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留下
第75章 留下
戰潇嗤鼻, “你覺得長孫家和馮家掌權後,你們這些人會是功臣還是命喪黃泉?”
淩易也清楚戰潇說的這些話,他當即想都未想毅然決然的投靠了戰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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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沈初酒坐在妝奁前梳發,戰潇從淨室走出來時她問道:“殿下今日見了淩殿帥?”
“你的消息還挺快。”
今日午後,涼寒突然命人請她去鴻雪閣小敘, 往常情況下涼寒都會提前一兩日給她下帖子, 今日這樣匆忙定然是涼寒遇到了着急的事情。
在鴻雪閣時, 涼寒也說了自己的難處,同時也告訴沈初酒自己願意一直幫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日後能讓沈初酒在戰潇的面前說上話。今日涼寒聽聞淩易去見了戰潇便猜到了戰潇的目的,她才緊趕着将沈初酒約出來求她相助。
沈初酒順着床尾爬上去, 她趴在戰潇的身旁問道:“殿下,你怎麽對涼寒這麽了解?”
戰潇聞言突然笑了聲, 他擡手捏了捏沈初酒的臉頰, 道:“你家夫君沒有那麽沾花惹草。”
他還在南羽國時就已将自己的暗樁安插在大淵了,大淵的一舉一動他的心裏都清楚的很, 這樣的秘辛之事或許淩易做的很好, 但是若真的想查還是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更何況淩家是個極重門第的, 涼寒這種沒有家世背景的人淩易斷然不敢給長輩提起半分。
沈初酒紅着臉背過去不再搭理戰潇, 什麽話到他的嘴裏都變味了,弄的她多麽愛吃醋一樣。
戰潇伸手将沈初酒撈入懷中, 聲音柔柔的喚着“夫人”。
沈初酒對戰潇的稱呼驚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戰潇, 那眼神似乎再問“你叫我什麽”一般。
戰潇的手不安分地揉着沈初酒的身子,沈初酒的身子柔軟的像團棉花, 最重要的是她最經不起人逗弄。不多時,沈初酒便主動将手搭在他的身上,嘴裏小聲道:“殿下。”
戰潇聽着沈初酒哼唧的聲音,他的唇角自然地勾起。
一番雲雨過後,沈初酒懶洋洋地趴在戰潇的身上,三千青絲順着她的香肩垂落,鴉羽般的長睫微微顫動,她迷迷糊糊地說道:“南疏,日後你會放過曾經幫你的人嗎?”
她問的不止是淩易,還有沈家。
戰潇溫熱的大掌摸向她的臉頰,眉眼處帶着細微的寵溺,聲音沙啞道:“本王會一直護沈家安好。”
一滴溫潤的淚水滴落在戰潇的胸膛上,戰潇唇角的笑意僵了僵,他将沈初酒撈起來,柔聲問道:“怎麽了,可是方才弄疼了?”
沈初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緊咬下唇搖了搖頭。戰潇将她擁在懷中,一下一下的順着她的青絲,“怎麽突然就哭了?”
沈初酒的手臂環住戰潇的脖頸,她在戰潇的懷裏哭的抽抽搭搭的,許久才說道:“殿下,我舍不得你,以後。”沈初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以後,你能将我留在身邊嗎,我不圖你任何,也不阻止你娶妻納妾,只想每日能看見你。”
戰潇勾起唇角,前陣子讓她說一句“我心悅你”都不願意,現在竟能因為這個哭成這個樣子。戰潇不禁寵溺地笑了笑,他的薄唇摩擦着沈初酒的耳朵,柔聲:“本王的妻此生只有你一個,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留在本王的身邊。”戰潇也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本王也不允許你日後帶着我們的孩子離開。”
言畢,戰潇将沈初酒打橫抱起朝着淨室走去。他還沒夠呢,況且日後沈初酒懷了身子,他可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與其那樣幹看着,不如趁現在來個痛快。
淨室內響起“啪嗒”的水花聲,沈初酒求饒的聲音陣陣從淨室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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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沈初酒收到長孫皇後送來的名帖,沈初酒看着帖子上寫的“賞花宴”不禁猶豫了。這個時候長孫家怎麽能有心思賞花呢,怕是又起了什麽壞心思才對。
清溪見沈初酒盯着名帖遲遲不語,她連忙說道:“殿下交代過,小姐不想去的宴席都可以不去,要不奴婢去回絕了吧。”
清溪還沒走兩步,就聽沈初酒說道:“不必。”她得去,若是不去才會引起長孫家的懷疑呢。
“蜀中那邊可有來信?”
清溪微微颔首,從袖子裏拿出前兩日收到的信,原想着早些交給沈初酒的,這兩日戰潇也不知道怎麽了,連着在府裏呆着,她都沒法接近她家小姐。
沈初酒打開信快速地掃了一眼,信上說的是兩三日便能到了,算着時間最晚應該是明天。沈初酒又看了眼桌上的名帖,明日要入宮,最快也要後日才能出城。沈初酒給清溪叮囑道:“讓他們先在城外五裏地候着,一定要藏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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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帶着雲雀入宮,她到時碰巧太子側妃方芳也被人攙着走下馬車。
沈初酒不禁蹙眉,太子側妃懷着身子都已經快九個月了,按理來說不管多重要的宴席這個時候她都該在府裏養胎才是。
不等沈初酒多想,方芳便一手扶着後腰,一手扶着丫鬟朝着沈初酒走來,她正準備行禮時,沈初酒忙虛扶一把,“都快生了,這些虛禮就省了吧。”
方芳溫柔一笑,道:“多謝皇嬸。”
沈初酒同方芳朝着玄武門方向走去,路上她順帶問了句:“這個時候怎麽不留在府裏養胎,這麽勞累太子知道會心疼的。”
方芳勉強笑了一下,只說了聲:“也該活動着些才是。”
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連忙多嘴道:“才不是,分明是長孫皇後……”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方芳瞪了回去。
沈初酒不禁暗嘆一口氣,皇家之中,無論何時都得有個強大的後盾才是,長孫家同馮家不對付已久,長孫皇後此時分明是在刻意為難太子府的人。
随行的雲雀看着沈初酒擔憂的模樣,低聲道:“王妃莫要擔心,您有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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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進禦花園,沿着五彩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朝着紅漆涼亭的方向走去。沈初酒看着沿着小路兩旁擺着的大紅牡丹,鮮豔至極,直到快到紅漆涼亭跟前時,所有的紅牡丹都被換成了嬌豔欲滴的紅杜鵑,杜鵑的顏色紅的讓沈初酒心尖打顫。
沈初酒來的算是晚的,長孫皇後此時早已到了,連帶着後宮的妃子,世家的未婚小姐紛紛坐在一旁。
沈初酒并未給長孫皇後行禮,只含笑點頭示意,畢竟戰潇在朝堂有時候連榮安帝的面子都不給,她身為戰潇的正妻,又何必給長孫皇後臉面,平白打了自家夫君的臉。
長孫皇後自然不會同沈初酒計較太多,畢竟榮安帝都要顧忌幾分的人她現在也得顧忌點,日後用不用得着顧忌戰潇那也是日後的事情。
方芳就沒有沈初酒這麽自由了,她被丫鬟攙扶着準備行禮時,沈初酒坐在一旁見長孫皇後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她便開口道:“懷着身子本就累得很,這又是太後娘娘的第一個孫子,可不能委屈了,快來這坐吧。”
長孫皇後沒好氣地瞪了眼沈初酒,都将太後那個老東西搬出來了,她這個做皇後的哪能說個不字,只能強笑着命人賜座,還說着什麽以後這種禮數就免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沒說幾句話,長孫皇後便将話題轉到沈初酒的身上,“聽聞弟妹同殿下成婚兩三年了,都還沒要個孩子,不過,弟妹沒懷身子便能知道身懷六甲不易,那還真是懂得多呢。”
沈初酒聞言她的手下意識的緊攥了一下,在座的都是人精兒,長孫皇後的話在說什麽,在座的人心裏都門清,一句話明裏暗裏将她和方芳都內涵到了。
她強笑道:“皇嫂這是說的什麽話,夫君向來都憐惜我的身子,也不想這麽早讓我生孩子,怕傷着身子,日後又得受苦。”
長孫皇後垂眸,唇角帶着笑意眼底卻滿是算計,沈初酒還真會給自己解圍的,明明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在這裝什麽琴瑟和鳴,戰潇要是會疼人那才叫見鬼呢。
她笑道:“禦親王能憐惜你固然是好的,但弟妹也要只分寸,可不能讓禦親王絕後,好歹也關乎大淵國的顏面呢。”不等沈初酒說話,長孫皇後便繼續說道:“殿下既然疼惜你,你總該為殿下納幾房姬妾,日後若是有小妾生下男孩兒,你大可将她提為側妃,也好讓禦親王的爵位有所承襲。”
長孫皇後話音剛落,周遭的世家小姐連聲附和,禦親王府的側妃比旁人府邸的正妻都要高一頭呢,偏生禦親王的後院又幹淨無比,禦親王妃無所出,不能生養都不曾被休棄,可見禦親王的為人是不錯的,若是她們能進入禦親王府日後還能幫襯自己的娘家,這乃是不可多得的美差,她們自然要順着長孫皇後的話頭繼續說下去。
沈初酒面不改色的坐在下首,心裏早都将長孫家問候八百遍了,後宮的這些人真的是閑出毛病了,淨想着往別人的府裏塞人,總見不得人好。沈初酒笑道:“納妾一事臣妾也曾給殿下提過,只是殿下縷縷拒絕,若是得不到殿下點頭,平白惹了殿下糟心,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這次沈初酒也未曾給長孫皇後說話的機會便轉了話頭,她看向王雲深笑問:“聽聞雲嫔娘娘的女兒已經周歲了,不知小公主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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