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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猛壯女子這下算是看清了那所謂的暗器,大刀撐在地上支棱着站了起來。雙腿還止不住打哆嗦,可見那兩下的力道之重。
不過是随處可見的小石子,在她的手中卻被很好的利用成了攻擊的武器。
“唔,繼續?”她叼着一片葉子,挑了下細眉,睥睨下方衆人。
猛壯女子,也就是孟琳。
心中估量了她們與對方的實力,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确實是對方更強。
即使明知道上去也不一定能打過對方,她們還是做出了備戰姿勢。
孟琳神經高度緊繃,她們身上的冷兵器沒有一件能遠距離攻擊的,只能找機會近身。
搞不好她就是打不了近身,才躲在了樹上。
柳潇潇一眼望去,像是看透了孟琳心中的想法,大咧咧地躺着沒有挪動的想法:“不會以為我近身打不過你們才在樹上的吧。”
底下沒有人出聲,也無一人動作。好似現在誰先動,誰就輸了。
她啧了下舌:“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這麽以為吧。”
“沒勁兒。”柳潇潇撇了下嘴,手中毫不含糊且極有準頭,将一顆顆石子擊中底下人的膝蓋。
不過一會兒工夫,不用等她們想怎麽将柳潇潇從樹上弄下來,或者弄死柳潇潇。
在底下衆人都半殘跪倒在地的時候,她直起身,腳尖輕點枝幹,從樹上翩然落下。
現在她們別說殺死對方,不被對方殺死就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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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還真是執着。”柳潇潇擡眸瞟了一眼猛壯女子,随後視若無人般,一個接一個将她身後的人都敲暈了。
“啧,出門辦事連工具都不備好?不知道這時候要攜帶弓箭嘛,這樣你們或許還能多撐一會兒呢。”
最後走到孟琳身前,後者還試圖拿手中大刀砍向她,卻落了個空。
“打打殺殺,未免也太兇殘了點。”
柳潇潇泛着漣漪的桃花眼微眯,輕呵擡手,不過眨眼瞬間,孟琳手中的大刀便到了她的手上。
孟琳瞪大了雙眼,心中質疑,不是說她只是說纨绔嗎!
“這大刀,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了。”
她身形一閃,拿刀背對着孟琳的脖頸就是一敲,人暈了過去。
她放下刀,嘴角含笑:“做個好夢啊。”
她手中轉動大刀,随手将手中的大刀一甩,便扔進了一處草叢繁茂處。
伴随着一聲尖叫,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從裏面跑了出來。
“喲,李公公這是蹲完了,準備出來了。”柳潇潇眼神上下掃視出來的李公公。
後者本來在草叢中蹲着好好的,看外面的戲碼,結果天降大刀。
就那麽直直地插進了前面一寸的土裏。
當即吓得他生理無法控制,下身衣服就這麽遭了殃。
李公公是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連貴君手底下的這些人都沒能幹過柳潇潇,他這麽一個柔弱的小男子就更不能解決了。
“李公公可還要打理收拾一下自己?”
她這一問,李公公是頭也不敢點,直直地揮着自己的兩只手,又慫又可笑。
果不其然接收到柳潇潇一枚鄙夷又嫌棄的眼神:“李公公這樣都不收拾自己,你受的住,本宮可受不住。”
“給我麻溜地滾去收拾,半刻鐘內給本宮回來。”她又輕笑一聲:“別給我耍小花招,李公公該是知道本宮的手段。”
“是...是是,殿下稍等片刻奴才去去就回。”李公公立刻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袱,顫抖着雙腿又忍不住快步地往草叢中走。
柳潇潇輕嗤,轉而上了馬車內,幸好剛才守着這馬車,沒讓她們把這馬車弄壞,露篷馬車她可欣賞不來。
她抱起安睡在馬車上的小貓,給它沿着脊背順毛。
那位皇貴君,可真是好計謀。
她早早就察覺有異樣,現在發生的一切不過肯定了她的猜想。
提前幾天讓這李公公出發前往鳳陽縣,打得怕不是讓她明面上病死鳳陽縣的算盤。
她凝視遠方的雙眸中一抹冷意轉瞬即逝。
真是抱歉,怕是讓你的算盤落空了。
本該四天到的京都,硬生生靠人力縮短到了三天。
接連三天,終于看到了京都的城門,李公公心中那叫一個熱淚盈眶。
可算要擺脫這個魔女之手了,等他回去可不得好生跟貴君說道一番。最好是将這魔女打發到,比鳳陽縣更偏遠的地方。
李公公心裏對她有多怨毒的想法,柳潇潇可不知道,不過這不代表她不會看。
就李公公這拙劣的演技,放在那位皇貴君面前,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這三天的廉價勞動力,不使喚不如白使喚,令人心情愉悅至極。
“走吧,進城。”柳潇潇放下掀起車簾的纖纖玉手,誰能想到就這樣一雙手揍人那是毫不猶豫。
……
“殿下怎麽提前了三日抵達,這讓我叫人布置的準備都派不上用場。”
魚梓看向對面就差整個人窩進軟榻內的柳潇潇,語氣間不免帶上幾分遺憾。
“我現在就十分慶幸提前到了京都,不然就你那審美,那布置我可不敢恭維。”柳潇潇抱緊懷裏的小貓,眼皮一擡一阖,掃了她一眼:“我現在光是想想,就一身哆嗦,你還是別來嚯嚯我。”
魚梓:“……”
一時竟無言以對。
“我記得嫱姐姐差不多要從西邊戰場回來了吧。”
魚梓點了點頭,見她閉着眼,又開口說道:“阿姐前兩日正好傳書信回來,說是那邊戰事告捷,再過半月有餘就回來了。”
柳潇潇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那就是了,你可以把你的布置給嫱姐姐安排上。”
“我想她應該會很開心。”
“……”魚梓停下手中沏茶的動作,幽深的墨瞳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她。
柳潇潇摸了摸鼻尖,主動扯開話題:“母皇中毒的事查的怎麽樣?”
“線索都被他們清理了。”魚梓拿出一條手帕,上面寫着幾行小字,“這是唯一留下的,偏偏是個認罪書。”
“拿過來我瞧瞧。”
柳潇潇摸了摸手帕的材質,是普通的棉質手帕。複而看到手帕上寫的認罪書。
‘罪女姜瑩,自願請罪,但帝上中毒并非罪女所願。’
她嘴中呢喃:“姜瑩?”
“是戶部侍郎的庶女。這個姜瑩我們經過調查,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魚梓低吮一口清茶,唇齒間清香四溢
“什麽趣事?”柳潇潇挑了下眉,示意她繼續講:“別是什麽家宅秘事吧。”
魚梓嗓子一嗆,眼睛盯着她滴溜溜地看:“你這是劫了我們大理寺的情報員嗎,猜的還真準。”
“戶部侍郎最為疼愛的那個寶貝女兒姜珊知道吧。”魚梓左右一看,看似小心翼翼地在她榻邊坐下,輕聲說道:“這姜珊原是侍郎家的侍夫所生,姜瑩才是那侍郎的正夫生的。”
“說起來,他們家前幾年還鬧出過一件驚動京都的事。”
柳潇潇回憶了下,勉強從記憶的小角落拉出了一個小碎片:“你是說之前的寵侍滅夫?”
“當時我就奇怪,怎麽這人都寵侍滅夫了,還對正夫生的女兒這般疼愛,感情那女兒就是那小侍生的。”魚梓啧啧稱奇:“這就難怪這姜瑩不受戶部侍郎的待見,又是身份被奪又是不受重視。”
“姜瑩應該就是被戶部侍郎用來讨好那人的棄子。”魚梓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柳潇潇不置可否。
“不管這人是不是棄子,這證據他們肯定是解決的幹幹淨淨了。”
魚梓也頭疼此事,就像柳潇潇所說的那樣,證據都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了,她還上哪指證那人。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對策。”柳潇潇狡黠一笑。
魚梓眸光一亮。
……
兩日後,帝上生辰,亦為——萬壽節。
當天雲邊泛着祥雲瑞氣,帝上亦大喜不已。
保和殿內,待帝上落座後,安靜得仿佛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柳含之面色如常,欣笑道:“諸位愛卿不必拘禮,今日便是朕也不過與尋常人相同,過個生辰。”
她目光輕輕掃過右下方,才轉而看向左邊大臣一側。
而她右下首坐的便是柳潇潇,她察覺視線擡眸望去,不過一個呼吸又垂下了腦袋,看着眼前擺放的美酒美食。
想到她剛剛看到的柳含之的臉,沒有一點兒中過毒的跡象。
帝上中毒一事,避免引起底下人猜疑恐慌,是而瞞了下來。
就連她前方坐着的那些大臣,恐怕知道柳含之中毒的寥寥無幾。
中毒不過五天修養就精氣神都養了回來,柳潇潇對此持有懷疑态度。
她甚至都沒能從柳含之臉上瞧見一丁點兒虛弱。
“有問題。”柳潇潇心中暗道。
宴上正觥籌交錯間,柳潇潇尋着間隙偷偷溜了出去。
冷風習習,人一到外邊吹了風,方才喝得那些酒氣被吹散了大半。
“你是何人!沖撞了貴人你該當何罪!”
她雖然是閑晃悠,那也沒傻不愣登晃進後宮,在禦花園裏賞花待得好好的呢。
但這兩人一上來就說沖撞,這可真是她今年聽過的最為好笑的笑話了。
碰瓷都不帶這麽碰的。
“貴人?”
“還不速速與溪貴人行禮賠罪,不然怪罪下來你受的住嗎!”
微暗的夜色下,借着月光柳潇潇看清了眼前兩人的模樣。
那名貴人模樣不過一般清秀,姿态倒是擺的挺清高。
就連身邊小厮也是一副自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貴人。
“怪罪?你又是什麽人,敢與本宮這般講話!”柳潇潇眼色一下變得犀利,周身的慵懶退去,竟是讓人難以直視的氣勢。
小厮那邊臉色慘白,他方才不過借着主子剛剛晉升貴人,尋個人出口以往的惡氣。
以為是個亂轉悠的大臣之女,沒想到還是位皇女。
“你說你是皇女有何證據。”那貴人說着從小厮懷中取出一道聖旨展開:“我可是陛下親口冊封的溪貴人。”
柳潇潇站的位子靠裏,主仆兩人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但外頭二人又因她身在暗處瞧不清她的模樣。
她往前一站,将自己暴露在了月光之下,清麗絕豔的面容顯露無疑。
“本宮就不需要所謂的證據來自證身份。”柳潇潇想着自己這樣好像有些凡爾賽,但又繼續道:“就你手中拿着的黃紙,本宮殿內就不知道堆了多少,光是領旨就差沒把本宮的手接酸了。”
“貴人本宮見得少了,畢竟本宮的父君位份可沒這麽低。不過你這樣蠢的貴人本宮還真是少見了,出門還随身攜帶聖旨。怕不是有命炫耀,沒命享受。”
一口氣不歇地道出一連串連珠妙語,柳潇潇是真的沒見過聖旨随身帶的貴人。
就這智商,也不知道是哪點吸引了母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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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