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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學長, 你怎麽才來,我等你好久了。”

關呈沢摩挲着寧晏光滑的手背,撒嬌道:“學長, 咱們都多久沒見了, 我不去找你你怎麽就不知道來找我呢。”

“有話說話, 別動手動腳。”寧晏嫌棄的推開他, “你找我來什麽事?怎麽學生會就你一個, 其他人呢?”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他們跑出去團建了, 留下我一個在這裏處理工作。我好無聊,就想着找學長來一起聊聊天。”

寧晏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有問題,所以總給這些人一種他好像很閑的錯覺。雖然的确挺閑的......

他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打量着學生會的陳設。

學生會的位置在舊教學樓,兩層結構,距今已經有幾十年歷史。這裏日常學生們很少來,只有零星幾個社團。

站在外面看時,寧晏都覺得這樓搖搖欲墜, 仿佛随時都會塌了的樣子。索性裏面修建的還不錯, 打消了他的顧慮。

“你還有什麽工作沒處理好?需不需要我幫忙。”

關呈沢愣神片刻, 突然激動:“學長,我不會聽錯了吧,你今天居然對我這麽熱情。”

寧晏:“???”我不是我沒有, 你別瞎說。他只是想早點完事早點走, 是怎麽被曲解成這樣的。

“其實也沒什麽工作。都是一些文件需要審批。”關呈沢搬了把椅子湊過來,“但是這些活都要會長簽字, 我也沒這個權利。”

寧晏恍然大悟,不悅道:“所以你蒙我?”

關呈沢笑得燦爛, 靠在寧晏肩膀上,細嗅着他身上洗發水的香味。

“怎麽能叫蒙,剛才不說了嗎。想找學長來聊聊天。”他目光極盡眷戀溫柔:“學長,這裏還挺偏遠的,你說現在這一整棟樓,是不是只有我們。”

“可能吧,周末社團也沒活動。”寧晏說着,将關呈沢的腦袋推遠。

“學長就不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關呈沢靠的更近,伸手要去攬寧晏的腰。

寧晏終于忍無可忍,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抓住關呈沢手臂,一個用力,将人過肩摔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關呈沢躺在地上,腦袋朝上,整個人都懵了,直到後背傳來隐隐的痛感,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所以,柔弱不能自理(?)的學長,剛才一個過肩摔給他摔地上了。

要知道他可是跆拳道□□九段and國際武術大賽亞軍。

一些偶爾聽到的傳聞這個時候在腦袋裏回旋。寧晏這幾個月的确存在着一些暴力行徑,尤其是對待追求者的态度上,稱不上不好,那應該叫相當惡劣。

甚至引起了學生會的注意,只不過學生會每天處理的事情太多,寧晏也不是經常鬧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

【關呈沢好感度增加20%,當前好感度0,恭喜你,已經站在了起跑線上】

寧晏還抓着關呈沢的胳膊,就聽到了這麽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敢情關呈沢好這一口呀,早知如此,就應該給他頭套個麻袋爆打一頓。

“學長......你身手不錯。”關呈沢平時鍛煉的多,也不是沒被人這麽撂倒過。

只是這種反差感,要形容的話,就像你一直養的可愛貓貓,突然亮出爪子撓了你,并宣布它其實不是貓,是老虎。

除了驚訝之外,關呈沢內心升騰起陣陣興奮。他會去練跆拳道和武術,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足夠刺激。

把別人打趴下,或者被別人打趴下,非常爽。

寧晏看到關呈沢臉上他幾乎稱得上“愉悅”的表情,心情更差了。

這樣的表情,寧晏從前見得多了。在他那個世界除了混亂外,也有一些人骨子裏就壞掉了。

“你......”他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陣灰從頭頂灑下來。

擡頭看去,頭頂的牆體居然有裂開的痕跡。且裂痕在不斷擴大,灰白色的牆灰下雪般往下落。

這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某片場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呢。

寧晏看着牆灰,心如死灰,一偏頭果然看到躺在地上的關呈沢正好被掉落下來的一塊牆體砸中了下半身,堪堪避過某敏感部位。

“啊。”關呈沢一聲尖叫,昏死過去。

寧晏嘆了口氣,将關呈沢一路拖拽出大樓,聯系了救護車。等待的時候還順便讓路過的同學聯系了老師。

就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大樓迅速塌陷。灰塵揚了滿天都是。

學校後面怎麽處理的這件事寧晏并不知情,因為他已經坐在了救護車上。

救護車剛到時,他就想溜之大吉,奈何學校老師知道關呈沢和他關系好,直接讓他送人去醫院。

老師的話寧晏也不好拒絕,只能哭喪着一張臉上了救護車。

“咦,小夥子,怎麽又是你啊。”救護車上的護士突然沖寧晏說話:“上次在影視城,你記不記得。”

寧晏辨認了一番護士的眉眼,點頭道:“對對對是我,姐姐好巧呀。”他擡眼看了看司機跟查看關呈沢傷情的醫生。

好家夥,配置一模一樣。

醫生判斷完關呈沢的情況,看到寧晏一頭顯眼的粉毛,開玩笑道:“小夥子,你朋友都挺容易受傷呀。這個和上次那明星一樣,也是骨折。”

擔架上關呈沢滿臉痛苦的昏迷着,寧晏搖搖頭,造孽呀。以後他的外號可以叫骨頭毀滅者了。

在醫院忙活到晚上,他在關呈沢醒過來之前先跑了,他有這個理由懷疑,如果不趕緊走今夜怕是要在醫院度過了。

出了醫院寧晏才想起來看一眼時間,悲催的發現他現在即便趕回學校寝室樓也要上鎖了......

寧晏糾結着自己要不要自掏腰包找個酒店住上一宿。電話響起來。

他也沒看清是誰就按了接聽,電話那邊彭應寒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聽說你們學校出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寧晏揉了揉太陽穴,盡量放緩語氣:“我沒事啊。哥哥你放心。”

“真的沒事?可我怎麽聽說你去了醫院。”

“啊?什麽醫院,沒有啊,我現在在宿舍馬上就要睡下了。”寧晏裝傻充愣,大步流星朝着馬路邊上走,避免夜長夢多,趕緊打車去學校附近酒店。

他一伸手,一輛車停在了跟前,寧晏打開車門要坐上去,就看到裏面坐着的彭應寒。

三秒之內,寧晏微笑點頭,關車門,轉身就走。一氣呵成沒有丁點兒停頓。

奈何彭應寒比他高了十幾公分,還基本都長在了腿上,用了三十秒就抓住了準備逃跑的寧晏。

車上氣壓極低,司機時不時偷瞄鏡中坐在後排的兄弟倆。

寧晏靠在車門上,一直看着窗外,你別說,你真別說,晚上這霓虹璀璨的夜景還真挺好看,他以前怎麽沒發現。

終于彭應寒坐不住了,怒道:“為什麽撒謊?聽你導員說你被救護車拉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醫院這地方人多又喧雜,寧晏是真的沒聽到有電話響。即便聽見了,八成也不想去接。

“我不想讓你擔心。沒別的意思,況且受傷的是我同學不是我,我不覺得有什麽一定要和你彙報的必要。”

彭應寒微眯着雙眼,目露兇光注視着寧晏,醫院附近人來人往的,又不少人往他們這邊張望。

“回家再說。”他一把抓住寧晏的手腕,将人強硬拖進了車裏。

寧晏有預感如果繼續和彭應寒争吵下去,這好感度準跌。大丈夫能屈能伸,暫且忍了。

車上彭應寒閉目養神,沒有和寧晏搭話的意思,寧晏累了一天這會兒也有點困倦,靠着車窗迷迷糊糊。

一路寂靜,司機大氣都不敢喘,心裏思忖着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和老爺夫人說一下今天的事。

到了彭宅,寧願一路快走企圖擺脫彭應寒,有句話怎麽說來着,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可彭應寒明顯不願意給寧晏這個逃避的機會,他控制住想要往樓上沖的寧晏,将人拉到了客廳。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睡覺。”

寧晏重重嘆了口氣,乖乖坐在彭應寒對面,等待對方開口。

見他一副完全沒有任何悔過的樣子,彭應寒的火氣是蹭蹭往外冒。甚至他不懂自己的火氣從何而來。

按理說這個弟弟出任何意外,都和他沒有關系,甚至可以說他樂得見這個弟弟發生意外。

可接到老師電話,聽說寧晏被救護車拉走的那一刻,他心跳的厲害,大腦一片空白,仿佛一直以來的理智都掙脫了大腦的控制。

他抛下還在開的會議,立刻趕到了醫院。在路邊看到了剛從醫院走出來的寧晏。寧晏毫發無傷,除了臉上帶了些許疲憊。

那一刻他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随之而來的是無邊的憤怒。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産生這種多餘的情緒,他很讨厭這種感覺,非常讨厭。

“寧晏,爸媽現在都不在家,我作為你哥哥,有這個權利管教你。今天的事是你運氣好,才沒有受傷,如果下次受傷了呢?你躺在醫院死了也沒人知道。”

寧晏對“死”這個字尤其敏感,面色也冷了下來。

“我已經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哥哥不需要擔心。如果下次發生類似的事情,我會争取及時聯系你的。”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真的想回去睡覺了。可以嗎?”

說着,他已經站起來。從彭應寒身邊經過時,彭應寒仰頭看着他,也跟着站起來。

“你來我房間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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