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懷孕
懷孕
剩下的幾天年假,卉滿不肯再去公司了,害怕撞見謝觀。
她坐地鐵去了城郊的福利院。
這是座荒廢已久的小型福利院,落滿樹葉。
卉滿的童年是在這裏度過的,她沒有家,這裏對她來說就像是家一樣的地方,後來她初中搬到了更大更寬敞的福利院,但是都沒有這裏讓她懷念。
整棟樓這些年都搬空了,只留一個老奶奶清理,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面容慈祥。
老奶奶拉着卉滿的手,長談絮語:“小卉滿啊,這棟樓還有不到一年就要拆遷了,你以後在這裏也見不到奶奶了。”
“要拆了?”
“是啊,重新規劃,這塊地好像要建更高的大樓。”
她把一張報紙拿給她看,那雙松弛年邁的手指為卉滿指點着,卉滿記下了拆遷日期。
她有了一個嶄新計劃,在正式拆遷前,她要把這棟充滿她童年回憶的舊房子買下來,只有這裏承載了她的童年,如果房子沒了,她就無家可去了。
那将是一筆天文巨款。
普通家庭幾輩子積攢不到的財富,她必須要在不到一年時間內完成實現。
她數着日期,數着賬表裏的錢,一連幾個月來節衣縮食。
餐廳裏的飯太貴,她就只打一份素菜,跟謝桉吃飯時就故意推脫是在減肥。
謝桉搞不懂她的想法:“你覺得你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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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自己的手跟她對比,卉滿把自己的手小心翼翼阖在他掌心,她的骨頭有些凸出了,之前指關節那裏都是撐開凹陷出圓渦的,她瘦了好多。
不過謝桉的手可真漂亮,像是畫家的手,又細又長。
“所以你最近總是惡心想吐,是嘗試減肥催吐?”
“嗯。”卉滿含糊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老是犯惡心,可能是飲食驟變帶來的副作用。
又或許是身體有些小毛病,t但她去醫院看病還要花錢,還是算了吧,捱過這一陣習慣了就好了。
他們兩個沒意識到彼此間動作太過親昵了,下午收完盤,主管踱步來到卉滿工位前,低咳幾聲:“卉滿啊,大老板找你。”
卉滿汗毛立起,難以置信。
“我能不去嗎?”
“怎麽可能不去啊!”主管沖她咆哮,“公司內部不能談戀愛,不能談戀愛,說了多少遍了,可你也太明目張膽了!”
“談戀愛?”
“還裝傻呢,你跟謝少談戀愛公司都知道了,還老是一塊吃飯,人家謝少是大老板的侄子,大老板罰不了他還罰不了你麽。”
主管露出惜才但痛心的表情:“就算你是天才也要守紀律,不能違背公司的員工守則,可你倒好,往傷口上撞,你哪怕藏着掖着點呢,缺心眼!”
卉滿明白了大概,她悶悶起身,準備單刀赴會。
怕她不懂人情世故,主管又連忙訓道:“等會你說話可掂量着點,好好跟大老板認錯,說下次絕不再犯了,知道不?”
“哼。”卉滿抿唇離開。
集團幾個老總的辦公室都在大樓最高的幾層,卉滿坐電梯直上,敲門。
“給她消毒。”謝觀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門打開,走出三個穿制服的助理,其中的三號助理卉滿最熟絡,送過她鮮花,兩人平時在公司遇見也能點頭搭話。
助理們把酒精,免洗洗手液,消毒噴霧等種種消毒物品,在她身上塗抹,噴灑了一陣,最後嗆的她直流眼淚。
“老板,可以了。”
“讓她進來。”
卉滿在三個助理炯炯有神的注視下踏入房間,她嚴陣以待,內心組織好語言,可謝觀開口卻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最近老是吐?”
命題失敗,她摸不準他問這做什麽。
“回答我。”他的表情竟然如此嚴肅。
“是有點吐,挺正常的。”畢竟她最近節食的有點厲害了。
“你那天到底有沒有把避孕藥吃了?”
“我什麽時候吃過?”卉滿懵了。
“你發燒,我喂你吃的最後那幾片。”
她想起來了,當時以為他在故意刁難,于是偷偷吐了。
她面色凝重,咽了咽喉嚨,意識到出了大問題了:“你怎麽不說那是避孕藥?”
“我以為你知道。”
她扭頭就走:“我要去醫院檢查。”她瘦了這麽多,身體不顯懷,壓根沒往懷孕的方向想。
“不用去醫院,先用試紙檢測。”
謝觀遞給她一張條式早孕試紙,讓她去私人衛生間。
檢測過後,等待結果。
謝觀的辦公室寬大敞亮,一絲不茍,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窗外的美麗景致。
可卉滿只是坐在沙發最角上,并攏腿焦灼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她一着急時就會做這種動作。
這是有史以來最漫長的幾分鐘,三個助理等在門外,表情諱莫如深,四肢小動作和姿勢卻像是母雞要下蛋了那樣。
結果出來了,卉滿一看,松口氣,喜悅通知他:“兩道紅杠,沒有事。”
謝觀面色鐵青:“你這蠢貨!這是中了!”
“中了?”
“你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不過他又飛速思索,這真的是他的孩子麽,如果她背地裏跟別人胡搞,然後又居心叵測算計在他頭上……的話。
他相信她完全有腦子和壞水做那種事,而且能表現得若無其事,畢竟她性格頑劣的很,也看不出有什麽道德底線。
“我問你,這孩子是我的麽?”
她不說話,結果反正出來了,她把試劑條攥在手裏,往外走。
謝觀用寬闊身體堵住門:“是不是我的?”
“你有沒有和其他男人上過床?”
她不回答:“讓開,我要出去。”
“先回答我的問題。”她的态度這樣冷冰冰,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真有心要敲詐他,估計這時候應該跟他攤牌講條件了。
可她沒有,一臉厭惡看着他,斥責道:“你這個老男人滾開,我要出去。”
“懂了,你懷了老男人的孩子,真同情你。”
她踮起腳扇了他一巴掌。
謝觀被一耳光打懵了,粗魯與暴力向來跟他是絕緣體,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
他側臉發紅,表情克制,很想去把臉清洗十遍。
卉滿跑出辦公室,下了電梯,急匆匆請假離開公司,去了醫院挂號,醫生說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錯過了打胎的最好時機,如果硬要手術會極大損傷身體。
她感到世界裏灰蒙蒙的,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好想藏在櫃子裏。
黑色汽車停在醫院門前,始終尾随跟着她,謝觀算了下日期,四個月過去了,引産基本不可能了。
知曉這樣的結果,他表情沉重,這意味着他即将有一個孩子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極大概率是此生唯一一個。
确認這個消息後,他第一件想到的是以後有關這個孩子的財産如何分配,會不會有股權變動,具體變動怎麽寫進公司年報裏,以及他死後卉滿那個蠢貨怎麽孤獨伶仃抱着娃在股東大會跟那些滿臉橫肉的股東們解釋彙報,那些惡人會不會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等等,他覺得自己想的越來越不對勁了,怎麽就想到自己死了。
這個孩子不能交給她養,以她的素質養不出什麽優質繼承人,不過女人麽總是心軟一些,只要承諾給孩子更好的環境,或者直接給她砸錢,他相信她會放手,到那時一刀兩斷就好了。
底色已經定好,他把車窗落下,面帶嫌棄又言辭禮貌地讓司機把她請上車,跟她談判。
讨論這個孩子怎麽發明的,不,怎麽發生的。
不出三句話,就那晚避孕套的問題,他們吵了起來。
“它破了,很難注意到。”當時床上一切都那麽迷亂,誰會計較那些瑣屑。
“是你不會用,老男人都這麽大年紀了之前沒用過麽。”她沖他無情奚落道。
謝觀被點燃了怒意,咬着牙根說:“怎麽,你很有經驗?床單上的血,整套床具,地毯,都是我清理的,因為你天剛亮就跑了。”
鮮血蜿蜒,如同活物,事後他整整洗了三個小時的澡,依然覺得又粘又滑,如蛆附骨,那種感覺猶如成千上萬只螞蟻在鑽入啃食。
卉滿意志堅定,不為所動,就要拿避孕套的事嘲弄他:“都怪你,是你撐破了。”
“你怎麽不說是你夾的太緊?”他的語言簡潔、淩厲、高度凝煉,一擊致命。
卉滿被他這些精确可恥的詞彙搞的要發瘋:“你!你,你……”
謝觀擡膝疊腿,優雅地看着她。
罵髒話很容易,但僅憑那幾個髒詞罵出極強攻擊性鑽滿劇毒很難,她想不出比他更歹毒的話,牙齒嘚嘚發抖,很想抱頭鼠竄。
“我不想再跟你扯上關系了!”她捂住耳朵,極度煩悶。
“那你可以試試,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更需要時間冷靜。”
卉滿跳下車,兩人談判無果,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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