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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是沒用。”

忽然有一道沙啞的女聲從鋪子裏傳出來。

柳潇潇沒在怕的，上前準備去推開雲水鋪的木門。

顧霜拉了她一把，沒等她說反而先開口了：“一起。”

她想了想也不拒絕，點點頭。

兩人一人站一邊，三二一。

一起将木門往裏推開。

鋪子裏的畫面倒是沒有太超乎兩人的想象。

不過身後兩個少年郎就沒那麽幸運，雖說剛剛的動靜讓人有點察覺不對勁，但也沒有這麽一打開門，看到裏面屍橫遍野來的吓人。

當然，鋪子裏倒也沒有屍橫遍野這麽誇張。

地上攏共躺了差不多三十多具。

也不知道這鋪子裏的人是結了什麽仇什麽怨，引的有人出動這麽多人來刺殺她。

柳潇潇心中感嘆，完全忘記了她在去往京都路途中遇到的那些刺客，人數也是跟現在差不多。

鋪子內的老板右眼上戴着眼罩，發現柳潇潇等人進來面不改色，依舊擦拭着手中因殺戮而沾滿鮮血的菜刀。

“老板？”柳潇潇試探性問對面擦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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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其他的什麽反應，柳潇潇反而暗自松了口氣。

來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雲水鋪老板的特征，例如右眼後天被毀常年戴着眼罩，武器不是大刀不是飛劍，而是一把看似普通的菜刀。

柳潇潇跟顧霜到一旁商量了下，決定先等她把手中的菜刀擦幹淨再議。

不過眨眼時光，就見鋪子裏出來了幾個身披黑鬥篷的人，把地上的死屍帶走。

雲水鋪的死屍消失殆盡，除了地上殘留的血跡還是告知人這裏曾發生的慘狀。

“老板，我們想問一下有蒼蘭城內地段不錯的店面賣嗎？”

周圍看起來安靜極了，柳潇潇打破了這個平靜。

根據清致調查回來的情報，這家黑市內的雲水鋪人氣很是不錯。也是一個代賣點，賣家如果不想自己在黑市內擺攤，便可以托給黑市內的代賣點。只是代賣點會抽取一部分為報酬，并非直接同賣家扣除銀兩。

如果賣家要求只能使用銀兩交易，那麽報酬也會在交易後進行抽成。

崔老板放下菜刀，停滞了幾秒看向四人，旋即拉開櫃臺前的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一張地契。

“有。用什麽交易？”

崔老板先是回答了柳潇潇的問題，接着又問他們能用什麽來交易地契。

既然是問他們用什麽交易，那麽顯然賣家沒有在雲水鋪框定要銀兩。

顧霜反問對方：“你覺得什麽交易比較合适？”

她時刻觀察着崔老板的面部表情，縱使對方一開始就是張面癱臉。若是有心，還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随意。”

顧霜注意到，雖然崔老板說的是随意，眼神卻是不時地瞟向外面。像是再等什麽人回來。

柳潇潇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想到搜集來的情報中并沒有非常詳細老板個人生平。

這點看來還是得靠他們自己和老板達成交易。

“四百兩，如何？”

柳潇潇說不上是試探，還是真的打算用這麽多銀兩去買一張地契。

在旁邊的顧霜倒是有些怔愣，看來上次在京都遇到的那個人是真的很清楚她家族被滅門的部分真相。

“四百兩也不是不可以。”

崔老板略帶沙啞的點點頭，沒讓人看出她的真實心情。

……

夜幕初垂，街道上則熱鬧非凡。

墨蓮跟着他們一同離開了黑市，看了眼前面走着的幾人。

在這之前要有人跟他說，他會在女郎中受到冷淡，他是絕對不相信。

現在卻是不得不讓他相信。

一行四人，兩個女郎。

都沒有怎麽正眼瞧過他。

反倒是同行的另一個郎君，對他很是熱心。

墨蓮忿忿垂眸，腳步卻還是一個不落的跟上前面的人。

沒多久，四人就走到了一處算是比較人少的地方。

前面領頭的兩名女郎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他。

墨蓮心中小人嗤笑一聲，他就說沒有哪個女郎會冷淡他，看來剛才是故意這麽做的。

要是以為這樣他就會對她們印象深刻，那是不可能的。

“怎麽了嗎？”墨蓮掃視一圈，三人都盯着他看。

忽略那點莫名的感覺，唇角含笑，眼眸中恰到好處的劃過一絲疑惑。

柳潇潇瞥了眼寧皓君，怕他等會兒聖父上身，要把人給帶回府。

她決定一口氣解決對面。

“我記得，墨郎君當時十分想跟着我們一起走的時候，我們便說好除了給你葬母的銀兩，出了黑市便各自分散。”

然沒等對面那人開口，柳潇潇又接着問道：“墨郎君不會忘記了這個約定吧？我記得當時墨郎君很是信誓旦旦保證出了黑市我們便是陌生人。”

“當時同我們一起是擔心遭人毒手，這個我們都能夠理解。如果墨郎君是擔心出了黑市有人蹲你，你害怕的話我們可以将寧二弟的帷帽送給你。”

“墨郎君可以放心，這款帷帽我們當時在店內也是尋了許久，才找到的十分好遮擋面容作用的。”

這一番話下來，墨蓮是次次張口，次次又咽了回去。

他想的借口，都被柳潇潇給說了。就連解決方法都給了他，他若還是不走可能會加重他們的疑心。

可他就是喜歡賭，就賭他們肯定會留下他。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誤會了。我只是覺得給母親下葬，萬萬用不到這十兩銀子。我又估算不好大概會花費多少，便想着先同你們一起，也好将之後多出來的銀兩還給你們。”

若是柳潇潇知道墨蓮方才腦中的想法，想必是肯定會給他一句：人有自信是件好事，不過過分的自信那就是自負。

墨蓮的這番話根本沒有在對面人的心中掀起絲毫波瀾，就連寧皓君聽了這話也是覺得他可憐，而不是想将人給一并帶回的想法。

柳潇潇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麽，讓他們不得不留下他的理解，結果就這？

“墨郎君，或許是你誤會我們了。”她笑了一下，“我們的本意是給你的銀兩那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想用它來做什麽都可以。”

“當然你話中有一點我不認同。給母親下葬，難道不應該用最為上好的棺木，并且聘請一些奏樂之人等。我還想着會不會給你的銀兩并不夠用呢。”

“沒想到。”柳潇潇看向他的眼神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輕笑着搖了搖頭，對他方才那樣子說很是失望的樣子。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墨蓮想解釋，柳潇潇三人卻沒有大晚上留在外面聽人說些有的沒的。

顧霜對他抱歉的點了下頭：“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就先走了。”

柳潇潇将一切能想到的可能都想到了，當即從袖間又取出一袋備用的錢袋給墨蓮。

“是我沒想到，這個墨郎君拿着吧。加起來怎麽也夠你去替母親下葬了，還能風光的大辦幾天流水席。”

寧皓君杵在一邊不知道說些什麽，見阿姐和穆姑娘都開口，也只能撿着些別的說。

算是安慰的語氣道：“墨郎君，節哀。”

他本就不善言辭，能挑着說出這麽一句勉強算是安慰的話語，算是讓他自己松了口氣。

他們說的話，直接讓墨蓮愣在當場好一會兒，回過神來三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憤然的将手中的錢袋往地上一摔，低聲咒罵了句。

這三個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