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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皇貴君何出此言？”柳潇潇輕笑中帶着一絲不解。

當真是不明白蕭宜修這是什麽意思, 蕭宜修的冷笑在遮掩的薄紗下更顯刻薄。

不過再度開口時，隐約透過薄紗的聲音卻是故作矯情的嗲聲，“陛下, 您看她。真是太過分了, 在這皇太女的位子上做了這麽久，卻頑劣成性。現在這般定是舍不得從這皇太女的位子上下來了。”

“說不定啊，這背後還不知道謀劃了些什麽呢。”

雖然薄紗并不能遮擋聲音的傳播，而蕭宜修故意壓低着聲音，對于柳潇潇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影響, 她依舊聽的十分清楚。

除非對方唇語交流, 那在這層薄紗的遮掩下，還真不能讓柳潇潇知道說的什麽。

不過不得不說，蕭宜修的這個騷操作，真是讓柳潇潇聽了都忍不住發笑。

還真跟她猜想的不差, 想以她目前這層假皇太女的身份來搞事情。

柳潇潇以參加的姿勢半彎着, 不僅是柳含之沒有出聲讓她起來，也是現在這個時候可能“問罪”的可能性更大，賜座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兒臣不知, 母皇有何要事需要告知兒臣。”

一直讓她以這個姿勢聽候發落是不可能的, 而且柳潇潇也不是那種聽之任之的人。

皇太女的這個身份也是, 除了讓她的身份更上一層外，更多的是給她上了一層禁锢。

所以，她需要讓柳含之在這麽時候注意到她, 更需要柳含之注意聽她之後所講的內容。

柳潇潇也希望她之前的推斷沒有出錯，這樣....或許最後的結果只會讓蕭宜修自讨苦吃。

薄紗之後, 柳含之的神情并不凝重，至少那模樣不似是剛知曉下面站着的人不是她真正的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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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宜修也在沖動下, 告訴了柳含之這個他隐瞞多年的秘密後，在對方根本不似他所想的變化後感到一絲惴惴不安。

更多的，還是想要鏟除目前阻擋在他為柳寧兒鋪墊皇太女道路上的絆腳石。

讓他沒想到的是，柳含之沒有問太多他從何知曉的柳潇潇不是真皇太女，而是從小被人掉包的。

現在柳潇潇被帶回來的反應，也不似他預想的那樣。

柳潇潇一個纨绔能知道什麽，即便讓她走了幾回狗屎運，讓柳含之願意讓她觸碰奏折，那又如何！他是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繼續下去。

所以，柳潇潇的身份必須被拆穿出來。

即使影響了他之後的計劃，到時候能不能找回那位真皇太女還不知道呢。

就是找回來又如何，不過是下一個纨绔皇女！

蕭宜修想得很好，只是接下來的走向讓他根本無所适從、無法應對。

在柳潇潇的再次出聲後，柳含之不再沉默。

“朕，确實有事要與你說。”

話音落下，紫宸殿內再一次變得寂靜。

薄紗後蕭宜修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為什麽這個時候，女皇還能這般淡定的跟她說話。

柳含之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柳潇潇卻在柳含之出聲後，松了一口氣。

總歸，她等會兒不用唱獨角戲了。

“你可知、”柳含之說出這三個字言語未盡，頓了頓，才說：“你并非....淑貴君所生。”

說到淑貴君這個稱呼時，柳含之的臉上閃過一抹留戀。

只是薄紗不僅模糊了人的視線，也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人的表情。

這一瞬間的變化，只有同樣坐在薄紗後，并一直注視着女皇的蕭宜修發現了。

果然還是沒有放下那個賤人。

蕭宜修收在長袖中的雙手緊握，忽然瞥開女皇視線的目光深處有着厭惡、不甘。

但同時，也注意到了柳含之說的那句話，很是委婉。

蕭宜修嘴角扯出一抹惡劣的笑，不等上下兩人說話，語氣好似驚訝的問道：“柳潇潇，你真的不知道啊，你其實并不是真正的皇女、皇太女，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庶民。”

此話一出，兩方又再度安靜了下來。

柳含之雖不滿蕭宜修突然開口，但也沒有對他的這個做法有何反應。

柳潇潇就更簡單了，既然現在蕭宜修開了這個口，其實反而更如她所願。

不過，她沒有疑惑，也沒有質問。

“母皇，這件事兒臣....很抱歉。”

柳潇潇既然這麽說，自然是想以知情人的身份開口。

但是又并非完全的知情人。

果然，蕭宜修聽到她這話，聽出了她言語的意思，先聲奪人，“聽你這話的意思....柳潇潇，不會你早就知道了吧。”

“早就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皇嗣，還故意隐瞞。”

“陛下，臣侍以為，就柳潇潇這樣的人，早該看出來她不是皇室後裔。”蕭宜修轉而笑着對柳含之提議道：“就該将她貶為庶民。”

“不跟她計較這些年她占着皇太女名頭，使用的那些便利，對于柳潇潇已經算是仁慈。”

柳含之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沒有按他所說那般對柳潇潇說，反而對她說：“你确實該說抱歉。”

“不過當時的你年幼，還是一個才剛出生的稚兒。這卻是不用對朕說抱歉。”

柳潇潇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答案，沒錯了。

當年蕭宜修能夠順利調換淑貴君的孩子，确實是有柳含之在背後做推手的原因在的。

雖然不知道當年柳含之為何要幫着蕭宜修這麽做，但是不難猜出，當時的孩子即便被柳含之留在宮中，沒讓蕭宜修成功換子的計劃，之後這孩子在後宮也并好活下去。

而換了孩子，不但能将蕭宜修的視線轉移，并且柳含之只需要保證自己孩子的安全，多年後真假皇太女一事是否暴露，對與流落在外的真皇女也不會有太大的害處。

并且，若是在外的皇女能力才幹出衆，回來後更能讓大臣覺得滿意。

只是真是這樣，柳潇潇頭皮有些為麻，能當上女皇的人，心計确實不是誰能輕易算計的。

“兒臣、我有一事，也就是我與真皇女身份這事，有重要線索告知陛下。”

雖然在女皇面前自稱“我”有些不妥，不過在當下的情況下，也沒有人特意對此針對她。

當然，那位“高高在上”的皇貴君例外。

但是柳潇潇不會再給他開口的機會就是了。

“我并非有意知情此事後，不上報陛下。主要....還是我查到了這背後的幕後之人。”

柳潇潇擡頭看向薄紗，視線似是透過白紗對上了蕭宜修。

“這個人就是，皇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