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鼻血狂流,為愛讓位

鼻血狂流,為愛讓位

梁王滿屋打滾撒潑,“啊,不要嘛,我要你保護我。”

整間屋子籠罩在喧嚣中,但這并不能戳破另一種寂靜,烏蘭賀親眼看着付譽丞眼中光亮盡失。

這是場看起來很亂的關系,烏蘭賀當然清楚。付譽丞不知前因後果,可以說是晴天霹靂,什麽鮮活美好都被劈開。

“別誤會,我可以解釋的。我兄弟行走江湖,孤身一人,她……”

不待烏蘭賀解釋,付譽丞扛起了梁王,“公主交代,梁王玩完狗就得回府。”

梁王跳下付譽丞的肩,“我不回去,回去有壞人,”他一手一個,抓着白骨和烏蘭賀,“我們一起睡不就好了。”

梁王這熊孩兒插手,事情更亂了,烏蘭賀想要讓它變回正常,“不對,這不對。付将軍,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骨卻欣然同意,“好啊好啊。”

烏蘭賀扶了扶額,他現在也很難接受眼前的局面。

“付将軍,我命令你,你也和我們一起睡,都來保護我。”

在熊孩兒的命令之下,烏蘭賀徹底掰不回來了。于是這夜,烏蘭賀的床上橫躺了四個人和一條狗。

狗早累了,人除了白骨和熊孩兒睡得呼嚕呼嚕的,剩下兩人都睜着眼。

“付将軍,你看,這多正常,不是你想的那樣,”烏蘭賀面朝付譽丞側躺,他覺得這下可以解釋了,“特別是我兄弟,她行走江湖,孤身一人。”

啪,烏蘭賀的胸口被白骨拍了下。白骨這癖好他來不及說什麽,只痛籲了聲,“你輕點兒。”

然而白骨半抱着他,睡得可舒服了。

“烏莊主确定這正常嗎?”

看着烏蘭賀胸口的手,付譽丞的眼皮一抖抖的。

“這個我可以解釋,幼崽時而孤單,便雙足抓踩,舒緩思母之情。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兄弟孤身……”

她手摩挲而過,輕柔如絲,烏蘭賀渾身激靈,猛地起了個身。回頭看看白骨,又看看自己胸口,剛才哪裏不對吧。

可她還是呼呼大睡樣,根本沒個清醒。

他斟酌再三,那到底是他不對勁嗎?又再胡思亂想?

“有壞人!”熊孩兒炸跳而起。

白骨飛起甩鞭,付譽丞拔刀而出。

床上三人跳起,烏蘭賀捶着床,“誰啊,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

幽幽燈燭下,黑衣人雙目瞪得鬥圓,“你們……一起睡?”

烏蘭賀這才跳起,“有刺客!”

“玉和山莊簡直蛇鼠一窩。”黑衣人氣得飛刀直射,九節鞭橫甩而過。

屋內已是混戰。烏蘭賀就見白骨和付譽丞雙影踏光,齊頭并進。一人鐵鞭打落飛刀,一人劈劍落刀,那可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吧。

烏蘭賀的心又抽了下,熊孩兒來了個猛推把他撞出床,撞得他頭嗡嗡的。

黑衣人刀砍到床頭,落在烏蘭賀腳邊。烏蘭賀人癱着,喪失了鬥志,他都要買棺材了,怎還有人來殺他?

白骨扔鞭把他擄了去,就像頭回見面那般,他的腰被鞭子纏得緊緊的。烏蘭賀還真懷念這感覺,那時可是活得好好的。

“小黑,醒醒。”白骨拍拍他的臉,她以為他還睡着懵呢。

黑衣人再度砍來,付譽丞亮出随身令牌。

“付将軍。”黑衣人竟然退後。

又是場狂風暴雨打上烏蘭賀的臉,他這輩子都不敢想,拿個令牌就能逼退刺客。而他身在山莊,連劍客都不臣服,就是個窩囊廢。

“誰派你來的?”那将軍十分霸氣問。

“扶郅公主現握方家錢莊,又支持玉和山莊,天下英雄何能被女人掐住脖子!”殺手道。

然他脖子很快被白骨掐住了,“還要害我大漂亮。”

“是周公子派我來的,他今日大婚顏面盡失,就要教訓公主,打算将方家錢莊和玉和山莊全部鏟除。”

烏蘭賀死魚般的眼珠動了動,瀕死的鬥志突然燃起。

原來買不到棺材這帳,得算周子颢頭上。大漂亮拿了方家錢莊,周子颢就用一金兌三十銀的高價掏空方家。可商戶不傻,本來十五銀值一金,現在三十銀才值一金,東西哪能不漲價。

新仇舊恨都在,烏蘭賀恨得牙癢。

就在烏蘭賀遇刺的第二日,蜀陽城的武林大會拉開序幕,天下豪傑共赴虎頭山下。

擂臺之上,周子颢錦袍華冠,展扇豪言,“白骨魔頭稱世亂道,我欲請仁士匡扶正義。江湖擂臺請君參戰,得之第一為我上賓,賞金一萬共剿白骨!”

金燦燦的黃金搬出,由陳家十一娘及陳芍獻出。

江湖各派義憤填膺,“共剿白骨!共剿白骨!”

聲聲吶喊下,殺手被扔到周子颢前,群雄頃刻無聲。擡頭就是烏蘭賀拿着大豬腿撕咬着。

豬腿有人半條腿那般大,江湖人見烏蘭賀撕肉惡吞,如豺狼虎豹,都顯了慌張。

“是剿魔頭,還是找借口殺人呢。”烏蘭賀身形顯得懶散,聲音更是半死不活,可他撕肉跟吃人似的。

江湖各派竟望而生畏,他們就在想,這烏蘭賀怎會如此篤定而來?

“烏莊主,你怕是誤會了什麽。”周子颢道。

“誤會?人可都說了,你派的。”烏蘭賀拿豬腿指着周子颢,順帶指了一圈人。

他們哪個不是掩蔽目光,哪個不是知情人?烏蘭賀可都看到了,今天就如他們在虎頭山上拜佛殺人那般。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拿了最大的豬腿,往狠裏吃。

紙扇飛出周子颢的手,扇緣斬過,殺手命喪當場。扇沾血,若血梅盛開,周子颢踏血到前,“誣陷。”

“我今兒來就是看看你的臉,既然你沒有,我也不必給了。”烏蘭賀爬下馬,身形笨拙。

周子颢輕笑,“烏莊主也要參加武林大會?”

“我就和你比。”烏蘭賀此行獨自前來,帶了毒镖,特意撒了很多毒藥。餘生短暫,當然不擇手段。

“找死。”周子颢掌間蓄力直出。

烏蘭賀繞了另一頭奔向周子颢,他打不過不要緊,沖殺過去把毒镖刺上就行。此行就是圖個玉石俱焚,反正快死了,人也變态了。

就在周子颢再出掌時,天空胖胖的白影盤旋飛過,随之而來一身紅衣,“你別跑!”

白影難覓,白骨再難追上,落到擂臺之上。

剛要出手的周子颢收了掌,對付這個女人,單挑可沒把握。

高山如川流奔騰,從山頂壓到眼裏,白骨望延綿山巒,身影久久未動,口中喃喃,“這個窩?”

她不知身後群俠異動,互望之間殺氣已起。

“啊,”白骨回頭,群俠都來不及裝作其他,眼珠還凝着。白骨指着天,憂心十足,“要下雨了,你們快回去收衣服。”

“轟!”雷鳴劈下。

春日,驚天雷雨磅礴而下,擂臺擺上卻難迎戰。為了避雨,衆人到了不遠處的陳家私莊暫歇。

這處的主人本是陳家,周子颢納了陳芍為妾,做主的就是他。他拿起陳芍敬上之茶,遙望不請而來的紅衣姑娘。

那姑娘還是蠢樣,捏着廢物莊主的臉,“小黑,你不是說去買大蝦嗎?”

“我是路過。”烏蘭賀低聲道。

周子颢看他們之态,懷疑不已,他們似乎忘記了虎頭山之事,這可能嗎?是不是裝的。

思時飲茶,茶水略苦,周子颢揚手扔去。

茶水傾覆到陳芍鞋履,緞面彩織的繡花鞋濕透,茶蓋與杯亦分離落地,滿地碎裂。這番動靜引了在場所有人注目。

九節鞭随之甩出,“你幹什麽欺負她。”白骨讨厭見人被欺負,縱然那惡人左眼瞪着,叫她不住發抖,但她尋思打出鞭就不抖了,還能顯出力氣。

鞭落地有痕,陳芍什麽也未說,俯身收拾。錦絲衣袖拂過碎片,劃了幾根綢絲出來。裙擺鋪下花綻層疊,茶水沿着裙角緩緩爬上。陳芍難顧華衣污濁,餘光只在紅衣姑娘身上。

那是叫她夫君目不轉睛的姑娘,可未能瞧個仔細,她母親就跑去攔了那姑娘,“姑娘衣服濕透終不好,随我去換件吧。”

“可是……”白骨張望着陳芍,那可憐人仍在拾碎片,不吭聲。

“無事無事。”陳十一娘推着白骨,目中哀求。

白骨擔心弄巧成拙,收了鞭順了她。這攔路女人雖在肖王府推了白骨,但她很怕一只眼的家夥。

人去了一二,陳芍拾幹淨了碎片,行禮退去,跟上她母親到了後院。

院裏正傳來相問,“姑娘家住哪裏?”

“玉和山莊,不知道,沒有父母,不記得了。”近來好些生人這麽問她,白骨一次性全答了。

陳十一娘眸轉片刻,推開了房門,“姑娘入屋換件衣裳,我給你尋。”

陳十一娘不見身後陳芍,她在昏暗天空下悄然看着。

腳步聲又在後院起,大雨之中烏蘭賀行入院中,因他坐于前堂越等越不安。

直到院屋前,烏蘭賀步伐停住,他撞見陳十一娘人微向前,手扒門縫,左右眼來回換看。

烏蘭賀見此偷窺樣,上前就戳穿,“陳十一娘,你看什麽?”

到了今天烏蘭賀才知她身份,她是陳世甲第十一個妾,是給陳世甲生下獨子的女人,她竟然會出現在肖王府,那可是有些門道了。

烏蘭賀剛上前,陳十一娘轉頭就跑,微開的門都來不及關。

門縫中,映出女子背影,膚白如玉,肌骨線條分明。地上濕噠噠的紅衣正是白骨所着。

烏蘭賀立于暴雨之中,那個陳十一娘怎麽偷看白骨換衣服?她是變态?

屋中人轉身,目光恰好對上了烏蘭賀。

烏蘭賀咽了咽口水,緩些口幹心熱,他慌不知路,左右不知何去,白骨就朝他而來。

可她還沒有穿好衣服,就套了一只袖子,怎麽能出來。

烏蘭賀遮着眼沖入屋中,把白骨推了進去,“我說不是我偷看你,是陳十一娘,你信嗎?”

烏蘭賀還想給白骨拉上衣服,她總是把他當女的。現在他很難辦,不敢看她,雙手揚揚顫顫尋着她衣袖。

“快,快套上。”烏蘭賀從她腰上尋到了袖子。

她掰開他捂眼睛的手,雙臂撐上了牆,“你為什麽騙我說出來買蝦?小胖墩不是和你一起嗎,怎麽成你一個人了?”

烏蘭賀人被她堵在牆角,在她雙臂之中難逃。他若個銀針紮地,僵硬得很,沒了手遮目,目光就亂瞟。一看就是驚嘆,白骨不愧是打鐵鞭的,胳膊腱子肉條條分明,身段肉貼骨,腰線如雕琢。

不行,都要死了,起什麽色心。烏蘭賀雙手全捂上了眼,“我讓他去買蝦,我悶得慌出來散心。”

烏蘭賀說了謊,他讓杜志惡去打探五個月前誰家丢小妾,至于他,人之将死,一心求死,可未料白骨會被引到此處。

“你騙人,你眼睛轉來轉去的,”白骨再次掰開他雙腕,直視他的眼珠,“你看,還在轉。”

他眼睛轉來轉去的,哪是因為說謊。烏蘭賀覺得有什麽要從鼻子裏流出來了,“你穿好衣服。”

白骨抽着衣服的系帶,打在烏蘭賀身上,“這衣服一會兒這件,一會兒那件,還這麽多帶子,好麻煩。”

烏蘭賀吸了吸鼻子,沒多少天了,做姐妹也好。他把另一只袖子給白骨套上,捋着系帶給她系好。

這衣服跟陳芍身上那件差不多,複雜至極,床上還攤了好幾層,烏蘭賀理都理不清。

這多是名門閨秀出宴跳舞所着,陳十一娘怎麽給白骨找這身衣服。烏蘭賀當然不會穿,直接抽了最外層給白骨穿上。

眼下雖不似飄逸輕靈的女仙,但也像個名門大家,特別當白骨雙臂展開,就如蝴蝶展翅,身姿和這衣裳相得益彰。烏蘭賀終歸忍不住賞了賞。

猛然間,鼻孔被白骨兩指堵住。

“怎麽了?”烏蘭賀不知為何,她突然抽出他随身絹帕,兩指一套塞他鼻孔。

“你流鼻血了。”

烏蘭賀慌亂眨了眨眼,窗外正暴雨傾盆。

“小黑,你每個月都這麽流血?”

“啊?啊!”烏蘭賀不知自己在應什麽,當了姐妹,好像什麽都可以接受了。

白骨近身而來,絹帕又被鼻血打濕,她朝他鼻孔裏塞了塞,“噓,有人。”

幾滴雨打水打到額頭,烏蘭賀慢慢擡起眼,與白骨同望房梁。那裏有個洞,洞裏貼着張很小的白骨面具,面具後是張大臉盤和長胡子。

“是你!”白骨飛上房梁,正是此人闖入玉和山莊,引她來此。

未出屋頂,迷藥撒來。有過多次前車之鑒,白骨忙捂住口鼻,跳下房梁拉烏蘭賀跳窗。

至屋外,閃電打亮天空,屋頂白衣盤旋,蓬發目紅。烏蘭賀見他就是怔然,這是吸他功力的獅毛怪啊。他為何戴上白骨面具?此處可是人人要剿魔頭,來自投羅網嗎?

白骨長袖扶風起,若彩蝶動翼,穿雷電去抓那怪人。

雲霧之中,此人直沖而下,下頭正站窈窕女子,成了他掌中物。

陳芍驚慌大喊,“夫君,救我!”

未等得什麽夫君,只有長袖随鞭而來。獅毛怪躲鞭而去,白骨摟走陳芍。

舞裙翩然,豔若蝶翼,電閃雷鳴直擊陳芍心底。

白骨落地,懷摟美人,低眸望之。

烏蘭賀眼皮沉重,這什麽場面?白骨抱着陳芍?

“白骨,你不能收她!”烏蘭賀搶先發了話,他就算進了墳頭,也不叫白骨收陳芍。陳芍是哪般人?她親自報案通緝白骨魔頭,可世上哪有殺人魔頭,只有知道真相為惡之人。

白骨自然沒動那心思。她只是看着陳芍罷了,她的臉真眼熟。

突然,懷中美人拉了她的臂,白骨被拽到陳芍身前。

陳芍目光不離,“這怪不得我,誰讓你來的。”

白骨對她傻傻笑道,“我不怪你啊,你長得真好看。”

白骨不知她正如肉盾,擋在陳芍身前,身後是那獅毛怪。

“小心後面!”烏蘭賀急喊。

白骨反應過來時,已被陳芍推出。

讓她整日想收寵物,遇到母女心性類似,中美人計了。烏蘭賀心中直懊惱,可人還是跑向白骨。

白骨被提走了,可她沒掙紮,反問,“你是我娘親嗎?”

胡子在面具下随風四起,不出聲。

“他不是你娘親!”烏蘭賀喊得差點跌倒,她怎麽能把大胡子認成娘親啊!他生得出嗎!

白骨垂頭嘆氣,扭住此人手腕,兩人旋身在空。同時烏蘭賀被推倒。

雨中有灘扁扁的人,抓着雙拳心酸難耐。烏蘭賀親眼看着付譽丞接住了白骨,而他連當肉墊的資格都沒有。

美人終有英雄來,付将軍叫人望塵莫及,他還擋住了大胡子,逼得他回頭抓了陳芍。

“周公子,你看呢。”付譽丞抱劍未動。

掌風狠厲打出,不帶猶豫,大胡子與陳芍雙雙飛出。周子颢迎風未動,只有陳芍被當做個石塊扔回。

美人驚喊連連,周子颢提了她胳膊,反拔她頭上簪作利器,叫那大胡子慌忙躲去。

如此順利成章,一氣呵成,烏蘭賀實在疑心不已,周子颢莫不是擺明放走那人?他們若認識,那豈非吸功之人是周子颢所派。

若是如此,他老爹的死,虎頭山的血債,還有他的死,周子颢都難辭其咎。他比白骨前夫君更壞,烏蘭賀現在就想把周子颢撕碎。

“礙事!”周子颢将陳芍丢在地上,他越顯得怒火沖天,烏蘭賀看起來就越矯揉造作。不過是尋了理由,把這事攤在所謂女人礙事上。

陳芍戚戚捂着落發,周子颢擦了擦手。

烏蘭賀惡心透了,然付譽丞搶了他先機,“周公子,你快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周子颢揚長而去。

暴雨之下,碎落的花冠無人問津。陳芍孤身站起,若無其事地離去。

白骨對陳芍此人更多了份琢磨。美人心思難猜,還會欺負人。但這郎君明着欺負她,她為什麽忍氣吞聲?

白骨望着陳芍,烏蘭賀望着白骨。他以為白骨看的是付譽丞,惱得厲害。可這把火烏蘭賀吞下了,再氣抵不過歲月無多。何況付譽丞多厲害啊。

“兄弟,你孤身一人在江湖,現在有人相助,我很放心。”烏蘭賀拍了拍白骨的肩,給他們讓道。走時朝塞緊了鼻中絹帕,堵堵他的鼻酸。

這話酸溜溜的,白骨聽出來了,她可得解釋解釋,她不再收寵物了。要跟上烏蘭賀時,頭頂起了一把傘。

“白骨姑娘,雨大。”

暴雨如注,雨霧朦胧,白骨和付譽丞站于同把傘下,成雙成對。白骨對這把傘還很感興趣,上手一抓傘柄。

“嗚,他還會撐傘,我都沒有傘。”牆角昏暗,烏蘭賀淋着半邊雨抓上牆皮。

壓跨人心的,往往就是風暴過後的一粒塵。烏蘭賀仿佛看到日後墳頭,站着他們的小娃娃。越想越心痛,烏蘭賀倒了好幾丸止痛藥,一口悶了。這藥吃下頂苦,叫他淚如雨下,不住咬着指頭。

忍住啊烏蘭賀,你現在就得先宰了白骨的前夫君,再成全他們。

“嗚嗚嗚嗚。”烏蘭賀越想越心神痛裂,喘不到半口氣,背上迎了重擊,把烏蘭賀鼻孔的白絹撞出。

“耶!我找到你們了。”梁王在後晃着烏蘭賀。

烏蘭賀瞪着眼,鼻血未幹,淚來不及咽下,魂已被吓掉一半。濕漉漉的熊孩兒在歡呼,熊孩兒懷裏探出了小狗腦袋,毛一點未濕,還打了個哈欠。

烏蘭賀急喘幾聲,“你們怎麽來了?”

“天要黑了,你們都走了,誰陪我睡覺,”熊孩兒舉起袖子給小狗擋雨,他張着孩童般清澈的雙目,“你怎麽哭了?是不是王妃不和你睡了?太好了,我去找她!”

熊孩兒蹦跳着離去,烏蘭賀提起梁王,把他按到牆角。

“你這熊孩兒,不要給我再壞事。”

烏蘭賀好不容易憋在這兒,給白骨的來日讓道,再經不起熊孩兒的折騰了。

因為太痛,烏蘭賀張大着嘴呼吸。梁王見到了那夜的獅毛怪,除了眼珠不紅。但這足以吓哭他了,“王妃,有怪物吃我。救命啊,王妃快來救我。”

烏蘭賀按得更緊了,梁王掙紮着,牆皮都被他抓禿了。

“小黑!”

白骨聲音就在身後,烏蘭賀松開了熊孩兒。但他哪能叫新寵物告狀,倒身一嗷,滾在地上蜷了起來,“哼哼,他打我。”

食人怪成了可憐的小狗,他嬌弱他無助,還哼哼帶着委屈,像被揍得很慘那種。

梁王對此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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