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照顧

章茗卧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抗衡腹部的痙攣絞痛,“我肚子痛,先給我吃點止痛藥……”

覃戈一把抱起她,濤哥見此情況,忙去按電梯。

章茗痛得受不了,扯着他的衣領,“我包裏有……止痛藥,快給我吃止痛藥,快點。”

“止痛藥不能亂吃,你這叫掩耳盜鈴!”他用力把她貼在了懷裏。

出了電梯,快步跑到車駕前,覃戈把她放進汽車後座,讓她平躺着,甚是心疼:“你忍一忍,很快到醫院。”

章茗蜷縮着,“快給我止痛藥……你就是……報複我。畜生!”

覃戈也不管她的咒罵,已經上了車。

後面跟上來的濤哥問:“要我幫忙嗎?”

“謝謝,不用了。”

濤哥舉着章茗的手提包,站在一旁看着覃戈開車飛速離去。

***

覃戈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他雙手交握,撐在膝蓋上。

就在剛才,看着章茗痛苦萬分地蜷縮在車裏,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可笑,太幼稚了,愛她卻不敢跟她表達,他現在才明白,男人的面子,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文。

走廊裏有值班的護士來回走動,覃戈往後面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還亮着。

他拿出手機,查閱急性闌尾炎手術後的護理知識。

遠處,有人急匆匆趕來,覃戈聽見腳步聲,擡起頭,來的是林內。

Advertisement

林內走前來,禮貌而得體,“覃先生是嗎?”

“是。”覃戈坐着沒動,他擡了擡下颌,示意對方坐下。

覃戈收斂了往日看見林內就焦躁的脾性,寬慰道:“急性闌尾炎,手術要一個小時左右,應該快出來了。”

林內點了點頭,他把手裏提着的包放在他們之間。

林內這回認出了覃戈,他只是沒想到,原來之前出車禍的“病友”是他們的鄰居,不,應該說,遠不止是鄰居。

“我早該想到了,你就是章茗的前夫,是吧?”

“怎麽……”

林內想起覃戈之前在電話裏罵他的事,他怕引起誤會,不由得開口解釋,“你別多想,我跟章茗只是知己,朋友,事業上互相幫助的戰友。”

知己,朋友,戰友?

覃戈疑惑地盯着林內,他沒想到跟林內的第一次聊天,竟然完全沒有火藥味,他想不明白,“你跟她不是……”

“我以前追求過她,被她拒絕了。我那時候不知道她已婚,很抱歉。後來你們離婚,她也沒接受我的追求,我們現在就是事業上的好搭檔。”

事業上的好搭檔?覃戈的心突然敞亮了。

不對,那孩子呢?

覃戈想開口問,又覺得不太妥當,終究還是忍住了。

覃戈順着林內的話題,問:“你的事務所,章茗有股份嗎?”

“沒有,我想讓她跳槽到我的事務所做事,我給她幹股,她不願意。”

“為什麽?”

“她想要穩定的生活。”

這話觸動了覃戈,他點點頭,沒說話。

林內搞不明白章茗和覃戈現在的關系,濤哥告訴他覃先生送章茗進了醫院的時候,濤哥那個眼神充滿了暧昧和探究。

保安因其職業的特殊性,總是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林內試探地問:“今天晚上……是你守夜,還是……”

覃戈側眸看着他,他沒有吭聲,但那不容置喙的眼神,林內看懂了。

林內會意一笑,他拍了拍放在他們中間的手提包,“這是章茗的包,她的醫保卡在裏面。”

沒過多久,章茗被推出來,因為微創手術要等到明天才能做,她方才實在痛的厲害,等不及,所以選擇了普通手術。

普通手術是半身麻醉,她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人是半睡半醒的。

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林內,沒有看到覃戈,但是手心被緊握着,那粗粝的觸感,分明是他的。

她竟莫名安心。

章茗被送到了vip病房,因為已經很晚,護士建議家屬留一個照顧病人就行,林內見章茗沒什麽大礙,也就很識趣地先回去了。

主治醫生進來交代,“前面三個小時,不能讓病人睡覺,排氣前不能喝水不能飲食。”

章茗虛弱地說:“好渴……”

覃戈問醫生:“可以喝一點水潤喉嗎?”

“再渴也不能喝水,忍忍吧。”醫生态度還挺和善,他跟護士又說了幾句,才出去了。

vip病房的護士比較友善,她教覃戈,“你可以拿棉簽蘸水給病人潤潤嘴唇。”

覃戈便到外面的自動售賣機上買了兩瓶水,剛才那護士拿了一包棉簽進來,覃戈拿棉簽蘸了水,給她潤唇。

護士說:“蘸一點就好,不能多。”她走之前,又交代覃戈,“你要記得留意這個排尿袋,滿了要到衛生間倒掉。”

章茗聞言,忙閉上眼,這都是什麽事啊。

覃戈看着章茗,忍不住笑意浮上臉,“害羞什麽……放心吧,什麽都看不見。”

章茗還是口幹,她咽了咽幹涸的喉嚨,無奈嘆道:“我們為什麽總是在醫院裏見面啊……”

确實是這樣。

以前是他做手術,她作為新婚媳婦照顧他;上次車禍,兩個人同時住院,他們是互相幫忙的病友;這次是她做手術,終于輪到他照顧她了。

“我們打平了。”

“什麽?”章茗因為虛弱,聲音特別的溫柔,像一只撲向他心底的飛蛾,撲閃撲閃地撩撥着他的心。

覃戈也不由得放緩了語速,放低了聲音,“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生病住院,我爸太忙了,都沒照顧過我媽一天。那時候我媽就跟我說,以後我要是娶了老婆,無論自己再怎麽忙,在老婆生病的時候,在她最虛弱,最需要你的時候,一定要守在她身邊……”

章茗莞爾,“可是,可是……當媽媽變成了婆婆,她可能就不是這麽想了。”

這個問題太現實了,在她看來,無解。

覃戈握着她的手,“但是她教出來的兒子,想法不會輕易改變。”

章茗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這一刻,太美好了,她有絲不舍。

覃戈幫她整理頭發,“我為晚上跟你說的氣話,跟你道歉。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忍心傷害你……”

“嗯,”章茗喉嚨發聲應着他,她相信他說的話,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章茗:“我也跟你道歉,我太激動了。”

“你只是激動嗎?”

“什麽?”

“林內剛才跟我說,你并不喜歡他。”覃戈微微勾唇笑着,在他看來,她不止激動,還撒謊了。

林內這個人可真不靠譜,他跟覃戈才多熟悉啊,就跟人家說這麽掏心窩的話。

章茗無奈眨了眨眼,轉移話題,“我渴。”

覃戈又拿棉簽給她潤唇,“那你別說話了。”

可醫生說了,前面三個小時不能讓章茗入睡。

覃戈開始找話題,“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什麽想法嗎?”

“……”

“那天我到了民政局停車場,遠遠看見你站在門口,那時我就想啊,那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以後要給我守寡,我還真不忍心。我轉身想走,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

“你還記得吧?你給我打了個電話,聲音怯怯的,你說……你還要趕着回去考試,問我能不能早點到。”

“你一個電話,就把我勾回去了。你的聲音,真好聽。”

“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了你。”

“……”

他第一次跟她說這些在心底埋藏多年的話。

章茗怦然悸動,仿佛置身黑暗的荒原,看見遠處閃過霧蒙蒙的一點點星光……

她問他:“你有喜歡的女人嗎?”

“有。”

“她長什麽樣?”

覃戈看着她疲憊清瘦的臉,“長你這樣。”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