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再遇
第15章 再遇
金烏西移。宮巷幽靜綿延,兩邊的宮人低頭趨步前進,見着戰潇和沈初酒時屈身行禮後便離開了。
謝懿佩劍迎面而來,戰潇自然的牽起沈初酒的手,沈初酒明顯是他這一舉動吓到,卻不想擡頭就看見了謝懿,她呢喃:“懿哥哥。”
謝懿也盯着沈初酒看了許久,當他經過戰潇身旁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戰潇和沈初酒的手上。謝懿的心猛然抽了一下,難怪戰潇那日不願告訴他沈初酒的消息。
“見過禦親王,禦親王妃。”
戰潇淡淡的“嗯”了一聲,沈初酒卻緊咬下唇,緊張的不知所措,就連手心都沁出了細汗。
謝懿看了眼沈初酒離去的背影,轉身朝着壽康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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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無話。戰潇回府後就被張嬷嬷請去了壽春苑。
戰潇大刀金馬的坐在圈椅上,薛昭茗坐在薛太妃的身旁哭個不停。薛太妃怒斥戰潇:“你這次還要袒護沈初酒嗎?!”
戰潇不以為意地說了聲:“禮尚往來,兒子沒覺得她做錯。”
“休妻!”薛太妃給張嬷嬷遞了個眼神,張嬷嬷将提前備好的休書遞給戰潇,戰潇淡漠的看了眼張嬷嬷手中的休書,二話不說就将那張休書撕了。
“戰潇,你……”薛太妃指着戰潇的手指都在發抖,她算是看出來了,她的好兒子就是回來要她老命的。
戰潇随手将手中的休書扔到地上,“母妃是想讓我休了沈初酒再娶薛昭茗嗎?”
薛昭茗聞聲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抽抽搭搭的看向戰潇,只聽戰潇說了聲:“我倒覺得沈初酒比較乖,不會讓兒子分心。”至少沈初酒不會給他添亂,就憑着這一點,沈初酒就比薛昭茗好百倍。
“表哥,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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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說了聲“是”便起身朝着門口走去,正準備出門時他又補充道:“本王再警告你一次,以後不準進暗香園。”
薛昭茗聞聲立馬趴在薛太妃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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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晚,沈初酒從回來之後就坐在窗邊魂不守舍的看着外面,清溪端着果盤走進屋子,她看了眼沈初酒道:“小姐,您今日回來就心不在焉的,可是太後娘娘給你委屈了?”
沈初酒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清溪,你說為什麽一個突然消失的人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清溪蹙眉想了片刻,“或許是那個人刻意為之的。”
沈初酒聞聲突然看向清溪:“你覺得南公子是這樣的人嗎?”
清溪跟在沈初酒身旁,自是知曉沈初酒過去的那段往事的。她緊張的走上前問道:“小姐,你該不會是見到南公子了吧?”
“我……”沈初酒的話還未說完,戰潇便大步走進屋子,主仆二人的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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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軍機處的大臣才商議完政事,謝懿便大步走進軍機處。戰潇看了眼來人,便将手中的折子遞給姚輕:“送去禦史臺。”
姚輕是十二分的不願意去禦史臺的,那些禦史大夫毛病特別多,怼人怼的無法還口,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姚輕可沒少在禦史臺吃癟。
戰潇見狀在姚輕的耳邊低語一番,也不知他說了什麽,姚輕這才放心的離開。
“謝統領有事?”戰潇往後靠了靠。
謝懿別扭地說道:“沈初酒為何會在大淵?”
戰潇起身看了眼謝懿,不屑地說了聲:“沈初酒是本王的王妃,你說她為何會在大淵?”
謝懿不可置信地看向戰潇,當初在南羽國時,沈初酒和戰潇并無交集,不過短短幾月,戰潇竟然娶了沈初酒,那他和沈初酒的那些山盟海誓算得了什麽?
“為了沈家的勢力,對嗎?”
戰潇輕“嗬”一聲,并未言語,擡腳朝着外面走去。沈家的勢力着實令人眼饞,但是南羽國的政權和兵權都還在他的手上,他足以抗衡大淵,只不過多了沈家可以錦上添花罷了。
謝懿跟着戰潇走去:“你就不怕我将南羽國的事情全部告訴太後嗎?”
戰潇挑起唇角:“你可以說,本王無所謂,沈初酒會如何那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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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出宮後直接去了永安巷的別院,下馬車後姚輕突然問道:“主子今晚回府嗎?”
戰潇猶豫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一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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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侍禦史?”
“兵部侍郎?”
韓彧和聞朗異口同聲的問向戰潇。
今日戰潇命姚輕送去禦史臺的折子就是舉薦這兩個人入朝為官的,戰潇很心機的将這兩個人放在重要的職位上,朝中有人才能走的暢通無阻。
韓彧摸着腦門看着戰潇:“短短一個月你就在背地裏解決掉這兩個職位了?”
戰潇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那張位置,雖說在南羽國,皇位他也可以唾手可得,可是南羽國畢竟是小國,他看不上。
“在朝為官的人,有哪個人敢保證自己清清白白。”聞朗搖着折扇笑說。
戰潇略過二人的話題只說了聲:“杏花街有兩個宅子,明日姚輕帶你們過去。”說完,戰潇起身離去。
韓彧看着戰潇的背影“啧啧”兩聲,“還真是下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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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潇回到暗香園時,沈初酒已經睡了。當天夜裏,沈初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她回到了從前,她看見了謝懿,那時的謝懿總是一副清風霁月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覺得是個好相與的。
“小酒,這個好看嗎?”謝懿拿着一個花環朝着沈初酒招手。
沈初酒壓了壓唇角,這都是哄小孩子的,可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身旁賣花環的小姑娘就說道:“姐姐長得真漂亮,這個花環和姐姐真配。”
小姑娘的聲音甜甜的,沈初酒也不好意思拒絕,便欣然接受了。
“懿哥哥,我要這個糖水。”沈初酒拽着謝懿的寬袖朝着賣糖水的小販走去。
謝懿笑說:“糖水喝多了會牙疼。”他嘴上這樣說的,手底下已然誠實的付了錢。
沈初酒端着糖水邊喝邊走:“好甜,懿哥哥要來嘗嘗嗎?”
長街上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出閣,唢吶聲漸漸逼近,二人看着途徑的迎親隊唇角微微翹起,沈初酒還不安分的偷看了眼身旁的謝懿。
沒過幾日,謝懿便上門提親,大婚當日,沈初酒歡喜的坐在喜房內等着謝懿進來,誰知,在喜帕落地的那一剎那,沈初酒看見的人竟然是戰潇。
沈初酒驚訝道:“怎麽是你,南懿呢?”
“南懿,南懿……”沈初酒猛然被驚醒,香汗打濕了她的寝衣,她擡手拍了下胸口,閉了閉眼,這個夢太真實了。
當初在南羽國時,謝懿也曾說過會上門提親,可是沈初酒沒等來謝懿提親,卻等來了龍顏大怒,在沈家生死存亡之際,謝懿不見了。
戰潇單手支頤看着沈初酒:“他有那麽好?”
在沈初酒呢喃着謝懿的名字時,戰潇就醒了,他還順帶數了一下,足足十聲。
沈初酒打了個激靈猛然回頭看着戰潇,月光灑在床榻上隐約能看見戰潇如刀削的輪廓,此刻那雙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她看。
“這就是你不願與本王同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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