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素敏家的餐館裏，車治浩，東宇和京載三個人正坐在桌前一邊喝着燒酒，一邊感嘆他們的十八歲。

京載打響了第一槍：“就拿人生的一半來說吧，你覺得在那中間的話大概是幾歲？”

東宇咬着生菜：“大概會活到八十歲左右吧。”

京載打斷了他的猜想：“你怎麽知道你會活八十年呢。”

東宇咬的生菜掉了下來。

京載繼續說：“我爸爸去世時是四十歲，莫紮特是三十五，科特·科本二十七歲就死了。（美國已故著名搖滾歌手）

東宇拿起杯子的燒酒，“人家科特本來就是自/殺啊。”

“你怎麽知道你不會自/殺？”京載再補了一刀。

車治浩戳着盤中的食物，“所以重點到底是什麽？參考這個來說嗎？”

“人生如果一定要算出個一半，”京載舉起手羅列：“就是法定繼承人的前一半跟成年人的後一半，即，那中間的點，就是十八歲。”

車治浩作出無解的表情，“什麽一半才十八。”

“一下子就老了呢。”東宇說。

車治浩不服氣了，憤然地站起來，“不能這樣認輸。”

京載拿着手，指向車治浩，“沒錯。”

車治浩發出了宣言：“談戀愛吧，我們去談戀愛吧。”

東宇望着車治浩，“我們三個嗎？”

車治浩皺起了眉頭，“哎喲，這神/經病啊。”

京載說：“呀，你不要把重點轉移到那邊去。”

車治浩繼續戳着筷子，“根本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國家和國際問題就一點也不關心嗎？德國人的平均初/夜經驗都是在十五歲，我們國家的孩子還在中二病的時候人家已經在為性/病煩惱了，政府連避/孕套都給準備好。這麽早期地做教育的結果你看怎麽樣了，奔馳奧迪啊，一舉變成了發達國家。”順帶還舉起了兩個大拇指。

“沒錯。”東宇和京載在一旁附和道。

車治浩又說：“你們都幾歲了，已經十八了，我們千萬別成為怪物。”

東宇這時有了一個疑問：“那電影裏的“漢江怪物”是因為沒戀愛才變成那樣的嗎？”

車治浩語重心長地給出了肯定答案：“沒錯。”

東宇和京載發出了“哇”的一聲。

“哎喲，那應該很傷心啊。”東宇說。

車治浩拍着東宇的肩膀，“我都要哭了，臭小子。”

京載想起當初為了跟素敏表白，想借給她筆記卻失敗而歸的經歷，就一臉心酸。“想談戀愛，你們倒是變個女朋友出來啊。”

“夜店找不就有了，這點治浩最熟了。”東宇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目标直指車治浩。

車治浩回憶起上輩子高中畢業後，主動示範把妹□□給他們觀看，結果被發現的那不堪回首的經歷，哎喲，想想都不寒而栗。“就只有酒、女人、戀愛這些事情了嗎？人生的風向标也太沒勁了吧。”

三個人頓時覺得…果然還是喝酒可靠啊。

【市區公路上】

京載緊張兮兮地握着方向盤，開着車。

“車雖然小，也算湊合。”東宇在一旁說道。

車治浩無語地看着車外的電瓶車和啓動很慢的拖拉機一輛輛地超過京載，他真的不想再說什麽了。

東宇看着手表着急地說：“換人吧，我打工要遲到了。”

沒辦法，車子只能由車治浩來駕駛。“mo，帶女的去永登浦一下就回來了，還是親自開車？你這人真是不知廉恥的家夥。”

東宇和車治浩都一副嫌棄臉：“唉，唉，唉。”

車治浩又補了一句：“沒出息的家夥，瘋子。”

京載有點郁悶，“她有男朋友了，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人。”

車治浩問：“像傻子一樣，那到處浪的我算什麽？”

京載回答道：“你嗎？路邊的狗/崽子。”

車治浩反駁道：“這不叫狗/崽子，叫會變通。把你做過的事都傳到SNS上，女生們就會感嘆：天啊，還有這麽純情的男生啊。跟你說過不要提高女人對男人的期待值了吧。”

東宇是認同車治浩的看法的：“京載你真的做得不對。”

車治浩又說：“女人都跟到那了，就算沒胃口也好歹吃一口啊。”

京載生氣地回了他一句：“我不是讓你不要這樣說，她可是我喜歡的人。”

車治浩回頭望：“阿西，你現在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跟我發火嗎？”

京載則氣勢不減地回答：“沒錯。”

車治浩只好跟他道歉：“那麽，對不起。”

東宇笑着表示：“這小子蠻可愛的嘛。”

到了紅綠燈的時候，車治浩停下了車，他依舊銳利地捕捉到了恩惠的影子，不過這次他沒跟上次一樣故意在她面前停住車。

四目交接的那刻，車治浩看到的就只有故事的終結，他知道他不會再度淪陷再度分崩離析了，她的所作所為都讓他生厭。

這糟糕的重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