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激戰

激戰

章海一聲令下,水系小隊同時向水靈罩中大力輸入靈力,同時給自己周身裹上一層靈力防護,風勢席卷了整個聚居地,水靈罩在他們的控制下,直面龍卷風柱而去,趙晨陽只感覺水靈罩上驟然被大力撕扯,他高舉雙手,拼命催動靈力,旁邊的同伴也跟他一樣,雙臂因為用力而顫抖。

水靈罩在龍卷風的撞擊下發出了撕拉撕拉的刺耳聲音,同時傳過來的巨大的撕拽力道越來越重,險些把他們的水靈罩掀飛,水系小隊急忙控制靈力穩住水靈罩,龍卷風的撕裂之力不斷襲來,他們不斷加大靈力的輸出,至此形成了拉鋸戰。

除了水系小隊,其餘在城牆上的所有小隊包括族長,都拿出看家本事,竭盡全力的釋放靈力抵抗龍卷風,一層層防護罩裹住了龍卷風,層層光彩交錯,互不相讓。

趙晨陽感覺腳下的城牆随着時間流逝開始搖晃,這城牆不但用磚石砌成,還在其中增加了穩固和增強陣法,穩定程度堪比城牆拐角,現在這些都在龍卷風的襲擊下搖搖欲墜了。

此時誰都沒有辦法去分心看顧城牆了,只能專心于手中的靈力防護罩,趙晨陽只暗暗祈禱城牆能堅守使命,他可是不會飛的啊!

雙方僵持了很久很久,久到趙晨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因為緊繃而僵硬,靈力幾近枯竭,整個人只憑着一股氣力支撐着,跟身邊的同伴一起抵抗,身邊所有同伴都在咬牙瞪眼青筋暴起的堅持着,不願意拖隊友的後腿,不願意讓龍卷風毀滅了這片家園,不願意輸給敵人的陰謀詭計。

城牆簌簌向下掉灰,城牆最上面遠離地面堅固陣法的地方,已經開始小塊小塊的崩裂,裂縫向下蔓延,磚石不斷掉落下去。

就在大家邊堅持靈力輸送,邊小心躲避腳下裂縫,極力穩住自己不被摔下城牆的時候,忽然,趙晨陽只感覺水靈罩上驟然一輕,他們的靈力來不及撤回,靈力失控下,水靈罩一下失力飛出,瞬間飛出了幾十米,才被反應過來的水系小隊及時穩住。

城牆上的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對抗力量消失,閃的差點兒從城牆上跌下,衆人驚疑不定的探查情況,互相扶持着站穩。

定睛一看,衆人驚訝的發現天上的氣團根本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黑,道道雷霆和風刃在裏面閃爍,醞釀着危險的氣息,此時族長大喊:“小心,防護罩都全力開啓。”

話音未落,天空中的雲團突然劈下一道粗壯的風錐,風錐中狂風旋轉,電光纏繞,這要劈中了不論妖還是樹都可以直接被碾碎化灰了,風錐是沖着城牆最中間位置去的,有了族長的示警,大家都沒有撤銷防護罩,只是還來不及增加靈力,風錐已到眼前,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

中間的城牆整個塌陷,尖叫聲不斷傳來,其餘城牆上的族人有些還能穩住謹守自己的防線,有些不管不顧飛奔着向爆炸地跑去,喊叫聲,怒吼聲,哭喊聲不斷傳來,夾雜着大地不斷的震動聲,震的所有活物心髒突突直跳。

趙晨陽他們五個還穩的住,只是非常擔心,出事的那段城牆正是族長駐守的地方,他們很擔心族長出事,族長是他們整個隊伍的主心骨,他要是出事,後果不可估量。

待塵土消散一些,衆人凝目去看,城牆那一段幾乎全部坍塌,中間直面沖擊的部分已經灰飛煙滅,完全看不到城牆的影子了,碎磚亂石散落的到處都是,在漫天灰煙中,一個巨大的靈力罩浮現,裏面包裹着很多族人,靈力罩裏面所有的沙丘鶴族全部變回了原型,有的背負着同伴,有的互相扶持着,各個灰頭土臉,鮮血淋漓。

看到沒有死亡,趙晨陽才放下了心,族長和大家都沒事,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正當大家漸漸安靜下來,這時一聲大喊傳來:“天上還有!!!”

趙晨陽猛然擡頭一看,只見天上的雲團中心最黑處,瘋狂旋轉着一個黑團,黑色越來越濃,直到顏色濃郁到幾乎滴下來,突然迅疾飛射而下,又是一道風錐劈下。

風錐呼嘯着打向議事堂前方側面的一小片果林中,那裏沒有任何建築或者族人駐守,不知為什麽會向那個方向攻擊。

因為是打向空地,水靈力小隊遲疑了一下,靈力罩沒有及時的攔截住風錐,其餘小隊也是如此,防禦慢了一步,只見爆炸轟然作響,灰煙沖天而起。

炸響、振動過後,果林灰飛煙滅,一個隐隐的綠色陣法籠罩在一塊大石旁,石塊上和周圍靈力蜿蜒,形成了複雜的線路,沒有了樹木的遮擋,大家才看到原來是弗吉尼亞鹿族長帶着兩個族人守在石頭旁,他們被綠色陣法牢牢的保護着,一點傷都沒受。

趙晨陽看到石頭及周圍的靈力線,認出原來那裏就是整個千仞島陣法中心所在,聚居地外面的守護大陣被破壞了,其餘跟着弗吉尼亞鹿族長的小隊都出來保護聚居地,只剩了弗吉尼亞鹿族長他們三個留下維持剩餘的陣法運轉。

千仞島最重要的陣法除了聚居地的守護大陣,還有懸崖上守護幼崽的小型守護陣和守護議事堂的陣法,之前族長把幼崽從懸崖移到了議事堂裏面,就加強了議事堂陣法,放棄了懸崖上的陣法,陣眼也全部集中在了這裏。

看來天蝠族是打算先把陣法中心破壞,一舉擊毀所有陣法,還能順便殺了弗吉尼亞鹿族長,可惜他們低估了那裏的守護陣,陣法中心怎麽可能沒有保護呢,不過讓趙晨陽疑惑的是,他之前都不知道陣法中心在哪裏,奇怪天蝠族是怎麽準确找到地點并攻擊的。

他擡頭注視着天上的雲團,只見雲團似乎變小了一些,中間部位沒有那麽黑了,但是危險的感覺沒有過去,雲團的中間風暴還在醞釀着,大家知道,又一輪攻擊馬上形成了,只不知這次落點在哪裏。

第三道風錐醞釀的時間較長,等成型時,力道速度一點不輸前兩道。

這道風錐是沖着聚居地中間的議事堂方向而去,這次大家都有準備,趙晨陽他們在章海的指揮下,飛速把水靈罩飛到議事堂上空,抵擋風錐的攻擊,周圍所有小隊全都一致的采取了行動,各種靈力飛撲上去,抵擋攻擊風錐,沙丘鶴族更是很多都化成原型,飛去議事堂,準備用身體抵擋攻擊而下的風錐。

轟---轟---

風錐撞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靈力攻擊,首當其沖的就是水系小隊的水靈罩,趙晨陽只感到一股大力撞來,只一瞬,水靈罩就和他們失去了聯系,他全身靈力一陣翻湧,五髒六腑被沖擊移位,嗓子一腥,“哇——”的一口血吐出。

靈力的反噬讓趙晨陽五髒劇痛,渾身脫力,軟倒下去,這是全力施展的術法被瞬間擊破的後果,靈力紊亂,內腑震蕩,身邊的同伴也像他一樣,全被震的吐了血。

白宇吐血後直接昏迷,一頭向城牆下栽去,旁邊白沙不顧自己疼痛的身體,一把抓住了他,想把他拽回城牆上,可是身體已經強弩之末,完全沒有力氣,弟弟沒拽回反倒是自己被拽的向下倒去,旁邊龜爺爺受傷最輕,此時還能站立,見狀使出靈力勾住兩兄弟的腰身,把他們拉回到城牆上趴着。

趙晨陽身體抽動了下,想讓自己坐起來,可惜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軟軟的挂在城牆上,動都動不了,他旁邊章海也受傷不輕的坐在城牆上,抹着嘴角的血,看他身體抽動,焦急的問他:“晨陽,你怎麽樣?”

“沒--事--”趙晨陽艱難的張開嘴,微弱的蠕動着嘴唇喃喃說。

白沙強撐着身體去拍白宇,氣喘籲籲的焦急呼喚:“阿宇,阿宇,你醒醒,醒醒,能聽到嗎?”

“大家趕緊吸收靈力恢複身體,別再動了,小宇沒事,脫力昏迷了,小沙你先恢複自己,再給他渡點靈力就行,晨陽也沒事,小海你趕緊吸收靈力。”龜爺爺作為唯一還能走動的成員,挨個看了看他們四個的情況,都沒生命危險,囑咐大家馬上恢複。

白宇聽到弟弟沒事,松了口氣開始抓緊吸收靈力,好早點幫助弟弟,章海也艱難的把腿盤上,開始打坐恢複,龜爺爺坐在他們四個前面,抓緊恢複自己,他也是勉強支撐,其實受傷不輕。

趙晨陽沒有坐起來的力氣,只得趴在城牆上,拼命的榨幹自己的力氣,艱難的喘息着吸收空氣中稀薄的靈氣,努力讓進入身體的一點點靈力在身上游走,修複身上的疼痛。

等疼痛稍緩,趙晨陽有了些力氣,慢慢坐起來,看向議事堂方向,只見議事堂陣法全毀,四周的圍牆全部被震塌,有些房屋也被震裂,很多沙丘鶴和弗吉尼亞鹿在裏面跑進跑出,幫忙把受傷的族人帶出。

趙晨陽看到最中間有幼崽和嬸嬸們的房屋完好,看來是被重點保護了,他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損傷,受傷也值了,不然光憑議事堂的陣法,根本防守不住。

這時,天上的雲團漸漸消失,風雨漸停,亮藍的天空顯露出來,天蝠族的攻擊結束了,趙晨陽長籲了口氣,捂着還在陣痛的胸口站了起來,向白宇走去,白沙正在給他渡靈力。

族長已經從城牆廢墟中出來,向周圍喊話,“還能飛的,跟我走。”随後變成原型帶頭飛向了東方,随後一批沙丘鶴族跟上,還有一些弗吉尼亞鹿族一起跟着飛走。

趙晨陽不解的看着他們飛走,喃喃問道:“族長他們去哪裏?”

章海在旁邊解釋說:“天蝠族躲在遠處施展這個斬龍刃法術,肯定是全族出動才能獲得這麽大的效果,他們躲不遠,應該就在東面的海上或者岩石礁上,族長是帶人去收拾他們的。他們現在也肯定跟咱們一樣,靈力用盡,體力不多,戰鬥力沒有多少了,說不定現在族長他們過去,天蝠族的都還沒跑呢。”

水系小隊不會飛,靈力也不足,幫不上遠處的戰争了,只能先顧着眼前的同伴。

白沙沒渡一會就靈力不繼的停下了,畢竟才恢複一點,根本不禁用,趙晨陽接過手,蹲下身來用自己那少得可憐的靈力溫養白宇的身體。

“晨陽...謝謝!”白沙捂着胸口,緩過來靈力枯竭的痛苦,嘶啞的開口。

趙晨陽搖搖頭,示意他別在意,專心的把靈力緩慢的渡進白沙身體,很快,他那點靈力也用光了,擡起手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氣。

章海默默的接上,給白宇渡靈力,白沙艱難的開口:“章哥......我...”他想說他來,可是靈力的枯竭讓他說話都疼。

章海搖搖頭說:“你安靜恢複自己,我們會守着小宇。”

章海比趙晨陽堅持的時間長,他輸完靈力後,白宇的身體動了動,似要醒來,章海停下後,龜爺爺繼續給白宇渡靈力,龜爺爺沒渡一會,白宇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小宇...小宇,能聽到嘛?”白沙看到弟弟醒來,十分驚喜,忙挪過去輕輕拍了拍白沙的臉頰,白沙眨眨眼,張張嘴,氣若游絲的發聲:“哥—”

“好,醒了...就好。”白沙很是高興,想要扶起弟弟,可惜力氣不夠還扯動了身體,疼的龇牙咧嘴的。

龜爺爺和章海扶助兄弟倆,讓他們互相依靠着坐起,“你剛剛暈過去了,先試着吸收靈氣,趕緊恢複自己。”龜爺爺先對白宇說,又對白沙道:“小宇沒事了,你先恢複自己。”

兩人都點點頭,開始打坐,水系小隊開始原地恢複,周圍的小隊有像他們一樣原地恢複的,也有受傷較重被出來打掃戰場的沙丘鶴族嬸嬸們擡走治療的。

等到太陽下山,殘陽西墜,族長帶着族人飛了回來,城牆上打坐的全都睜開眼睛,望着他們,族長落到城牆上,一身灰土,衣袍沾血,看臉上精神還不錯,他看着大家,咧咧嘴說:“我們追上了天蝠族的,他們沒跑遠,和他們打了一場,把他們狠揍了一頓,他們受傷不輕,狼狽逃跑了。”

大家一陣歡呼,此時靈力恢複了一些,都從城牆下來,族長讓嬸嬸們準備晚餐,讓大家吃完晚飯回去好好休養,有事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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