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孤舟
孤舟
趙南将白路行安排在黃金觀賞位,特地給他調了酒。
新來的服務員beta還朝着白路行抛媚眼。
白路行笑了笑,轉頭看向臺上的人。
誠如趙南所言,臺上的人的确漂亮,一頭銀色及肩長發在絢麗的燈光下格外耀眼,彈鋼琴時,燈光聚焦在他的身上,留給觀衆的只是側臉,卻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
白路行歪了歪頭,想看清人臉。
那人緩緩站起身,優雅地朝着觀衆鞠躬。
白路行這才看清對方的臉,好像有點眼熟。
“可以邀請這位先生喝一杯嗎?”駐唱歌手走到他的面前,聲音清澈動聽,臉上的溫潤笑容令人不忍拒絕。
白路行點了點頭:“好啊。”
駐唱歌手給他調了酒,白路行坐在一旁,驚訝道:“你還會這個?”
“嗯,以前不會,現在會了。”駐唱歌手将調好的酒遞給白路行。
白路行淺酌了一口,笑吟吟地說:“好喝。”
但沒有趙南調得好,當然,他不會說這種掃興的話。
他喝酒的時候,歌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他挑了挑眉:“就算是好看,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你可以一直盯着我看。”歌手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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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行眨了眨眼,重新打量了一眼歌手:“你認識我?”
“我們見過。”歌手垂下眼睫,眸底略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失望。
白路行确信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前男友,他好奇地問道:“抱歉,我忘了,我們在哪見過?你要不要提醒我一下?”
“W市的金沙灘。” 歌手擡眸定睛望向他,“第二天早上你就走了,沒有留名片,我找不到你。”
“所以你找到了這裏?”白路行臉上的笑容一淡,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當時,他的發情期提前了,這個alpha趁虛而入。
因為漂亮,他便沒有拒絕,但又怕惹上麻煩,當做什麽也沒發生,第二天早上就跑了。
如果他是空窗期,如果這個alpha不是故意來找他,那久別重逢還是很浪漫的,可惜,他來得不是時候。
“不是。”歌手搖了搖頭,“我是碰巧來這應聘,看見趙老板的手機桌面是你們仨的合照,所以就留下來了,我已經在這工作半個月了。”
“哦。”白路行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将酒飲盡,朝着趙南走去。
歌手小步跟上:“我叫林深。”
白路行回頭看了他一眼:“嗯。”
但他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見此,歌手沒有再跟上去。
趙南招呼完客人,攬上白路行的肩膀:“怎麽樣?我眼光不錯吧?”
白路行冷笑一聲:“的确不錯,找了個我一夜風流過的對象。”
“啊……”趙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還來過這出?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路行拍了拍趙南的肩膀,“我先走了,不然喝多了不好解釋。”
“你怎麽一副夫管嚴的樣子?”趙南撇了撇嘴。
“哪有?我還沒玩夠呢!總不能讓人發現異常吧?”白路行嘴硬道。
“給,鑰匙,路上注意安全。”
“謝了。”
白路行開着趙南的車回到住處的停車場。
他回到家還特意洗了澡,确認自己身上沒有酒味了,才坐在沙發上,打開投影儀看電影。
--
沈臨舟下班後,收到了匿名郵件,裏面只有一張照片:白路行在酒吧門口被人摟着,兩人很親密的樣子,拍攝時間是今天。
因為是背影,他沒有認出來另一個人是誰,但白路行他還是能認出來的。
頓時間,他愣在了原地,腳好像灌了水泥一般,動彈不得。
“師弟?在這看什麽呢?自從你談了戀愛,回家可急了,今天怎麽回事?”謝司岑笑着問道。
“沒什麽。”沈臨舟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沈臨舟回到家,看見家裏的投影儀開着,白路行側躺在沙發上,應該已經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白路行面前,将人抱起,白路行便立即醒了,雙手環住他的肩膀:“沈哥,我等了你好久,今天你不在,我好無聊。”
“今天一直待在家裏?”沈臨舟試探地問道。
“沒,下午去買了一輛二手車,可以代步開。”說着,白路行将鑰匙從兜裏掏出來,放在沈臨舟掌心。
沈臨舟将鑰匙放在茶幾上,溫聲問道:“沒有去別的地方嗎?”
白路行面色一僵,又很快恢複了常色:“其他時間……我乖乖在家等你回來呢!”
“小白,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不用顧忌我等,不需要為了我,耽誤你自己的事。”沈臨舟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白路行松了口氣,心想,自己也沒算說謊吧?确實開了一輛車回來。
這天夜裏,沈臨舟格外主動,齒尖數次劃過白路行的腺體,卻遲遲沒有咬下去。
“沈哥,臨時标記我吧,我不介意的。”白路行張了張嘴,令人浮想聯翩的喘息聲從唇角溢出。
“被臨時标記是什麽感覺呢?”黑暗中,沈臨舟神色晦暗不明,指腹摩挲着白路行的腺體。
“內心的空虛被填滿,好像有了依靠,安全感也有了……”白路行忽而想起什麽,噤了聲,見沈臨舟沉默,他小心翼翼地問,“沈哥,你不會生氣了吧?你是不是介意……”
“我為什麽要生氣?”沈臨舟打斷了白路行未盡的話語,低頭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的腺體,“沒什麽好生氣的。”
白路行有多少前男友和他沒有關系,他也不介意,但他介意那張照片,介意白路行的隐瞞。
“那就再抱緊一點,不要留下一丁點縫隙,免得讓人……”白路行咬住他的耳垂,“趁虛而入。”
白路行很快在沈臨舟沉默而熱烈的攻勢下繳械投降,那些以往的甜言蜜語變得支離破碎。
他如同汪洋裏的一葉扁舟,于風雨飄搖中無畏地駛向遠方,可海浪越來越激烈,似是要将他吞沒。
他這才開始害怕,想要逃走,但是來不及了,海裏的那條鯊魚已經在一旁等着他,要将他悉數吃盡。
這天,白路行昏昏沉沉地睡去,夢裏還在坐船,船上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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