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雅集
第9章 雅集
(2)
茶樓內茶香襲人,煙霧缭繞,猶如踏足仙境般如癡如醉。
涼寒走到沈初酒身旁優雅的拿起茶壺,一邊挨着給各位世家小姐沏茶,一邊說道:“各位小姐都是我的常客,切莫因我招待不周傷了姐妹間的情分。”
沈初酒垂眸,這位涼老板還真是會說話,三言兩語将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讓在座之人也不好在說什麽,怪不得能将茶樓經營的如此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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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趁此連忙進入正題,她笑說:“既是鬥茶,那便從我先開始吧。”
話音方落,長孫瑤看向薛昭茗矯情地說道:“薛小姐,聽聞你這嫂嫂不光人長的貌美,廚藝還甚為精湛呢,不知你可曾吃過她做的飯菜?”
薛昭茗撫着茶盞中的茶沫,笑說:“自然是不錯呢。”
雖說她和沈初酒不對付,但是她不能讓她的表哥丢臉,這點面子她還是願意為沈初酒撐的。
馮惠妍漫不經心地說道:“瞧長孫小姐這話說的,聽聞禦親王妃曾數次被太後娘娘請去壽康宮呢,長孫小姐這是在質疑太後娘娘嗎?”
長孫瑤翻了一個白眼,明明說的是沈初酒,和壽康宮那位有什麽關系。“王妃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麽?”
沈初酒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長孫瑤,她的唇角微微翹起:“本妃不光廚藝好,茶藝也好,長孫小姐可是要學習?”
不等長孫瑤回答,沈初酒便命清溪将自己的茶盞給長孫瑤端過去。在座之人紛紛抻着脖子看向茶盞中的東西,待清溪打開茶蓋的那一刻,長孫瑤氣的臉都綠了,其餘人則掩唇輕笑。
沈家是靠經商發家致富的,後來才慢慢涉及到別的産業。沈初酒在南羽國也有個茶樓,她的茶藝可是南羽國數一數二的好,像今日這種鬥茶之類的雅集,在沈初酒的眼裏就跟鬧着玩似的。她給長孫瑤的那盞茶中,恰好是出自她手的烏鴉。
言外之意就是嫌棄長孫瑤太聒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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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惠妍笑說:“禦親王妃可真是樣樣精通,還不知道藏着多少我們不為人知的技藝呢,回頭我可要給姑姑說一聲,禦親王妃才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呢。”
這時蘇落的貼身婢女跑來在她的耳邊耳語一番,蘇落微微颔首,繼而笑說:“謝統領已經下值了,想來沒多久就能到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世家小姐都有些坐不住了,謝懿生的貌美,又官居二品,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入謝府呢。況且雅集這樣的活動謝懿能來真的是給蘇落賞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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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姚輕在戰潇的耳邊低聲:“主子,屬下方才好像看見南懿朝着這邊走來了。”
戰潇瞳眸微動,“蘇小姐給他也下帖子了?”
姚輕不太确定地說了聲:“好像是,方才屬下看見蘇小姐身邊的婢女朝着城門走去了。”
戰潇擡手示意姚輕下去。聞朗和韓彧同時看向戰潇:“南懿可是南羽國的那個?”
戰潇不置可否,韓彧“啧啧”兩聲:“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戰潇看了眼韓彧,韓彧連忙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聞朗搖着折扇笑而不語。
戰潇看了眼三樓,起身道:“永安巷有個別院,你們先住在那裏吧。”言畢,戰潇擡腳朝着三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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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三樓衆人正聊得熱火朝天,紛紛坐在豎起耳朵聽着沈初酒教她們鬥茶。沈初酒的那只烏鴉做的繪聲繪色,根本不是她們能做的出來的。
沈初酒低頭抿了口茶水,餘光瞥到一個玄色衣角,她放下茶盞起身朝着戰潇走去:“殿下。”
“回府吧。”
薛昭茗看着戰潇對沈初酒溫柔的樣子,別提有多嫉妒了。她見着戰潇帶着沈初酒走了,她也不願在這多待一會兒,也一并帶着花雨離開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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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外,沈初酒提着裙擺才走上馬車,謝懿恰好走來,他看了眼沈初酒的背影臉上略帶疑惑,呢喃:“小酒?”
複搖了搖頭:“大淵和南羽相隔甚遠,她怎麽會來這裏呢。”
謝懿未曾多想,擡腳走進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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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薛昭茗來到暗香園,沈初酒恰好在小廚房研究美食,清溪跑進來說道:“小姐,那個不省心的表小姐又來了。”
沈初酒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轉身朝着院子走去。
庭院內的櫻花樹下,薛昭茗坐在石桌旁看向沈初酒:“那日你的話應該還沒說完吧?”
她說的真是沈初酒在雲麓苑給她說的戰潇的事情,蘇梨來的太快,薛昭茗好些話都沒問清楚呢。
沈初酒坐在薛昭茗的對面:“薛小姐還有什麽問題不妨直說。”
薛昭茗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你的心裏既沒有表哥,為何還要嫁給他,還跟她同寝。”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神色很是不滿。
沈初酒看了眼小廚房,聲音冷冷地說道:“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要是想戰潇過得好,就別整那麽多幺蛾子出來。”
薛昭茗今日原本是來求和的,可是沈初酒這樣的态度讓她臨時反悔了,“花雨。”話音方落,花雨将食盒中的一碗湯藥放在沈初酒的面前。
薛昭茗看着那碗湯藥說道:“紅花,藥性你我都知曉,你若是喝了,我保證以後不光我不為難你,姑母也不會為難你。”
沈初酒看着那碗湯藥突然笑了聲,繼而她冷眼看向薛昭茗:“我若是想得到戰潇,我有一百種辦法,你若是不願意相信我,又何必再來找我。”
沈初酒拂袖打翻了石桌上的湯藥,她起身:“薛小姐以後不必再來了,信不信随你,我不會為了讓你相信我,做損害自己身體的事情。”
薛昭茗看着灑了一地的湯藥,她起身看着沈初酒的背影恨恨地說了聲:“沈初酒,你別後悔。”言畢,轉身離開了暗香園。
才下值回到暗香園門口的戰潇在門口聽了會兒二人的談話,他看着薛昭茗走遠,才擡腳走進暗香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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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房內,菖蒲攪着手中的雞蛋清問道:“王妃,您看這樣行嗎?”這個菖蒲就是馮太後硬塞給沈初酒那個宮女。
沈初酒雖知道馮太後是為了在暗香園安插眼線,但是她每日都會給菖蒲教一些做菜的技巧,只當做馮太後真的是讓她來學習廚藝的。
她看了眼碗裏的雞蛋清微微颔首:“可以了,這裏面再加點澱粉攪拌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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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暮時分。
沈初酒命人将飯菜送去書房,兩道菜是她今日才研究出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戰潇的胃口。
可是沒一會兒,清溪又原封不動的将飯菜端回來:“小姐,殿下不在呀。”
沈初酒略微有些疑惑,今日她在小廚房時明明見到他回來了呀,正在此時,雲雀走進屋子回道:“王妃,主子今日去了壽春苑,說今晚不陪你一同用膳了。”
清溪沒好氣地放下手中的托盤,碎碎念道:“肯定是那個表小姐又在太妃娘娘面前說小姐的不好了。”
“小姐,不是我說,你真的該和殿下有進一步的發展了。”
戰潇身為男人都不主動,沈初酒心裏又沒有他,讓她主動跟戰潇有進一步發展,那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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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苑
薛太妃親自給戰潇盛了碗蝦仁粥,笑說:“潇兒,朝堂職務繁忙,你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
戰潇喝了口蝦仁粥并不言語,他來壽春苑用晚膳,純屬是為了照例請安罷了,若非如此,他斷然不會踏入壽春苑一步。
薛昭茗坐在戰潇對面捧着蝦仁粥高興地說道:“表哥,這可是我特地去找嫂嫂學的呢,你可千萬別嫌棄我的廚藝啊。”
薛昭茗不提沈初酒,戰潇怕是要忘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了。況且,這蝦仁粥的味道沒有半分像沈初酒的廚藝,薛昭茗這麽懶的大小姐,能去找沈初酒學習才見鬼呢,她只要別去找麻煩都不錯了。
“你以後不準再去暗香園。”
薛昭茗有些傻眼,她放下湯勺生氣地說道:“我憑什麽不能去,雲麓苑和暗香園離得那麽近,我時常過去走動也是應該的呀。”
戰潇沉默不語,當他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他看着眼前的蝦仁粥,眼底劃過一抹厭煩。
“母妃,孩兒吃好了,我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他說完起身離開了壽春苑。
“表哥。”薛昭茗起身原本是想追戰潇的,可是她走到門口時,突然扶住了門框,薛太妃見狀怎麽能不明白中間的彎彎繞繞。
今日薛昭茗在暗香園受了沈初酒的氣,哭着鼻子跑到壽春苑給薛太妃告狀,最後好說歹說下,薛太妃才答應铤而走險一次,在戰潇的飯裏下了藥,誰知薛昭茗竟然給自己也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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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一路上走的極快,姚輕跟在後面都需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他回到暗香園直奔沈初酒的屋子而去,此時清溪正在給沈初酒卸妝,只聽戰潇說了聲:“出去!”
清溪連忙放下手中的木梳走出去。
沈初酒不明所以的看着戰潇:“殿下,你今日怎麽了?”
她聽的出戰潇今日心情不好,雖說往日她和戰潇也沒說過幾句話,但是今日的戰潇看上去就怪怪的。
戰潇突然将她打橫抱起朝着床榻走去,他俯身語氣急促道:“我中了情殇。”
不等沈初酒反應,細細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頸。
沈初酒哭着求饒:“殿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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