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老爹的劍
第13章 老爹的劍
那是一個十五，月圓之夜。
七歲的他和恩人相識于上一個月圓之夜。今天晚上不想回家，粘着他一起看月亮。
兩個人半趴在橋欄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身後是川流不息的馬路，前面是映照月影的長河。
“哥哥，你說鬼為什麽也要喜歡月亮呢？我從小到大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安安穩穩的賞過月。因為月亮越圓，那些東西就越多，只有天上沒月亮的時候，我才敢晚上出來玩。在你身邊，我就不用怕了。”
恩人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說：“這都不懂嗎？人喜歡月亮是因為喜歡亮的東西，而鬼是因為可以靠着圓月的陰氣壯大。就像你低血糖時想喝葡萄汁一樣。”
喬思樂聽了，拿出一瓶葡萄汁，咕嚕咕嚕地喝，含糊不清道：“血糖不低的時候，我也喜歡喝。”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小饞貓。”
“哥哥，你能教我法術嗎？就是會打鬼的那種！”
恩人很猶豫，片刻後嘆氣說道：“算了，算了。我與這裏無緣，更何況，你也過不了苦日子。”
那天之後，恩人哥哥就不見了……
而這個人，剛剛的話竟然和恩人一模一樣，就連語氣都如此相似。
“穆辰宿，”喬思樂屏住呼吸，問道：“你到底是誰？”
穆辰宿冷靜下來，道：“我是渡靈師啊，鬼喜歡月亮陰氣這種事每個渡靈師都知道的。”
自從知道他不是穆辰宿以來，喬思樂第一次詢問他的真實身份：“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在穆辰宿的身體裏？”
走廊有微風吹過，撩動着喬思樂額間的發絲，也撩動着臣肅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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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喬思樂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兩個字。
“臣肅？”
“是。”
喬思樂笑了：“你們兩個的名字竟然還挺相似，那你姓什麽？”
臣肅回：“我沒有姓。出現在穆辰宿的身體裏是個意外，我無法控制，也沒辦法出去，所以只能等待時機。但我從沒想過占據他的身體，更不會破壞他的生活。”
喬思樂突然湊近他，微微擡頭，近在咫尺的距離問他：“那你原本長什麽樣子？”
他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卻永遠記得他的樣貌。
喬思樂說話間，帶着酒香的熱氣呼在他的下巴上，讓他忍不住盯着喬思樂的唇咽了咽口水。
“我原本……”他有些慌了，搪塞道：“不好形容。”
喬思樂抓住他的衣襟，因為站不穩，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他身上：“怎麽不好形容，你……”
“哐當！”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連串的聲響打斷。
随後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江總別急，你弄疼人家了～”
臣肅捂住他的嘴巴，抱着他的腰一閃身躲到最近的一房間中，房間裏很黑，但他能感覺到喬思樂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從未離開。
“啊～江總……”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根據兩個人急切并淩亂的腳步聲，能判斷出他們進了隔壁房間。
至于他們要做什麽……
臣肅想，只要是成年人應該就能猜到吧。不，說不定小憨憨那個不到一米五的未成年也能猜到。
“江總，我好想你。”女人微喘着說：“你娶我吧，我什麽都給你了，你娶了我吧！”
“娶。”男人聲音低啞，呼吸間充滿情欲的熱浪：“等會兒拍賣的時候，你只要想辦法拖住胡總，我就娶了你。”
“真的？嗯……啊……江總……”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喬思樂的臉也越來越熱，再醉的酒都醒了！他的雙手緊緊抓着臣肅的衣服，尴尬到不想擡頭。
臣肅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低頭湊近喬思樂耳邊，輕聲說了句：“閉眼。”
喬思樂心道：“閉眼有什麽用，失聰才管用呢。”
但他還是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身子突然被抱緊，緊接着猛的一晃，再次睜眼，竟已經到了院中！
“這！這這這……”喬思樂驚奇地轉了一圈，問：“這就是小說裏的瞬移嗎？”
臣肅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将近枯竭的靈力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每用一次，都會耗費掉他大量的功力，看來真得省着用了。
“好玩嗎？”看到喬思樂孩子一般新奇的笑容，他覺得也挺值的。
“好玩！”喬思樂抱住他的胳膊問：“你會飛嗎？能像電視劇裏那樣騰雲駕霧嗎？”
臣肅寵溺一笑：“我不會騰雲駕霧。”
“哦。”喬思樂有點失望。
“不過我會禦劍。”他說。
喬思樂一聽，眼睛立馬亮了！
“要不然你以為我們上次飛機失事，是怎麽活下來的？”
“哦～原來是你！”喬思樂幾乎都要跳起來了：“是你帶我飛下來的！啊——我竟然一點都不記得！我飛過了，我在劍上飛過了！臣肅，你什麽時候再帶我飛一次？”
臣肅摸摸鼻子，說：“這裏人多，等我們回了桉林，我帶你去山裏飛。”
喬思樂借着酒勁，在他身邊不顧形象地蹦跳：“耶，我可以飛了，太棒了！臣肅，你最好了！”
臣肅笑着搖搖頭。
以前答應過帶你飛，我卻食言了，這次必須完成你的願望。
拍賣就要開始了，喬思樂喝了一碗醒酒湯，拍拍臉和臣肅一起進了拍賣會場。
剛坐下，喬思樂便用手指戳他，沖他使眼色，讓他看坐在前面的年輕男人。
臣肅盯着那人後腦勺，一臉不解。
喬思樂湊到他耳邊捂着嘴小聲說：“這是那個無臉男。”
臣肅：“？？？”
“就是剛剛不要臉的那男的。”
“咳咳，”臣肅懂了：“這就是江總啊？”
喬思樂點頭。
臣肅想起他們的對話，這個江總好像讓那個女人拖住……什麽總來着，哦對，胡總。
“胡總來了嗎？”臣肅小聲問。
喬思樂不動聲色地環視一周，對他搖頭。
兩人了然，看來那個女的成功了啊。
拍賣會開始，前幾件都是些著名大師親手制作的物件，雖然也很珍稀，但喬思樂和臣肅都興趣了了。
喬思樂說：“等下怎麽着也得拍個一兩件，算是捐款了，你有喜歡的就說，我買給你，算是謝你的救命之恩。”
臣肅暗道：動辄幾十幾百上千萬的物件，我可消受不起。
但是打臉就是來的這麽快！
下一個拍賣品，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劍。
臣肅剛看到第一眼，便騰的站了起來，引得全場都向他投來目光。
臣肅呼吸粗重，緊緊盯着這把劍。
這是老爹的劍，從他記事起，老爹就背着這把劍。可以這樣說，他是和這把劍作伴，從老爹背上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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