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春節上墳

春節上墳

要過年這幾天天公作美，天氣很清朗，氣溫也逐漸回暖，只一兩天的功夫渝市這一截地方就有了春天的感覺。

沈芍兮沒有親朋好友，也就不用走親戚那兒串門。晏昕蘭這狀況特殊，兩個人就都可以安安心心地趴在家裏，跟個鹹魚似的悠閑的玩。

學生放七天長假，沈芍兮也給食語飯店放了七天長假。

第二天的時候沈芍兮頭發亂亂的從被窩裏爬起來，手肘枕着晏昕蘭的頭發。

“不睡了”

“不睡了，”沈芍兮的聲音帶着點迷蒙軟糯的感覺， “這麽喜慶的節日，該讓老爺子也一起過過才對。”

她家老爺子是正常去世，當初他老早屯了塊公墓，離沈芍兮的住處也就二三十分鐘的距離。

晏昕蘭把手邊的衣服遞給沈芍兮，自己跟着她一起起來。

沈芍兮頂着個雞窩頭坐在床上穿衣服，晏昕蘭看了她一眼，自己裹着被子從背後用手順了一下她的頭發。

在床上睡了一夜後，沈芍兮頭發很自然的打了結。晏昕蘭雙手都用上，再細致不過地用帶上點涼意的手指順着她的長發。

“真賢惠。”沈芍兮贊了一句。

晏昕蘭聞言面含笑意道: “芍兮會做飯，也很賢惠。”

沈芍兮聽了覺得沒什麽錯，也笑了笑。

她們兩這商業互吹運用得還蠻娴熟，反正彼此看彼此都再順眼不過，誇人的話自然想到什麽就說出來什麽。

暫停營業後，沈芍兮就完全有大把的精力把自己和晏昕蘭兩個人的吃食弄得豐盛又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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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廚藝，除卻做給自己和晏昕蘭的那份早餐外，沈芍兮還多做了幾樣小菜。

“昕蘭，把冰箱上邊放着的飯盒遞給我。”

“好。”

晏昕蘭做菜不行，但這些日子以來她磨練出了別的本領。

她很擅長察言觀色，所以每每沈芍兮想要叫她拿些什麽，她都能拿得很快。晏昕蘭還會幫着打熱水擰毛巾給沈芍兮擦汗，不時噓寒問暖，是非常貼心的幫手了。

晏昕蘭有點奇怪芍兮為什麽要提早準備這種正菜，不過她沒說，只是眼神略有疑惑。

沈芍兮注意到這點，不過她只是笑笑。

等到了那地方，晏昕蘭就知道了。

春節走親訪友的多，公墓這裏人很少，帶着着一種清寂的氛圍。

沈芍兮用塑料袋提着飯盒走，到墓園跟前，她掂了一下飯盒，盒底還殘留着些許熱度。

老爺子定是喜歡吃熱菜的，他在世的時候胃不太好，吃不得涼的東西。

沈芍兮回憶着老爺子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地就有許許多多美好的東西浮現在腦海裏。她擡着飯盒，嘴角揚起一抹留戀的笑容。

公墓外就有賣紙錢蠟燭的地方。

沈芍兮的目光掠過紙做的別墅，紙做的豪車，甚至一個紙美人，她搖了搖頭。

別墅，豪車鋪張浪費得很，老爺子肯定是不情願要的。紙美人……沈芍兮心道自己要真送出去，怕是會在夢裏被打死。

她最後也就買了香燭和用手撕的紙錢。

沈芍兮走到一塊墓碑前，蹲下身分口袋裏的紙錢給晏昕蘭一半，叫她和自己學着撕。

紙錢的碎屑飄出去一部分，晏昕蘭捏了小片在手裏，也不知道為何就沉默了下來。

不過自到了公墓裏邊，晏昕蘭的神情就變得寧靜而肅穆，她一直沉默着，沈芍兮也沒發現不對。

香燭的火點燃了紙錢。

紙錢像是落葉一樣，邊緣被火灼烤得炭黑，黑色碎紙随着猛的吹來的一陣風紛紛揚揚地在沈芍兮眼前散開。

沈芍兮雙手合十，在閉眼前看了晏昕蘭一眼。

她在心裏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近些日子是怎樣過去的。想着想着，便覺得心裏湧現出一股暖流來。

沈芍兮在心裏輕輕的道:老爺子，我過得很好。

她閉着眼，身體情不自禁地往晏昕蘭的方向偏了一偏。

沈芍兮又在心裏道:旁邊那個……是你孫女有幾分好感的人。我先帶給你看看，如果事情不成那只能說明我們緣分不夠。

我很喜歡她，也希望老爺子你也喜歡。

晏昕蘭也學沈芍兮樣閉眼。

她與沈芍兮的想法意外的吻合，她感覺自己有種醜兒媳見公婆的感覺……

不過這感覺不壞。

晏昕蘭在心底喃喃，她像是将老爺子當成了個許願機:希望老爺子您保佑我，讓我能夠拐……不，成功讓您孫女将我視作重要的人。

那種……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沈芍兮與晏昕蘭很有默契的，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沈芍兮蹲下身将那一整只飯盒連帶裏邊的菜都推進了火裏。

“這是……老爺子你最喜歡吃的。”

然後，他們兩人站着，看着紅色的香燭安靜地燒着。

天很晴朗，飛雲伴着風而過，公墓裏雖因為冷清而微寒，但沈芍兮與晏昕蘭這樣站了一會兒，竟覺得有些暖。

沈芍兮只說了那些溫暖的東西，別的只字不提。那大約是因為痛苦終将離開，而那些浸入肺腑的柔情才會長長久久的存在。

晚餐照着沈芍兮的想法吃。

她不大喜歡大魚大肉的，但因為一貫的習俗還有昕蘭的喜好，沈芍兮還是稍微做了點這些東西。

沈芍兮給自己做了紅燒羊肉，羊排骨有點肥，煮得很軟很入味，一點羊騷味都沒有，顏色也看着鮮豔，叫人看着就饞得慌。

沈芍兮很公平地給自己夾了一塊，也給晏昕蘭夾了一塊。

晏昕蘭悶頭吃飯，沈芍兮撐着手臂看了一會兒她，才低下頭來刨飯。

她菜和飯和着吃，吃得很香也很暖，這種暖到了心裏，就像柔和的陽光一樣，久久不散。

晏昕蘭悄悄擡起來一邊臉頰，再然後把整張臉都擡了起來。她黑亮的瞳仁裏倒映着沈芍兮全部的身影。

這樣寧靜祥和的氛圍很好。

昕蘭喜歡，她也喜歡。晏昕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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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說完了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