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咖啡很甜

咖啡很甜

藍田玉放棄了，手機微信頁面的最新消息還停留在半個月前，往上劃全是他發的消息。

華年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可是藍田玉突然的闖入又離開好像影響到他，很不習慣。

“藍精靈，你的藍頭發呢？”說着蔣震将手搭在藍田玉的肩膀上“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

藍田玉轉了下身體差點讓蔣震摔倒“你懂什麽，這叫從頭開始。”

“算了算了，為了一個男人沒必要，就是可惜了那麽好的咖啡。”

正說着呢，蔣震突然拍了拍藍田玉，藍田玉不明所以。

“你看！”順着他手指指的方向，藍田玉瞧過去，華年和一個女性并肩走在街上，下一秒便推開門走進來，他環視了一圈後找了位置坐下來招手示意服務員。

若是以往，藍田玉早就樂哈哈前去獻殷勤，但是現在只想躲着他，不看就不想，不想就不念。

看到單子後，一杯冰美式以及萬年不變的摩卡。

“別看了，快做。”

藍田玉輕哼一聲“冰美式讓我做，苦死他。”

“好好做，不要公報私仇，不要以為老板住院了你就能亂來。”

“那你自己來。”

咖啡端上桌時，蔣震雖然保持微笑但眼神有點兇狠。盡管平日裏他是最會損藍田玉的，但是兩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當然是正常的兄弟情那種。

可惜華年并沒有注意到，他端起咖啡第一口入嘴後一會又喝了一口，今天的咖啡好像他之前喝的不一樣，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坐在對面的女孩笑意盈盈“怎麽了，不好喝嗎？”，華年搖搖頭。

“我早就想來這裏打卡，聽說來過這裏的人都能成功脫單。”

華年心不在焉聽對方說話，偶爾回應一下，眼神總想尋找些什麽。

這次相親是父母朋友介紹的，拒絕又怕拂了面子，對方是屬于那種活潑俏皮的，和藍田玉有點像。

對方提出想試試的想法時，華年拒絕了。雖然是失落的，但女孩很坦然。

迎着落日時分離開，送女孩離開後華年突然發現鑰匙落在咖啡店，匆匆返回尋找，距離店門口不遠正逢藍田玉下班。

藍田玉正和朋友揮手告別，他已經将頭發染回黑色，夕陽正打在他身上，燦爛的笑容充滿青春和活力。

轉頭的一瞬藍田玉一下子就注意到人群中背光面向他的華年，他所在的方向正是回家了路。

兩人相向走去，華年心裏忽然在糾結要不要打招呼，剛要張嘴藍田玉直接從他身旁經過，像一個陌路人。從沒有過的情緒一點一點漫延到心上，自己這是怎麽了。

走了一段路後藍田玉才松口氣，還好自己忍住，萬一又被男色迷住做些什麽或者說出什麽話豈不是讓華年更讨厭自己盡管自己已經放棄。

華年在原本的座位尋找鑰匙，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先生，請問你是在找鑰匙嗎？”

轉頭，一個服務員手裏拿着他丢失的鑰匙，道謝時順便問出他的疑惑，服務回答一直都是嚴格按标準做的，或許是因為不同人做的緣故。

期中家長會，快開始了李笑的家長還沒到，華年将她叫到班級門口，到底是什麽理由，每次家長會除了上次是藍田玉外李叔從沒有過缺席。

“哦，我哥呀，最近忙着談戀愛沒空來。”

“他什麽時候談戀愛？我怎麽不知道。”華年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就聽到李叔的聲音，“華老師，抱歉有點事耽擱了，不好意思。”

家長來齊後便開始家長會，等到家長會結束，華年忙完走出校門看到幾個不務正業的叛逆少年才想到李笑早上說的話。他怎麽那麽快就有對象，明明不久前還在追自己，也是自己拒絕的他。

單身找個人戀愛是正常不過，有什麽好意外，又為什麽會感到失落。

華年還沒意識到藍田玉已經不經意間滲入他的心，時常上課看到李笑時會不自覺想到他，黑板上的板書寫錯都沒發現。華年被搞得心煩意亂，又止不住。

想來杯咖啡解解，送來的咖啡和以往藍田玉送的一樣，味道卻不一樣。

後來華年多次去莫比烏斯環都沒見到他，咖啡也不是那一杯。

藍田玉迅速将所有用具杯子清洗幹淨，撐着腦袋在桌上等最後一桌客人離開。正好約好今天去醫院看望老板，留下他一個人收尾。

在收拾桌子時，叮咚一聲，知道有人來，藍田玉轉頭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見到是華年，藍田玉愣了一下很快就露出标準的職業假笑，“抱歉，咖啡店打烊了。”

“能麻煩加班幫我做一杯嗎？”華年回他一笑，聲音輕輕的飄進藍田玉耳裏，本想拒絕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還是那個靠窗的位置，華年似乎對這個位置情有獨鐘，每次來都是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有人了就打包帶走。

“你為什麽每次都喜歡坐在這個位置？”咖啡放在他面前，他透過玻璃看向外面。天已黑，整條街亮起霓虹燈，路上的人放慢腳步有說有笑。

“有花有樹又生活。”

藍田玉覺得以華年的氣質以及喜歡詩來說應該是一名語文老師而不是生物老師。

“華老師怎麽不帶女朋友出來約會呢。”盡管用調侃語氣說出來還是帶着酸酸的醋味。

“女朋友？我沒有。”

“上次那個帶過來的挺可愛漂亮的女生。”

“不是，相親的，她選擇在這裏見面的。”

華年低頭看了眼咖啡，手碰到手柄縮回又握住端起來，入口後又喝了幾口細細品嘗，良久才開口“這是你做的？”

以為咖啡有什麽問題，藍田玉從手中奪過咖啡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苦得臉都皺一起，味道沒有什麽問題，只是這麽苦怎麽喝得下去的，“沒什麽問題啊。”

此刻藍田玉的表情看得華年想笑也忍不住笑出來。“我沒說有問題，咖啡是好喝的。”

以為被耍，藍田玉哼哼兩聲。

“聽李笑說你談戀愛了？”

“放屁，才沒有，她瞎說的純粹是造謠。”藍田玉突然盯着華年一直看表情變得嚴肅“華老師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不然怎麽對我的感情這麽感興趣呢。”

心跳猛然的加快，臉不争氣地紅了起來，這是藍田玉第一次看他臉紅，不論以前怎麽跟他講話撩撥都不坑一聲，沒有任何波動。

帶着想逗逗他壞心思起身一點一點地靠近他，華年一點一點紅到脖子有趣極了。

兩人就着一拳的距離對視，情緒在兩對眼眸中流轉，呼吸交融，周圍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聲。藍田玉覺得眼前的人勾引着自己，讓自己想做些什麽，華年不知如何回答他剛才的話。

“想不想看花海盛開，想不想看燕子歸來...”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暧昧的氣息，藍田玉不情願按下接聽鍵，電話的那頭蔣震的聲音傳來“店裏還有人沒，沒人快過來。”

“知道了。”挂斷電話給了華年一個眼神：我很忙的。

華年将剩下的咖啡喝完，站起來走到門，剛要邁出門突然轉身說“你還記得在這裏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哈？啊？”藍田玉撓撓頭“記得啊，不就是問我能不能追你，你問這...”

“可以。”華年聲音放得很低，剛好讓他能聽見。

等藍田玉反應過來時華年已經離開，藍田玉追上他，沒等他反映直接将吻重重印在他在唇上“咖啡很甜。”

随後一溜煙跑開，活脫脫像個強吻他人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