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第二章
第二章
第二章
方枭很聽話,幾個包袱全部都拆解開,有糧食,有船票,還有錢財,全部都告知爹爹。
哪怕長的比較高,方枭也是個少年,經歷這麽大的變故,內心的膽子要被吓的很小。
“爹,咱們是要走嗎?你…”會帶着我嗎?
方枭沒有說出口,他的神色卻驚恐,唯恐爹不要他了。
他并不是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人人都說他的父母是英雄,但是英雄的孩子卻沒有得到好好的照顧,親戚們霸占了他的家産,甚至是霸占了父母的撫恤金,但是沒有人願意養他。
最後直接就給扔到了孤兒院裏,最後還是爹把他從孤兒院裏領回來了。
別人都以為四五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麽記憶,其實四五歲的小孩子對于一些記憶深刻的事情,是有記憶的。
方枭記憶中,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欺負,哪怕是孤兒院,同樣也不受待見。
主要是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兇了,就人如其名,眼神兇狠就讓一些大人看不慣,想要揍他。
為了不受欺負,方枭只能人如其名,變得十分兇狠。
要想吃飽,肚子就得狠!這是方枭的第一條人生準則。
而方也的眼睛看不到,孤兒院的院長為了擺脫方枭,直接把方枭誇成了花。
“……大師,您放心。我還能坑了你呀!這孩子聰明伶俐,又能幹活。天生大力幫您幹活,簡直是太适合了。”
孤兒院的院長拍着胸脯打着保票,恨不得直接将方枭洗刷幹淨,送到方也大師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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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方也也覺得是有緣分,同樣是方,甚至都不用改姓名,本身他就是覺得自己一個瞎子生活不方便,所以領養個孩子。
就當個小貓小狗一樣的養着吧,小孩子給口飯就能活。
對于方也來說,是一件小事。對于他兒子方枭來說,确實從那天開始改變了命運,從此之後他吃飽穿暖,甚至上學了。
不過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方枭也知道自己父親是一個冷清的人。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害怕自己父親自己走了,也不要他。
***
破房子裏,借着月光,方也掐指一算,他的手指白皙且骨節分明,掐算的時候就顯得十分仙氣,一看就是大師風範。
哪怕此時他腿斷了,臉色蒼白,更顯得他是個高人風範。
原來的‘方也’不會掐算,只會随意的用周易64卦裏的卦象,含糊的模棱兩可的騙顧客。
現在的方也,可是來自于修真大陸能掐會算,對于修真者來說是一項必備的技能。
“走,盡快走。往南走,要過水……”
方也留下幾個字,實在受不了了,高燒燒的他頭腦昏脹,忍不住入睡,而且他好像真的是腿斷掉了。
“爹,爹!!你別睡呀,吃點東西再睡,把藥吃了,現在也不能去看醫生,因為咱們不賠。”
方枭小心的護着爹,同時開始算計如何行動了。爹沒有忘記自己,他自己要趕緊行動了,聽爹的話趕緊逃。
破房子裏,方枭看着手中的這些東西,開始思考用哪條路線,或者是買通哪些人離開此地了。
*
趁着夜色,方枭努力的背起父親,偷偷摸摸的坐船離開此地。
坐船逃亡到港城,船老大只管負責拉人,至于到了港城的是死是生,那就是自己負責了。
每年逃亡港城的大陸人,都有很多,只不過今年出奇的多罷了。
陳老大是這艘黑船的主人,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整個人是又黑又壯,臉上還帶着一道長長的,像蜈蚣一樣的傷痕。
“只認船票,不認人!”
“不管生死!”
船員們也都是不好惹的漢子,說話的語氣不好惹,先是給了下馬威。
深夜,一群人捂着臉,等待着上船,看着這船上船員們兇神惡煞的樣子,有一些人都忍不住害怕。
但是不走又不行了,甚至有一些人根本就沒有船票。
有一些人用鬼鬼祟祟的眼神正在搜索,他們能夠欺負的人。
‘要麽搶船票,要麽買船票,要麽強買強賣。’
能夠找到這條外逃之路的人,大多也都是有點門路的,都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局勢的不對準備出去避難。
“小子,有船票嗎?我看你背上的這人也活不長了,要不把這張票賣給我得了。”
能夠趕來坐黑船的人,沒有一個好惹的面對別人的掃視眼神,要麽瞪回去,要麽無視,要麽露出自己的武器。
而這一群人當中,方枭和父親是最弱勢的存在。
方枭直接掏出身上的匕首,惡狠狠的說:“你要不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弄死,扔到海裏喂魚!”
少年的勇敢以及狠辣,已經表現無疑。就憑這股子不怕死的勇氣,還真的是被人瞧到了眼裏。
橫的怕不要命,更不要說這欺軟怕硬的人了。
“呵呵,不識好人心,老子不跟你這孩子一般計較。”深夜看不見人臉,他轉頭就藏到人群多的地方,就像隐藏在深淵中的毒蛇,随時出來給別人一口。
陳船老大抽着煙,将這場鬧劇看在了眼裏,眼裏對于少年的勇敢以及這兇狠的眼神,非常的欣賞!
按照順序,有船票的上船沒船票的,哪怕是哭天喊娘也不行!除非還有空的位置,可以現場購買船票,當然這價格就要高昂了。
終于登上了船,小心的躲藏在角落裏,這個破漁船是真破。
方枭小心的照顧着父親,帶了一點幹糧和水,他自己嘴皮子幹的都裂開了,被鮮血染紅,卻舍不得喝一口水。
方也燒的臉紅彤彤,而且已經被打斷的雙腿,也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沒有得到醫治,腿已經治不好,治好了也瘸了。
***
船直接開到公海,再轉到港城一共就三天的時間。
等方也清醒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而這兩天,他雖然在昏迷中,但是能夠感受到他這個身體的兒子是如何細心照料自己的,方枭基本上沒有閉過眼睛。
“爹,你醒了!”方枭驚喜的說道,一着急一說話,嘴皮子都裂了,鮮血順着嘴角直流。
方也微微的睜開眼睛,眼神無情,但是似乎要将方枭的樣子印在腦子裏。
因為他實在是不想活了,年紀大身體痛,又瘸又瞎,這世上還不能修煉,他真不知道天道把自己送到這個小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麽?
“……剩下的水和糧食你都吃掉吧,把那些錢財你都帶在身上吧。以後自己小心……”
方也冷冷清清的說道,靠在髒兮兮的船上,甚至他自己都是髒兮兮的,但是神情就好像是做到了仙臺一樣自然。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悅耳,如同仙音飄渺,就給人一種想要持續聽他說話的沖動。
但是兒子不是這樣想,方枭就覺得自己父親好像是在交代後事,父親是不是不想拖累自己?
“嗚嗚嗚~你別說喪氣的話,爹,你不是說養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養老嗎,我給你養老,你可別說這話,如果你死了,我可就沒有親人了……”
方枭痛哭流涕,直接撲到父親的身上,兩天沒合眼,他都不覺得苦,現在他真的覺得很痛苦。
方也痛苦:……放開我,好痛苦……讓我死……吧。
陳船老大見過很多感人的畫面,也見過很多人心險惡的情況,這點小事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了。
要是這個兇狠的少年,他的父親死掉了,船老大倒是不介意收留方枭。
現在還是算了吧。
****
停船靠岸已是深夜,畢竟大白天的偷渡人可不敢下船。
想要逃到港城的人,大多數在這邊都是有親朋好友在,在這親朋好友家住上幾個月,拿到了臨時身份證,找個工作,到時候再換成永久居民證。大多數都是這個操作流程。
如果沒有親朋好友在此,那帶足了金錢,同樣能過得很好。
方也和方枭父子二人倉促而逃,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下了船之後,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方也只能被方枭背着,不是他不願意走,實在是腿斷了走不了。
還是陳船老大看不下去,兇神惡煞的說道:“算了,你們兩個跟老子走吧。我家有地下室,你們兩個人先在地下室裏住吧。”
方枭感激點頭:“船老大,我以後一定報答您,你放心,我爹可有本事了!我爹是名譽泸城算命大師!一卦千金……”
陳船老大笑的臉上的蜈蚣傷痕都忍不住亂動,顯得更加兇狠:“可閉嘴吧,算命大師算不到自己?哈哈哈哈!老子不信這玩意兒,你還是給我多賣點力,打工去掙錢吧!”
方枭嘆了口氣,總有一天船老大知道自己到底放棄了是什麽機會。
***
陳船老大,本名陳虎。是前幾年偷渡到此的偷渡客,不過這些年闖蕩出來,也買了一套小二居的房子。
他買的房子的小區,價格倒是相對便宜,緊挨着九龍城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畢竟陳虎所做的生意,也是需要四處打點。
陳虎一個人獨自居住,他的房子當然能夠再招得下方家父子二人,但是都沒恩升米仇,他可不會給自己無端的招惹別人。
再說了,能有地下室住着就應該慶幸有地方落腳!
還有不少人下了船就被騙,甚至是直接拐進了九龍城寨,進了那地方就相當于小命玩完了,這輩子出來都難了。
*
方也緊繃着臉,從臭烘烘的地下室醒來,不見天日,他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在腦海當中只有一個想法‘……不活了’。
方枭十分理解父親的‘矯情’,畢竟人家以前吃的喝的穿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我力氣大,我要出去拉人力車。父親等我賺了錢回來給您買好吃的。”
方枭看到父親,有這親人在,他就有無限的動力,反正已經在盤算如何打工賺錢養家了。
方也點點頭,等方枭一走,他就開始四處的找東西準備自殺了。
*
大西北的農場裏,冥冥之中,蘇明珠似乎覺得自己遺失了什麽東西,總覺得自己的手裏應該抓住一些東西。
大西北送來了一批‘改造’的犯人,蘇明珠特意前來觀察,看了一圈又一圈。
作為家裏最受寵愛的孩子,不能跟犯人們待在一起。
“不對,是不是還有人沒有到呀?”
蘇明珠特別着急的說道,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遺失掉了。
場長皺着眉,心想着孩子質問誰呢,她怎麽知道少人了?
蘇家奶奶看到場長的眼神,趕緊摟住自己的孫女:“你看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做夢做傻了 ,領導,你可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場長點點頭,将這事掀過去了,總歸心裏是有個疙瘩。
***
人在港城,方枭努力的拉車,一天能賺到50塊錢,他已經沉迷于賺錢,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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