訓你了。等你傷口好了……”
我打斷了他:“啊?你竟然準備訓我?我又不是故意受傷的,你還準備訓我??”
他更無力的瞪(看)了我一眼:“下次受傷了可以告訴我。別再這樣放置傷口不治了。”
微妙的頓了頓,他補充道:“也可以告訴雷歐力。”
“我知道的。你之前也說過一次,酷拉皮卡大家長。”我快樂的回複道:“距離傷口好還有一段時間呢。等我好了,說不定你就忘了……”
酷拉皮卡君已經站了起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面無表情的回視我。
我終于意識到什麽,不敢置信的向小腿望去。
——哪還有什麽疤啊,光潔得就像剛出廠的一樣。
我十分震驚的望向了酷拉皮卡君,聲音讪讪:“所以,你剛剛說‘現在不訓我’,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刻連本帶利的加倍訓我一頓吧?”
或許是因為我的表情太過癡傻,酷拉皮卡君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時間也差不多了。”
其實到最後,酷拉皮卡君也沒訓我什麽。他只是以與我記憶中無二的溫和神情說道:“我該回去了。”
酷拉皮卡君轉身便準備離去。
我拉住了他。
明知道他工作繁忙,這樣的行為似乎有些任性了。
他仍順應了我的力道,止住步子:“還有什麽事嗎?”
“可是,傷口還是很痛。”我義正辭嚴的說。
“那你想怎麽辦呢?”酷拉皮卡君注視着我。
略一猶豫,但事已至此,反正我都拉住了他。
就當是他剛剛的笑容給我的勇氣吧。
我就像以往一般寸進尺道:
“酷拉皮卡君,酷拉皮卡君,你知道嗎。”
“我昨天剛看的書裏說了,擁抱的時候,體內是會釋放催産素的。”
他看着我,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平靜的問:“所以?”
“催産素可以止痛。”
我更直接的說出了結論:“所以——”
我向他伸出雙手。
他終于理解了一般,轉過身,正面朝向我。我卻在這一刻忽然有了緊張,下意識縮回手,産生了莫名的怯意。
酷拉皮卡君擡起手臂。
我幾乎以為他會像過往每次那般、順應我的任性,給予我一個擁抱。
心跳加快,我緊張而僵硬地重新擡起手,滿腦子空白。茫然而無所适從的時候,卻見他屈起食指,然後……
給了我一個不輕不重的腦瓜崩。
一時惘然。
滿懷忐忑終止在了那一刻。我心中的情緒如萬馬奔騰過境,徒留一片蕭蕭。
我捂着額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他,很難想象他竟然會做出和雷歐力一樣的行徑。莫非這就是“朋友”之間的共性嗎?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我看他甚至是帶着笑意,認真對我這麽說的:
“你剛才也戳了我一下,現在我們扯平了。”
我無語凝噎很久。內心複雜的感情只凝結成了一個字:
淦!
……為什麽你會比我還不識時務啊,怎麽會有人在這時候選擇給人一個腦瓜崩!!原來你是這麽锱铢必較的人設嗎???
我第一次對酷拉皮卡君産生了如此恨鐵不成鋼的悲憤心情,以至于真的很想抓住他的領子搖晃:
酷拉皮卡,你**還我少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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