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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就算不是黑店,真是衛生問題,那她也喝不下去了。不如等那肉包子上來,再問老板重新要一碗茶水喝。
思及此,柳潇潇眼神忽的一凝,自己原先将馬系在了一棵大樹旁,現在馬不見了!
長木椅被拖出‘吱嘎’一聲,柳潇潇猛地站起。
“客官這是怎麽了?”老板走過來瞧了眼她的茶碗,哎呦了聲:“這茶都沒喝完,客官是要走了嗎?這莫不是浪費哦。”
“我的馬不見了。”柳潇潇冷冷道。
老板怔愣了下,彎腰痛心地拍了下桌子坐下,“客官您這莫不是要說我偷了你的馬,冤枉哪。我這就算是小本買賣,那也不至于偷客官的馬來賺錢啊。”
周圍裏裏外外的茶客都望向她們這邊。
柳潇潇皺眉,心底那隐隐的不對勁,終于知道問題在哪了。
“我只說我的馬不見了,你卻反過來說我冤枉你。不知道我是說的哪句冤枉你的話?”
老板坐在椅子上,背對衆多茶客,細長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倏地捂臉趴在了桌子上。
“啊喲喂,客官您那話一出,說話的語氣可屬實要将人砍了去。我這...我這小地方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啊。”
柳潇潇內心冷哼,倒打一耙,真是好樣的。
“那還是我誤會老板了?”
老板嗓子一哽,說話一抽一抽的:“客官能明白此事與我無關就好,我也沒什麽的。”
柳潇潇上輩子加這輩子,粗粗一算也快三十年,這下子算是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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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長得不怎麽樣,惡心人的模樣倒是實打實的,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惡臭氣息。
裏外坐着的茶客,看事情結束無瓜可吃,各自又三三兩兩閑聊起來。
仿佛剛才發生的只是一場鬧劇,看過就過了。
外面的茶客卻聊着聊着突然倒下,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這一聲下去,就像打開了什麽開關,過路的茶客都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老板一臉司空見慣的姿态,聽見聲響依舊悠閑的坐着。
擡頭就瞟見柳潇潇轉身欲走的身影:“客官這是準備去哪?你的肉包子還沒做好呢。”
柳潇潇置若罔聞,顧自走到那棵大樹下。
周圍的茶客都倒下的倒下,也就剩個她。老板也就不在僞裝,冷笑着挑釁她:“既然你這麽想要和那匹馬在一起,那我就幫幫你。”
這就話,像下達了什麽命令,屋內剩下沒倒下的人,都朝柳潇潇攻擊過去。
她早有防備,腳下輕點,率先避開幾人的攻擊。
随手撿起地上的樹枝作勢,餘光時刻注意着沒有動作的老板。
“一根破樹枝,能頂什麽用。”其中體型健碩的女人嗤道:“想用這個來做武器攻擊,真是做夢。”
幾人嘲諷說着,紛紛從自己身後的腰帶上拿出武器。
柳潇潇剛躲開一把刺來地匕首,老板已經不再原來的位置。
“給我乖乖受死吧。”
老板的吶喊聲從被她背後傳來,一道‘刺啦’的破風随之掃來。
柳潇潇氣定神閑,不慌不忙地擡手用樹枝往身後一擋,碰到了什麽反倒逼得對方往後倒去。
在這消磨了太多的時間,她不準備在耗下去,眼神犀利,整個人好似變了一樣。
三下五除二,拿着樹枝這邊一劃,那邊一掃,幾個人還未回過神,就已經被擊倒。
最後剩下那個老板,她蹲坐在地上見柳潇潇走近,吓得連忙往後挪動。
“別過來,你別過來。女俠,你的馬在哪,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現在就給你牽出來。”開口緊張的連話都說得颠三倒四,驚慌又害怕的模樣跟之前的姿态截然相反,就怕柳潇潇下一秒就将她給解決了。
“勞煩你了,大可不必。”
柳潇潇此刻的笑容,映在老板的眼中,似是惡魔的笑容,還在她的耳邊輕吟。
手起...樹枝下,将老板弄暈後,和那幾個看起來像‘打雜’的一起捆了起來,尤其繞着那棵大樹捆了一圈。
柳潇潇拍了拍手起身,惡狠狠且用力地拍了下老板的腦殼:“好好在這待着吧你。”
為了防止後面一系列意外的出現,她完全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但在幾人的嘴裏塞上抹布,繩結還特意用了死結的打法。确保衙門的官兵來的時候人還在。
當然,前提是那些被這些家夥迷暈的過路人沒醒這麽快。
不然一頓打應該是免不了的。
……
沿路上,柳潇潇懶散的坐在馬背上,一手拿着饅頭,一手拿着水袋,惬意的很。
怎麽瞧,也看不出這人先前火急火燎地就為了趕路。
柳潇潇嘴裏叼了塊饅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揮着馬鞭,眼神飄忽地四處打轉。
雖然在那家黑店耽擱了快半個時辰,不過也沒浪費這時間,在黑店的廚房裏找到了些幹淨的水和饅頭。
她掐指算了算,從京都出發到鳳陽縣,怎麽也要花上個四天。那蒼蘭城趕到鳳陽縣,最快也就只需要兩天。
這點時間她倒也不是耽擱不起,就是那黑店着實有點敗壞人心情。
“诶诶诶,你看着點路,沒看到這有個人啊。”前面不遠的小縣城門口,有人不滿的看着撞上她的老婦人。
周圍人對這一幕視若無睹,依舊在自己的隊伍中排着準備進縣城。
柳潇潇遠遠瞟見,她忽然想到,蒼蘭城和鳳陽縣之間有個小縣城,貌似就是這個吧。
石臨縣。
柳潇潇牽着馬不急不慢,閑來無事将石臨縣與鳳陽縣比較了一番,內心默默下了個答案。
周圍街道口穿着破舊衣服,一身髒亂邋遢的乞丐随處可見。
她咋舌:“差別還真大。”
腳下不停歇,準備走過這條街。
她也不是聖母,要是見一個幫一個,這可沒玩沒了了。
“姑娘,姑娘——”蒼老婦人喑啞地嗓子愈來愈近,直至到了柳潇潇身前。
她疑惑地擡頭,“怎麽了阿婆?”
“姑娘,剛剛謝謝你解圍。這是我自家雞生的蛋,味道可好了。”老婦人滿臉褶子的臉上帶着慈愛笑容,不由分說就從挎着的籃子裏拿出一只鼓囊囊的青色布袋。
柳潇潇話沒能開口說一句,等老婦人将裝着土雞蛋的布袋塞到她手裏,這才回過神來。
“阿婆,不過小事一樁,你這太客氣了。”她拿着那袋土雞蛋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
老婦人道:“姑娘,你就收着吧。要沒你剛剛幫忙,我這東西也留不下來啊。”
說罷,不等她反應,老婦人便徑直離開。
她瞅了瞅手中裝有土雞蛋的布袋,想到先前縣城外那一幕。
當地居民就算看到有欺辱人搶東西的,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柳潇潇眉間微蹙,小縣城的守衛竟也沒有一個出言制止的。
那衙門……
果然!
等柳潇潇找到縣城內的衙門,真是跟她猜測的一模一樣。
青天白日的,衙門外沒有一個衙役在外值守。
整個衙門像是一個空殼子,不過擺着衙門的名頭設在這裏,內裏卻是一個辦事的人都沒有。
暫且先在這石臨縣住上一晚,明日再啓程,她不差這一日工夫。
“宗念,你留下調查這裏。”
“是,主子。”
……
“人找到了嗎?”
外邊的桃樹開的分外豔麗惹人,細長又堅硬的枝丫上點綴着數不清的花朵。
魚梓站在窗邊,一支似長偏了方向的桃木枝探入屋內,上頭有着一朵或粉或白的花瓣。
“.....自盡了。”
“自盡?”魚梓撫上桃木枝的手一緊,‘咔噠’下便被折了下來。
“順着這條線,繼續給我去查。”
屋內檀香萦繞,魚梓随手将桃木枝插.入了擺放在一旁的青銅蒜頭瓶中。
“過幾日殿下回來,記得找好人,場面都給我做好了。”
“可要按照以往的布置來?”下屬小心地微擡頭看她。
魚梓擰眉深思了下:“基礎先按以往的布置,加點新的東西進去,別給我一成不變的一直這麽布置。”
“還有這次,京都不怎麽安定,顏色別弄得過于濃豔,被那位抓到把柄就不好了。”她格外囑咐道。
下屬額間冷汗差點沒冒出來,顫顫巍巍地應下離開,心底無比戚戚然。
這給殿下布置迎接場地,絕對是她此生最痛苦的事,沒有之一。
……
陽光明媚,微風輕輕拂過人的面頰,惬意又悠然。
寬大且平整的官道上,一匹棕馬晃晃悠悠地信步走過,就好似它的主人,安逸又閑散。
“殿下。”空曠的道路兩旁,一輛清素淡雅的馬車正停在那邊。
清月緊繃的神經,在看到柳潇潇出現的時候,松了松。
不過臉色依舊繃得緊緊,等上了馬車,才拿出懷裏的信封呈給她。
“京都來的新消息。”清月道。
拆開信封,裏面寫着‘證人已死’。
柳潇潇輕呵一笑,眸光中寒意蔓延至眼底:“手段還真是幹淨。”
“給小魚兒那邊傳信,讓她注意着點秦湲那一派。”
以為人死了就沒有證據,真是可笑。
雖說,因為她的蝴蝶效應女主那條線已經偏移了書中主線。但這帝上中毒的劇情,可是一點沒發生變化。
人死了沒證據,那她就捏造個證據出來。
解決了這一件事,柳潇潇忽地想起石臨縣那邊的衙門:“最近縣裏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如若比鄰的兩個縣城民風都是相差無幾的淳樸正氣,或者兩個縣城的居民都是相似的冷漠,她尚且能夠理解。
可就她在鳳陽縣為數不多的幾天來看,鳳陽縣的居民可沒有石臨縣那邊的冷漠。
當時她幫助的老婦人,聽着口音也不像是石臨縣的人。
“近幾日倒是沒什麽大事發生,都是一些雞零瑣碎的小事。”清月提及便忍不住笑意:“說來這事還與殿下有關。”
“與我有關系?”
“縣長夥同大家準備給殿下建個廟呢。”
“建廟?”柳潇潇難得臉上表情管理失控了下:“怎麽回事,難道是瘟疫?”
清月抿唇掩飾笑意,面上嚴肅幾分點點頭:“瘟疫自古以來便是一大難事,一出現必不可免會造成一方百姓.....”
“說重點。”
清月清了清嗓子,連忙一口氣說完:“咳咳,殿下及時制止了這場災難的發生,功勞莫大,縣長便想着給您建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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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